三人正說話間,王修卻是隱隱約約見那小屋的拐角處有黑影一閃,再定楮看的時候,空蕩蕩哪里有什麼黑影(煙殘情尚濃8章節手打)。只當自己眼花,不免搖頭笑了笑接著剛才的話題道︰「若是小善執意要救,我看趕早不趕晚……」
憨夫郝善的嘴巴張了張,帶些躊躇不決的樣子。
齊良一拍胸脯︰「咱也不是什麼見死不救的人,小善你要是真的去找那什麼草的話……小漁村雖窮,弄些銀子還是有辦法的,多捕幾次魚就是(煙殘情尚濃第八章鬼虎獻策(上)內容)。」
「這樣也好,我也多畫幾幅,小善拿到街上,雖然不能值幾個錢,也算幫上些忙……上次大抵听說那百草醫在北,你且往北走……」
這齊良從未去過太遠的地方,顯得格外興奮,和著王修兩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憨夫站在一邊看著兩人討論的高興,他也咧了嘴,眼楮彎彎如月,笑了。
直到西方的太陽徹底隱于江水之中的時候,王修在和著齊良才別了郝善,匆匆的往漁村自己住的地方趕。
那憨態十足的笑意隱去之後,站在江邊的人眼中升起一縷暗淡,那抹憨態好似隨著太陽一同沉入了江水中,此刻單薄的肩頭好似壓了千萬斤重石一般,仿佛立于沙漠中的幾近干涸的生命,散著蒼勁和孤寂感……直到天際線徹底沒入夜色。
待到江邊的人回到小屋,似有嘆息聲尚未出口,便驟然沒了蹤跡。
黑暗中一縷光,亮了起來,一張帶著微微笑意的臉此刻看上去卻是帶些鬼魅的意味。
鬼虎夾了眉瞥了眼被自己點了昏穴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帶了些玩味的神色,手用力的一揮,那小小火折子便飛上屋角早已準備好的火把上。
跳動的火焰慢慢的將屋內照個通亮。
鬼虎還沒有自得地掃上一圈,便對上了旁邊地虎那一雙瞪過來的虎眼,不免邪邪的笑了︰「這般看著我……莫非看我為什麼比你風流倜儻?」
地虎翻了白眼,手掌翻動,積了一股狠勁就要往昏睡的人拍去。
鬼虎眼疾手快的一把擋住︰「你做什麼?」
「我還要問你,你要做什麼?剛才那三人突然回來打斷我們給堡主療傷,本可以一掌拍死……哼,什麼時候假裝仁慈了?」
「這人留著尚有用處。」
「什麼用?不過一個漁夫而已……」
鬼虎斜睇那人,眼中的笑意一閃︰「前幾日擋住我們來尋堡主的,只是個婦人‘而已’,莫非是地虎已經把那個‘而已’忘了?」
地虎被將了一軍,不免漲紅了臉。
原來這幾日之前,兩人听到江邊炸響,懷疑是堡主,匆匆往那里趕的時候,半道卻殺出一對男女來,那女子面相極為普通,素布長衣,手上兩捋長袖揉成一團,男子赤著一條臂膀,一身樵夫的裝扮,腰上甚至掛著一把暗淡無光的鐮刀。
地虎和鬼虎骨子里都是那傲氣之人,特別是地虎,一看這兩人打扮,便笑弄道︰「哪方迷路的野漢婦人?小心我鐵錘無眼。」
那女子也不答話,仿似沒有听見一般,身子一躍就沖著兩人而來。
鬼虎看著女子輕功無聲無息,十分了得,心下一驚便要喊出口,那邊的地虎卻是已經接招,明明看上去軟綿綿的素袖,擊打在地虎的鐵錘上的時候竟是踫踫炸響。
兩人都驚了一跳,僅僅出了七分力的地虎還沒來得及集氣,一股壓力便直沖胸口而來。
鬼虎看這女子身手不在倆人之下,再仔細看這倆人打扮,不由一陣暗嘆,大致已經猜的出來這正是叱 風雨的奪命*和他的哥哥破魂鐮刀手。
兩人並沒有和那倆人糾纏多久,鬼虎就朝著地虎使了個眼色,四個人便展開了追躲戰。
這一糾纏,竟是幾天(煙殘情尚濃8章節手打)。
地虎被鬼虎將了一軍,心下不是舒服,就想起幾日前的情況更是氣悶了幾分,不由的嘟囔︰「瑆劍堡的鬼虎,卻見了那倆人也打都不敢打,說出去——」
鬼虎斜他一眼︰「莽夫一個,*兄妹倆在江湖上都隱身了十年了,這次突然在江邊出現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地虎︰「難道……也是為了血劍?」
「從瑆劍堡主手里奪走……哼,我看他們那天也只是要試試我們的底細罷了……你倒是好,未打就給別人張了威風……」
「鬼虎!你幾斤幾兩我會不清楚?若是我給瑆劍堡丟臉了,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那可未必。你幾斤幾兩我可是一清一楚,不過……嘿嘿……」
「你!」
地虎氣的額上青筋爆出,卻听生性瘋瘋癲癲的鬼虎不緊不慢的笑道︰「嘿嘿,我也是比你稍稍厲害一點而已……」
地虎怒意高漲,拳頭握的 直響。
鬼虎嘆了一聲,和天虎開玩笑,等于對牛彈琴,自己笑的臉抽筋,也只是換回來一個冷眼;對著地虎開玩笑那倒好,就像是拔虎毛,每每都要以著打斗結束;又想起堡主……
自己怎麼能和這一群怪人生活了這麼久還沒有悶死?
嘖嘖……
鬼虎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罷了罷了,要想和我打架就等回了瑆劍堡再——」
一道銀練夾著寒氣在耳邊呼嘯而過。
「地虎!」
「誰厲害今天比比就知道了!」
「救堡主要緊……」
「先打敗你也不遲!」
「你……」
嘴里說著,鬼虎卻是像早有預防一般,手中的長劍不偏不倚的擋下了一招,看著被激怒的地虎,忽然靈機一動,道︰「你以為以著堡主的能力,這毒會把堡主弄成這樣?」
揮動錘子的人有是猛招擊過來。
鬼虎心下暗暗叫苦,臉上卻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這毒不過小把戲而已,怎會把堡主弄成這樣?」
「你什麼意思?」地虎手上不停,又是一個狠招。
長劍和鐵錘相撞,火花一閃︰「定有人趁人之危……」
「你是說……」
「哼,你以為?」鬼虎聳聳肩膀,看見成功的把地虎的注意力給轉移了,便也停了下來︰「你我下午的時候為了堡主已耗了功力,若是再引來什麼不軌的人,你我有什麼不測也就算了,堡主有什麼意外……你怎麼給天虎交代?」前面說的還是嚴肅有理,只是最後一句便完全是鬼虎那不正經的性子再作祟,故意說的曖昧不明。
地虎沒工夫再和他計較這些了,心下一想,便覺得鬼虎說的有理,只好收了鐵錘,末了瞪過去一眼︰「你我尚未分出勝負!回了瑆劍堡再戰!」
鬼虎看看躺著的魯源生微微的嘆了一聲︰「我看,我們只能先用你我二人的內力把這毒給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