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第四給各位拜年了。
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牛年事事牛!!!
呵呵呵……
ps︰恭祝新年,不惜存稿,今天將更新二~三章。
同時再次承諾,一定會用心寫完修羅,不爛尾,不tj……
*****
手一抹,右手青刃切入眼前藍衣人的喉嚨。身子一側讓出半尺,避開身後襲來的勁風,窄劍借力拔起,臂折處便帶著血痕又沒入身後人的頸中。再抽出時人影已晃到最後那名青衫劍客身前半尺處,在劍風揮下時噬已沒收了最後一條靈魂。
在鮮血飛濺的那一刻,原本明亮的雙眼終于慢慢失去了神彩,「撲~撲~撲~」這一波的三名圍攻者捂著喉嚨木樁般倒下。下一瞬,靈蛇般的黑焰已在他們周身無聲無息地燃起,片刻後,此地便只余一蓬蒼白的灰燼。
「……」右手青刃活物般沒入指尖,竟似不願多浪費半分多余的力氣。未凝的血珠自青碧色的面具上無聲無息地艷艷流下,漸漸地,竟好像滴到了眼楮里,于是,便染得那原本已如血的鮮紅眼眸愈加冰冷詭異。
肩上棲一只朱楮雪羽的白鷹,眼瞳若血,黑衣如夜,位列鬼域四使之三的魍,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立在祈願神宮的石梯前。整個人,宛如純因殺戮而制就的無生命木偶,竟似沒有半分活氣。
可是,也尋不到半分弱點與可趁之機。
每個看著他的人心里都在冒著寒氣。
好不容易及時趕到了摩雲峰頂,眼見那祈願神宮已近在眼前,可他們卻偏偏被這麼幾個黑衣人堵在這里前進不得,幾乎是眼睜睜看著白衣銀面的鬼域域主冷笑著踏上雲梯,步入那雲間白玉神殿,好不令人心中焦急。
只是他們雖然人多,卻無奈晚了一步,最佳地勢已早早被鬼域中人所佔。雖見那遙遙雲海間有白玉階梯蜿蜒而下,近在咫尺,可連玉梯而下的峰頂石級要道寬不盈尺,直連雲海,天風吹過,搖搖欲倒。更被那黑衣人死死守住,兩日兩夜間,竟未放一個人過去。
那些攔路的黑衣人,竟無一不是罕見的高手,至弱亦有人階二品以上等級。而其中最出類拔萃也最可怕的,便是眼前這位戴青色修羅面具,有著詭異鮮紅眼瞳的黑衣人,鬼域最出色的四名殺手之一,魍使。眾人早已確認他有地階實力,可問題是,有如此身手的整個武林亦不過五六人矣,個個俱是一代宗師身份,卻為何這位魍使先生卻甘為殺手,此時更擋在這里硬要和他們過不去?
最開始,眾人尚是想保持名門正派的風度,一對一的動手,可問題是往往派下去的高手不過一個照面,便捂著喉嚨倒在了黑衣人劍下,像這樣的事情次數多了,實在是太過打擊士氣,眾人面面相覷,均覺如此不是了局。于是有人就中振臂一揮,曰︰「卻與邪魔歪道講什麼武林道義,大伙兒並肩子上啊!」自然也有人覺得這不是好漢所為,建議還是選派出色精英堂堂正正地挑戰,方不失武林正道之本色。可試著陸續再選了幾人,卻同樣落得身化灰灰的相同結果,最大區別不過是在魍使面前多走得三兩招罷了。眼見死去高手好友同門那鐵青面色,瞪來白眼,說話人自是噤如寒蟬,再不敢多言。
只是一個人出手也好,同時六個人對付他也罷,只要站在那魍使面前的,不論什麼高手,什麼門派,什麼兵器,不出三招,就會在他手中那柄青色窄劍下捂著喉嚨倒下來,然後在一蓬黑色火焰里化成一堆連骨頭都尋不出的粉末。
太可怕了!眾人齊齊再打了個寒噤,雖說闖江湖的好漢英雄們皆是置生死于度外,可也沒說一定就得往這必死的坑里跳,更沒說是這麼詭異的死法了,死後連尸首都保不住。這……打頭陣的光榮任務還是先讓別的高手出手試試比較好……怎麼說死道友也比死貧道好……
懷著這樣的念頭,摩雲峰頂便出現了一個很怪異的景象︰每有新一批武林同道上來時,便會轟轟烈烈地沖上去,但倒下數群後,人便變得陸陸續續了,最後終于變得冷場,直到新一批高手再次登上峰頂,如此周而復始。
可是誰也舍不得就這麼退。傳說那許願神殿整個南州上數十年方一現,出現之時日地點,如無那神宮寶圖,任誰也平白推算不出。有緣人若是尋著了,便可祈之將自己的任何願望化為現實。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天下第一的秘籍,長生不老的靈藥,那怕是希望自己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如此神跡既已知它再現江湖,又有誰能不來看上一眼?俗話說得好,有殺錯,無放過,就算有緣人並非自己,可若看著機會在眼前卻不來試試運氣,誰又甘心就這麼一輩子碌碌無名平平凡凡地過下去?
殺戮冒險,這自是少不了的,既已投身江湖,便早已有埋骨于爭斗下的覺悟……
……
[這是多少個了,七十多,或是八十……]
[如今的我,殺戮已成了直覺與本能了吧。或者說,殺人成了我唯一擅長的事……呵呵……]
無聲地諷笑中,這一批沖上來的四位名門高手再度不甘地倒下,魍使青碧色面具下的臉孔再度蒼白了三分。他背上鮮血淋灕,腿上也有幾道長長口子,只是竟無暇抽出手來止血包扎。縱使身體有著強過普通人數十倍的恢復能力,但這幾日不斷的受傷失血下來,也足已令無眠無休的他體力陷入到一個危險的極低值上。脈中內息已近干涸,體內晶核之力亦所剩無幾,右手因高負荷的瞬斬用得太多,連毛孔里都已淌下鮮血,只是藏在袖中,旁人不大看得出罷了。
往日殺人,早早已調查清楚目標底細,身邊高手武功強弱來歷,長處弱點一清二楚。出手時或伏于道旁,而潛藏暗處,于猝不及防中一擊而至,自是手到功成。便是揮劍硬闖而入罷,也絕不會象今日這般幾乎對著半個武林中的出名高手正面硬撼。對于一個殺手而言,這樣的行動實在是蠢不可及!武功再高,內力再強,力竭血盡時也不過一個死字。
身後,自雲海蜿延而下的玉階依舊毫無動靜,而他身後,黑衣金帶的鬼域魔衛也只剩下五人。頭頂天空上,這一日的太陽蒼白慘淡。
只是,就算如此,卻又如何?
慘淡的光芒下,艾對著整個世界冷笑。
[既已允諾過要一直守護此地,那麼只要一息尚存,自當堅持,又怎麼因貪生畏死而半截退縮?縱使身早處地獄,已化為惡鬼修羅,所謂善良,正義,早已被舍棄,可那唯一為自己而堅持的決不背叛、決不讓另一人再陷入自己同樣命運的承諾,又如何能就這麼舍棄?難道只為了再多活幾年,寧可變成自己最厭惡的食言背信者也無所謂麼?]
[不對!就算是不理智也好,就算結局是必死也好,我同樣,拒絕這樣的選擇。]
[最大的代價也只不過一條命罷了,戰便戰吧。若我還有一口氣在,一滴血存。]
[難道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我舍不得的存在麼?除了那些仇恨……呵呵……]
峰頂淒厲的秋風中,艾唇旁笑意冷冷,卻挺立如霜竹。
眾人皆知這魍使已是強弩之末,只是此刻卻也無人願意做那最後幾名送死者去白白便宜了其它人。
一時但聞風聲呼嘯尖厲,局面竟是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