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窗邊坐下,爬在窗邊,把一只手伸向窗外,雨並不是很大,任由那雨水打在自己的手心上,不時的用手指彈著那落下的雨滴,靜靜的思考著以後的路。發生的這一切,也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心境,多了一絲的脆弱,仿佛心里存在著一個小小的自己,偶爾也跑出來鬧上一鬧。
「白澤,我想听你吹簫。」冬天到了,這雨也有些冰冷的感覺,窗外那蕭瑟的風景夾雜著細雨顯得特別的淒涼,輕輕的低喃了一句,也不管白澤會不會,有些任性的只是想听一听。自己以前最喜歡听的就是簫聲,那細長幽暗的竹管里居然能發出如咽的聲音,仿佛幽怨便是它的本質,不需要用玉的溫婉來裝點,樸實無華的細竹卻能最好的詮釋那縷哀愁。
也曾經一度的拿起竹簫想學起,最終還是放下,有人曾說她根本就不適合這樣悲傷的樂器,在他人的眼中她永遠如同一朵出塵的水蓮,可是誰能看到其清水池下的淤泥呢?其實,沒有強大的內心是難以接受那淒婉纏綿而又蒼涼的簫聲,它能喚起你最深沉的情懷,撩撥心靈中那根脆弱的心弦,讓你魂銷腸斷、惆悵嘆息,沉湎不醒。在此時,在白天,卻莫名的想听了。
白澤听到輕塵的低喃,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和小主人相處的這幾年,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小主人喜歡任何一樣樂器,最感興趣的就是練劍和冥想。主人想听,沒有什麼不可以,素手一翻,一管竹簫便在手中,輕輕一笑,隨著潔白縴長的手指在六個竹孔上的起落,悠遠而又飄渺的樂聲從簫孔中傾瀉而出,一絲絲的如同輕煙般得飄蕩在房間里,窗外的喧囂、嘈雜被摒棄在外,清出一方幽靜的天地。
隨著音樂的響起,也撩撥起了輕塵那獨在異世,久久不能忘懷的愁緒,靜靜的沉澱著那淡淡的情懷,思緒漫無目的的飄飛。此時的獸獸們也沒有了往日的吵鬧,靜靜的呆在輕塵的身旁不語,至于想的是什麼,也無從得知了。
一曲接著一曲的簫聲從房間里飄了出去,如果有人此時推門而入會發現,房間里的景象顯得出奇的和諧,兩人兩獸就那樣安靜的呆在一起,各自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可是那靜謐而又溫馨的感覺卻絲毫沒有被那憂傷的簫聲所破壞分毫。
曲終人未散,幽怨的裊裊余音,悲涼的綿綿意韻還似乎久久的在房間內不願散去,回過神來,輕塵朝著白澤宛然一笑,自信而又美麗,不過是幾曲簫聲罷了,真不知古今有多少的人在其如泣如訴的淒婉聲中黯然消瘦,惆悵哀嘆
看了看那兩只獸獸,正低著頭,小東西也學大人裝深沉,用手指戳了戳無痕,沒反應,伸出雙手拉了拉那小小的胖乎乎的小臉,還是沒反應,低頭仔細一看,輕塵頭冒黑線,居然這樣都能睡著,敢情把白澤的簫聲當做催眠曲了。
再看看月魂,也伸出手指戳了戳,不會也睡著了吧,可是那桌面上一灘液體不像是屋內漏雨所致,那蛇居然哭了,只見無痕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主人,這聲音好熟悉呀,呆在主人身邊曾經好像經常听到過,可是腦袋里就是想不起來,真的好熟悉的感覺,莫名的想哭。」
「熟悉?不是吧,連我都是第一次听。」在心里小小的補充了一下,是在這個世界,不過月魂怎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隨它,指不定昨天被白澤修理得腦袋秀逗了。
「是真的,主人,我真的……」月魂急急的回道,自己沒有撒謊,只是想不起來而已。
「好了好了,知道了」輕塵打斷了月魂想說的話,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中午了,也不願出去,直接叫白澤去點了幾個菜,在房間里吃了起來。
黑夜來臨,雨也停了下來,便和白澤去了雲戰天的住處,不過這次卻多了兩只獸獸,輕塵也不想再面對因無痕它們搞出來的那些事而被那小二和掌櫃誤會自己房間里入賊而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怕自己把損失計算在對方的頭上。
這次來到那個小院,雲戰天的房間燈火通明,通過氣息輕塵判斷出應該有七個人在那房間里,一個擁有初期御靈賢者的實力,一個擁有御靈賢者巔峰的實力,和三個擁有御靈皇和兩個擁有御靈王實力的人。輕塵並不覺得有危險,直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停了一步,走在白澤的後面,任由白澤牽著手往前走去。
來到房門口,白澤輕輕的敲了下那房門,只看見沒有片刻,那房門就被人打開,從里走出的正是雲戰天︰「白兄,無名小妹妹,你們來了,快請。」
輕塵跟在白澤的後面進入房間,看著房內的一切,那原本坐著的眾人紛紛站了起來,看向輕塵這邊。輕塵除了一人,也都認識,都是那次一起上山的嗜血團的人,秦天、秦雲、張勇都在.
輕塵猜得沒錯,眼前不同于他人的目光,正用眼楮直直的盯著自己,似審視,似懷疑,一個擁有御靈賢者巔峰實力的老人,白發蒼蒼,花白的長胡子垂于胸前,一身暗紅色的長衫,上面並未有嗜血團的標志。
他是誰,輕塵雖然疑惑,但卻毫不退縮的迎向對方打量的目光,一股附含靈力的威壓毫無預兆的向輕塵襲來,輕塵也並未運用靈力,只是悉數被白澤給擋了回去,目光一暗,並且散發著屬于上古神獸,相當于御靈聖者巔峰的威壓,恐怖而又強大的朝著對面的一群人掃去,敢傷小主人的人,不論是何用意,殺無赦。
是人都看得出來小主人所顯示的實力只是一個中級御靈師的實力,就算想試探,也不需如此,威壓是隨便亂放的嗎?如果真的是個中級御靈師站在面前可能會因為無法承受而血管爆裂而亡。
輕塵只是閑閑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手托著香腮,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群正努力的運轉自身的靈力抵抗著這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威懾,幾個實力不佳已經癱軟在地,只剩下那個白胡子老者和雲戰天頭冒著汗看著輕塵他們,雙拳握緊,膝蓋微微彎曲。
而肩上的無痕睜開雙眼正鄙夷的看著那群人,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上面睡了起來。想試探主人,再練個幾十年,自作自受,活該,那給獸撓癢癢的那點靈力還敢亂放,丟不丟人.
此時的某獸並沒有自我檢討,自己也就一二級神獸,實力相當于中期御靈賢者,對于御靈賢者巔峰的威壓自身還是有一絲的影響的,只會說風涼話,如果沒有白澤,它還睡得著嗎。
雲戰天沒想到長老居然會如此試探無名她們,雖然自己把在赤寒山的一切都跟他大概的交代了一下,當然省略了無名妹妹契約那些獸獸的事情,還是不要刺激那老人家為好,沒想到長老還是對他們進行試探,好奇心人人都有,自己本也想知道對方到底擁有何種實力,可是沒想由于自己從把無名她們迎進門時就猜到了長老的意圖而未及時阻止,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的,心里那個苦啊,誰能想到對方的實力居然如此恐怖︰
「白兄,這都是誤會,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嗜血團的客卿,秦長老。」吃力的解釋著,雲戰天雖然不確定剛才長老的舉動會讓對方做出怎樣的反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對方一個不高興,在場的所有人的下場就如同那狂狼團一樣。雖然並未經過對方的親口認證,單今晚的這事,一切都毫無疑問。
輕塵示意了一下,白澤收起氣息,回到輕塵的身邊,也順勢坐了下來,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那被稱作為客卿的秦長老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雲大哥,這就是你們嗜血團的待客之道嗎?」。輕輕的問了這麼一聲,一臉平靜的看著雲戰天,听不出喜怒,自己並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惹麻煩,但如果麻煩找上門,那結果只有一個,斬草除根。今天自己只是來拿回自己的那本本子而已,明天也就離開此處,相信往後見面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秦長老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合時宜的舉動,也不管長幼,強者為尊,直接走上前去拱一拱手,謙虛的看向白澤,禮貌的笑了笑︰「白少俠,剛才是老夫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不過確實是忍不住好奇心。」
「秦長老客氣了,不過往往知道得越少,意味著活著越久,相信以長老的閱歷深明此意。」白澤溫文有禮的說著,語氣是那樣的雲淡風輕。
「是是是,白少俠年少有為,看事情看得透徹,實在是令老夫汗顏,這次听說你們幫了我嗜血團不少忙,還請在這多留幾天,我嗜血團定好好的款待,奉為上賓。」秦長老一听,連聲說道。
「不了,秦長老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里前往他處。」客氣話人人都會說,作為獸獸的白澤也會。
一听對方要走,雲戰天吃驚的問道︰「怎麼,不多呆幾天?有什麼急事嗎?」。
「不了,沒什麼事,就是也該離開了,這次因為前往赤寒山,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白澤好脾氣的解釋著。
「哦,這樣,白兄和無名妹妹打算前往哪處?」知道沒什麼事,雲戰天也放了不少心。
「都城」告訴對方也無妨。
一听是都城,雲戰天首先想到的是魔獸森林,可是對方只有兩人,要過魔獸森林似乎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別人都是聘獵人團隊保護,或者結伴同行,雖然知道他們的實力,但還是︰「就你們兩個人嗎?」。
「是的」白澤肯定的點了點頭,人其實就一個,獸獸嘛,多多。
「雖然你們實力不弱,但路途多有凶險,可一定要小心才行,尤其是無名妹妹,現在又有傷在身。」雲站天得到對方的肯定還是不放心。
輕塵也不等對方再次說話,按這樣的話還不得說到天亮︰「雲大哥,我的本子可以給我嗎?」。
經輕塵的提醒,雲戰天才想起對方此時來的目的,看自己糊涂得,忙從懷里拿出那本橙色的本子遞了上去︰「給,你看雲大哥都把這事給忘了。」
接過本子,翻開來看了看,果然在那欄任務旁印有一個金色的星星,隨手收入手鐲里,便想離開,不想久留。白澤接到了輕塵的示意,寒暄了幾句,便帶著輕塵離去。
眾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甚唏噓,久久的沉默,那秦長老眼神透著些許復雜,果然是自己老了麼,太久沒有出來走動了,這片大陸也開始不平靜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輕塵便早早的起來了,和白澤向下一個城鎮出發,道路的兩旁並沒有什麼行人,此時的輕塵並不知道,隨著她的離開,一個叫風無名的名字卻漸漸的從這秋石城中的獵人公會傳出,被這片大陸上的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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