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四十 蓮珠奇運略見斑 初手有為始建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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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三也道︰「是啊,想我們兄弟三人千辛萬苦才找到他們,我大哥還……」「王爺!」方憶恆大驚,看向朱清宇,成子君似有所料,未作驚狀。

朱清宇道︰「沒錯,本王是當今靖親王的嫡出子,朱清宇。」

成子君道︰「難得小王爺賞識。」又轉向申二申三道︰「若二位不信,或可一試。」二人對望一眼,看朱清宇作何反應。方憶恆瞪著成子君︰「喂,你存心害我啊。」

成子君道︰「相信我,若你不讓他們試,他們還會緊追你不放。」

「我……」方憶恆不知如何是好,見眾人都盯著自己,感覺渾身發毛,成子君又向申二申三道︰「兩位,來吧。」二人瞧向朱清宇,朱清宇微一點頭。

二人緩慢向方憶恆靠攏,仍有懼意。方憶恆心「撲通——」直跳,不時斜眼瞧著成子君,成子君若無其事,又道︰「不過得事先提醒二位,火蓮珠會吞噬其他內力。」

二人被唬住,呆愣當場,眾人又是驚詫,商老道︰「閣下怎地對火蓮珠如此了解,莫非你是白袍老者的什麼人,依老夫看恐怕小恆子都知道的沒你多。」

成子君淡然一笑︰「我並不認識白袍老者,只是與小恆子萍水相逢,見她秉性純良,憨厚可愛,便收她做藥童,帶著她尋山訪藥,幾月相處,足可了解她內力的歸納流瀉,運用之法,若幾位不信盡管一試,不過如果內力被她吸去,就別怪我事先沒提醒。」

申二申三遲疑不敢上前,商老道︰「照你這麼說只要是與他交手之人都會被他吸走內力。」

成子君道︰「前輩此話太過偏激,若真如此,火蓮珠豈非成了邪物,小恆子也不可能承受得了,據我猜測,火蓮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交手則與平常無異,但若強行吸取就會引火**。」

商老道︰「如此說來,要想奪火蓮珠內力唯有在它未化之前。」

「晚輩理解的正是如此。」成子君道,「前輩見識多廣,或可知道更多。」

商老白眉微立,掃向申二申三︰「還愣著做什麼,若成功了便可替你大哥報仇。」

二人舉步不前,面色作難,方憶恆見成子君胸有成竹的模樣,且知道此劫已是不可避免,干脆站起身對著二人,伸出雙臂︰「來吧,你們苦苦追了五年,今天如你們所願。」

二人一怔,對望一眼,緩緩伸出右手,顫抖不已,抵住方憶恆雙掌,眾人都靜觀其變。

方憶恆雙目有神直盯著他們,二人開始吸功,內力緩慢流入他們體內,二人喜道︰「太好了,吸出來了。」方憶恆眼神幽怨,看了成子君一眼,似覺被玩弄,成子君面色未變。

商老道︰「你們走開,讓老夫來。」疾步上前欲推開二人。但三人如被黏住一般,怎麼也沒法分開,眾人驚呼,商老面色陡變︰「這是怎麼回事。」

申二也急道︰「不知道啊,我們被吸住了。」任他們怎麼撤掌也無濟于事,申三尖叫道︰「不好了,火蓮珠內力在回流。」眾人心中又是一緊,方憶恆自己也感奇怪。

商老運集功力劈向三人對掌處,可前方力道綿軟,自己怎麼也攻不進去,想抽出已抽不出來,驚懼道︰「遭了,老夫也被吸住了,這是什麼邪功。」

眾人聞言膽寒,都後退一步,生怕自己沾染上,獨成子君面不改色,申二叫道︰「商老,快想想辦法,我們的內力在流失。」

商老回頭瞧向成子君,急切請求︰「公子,請幫幫忙啊。」

成子君搖搖頭︰「我無能為力。」嘆一口氣,轉向方憶恆道︰「你快收功。」

「怎麼收啊!」方憶恆也急了,早就想撤回掌卻怎麼也撤不了。「照你平常打坐吐納之法。」成子君聲音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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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憶恆忙閉上雙目,緩慢運功回流,想著白袍老者教授的口訣,只覺內力充胸如注,「啊——」大吼一聲,雙掌平開,「啊——」三人被震飛出去,坐于地上,直喘粗氣,站不起身。

朱清宇站起身,驚狀莫名,方憶恆看著自己雙手,不可思議,又朝向成子君,成子君望著三人︰「這下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君山四兵忙將他們扶起。

朱清宇嘆道︰「火蓮珠真是奇特異常。」成子君道︰「但有得必有失,火蓮珠有靈性,擇主必嚴,要想真正獲得它得經過考驗,小恆子用五年的時間方能化完,這五年她也極為危險,若有不慎,輕則癱瘓,重則斃命,其中的辛苦唯有她自己知曉。」

方憶恆對他更是奇上加奇,好像成子君什麼都知道。

朱清宇贊許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小恆子,你有如此奇緣,定能有所建樹。」

方憶恆一愣,忙還禮道︰「多謝王爺夸獎,我不求建樹,只求平安。」

「男子漢志在四方,意在功名,求平安豈非婦人之念。」

「我……」方憶恆正待辯解,成子君道︰「未有平安,何來建樹,況人各有志,只願求得瀟灑自在,平安穩定也不足為怪,小王爺欲招我倆入旗下,恐怕今日得讓你失望了。」

「又是人各有志!」朱清宇有些惱怒,「別總用這些理由來搪塞本王,得有一個讓本王信服的理由。」最近總被拒絕,他驕傲的心受挫,煩躁不堪。

「不想就是不想,你還需要什麼理由啊。」方憶恆囁嚅道。

成子君笑道︰「莫非小王爺之前便被拒絕過一次。」

「是啊,本王之前見一小廝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又有情有義,有謀略膽識,便欲招納她,結果……」略一頓,「結果是個女子,還是別人的妾,本王只有放手。」方憶恆驚得張大嘴︰「哇,若她真像王爺所說,這等奇女子真是可惜了。」

「算了,此事不提也罷。」朱清宇坐下擺擺手,「想不到本王此次下江南,竟全都撲個空,得遇人才不肯任,尋得蓮珠難歸己。」

成子君笑道︰「王爺此番前來也為賞游觀景,並沒白來。況值初冬,北方已萬綠空落,不見著花;但江南卻綠樹蔥蘢,梅花競放;飽覽此等美景,再回京城過年豈非美事。今日得與小王爺相遇,若他日再見便是朋友,朋友遠比屬下來得真誠豁達。」

朱清宇打量他一番︰「你這說辭倒令本王開懷,那本王便期待著與你們再次相遇,若有涉及官場中事你們無法解決的,可到靖王府找本王。」

「多謝王爺。」成子君拱手道,「只是在下終歲漂泊,未有定根,就不能告訴王爺住址了,不過本人最喜歡尋山越嶺,造訪幽境,采得百草,若他日飄到京城,定會找王爺敘舊。」

「好,待你來京城,什麼名貴藥材都隨你挑。」笑得有幾分豪氣,成子君笑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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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朱清宇,方憶恆滿月復疑問︰「喂,你怎麼對火蓮珠那麼清楚,我這當事人還一無所知。」成子君道︰「你當然不知,也許連給你火蓮珠的那個人也不知,別忘了我可是對藥材有些認識的。」「火蓮珠又不是藥。」方憶恆一皺眉。

「它能增強內力,怎麼不算。」成子君道︰「只是世間稀有,極難再得,它還有很多奧妙,便如人生規律循環,需由你自身參透悟解,你也要明白,並非它成了你的內力便完全為你所有,世事沒有絕對。」一席話又給方憶恆潑瓢冷水,且疑雲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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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考驗期已至,歐陽正邪考察岳承天掌管玉石門一月以來的成果。朝聖齋內,歐陽正邪仔細查閱賬簿,見字跡娟秀工整,對賬完全吻合,未有遺漏缺失不明,岳承天的才干可見一斑。岳承天立于案旁,盡量表現謙虛討教的模樣︰「有何紕漏,請門主指示。」

歐陽正邪未抬頭︰「上月子衿樓生意進展如何。」

「官府歸還魚塘後,生意興隆,又聘請了一位新廚師,河南人士,調配新口味,尤其南北混合,四方民眾都喜歡,還增加了幾名幫廚及小廝,嚴格在質量和服務態度上把關,使顧客如洪水般涌進,一月進賬一萬五千兩,扣去五千兩本錢和工錢,淨掙一萬兩。」

歐陽正邪合上賬簿,瞥了她一眼。岳承天深知歐陽正邪對她成見已深,有自知之明︰「門主還為上次的事生氣。」歐陽正邪道︰「老夫一代門主,怎會與一小女子慪氣。」

「也是,門主寬大嚴明,定不會與我等小女子一般見識。」岳承天坦然自若,「那日並非有意冒犯,只是不忍見二少爺的所作所為,也為少門主擔憂。」

「憑心而論,我岳承天對玉石門權位並不在意,但歐陽一劍自十四歲統領全門,至今已六年,玉石門進展和順,繁榮富貴,可說是他的心血,也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可二少爺自幼受嬌寵,不懂節制,也不知現今世況,若讓他掌權,真的很擔心會出現什麼情況,相信您也不想玉石門出事。」盡量保持是為玉石門好的語氣。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指責老夫用人不當。」歐陽正邪仍是不悅。

「忠言逆耳,但門主乃是非分明之人,相信必不會怪罪。」岳承天笑道,給他戴頂高帽他就不會找那麼多茬,歐陽正邪撇撇嘴不理。岳承天又道︰「這一個月二少爺也沒閑著,時常慫恿門內侍衛打架,還毆打小廝侍婢,帶一群狐朋狗友去子衿樓胡吃海喝,從不結賬,若伺候的人稍有疏忽,輕則挨訓,重則耳光,還挑撥大夫人來找我欲要讓我……如此種種,門主應該有所耳聞。」歐陽正邪嘆口氣,不願再提,擺了擺手︰「劍兒傷勢如何。」

岳承天識相地不再提,轉口道︰「已恢復些內力,衣爺爺照樣每天為他輸功通脈,我有何不懂的他也悉心指導,所以才能將這個月的事物處理好。」把歐陽一劍搬出來,歐陽正邪自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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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涼,寒風砭骨,漆黑夜幕,難見人行,仙芙居荷花已敗,獨留空塘,更顯蒼涼,殘燈如豆,風入紙窗,時明時滅。

歐陽一刀又至仙芙居,身後僕從道︰「二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天太冷。」縮著身子哆嗦道。

「就因為天冷才需要美人在懷暖暖身子。」歐陽一刀心中作怨,「岳承天這娘們兒還真能整,怎麼也把她搬不下台,那就讓水芙蓉來替她償還她所造的孽吧。」

「可如今三夫人掌權,要是被她發現了……」

「發現又如何,怕什麼,她能對我怎麼樣,公告天下嗎,看水芙蓉如何保名節,哼哼。」有絲發泄之氣。房門緊閉,歐陽一刀直接踹門︰「二嫂子,開門,本少爺來看你了。」

屋內,水芙蓉正抱著小毅蓮哄睡,聞言花容驟變,摟緊懷中孩子不敢做聲,春實也急如熱鍋上螞蟻︰「夫人,怎麼辦啊?」水芙蓉渾身顫抖,已害怕得不能言語,春實忙道︰「二少爺,這麼晚了,夫人已經睡下了。」

「那正好,孤衾易寒,待本少爺陪她暖和暖和。」疾言厲色,婬相盡顯,踹得房門砰砰直響。水芙蓉縮作一團︰「春……春實,怎麼辦,快,快去找承天……」急得左右觀望。

「夫人,來不及了,再說二少爺肯定不讓我去呀。|」春實害怕不已,水芙蓉不由掉淚︰「怎麼辦,難道今晚真要失身于歹人之手嗎,老天爺,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嗚……」抱著小毅蓮嗚嗚哭泣。歐陽一刀失去耐性,「呀——」一掌將門劈碎,氣勢洶洶出現在屋內,二女嚇得直往後退,水芙蓉尖叫道︰「你……你別過來,要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啊!看這大冷天有誰听得見!」歐陽一刀吼道,「水芙蓉,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不識好歹,今天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怨氣都發泄在水芙蓉身上,「本來我還可以再等些日子,這都是岳承天逼的,她奪了我的權位,便讓你來還!」

「我相公不會放過你的!」水芙蓉顫聲道。

「他,哈哈哈,已經成了廢人,自身都難保,如何管你,我也有辦法讓他好不起來,今天你乖乖依了,日後有你的好處。」步步向二女逼近,水芙蓉流淚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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