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四十 蓮珠奇運略見斑 初手有為始建成2

作者 ︰

「啊——」水芙蓉一聲尖叫,歐陽一刀上前抱住她,又親又咬,懷中孩子被擠得直哭,春實欲拉開歐陽一刀,被歐陽一刀狠命一踹,跌倒在桌旁,歐陽一刀氣急敗壞,摟住水芙蓉,朝僕從道︰「把這個丫頭給我拉出去做了!」僕從領命拉著春實往外拖。

「不要,救命啊……」春實叫道,被僕從連打帶拽。「春實……」水芙蓉竭力掙扎想上前抓住她,「啪——」歐陽一刀反手給了她一巴掌︰「賤人,跟你臉不要臉!」一把扯過她懷中孩子。「不——」水芙蓉使勁護著孩子不放手,只听「刷——」地一聲,孩子的衣服被撕碎,赤身被歐陽一刀揪在手中,哇哇哭個不停,歐陽一刀面色狠厲︰「都是賤種,活著也是受苦,不如我送你一程!」將孩子往前一扔。

「不——我的孩子——」水芙蓉撕聲叫道,不顧一切往前沖,窗戶被寒風吹開,風力較強,熄滅了蠟燭,屋內黑漆不見五指。

孩子仍在哭,卻未听到落地的聲音,春實叫嚷求救的聲音也戛然而止。歐陽一刀未想其他,一把扯起水芙蓉︰「水芙蓉,本公子失去的便要從你身上討回來!」欲用強,卻听「啪——」地一聲,歐陽一刀被水芙蓉打了一耳光,歐陽一刀狠狠道︰「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即使你死了岳承天都拿我沒轍!」

「是嗎。」只听一聲冷語,是歐陽一刀抓住的人所發,卻不是水芙蓉的聲音。歐陽一刀驚得後退,燭火再起,原來歐陽一刀抓住的是岳承天,打他的也是岳承天。又猛一轉頭,見春實抱著孩子,扶著驚魂未定的水芙蓉,還有歐陽正邪的怒目凶光,頓時呆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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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一刀嚇得目瞪口呆,身子抖如篩糠。「混賬!」歐陽正邪一聲怒喝,跨步上前,「啪——」又給了他一耳光,歐陽一刀一個踉蹌,扶桌站穩,仍處驚惶中︰「爹——」

歐陽正邪怒火難當︰「你怎能做出這種事,虧為父如此信任你,這就是你的表現嗎!」

「不,爹。」歐陽一刀驚慌失措,滿臉是汗,又看向岳承天,指著她道︰「爹,是她,是岳承天這賤人害我的。」

「你還有臉來指責我,你原形畢露,本性凶殘,若你不表現出來我又如何能害你。」岳承天譏諷道,「我知你對我懷恨已深,使盡手段都無法拉我下台,便想再找芙蓉出氣。」

「你血口噴人,岳承天,你三番五次害我,到底想怎麼樣!」歐陽一刀咆哮道。

「二少爺,這話應該我問你。」岳承天又轉向歐陽正邪道,「門主,此事已發生過兩次,還好有我和歐陽一劍趕到才將芙蓉救下,歐陽一劍念在兄弟之情,也顧及芙蓉的名節,便未追究二少爺之舉,哪知卻縱容了他,讓他有恃無恐,來第三犯,如今您親眼看到,總該信我的話了吧。」又瞪向歐陽一刀。

歐陽正邪怒氣難平,臉色難看,也覺面子掛不住。歐陽一刀道︰「爹,你要相信我啊,我是被他們陷害的,別信幾個婦人之言,是……是水芙蓉勾引我,她……她空閨寂寞,便……」

「好了!」歐陽正邪喝道,「你剛才的所作所為為父看得一清二楚,是不是還要將你大哥找來與你對陣一番。」

歐陽一刀頓時軟了下去,涕泗縱橫︰「爹,孩兒……你饒了孩兒吧,孩兒再也不敢了。」

「被你大哥撞見,他未懲處你你也還能再犯,你讓為父如何相信,上級犯錯與下屬同罪,你是老夫親生兒子,決不能姑息,罰你禁足三月面壁思過!」歐陽正邪道。

岳承天不由冷笑,到底還是父子親情,如此便輕饒過去,相對她在龜堂所受杖刑,此罰何等輕微,且剛才還欲加害春實和小毅蓮性命,僅以面壁來代過,實在公平過了頭!再說是否真正禁足,有誰去辨真假,然仍道︰「門主英明,不護短,賞罰分明。」

歐陽正邪未說話,甩手而去,怕岳承天又拿話激他給歐陽一刀以重罰。

歐陽一刀瞪著三女,目光凌厲,狠狠道︰「岳承天,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連本帶利還給你,走著瞧!」看了水芙蓉一眼,仍含不甘,從三女身邊呼嘯而過。

水芙蓉一下癱軟,岳承天忙扶住她。春實道︰「門主罰二少爺也太輕了吧。」

岳承天︰「能讓他罰已經不錯了,至少他最近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水芙蓉手撫胸口,淚低垂落︰「承天,我都快瘋了。」岳承天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別怕,有我在,你們不能再留在仙芙居了,隨我去百草軒。」

「可……可相公他……他沒答應。」水芙蓉雖喜又憂。

「現在是我主事,管他答不答應呢。」岳承天道,「如今他要養傷,我要忙于內務,身邊正缺照顧的人,你去了利人利己,一切方便。」水芙蓉輕輕點頭,心內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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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爹去仙芙居怎麼不事先與我商量。」百草軒內,歐陽一劍盤膝坐于榻上,有些怒意。岳承天站于身前︰「跟你說你肯定不答應,上次芙蓉被你救下,你仍是對歐陽一刀不問罪不處罰,就是你這樣一再縱容他,才讓他膽大妄為,幾度再犯。」

「我不願將事情鬧大,也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歐陽一刀的本性你還不了解嗎,改過自新,比登天還難。」岳承天不服氣,「你爹也是,非要他親眼看到才相信,對歐陽一刀也庇護至極,只罰他禁足面壁三月,也不知三月後,他會變著什麼法兒來整我。」

歐陽一劍閉上眼,略顯無奈︰「算了,這事便過去了,以後有什麼決議都要與我商議,不可再獨自妄為。」覺岳承天正逐步月兌離他的指導,讓他心內不穩。

「放心吧,我有分寸,而且我這次的舉動絕非妄為。」岳承天道,「為她們的安全,也讓你我生活有人照料,我已讓芙蓉搬到百草軒來。」

歐陽一劍猛地睜眼,有些怒意︰「你現在雖有權利,但不可濫用,百草軒不是任何人都能住進來的,我自會安排侍衛去仙芙居保護。」

「你上次也派侍衛保護過,就因為你重傷自身,侍衛無人管理便被撤下了。」岳承天苦心相勸,「百草軒不許外人居住是因為衣爺爺不喜歡外人打擾,但衣爺爺現在開朗許多,樂意與人交往,此番還站出來解玉石門之危,規矩都是人定的,只要衣爺爺點頭就行,芙蓉有百草軒保護比侍衛保護更有安全性,就不必調侍衛這麼麻煩了。」

歐陽一劍不語。「好了,芙蓉是你的妻子嘛,你計較這麼多干嘛,碧蓮要照顧衣爺爺、你和我,確實忙不過來,芙蓉春實一來就能幫很大的忙,這樣百草軒也會熱鬧一點,大家心情愉快一點嘛。」岳承天將語氣放軟。

歐陽一劍看著她,不詳擔憂更甚,放開雙腿坐于床沿,拉住岳承天的手,讓他坐在身邊,然岳承天目光炯炯豪氣大方,未有嬌羞之態,歐陽一劍欲伸手她卻硬生生撤下,問道︰「你做這些是為幫我還是成就你自己。」

「當然是為幫你了,我在這里能有什麼成就。」岳承天淡然一笑。

「那你還有離開的打算嗎。」歐陽一劍問道。岳承天沉默了,無言以對,心緒紛繁復雜,二人對坐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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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憶恆與成子君至五聖門外,方憶恆心情激躍難當,手足無措,不知五年一過,岳承天是何模樣,成子君道︰「為何只是看著大門笑,不進去找你的朋友。」

「哎呀,我緊張嘛,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方憶恆道,「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雖只相識一天,卻成患難之交,想想若她知道我來了,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你這朋友便是火蓮珠的另一個持有者吧。」

「噓——」方憶恆一驚,忙止住他,「小聲點,你怎麼知道。」

「得火蓮珠之人是小恆子和夏思儀,但夏思儀是五聖門中人那太不可思議了。而你在杭州的那個儀哥哥應該才是真正的夏思儀吧。」成子君淡笑道。

方憶恆忙捂住他的嘴,輕聲道︰「你別說了,怎麼,難道沒得火蓮珠的人我就不能相識?」

成子君拿開她的手︰「不必那麼緊張,你現在已知火蓮珠內力不會被人吸走了,還怕什麼。要問我為何知道,有兩點,第一,火蓮珠剛入體,還沒什麼功力,且宿主要遭受極大考驗,有火蓮珠的考核和外敵入侵剖月復取珠,白袍老者當然會考慮到這一點,既然他敢放出你和夏思儀的名字,便能確定你們的安全,你隨白袍老者離去,而真正的夏思儀又有自保能力,這樣就可將另一名火蓮珠持有者隱藏起來,以迷惑奪珠之人。」

方憶恆驚得張大嘴︰「你——」

「放心,若是不了解火蓮珠的人便不會想到這層。」成子君又道,「第二,申二申三說在幽潭澗抓到夏思儀,且窮追你們五年,必定見過真正得珠之人,你听後極為擔心,想要來你朋友府上看個究竟,這足可證明另一個得珠之人就在蘇州。你說他的火蓮珠沒有化完,試問一個五年終日被火蓮珠所困的人,還敢大張旗鼓地以夏思儀名字自居,住在蘇州城內吧。你剛才還提到,你和五聖門里的那人是相識一天的患難之交,那一天不就是奪火蓮珠嗎。」

方憶恆覺得成子君實在太厲害,厲害的可怕,能看穿人心︰「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我朋友。」轉身朝五聖門走去,成子君淺笑搖頭。

方憶恆被門衛攔住︰「請問公子找誰?」方憶恆道︰「哦,我找岳承天,麻煩你讓她出來一下。」門衛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何人?」

「我……我是她朋友。」方憶恆慌忙擠出一絲笑意。

門衛有絲鄙夷之色︰「沒想到大小姐還有朋友上門,你來晚了,半年前小姐就嫁給玉石門少門主歐陽一劍了。」

「什麼!」方憶恆驚得跳起來,「你……你沒開玩笑吧。」

「這男女婚嫁之事怎能隨口兒戲,六月二十二成的親,你莫非不知。」語氣嘲弄。

方憶恆呆愣當場,不知如何是好,心內有絲悲意,不然道︰「多謝。」失魂落魄地下了石梯,至成子君身前,成子君道︰「怎麼啦?」

「她成親了,嫁給了玉石門少門主。」垂頭喪氣,低聲道。

「這並不奇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與你同歲已是十七,是出嫁年齡了,她找到歸宿你該為她高興啊,何來傷感。」成子君道。方憶恆撇撇嘴,一臉失落︰「難道女人就非得嫁人嗎?她怎麼就匆匆嫁了呢,唉——」唉聲嘆氣,無可奈何。

「人生終歸會走這一步,便如死亡一般,只是早晚而已。」

方憶恆回頭一看五聖門,搖搖頭︰「她很有個性,是個聰明機智的女孩兒,而且還有抱負,不可能這麼快就認命嫁人的,不行,我要去找她。」

「哎。」成子君攔住她,「你找到她又如何,她如今已是有家室之人,難道你要去拆散他們,況且她是否還記得你。」

「她忘了誰都不會忘了我,最起碼有火蓮珠連著。」方憶恆態度頗堅,「不管怎麼樣,定要找到她看看她,也算作為朋友的依戀吧。」

「好,你要去找他我不反對。」成子君道,「我們剛從揚州回來不會這般著急,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你不是想在蘇州過年嗎,過完年我們便分道揚鑣。」

方憶恆一驚︰「你……你要去哪兒。」「當然繼續我的尋百草,總不能再讓我返揚州吧。」成子君道,「不過我還會回杭州,但何時回,了無定日。」

知要分離,方憶恆真還有絲不舍,畢竟多日相處,又得他多方幫助,實是感激,輕輕點頭︰「這段時間真謝謝你,教了我不少東西,也幫了我很多忙,其實你是個好人。」又想到什麼︰「我想問你個問題。」成子君點頭示意她說。

方憶恆看著他溫婉笑顏,道︰「你一開始接近我和皇甫依蓮,目的是什麼呢。」雙眸透亮,美艷清明。成子君道︰「驚艷。」

「驚艷?」方憶恆對這回答不甚滿意,又問道,「你為何一直幫我呢。」

「就如我與小王爺所說的你秉性純良,憨厚可愛,如出水芙蓉,不忍見你陷身污泥中。」成子君仍是淡淡口吻,但方憶恆覺得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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