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重生在民國 71、

作者 ︰ 凝碧

趙文生若是不想說的事,饒是她磨破嘴皮也沒法從他嘴里掏出一個字的。陳悅容磨了幾回,見他堅決不開口,便先暫時放下心思,不去做無用功了,只在心里琢磨著到底是哪方面的「驚喜」,會不會只「驚」不「喜」?這麼些日子相處過來,陳悅容十分明白趙文生看著溫文爾雅的,但著實月復黑,還很有惡趣味,很難說他口中的「驚喜」到了她眼里會不會直接變成「驚嚇」!

心中存著事,自然食不甘味。趙文生對她知之甚深,雖然對她的心不在焉有所不豫,但還是在心中責怪自己多嘴,見她用了半塊牛排、三截小香腸後,又吃了一小塊芝士蛋糕就放下了刀叉,便也跟著停下了。

陳悅容見他也被自己弄得吃不好飯,心中慚愧,便勸道,「你再吃些吧,怎麼吃的和我一個女人吃的差不多?我是真的吃不下了,總覺得肚子里的早飯還沒消化呢,你一個大男人,總該吃多些。」

趙文生拿巾帕擦了擦嘴,睨了她一眼,笑道,「一個人吃沒什麼意思,看你不怎麼喜歡吃西餐,本來我覺得這家做的菜不錯,還以為你能破回例呢!下回咱們去中餐館吃。」

陳悅容在心底為這家餐廳念了聲抱歉,「沒有的事,我覺得這家店做的菜很不錯。只是,我如今心心念念都是你那個所謂的‘驚喜’,所以……」

陳悅容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趙文生起身說道,「那我們這就回去吧,我就知道你這個風風火火的脾氣,那是一刻也等不得的。」

陳悅容和趙文生直接坐車回了家。

一到家,許銘就捧了一疊的文件跑過來,「老爺,這些都是上午趕趟送過來的加急文件,需要你盡快批閱的,我都給整理出來了。」

陳悅容知道他這個書房的秘密也是在新婚那晚,趙文生把他的身家都交到她手里時,才從他的嘴里得知。被他這麼一說,陳悅容突然覺得身上擔子一重,她苦著臉,控訴道,「表哥,你真是太壞了,我感覺壓力很大啊!」

趙文生哈哈一笑,道,「我們是夫妻嘛,自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都一個人藏著這個秘密這麼多年了,如今有了表妹陪伴,我倒是覺得身上擔子一輕呢!」隨又說道,「表妹,看看這個。」

陳悅容從他手中接過簿冊,翻開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本賬本,只見上面用各色符號記錄著東西。她還是在趙文生的指導下認全了這些符號,然後再去看賬本的時候,才發現賬本上全是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某物,里面不乏白玉玲瓏塔、各色玉雕竹雕如意、瓖珠嵌寶的黃金首飾,更有價值連城的古董書畫、漢唐玉雕、宋元瓷器等等。陳悅容粗粗一番,足有好幾十頁。

陳悅容手抖了抖,思維瞬間發散到外太空去了。難道趙文生披著商人的皮,做的卻是搶劫的活?這麼說她不就成了他的壓寨夫人了?……趙文生見她面部表情越來越詭異,心知她不知道又想到哪個奇特的地方去了,無奈地喚道,「表妹,表妹?喂喂,表妹!」

陳悅容被他喚回了神,猛地吸了一口涼氣,撫了撫胸口說道,「表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干這劫道的活計的啊?有沒有人知道你的底細?有……」

「……哈?」趙文生被她這個反應鬧得有點頭暈,他什麼時候變成劫道的了?等……等等,劫道?!趙文生驚悚了,表妹她這是怎麼拐到這里去的啊?為免表妹繼續發散思維把他想成那什麼殺手汪洋大盜之類,趙文生忙出聲打斷她的思緒——按照表妹這思維方式絕對有可能!

「表妹,我不是劫道的!」

「哎?難不成這還是趙氏的遺產?不對啊,那天你已經給我看過賬本了……那這是什麼?」

趙文生從她手中接過賬本,重新放回抽屜中,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出內書房,把一切恢復原樣後,才拉著她一同坐到書房的靠窗的沙發上,沉吟了下,才說道,「其實一開始,這事我是不願意同你說的。因為所謂秘密,那是只有一個人知道,或者誰都不知道才能稱作為秘密,若是多了一個人知道,那也代表著多出一份讓世人知道的危險,所以就像這內書房的存在,我從沒告訴任何人,因為我不想用這個去賭身邊人的信任。」

陳悅容捧著茶碗,沒說話,靜靜地听他說下去。

「我說過,這個世上我最相信的,就是表妹你了。經過這幾年的觀察交往,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是那種好奇心強喜歡惹是生非的,更不是那等碎嘴長舌的三姑六婆,所以我相信你,我願意告訴你我的秘密,畢竟我一個人背負這些太久了,我也是個人,我也會覺得疲累。我只希望,表妹你知道這其中的事實之後,不要怪我把你拉下水。不是說無知是福嘛,只要表妹不怨恨我就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表妹你還願意听嗎?」

陳悅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會兒。趙文生他看錯了一點,其實她還是很有好奇心的,不過是因為她知道好奇害死貓,才一直用理智壓抑下好奇心。既然他知道內情,又琢磨著是否讓她知道,那麼說明這個秘密並不是見不得光的,只是其中有麻煩。若是她拒絕了,趙文生雖然不會怎麼樣,但他心中總是會有了隔閡和遺憾。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若是這秘密有危險,趙文生絕對連同它的存在都不告訴她。

思及于此,陳悅容抬起頭堅定地說道,「表哥,你相信我,我又何嘗不相信你?既然知道你背負得辛苦,那我又怎麼忍心叫你繼續一個人辛苦下去。我相信表哥不會將我帶入危險中的,我願意和表哥一起承擔。」

听了她這番話,趙文生很是感動。他抓著她的手,緊緊握了幾下,似是要把他心中的激動感動都傳達給她。過了一會兒,待心情平靜了些,趙文生才繼續說道,「表妹還記得一九二八年七月我回國的那次嗎?」

陳悅容想了想,才說道,「是爾勤回國結婚的那次?」

因為趙文生素日同三個孩子關系很好,但那次爾勤結婚的好日子他卻缺席了,這事很反常,故而陳悅容記得比較清楚。

趙文生頷首道,「就是那次。你也知道,我們趙家雖然以前是兩淮的鹽商,做的大頭便是鹽的生意,但我們的鋪子卻不只是做鹽。我在北平的鋪子也不少,米店糧鋪、酒樓銀莊、當鋪寶齋、繡坊衣鋪等等。那次正是因為古董店的大單生意,我也不敢交給別人,所以才親自壓陣去的。」

隨著他的訴說,陳悅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快要得知謎底的興奮感,「表哥,你那次回國到底是做了什麼生意?」

趙文生抿了抿唇,道,「那是和國黨軍隊做的生意,商品就是慈禧太後的陪葬!」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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