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你別猜 第十八章

作者 ︰

黑眼鏡作勢要進去,我把他攔住,「我很少看到小花發脾氣,這次非同小可,你稍安勿躁,我去看看。」說罷,我掀簾進入。

嗖,一個物體沖我飛來。

我下意識抱頭蹲下——不對,那是我的背包!

顧不得可能被黑金古刀插中的危險,我一心想著別摔壞了鬼璽,張開雙臂挺起身。

穩穩抱住包後,我趕快打開拉鏈翻找。

「刀和鬼璽我都拿出來了,放心,不會弄壞你的寶貝的。」小花坐在角落冷冷說道。

噓口氣的同時,我慢慢湊近他蹲下,「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誰惹你了?」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每個人都逼我!」小花雖然沒有吼叫,卻听得出他已在大爆發的邊緣。

「小花,有什麼堵心口的東西盡管說出來,咱倆是那麼多年的哥們朋友了,有什麼我做的不對的地方,讓你連我都要砍?」

「你干嘛要幫他說盡好話,幫他勸我放下一切,過兩天自由的生活!我信了你們,到頭來卻被逼得更加難受!」

「我們,逼你?」我哪有?

「為什麼要一次次問我失去後的感受,既然最終要分離,不如早點斷個干淨,我就當從沒見過他,在我眼前,出現又消失的人數不勝數,不差他一個!」

哦,原來是剛才瞎子想證明小花是在乎他,特意詢問的話,倒成了提醒小花黑眼鏡在身邊的日子不多,反而令他難受了。

「我們絕對沒有刺激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很珍視這放開懷抱,誠心相待的兩天,瞎子身不由己的離開,我想,他會比你更痛苦。你們兩個歡喜冤家,都這時候了,就別再鬧別扭了行嗎?」。

「誰跟他鬧別扭!」小花似被我說中,別過頭去。

「你要那麼不喜歡他,我就讓他拿了包滾,好吧。」我抬手去掀簾。

「哼!」小花嘴里哼著,卻已把頭轉回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見狀了然于心,向外招招手,讓瞎子進來。

「小花跟我說,你答應給他的無憂無慮全是紙上談兵,他不喜歡空頭支票,要麼你實打實拿出誠意,過好當下不提以後。要麼,走人。」我表達得夠清楚吧?

「雨臣,我一定好好履行諾言,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黑眼鏡領悟力還是滿高的,馬上表態。

「你們這兩個混蛋,串通一氣,里應外合,真懷疑自己從頭到尾是不是都被算計了!」小花握拳捶到我肩上,力道可不小。

我疼得呲牙,卻笑開來。

「行啦,雨過天晴,既然都那麼在乎對方,就充分利用每一秒給對方信任和支持,未來如何無所謂,當下不悔就好。」

「雨臣,我……」

「收拾東西吧,趕路要緊,如果咱倆的糾葛耽誤了吳邪去救張起靈,那你付出的一切就都沒意義了。」

張起靈三字一出,我原本的笑容漸漸隱去。默默拿過黑金古刀和鬼璽放進包里,走出帳篷。

悶油瓶,假如里面那兩人搭上所有都沒法把你帶回來,我該不該繼續讓他們跟著?

如果黑眼鏡去了必遭變故,那我現在甩掉他們獨自去找你,可不可以保他倆平安?

***

要想悄悄溜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拋開黑眼鏡和小花的功夫不談,單判斷自己所在何處都煞費心神。

瞎子來頭不小,這是我和小花早有的認識,能化冰雪為綠樹,也不是一般人的修為。

潘子,魔女……我們是不是已經月兌離現實世界,進入什麼多次元的空間,只要黑眼鏡黃穗一轉,立刻會像拉洋片那樣,青銅門嗙地立在面前?

就是說,只要我拿回那穗子,就能尋得進雪山的路,找到縫隙或雪坑,進入雲頂天宮?

不好辦哪,雖然盜墓無數,但從活人身上偷東西,我還真沒那麼缺德過。

低頭向前,回憶著各種影視劇里神偷的動作︰單用二指迅速伸進別人口袋,馬上抽回,手到擒來。

二指,他娘的,居然讓我想起悶油瓶那奇長的手指!

使勁搖搖頭,我轉移注意力開始觀察黑眼鏡的各種口袋位置。

他應該不會再放背包側兜里了,要控制周圍景象,施展幻術,法器不隨身帶著就發揮不了功用。

唉,怎麼說得像個妖精似的。

不過,能記起自己前世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這一路上光顧調解他和小花的關系,完全忘記了一件事,他的另一人格會對小哥造成威脅,如果走到青銅門前,這倆人會發生什麼狀況?廝打起來?要打也總得有什麼原因啊。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兩人當年一起出現,默契十足,不覺得存什麼國仇家恨,而且古刀見了他也沒響呀。

我揉揉太陽穴,卻突然有副可怕的景象躍到眼前,小哥真要置黑眼鏡于死地,小花會怎樣?性命相搏?如果小哥連小花都不放過,那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到最後,我們會不會都落得尸骨無存?

反過來想,如果黑眼鏡傷了小哥,我靠,那我肯定第一個拿槍突突了他!

啊啊啊啊!我有去撞樹的沖動!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見面!黑眼鏡說還有兩天,那麼我必須抓緊時間偷到黃穗子。

我故意與前人拉開些距離,開始練習掏兜的技巧。

「什麼丟了?」小花突然湊近嚇得我差點沒舉起雙手大喊我沒偷。

「沒,沒丟東西。」我心跳180地回答。

「那你這全身上下模什麼呢?」小花似笑非笑抱著胳膊問道。

「那個,那個……」我哼不能說在撓癢癢吧。

「怎麼,衣服裹得難受了?」黑眼鏡抬頭望天,艷陽高照。

經他一說,我倒真覺得別扭起來。

我們身上都是能御寒的登山服,昨天樹蔭下走還不理會,現在四周一片開闊地,再這麼曬下去,不流鼻血也要中暑了。

「熱了你就月兌一件啊,難不成里面什麼都沒穿?」小花笑得很曖昧。

「去你的,誰說我沒穿!」我立馬解了裝備月兌去外衣,然後挑釁地瞥瞥小花。

「嗯,是挺熱的。」小花看到我一身清爽,也月兌去登山服。

哇,想不到他體寒歸體寒,可穿得卻不多(也可能是中途換的),粉紅襯衫暴露于陽光下,格外鮮亮奪目。

身材果然不錯呢!

怪不得黑眼鏡喝醉了都念念不忘。

我和瞎子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他,不發一言。

***

別誤會,我和瞎子絕對不是一個想法。

唉,都是30多歲的人,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模模自己微隆的肚子,我再次感嘆。

近三年雖然行走山間,上下奔忙,可畢竟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還算有規律。偶爾買些肉犒勞自己,喝點小酒,體態已奔向中年人。

小花則不然,依舊是我們初見時那瘦瘦的樣子,胸前扣子打開,袖口挽起,微風浮動短發,就像動漫招貼畫中走下的帥哥。

悶油瓶如果見到現在的我和小花,對比之下會是什麼想法?

那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兩天內狂做仰臥起坐減肚子,要麼穿得厚厚的,跟他說你看到的都是衣服……

呵,算了,沒準他看到我就跟看到坨陌生的衣服晃過一個感覺呢——沒印象。

沮喪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腳踏進水里。

不是!剛才這里有小溪嗎?

我後退幾步看著湍急的水流綿延數里。

難道是我想怎麼偷穗子太投入,連水聲都沒听見?

「根本站不穩,怎麼過去?」小花與黑眼鏡商量辦法。

「你最遠能跳幾米?那中間的石頭你一下能到嗎?」。黑眼鏡指指相距5米外突出的岩石。

「問誰呢?」小花表情古怪地回道。

「當然是吳邪,你助跑拿棍一撐都能躍到對岸,吳邪只有讓他‘三級跳’了。」

我听後張大嘴巴,「就是超常發揮,我頂多跳4米,肯定直接拍水里。」

「那沒辦法了,干脆你游過去吧。」黑眼鏡一臉正經。

我怎麼有種要被整的感覺呢?

斜眼看著瞎子,卻見他不緊不慢地對小花說,「咱倆在兩邊橫條繩子,各拽一頭,讓吳邪拉著蹚水過去,假如這樣他都到不了對岸,那我一定趕在他漂到下游前撈回來。」

「呸!你就不會說點好听的!」我怒火上撞。

我有那麼沒用嘛!不就過條10多米寬的急流,活人還能讓水嚇死!

「靠譜,那我先把裝備弄過去,你備繩子。」小花是行動派的,計劃定了他便開始來回兩岸之間。

我忽略眼前熱火朝天的搬運場景,無奈地活動手腕。

我這是跟誰啊!一心想拋開他倆落跑,卻越來越離不開他倆了。

小哥,如果我求你別跟瞎子起沖突,你會听我的嗎?

恨,用盲腸猜都知道答案,那個認準自己想法一條路走到黑的主,什麼時候听過我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舞動著雙手最後已經像羊癲瘋發作了。

「行了,吳邪,過來吧!」小花站在水中那塊岩石上沖我喊。

嗯,我得證明給他們看,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連網洞都跳不過去的弱體質了!

從黑眼鏡身邊走過,我瞥見他眼角閃過一絲狡黠,不,不會,一定是我看錯了。

拉著繩子跳進水中,我一下來個趔趄。

我靠,用不用這麼大沖力啊!現在的姿勢絕對是某個飲料廣告的範兒——整個人傾斜45度向前走去。

「吳邪,你一定要抓住啊!」小花的喊聲里充滿擔心。

我要現在告訴他,自己的雙腳都已離地,完全在用臂力支持,他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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