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前傳︰步步成殤 半世心酸誰來償

作者 ︰

「但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子,不同于他的爺爺。娘親,以後落兒不會再與他見面,您不要傷心了。」

「落兒,他不是你的有緣人,如果是他,我寧願去死。」朱氏哭道。

落塵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娘親面前連連道︰「娘,落兒對他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可交的朋友。娘要是覺得不好,以後我和他連朋友也不是。娘,你不要哭。我會好好听您的話的。」

「落兒,以後就是找一個平民百姓也好過侯門貴冑,千萬不要再招惹這些權勢之人。娘真是怕了,怕你再受娘受過的苦楚。」

「好,好,我答應娘,我不嫁人,以後一輩子都陪在您的身邊。」

落塵連連保證,朱氏哀哀慟哭,抱著女兒哭自己的半世心酸更哭落塵望不見的未來。

門外,吳世璠滿心冰冷地听著屋內落塵和她的娘親哭得悲切,一顆火熱的心跌至冰涼的谷底,來時還抱有最後的一絲幻想,原來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痴人說夢,痴心妄想罷了。怔怔立在那里神情恍惚,阿寶輕輕道︰「吳公子,還請離開吧。」

吳世璠失魂落魄,拖著腳顛顛倒倒,一腳高一腳低仿佛喝得爛醉的醉漢一般向院門走去,候在院中的隨從趕緊攙著小主,驚問,「公子怎麼了?」

「帶我會大理吧,我拋棄一切換來的不過是如此結果。」吳世璠臉色慘白氣若游絲,費力說完這句話昂藏身軀緩緩墜下去。

豪華客船內,吳世璠躺在床上兩眼空洞的注視著艙頂,門簾微晃,阿寶踏進船艙送來一碗湯藥放在床頭,對神游天外的吳世璠道︰「吳公子,這是姐姐讓我送來的湯藥,您趕快趁熱喝了吧。」

吳世璠喃喃道︰「為什麼她不來?送我一程也這麼為難嗎?」。

「姐姐也很難過,但老夫人也病倒了,這是姐姐百忙中特地為你熬得藥,說你一路舟車勞頓,好好休養一下她才放心。」

「休養好了又如何,一顆心千瘡百孔又要如何修復?」吳世璠現在才是嘗到苦求而不得的滋味,連死的念頭都有。

阿寶輕輕離去,床頭的那碗湯藥還散著氤氳熱霧,吳世璠扭過脖子看著那碗藥,一行熱淚沿著眼角滑出,洇濕了下面白緞的枕頭。「既然拋棄一切也得不到你,那麼我就與天下為敵,待我成為天下至尊強者,欠你的一切都還與你,我甘願做你身後卑微的男人。」

強烈的執念在吳世璠心中激蕩,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眼中閃射鷹一樣銳利的光芒,「落塵,等著我,我還你江山,你還我真情。」

「皇上,吳世璠好像無功而返。」曹寅望著已經揚帆——的吳世璠等人,並不見落塵出來相送。

康熙沉吟半晌,道︰「朱氏江山盡斷送于吳三桂之手,永歷又招吳氏屠戮,這切膚之恨有誰可以放下?朱落塵沒有殺他已是萬幸,但也足見此女心地良善,非一般人可比。」

康熙心中一番思量,對曹寅道︰「讓納蘭不必研究陣法了,我們已經可以登門拜訪,走,上山去。」

康熙大步向山上走,氣不喘心不跳很快來到落塵所住的碧苑小築,輕輕搖響門上護花鈴,阿寶站在他們身後警惕地問;「你們找誰?」

康熙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送藥的姑娘,曹寅剛要答話,被康熙制止。康熙沖阿寶磊落一笑道︰「听聞落塵姑娘安全回來,我們是來探望她的。」

「你們認識我姐姐?」阿寶不信。

「姑娘敬請去問落塵姑娘,讓她看看我們是不是相識?」、

「好,你們在這里等著,等我進去問姐姐。」阿寶推開籬笆門,不客氣的把康熙一干人等晾在門外。曹寅剛要跟進去,被康熙阻止暗道︰「留心她的步伐,看她是如何避開機關的。」

只見阿寶左繞右繞並不走一條直線,曹寅暗暗記在心里。看阿寶進屋里去不多會兒,落塵出來相見,望著康熙微微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和納蘭應該同時朝廷中人。」

「姑娘好眼力。」康熙抱拳一笑,「不請我們進去嗎?」。

「家母抱恙,舍下不方便,不如我們去外面談吧。」落塵直直出了小院,並不似阿寶一樣左繞右繞。康熙暗暗看在眼里,心中贊嘆,好個聰穎的女子。

出了院門來到一處僻靜山林,落塵首先發話,「不知諸位找到舍下有何要事?」

「沒有,沒有,我等不過是上次沒有救下姑娘心中抱歉,听聞姑娘安全離開大理特來探望。」康熙有禮的一笑又沖落塵抱拳。

落塵心下怪異,不解的蹙起娥眉,「你們既知我的身份,何必在意我的生死?讓我自生自滅不是很好嗎?」。

「姑娘此言差矣,如今皇上慈仁愛物,姑娘並沒有危害大清的江山社稷,我們為何不能對你關愛有加呢?」康熙笑道。

落塵不禁失笑,搖搖頭無話可說,只能道︰「貴主的眷顧恐怕我朱落塵福薄消受不起,諸位還是請回吧,如果繼續監視我家附近我無上歡迎,但是不要在我能見的範圍之內傷害任何人。」

「謹尊姑娘吩咐,我們會好好的保護姑娘的安危,不會讓任何亂臣賊子驚擾到姑娘。」康熙向落塵躬身,信心百倍的保證道。

落塵奇異的望了康熙一眼,總覺得此人非比尋常,本待要回去,想了一想又回頭問道︰「你們皇上究竟對我抱何種態度?」

驚得曹寅一群人臉上失色,康熙一愣,「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沒有,只是想確定一些事,如果不方便透露那就算了。」落塵一笑,轉身回山上去了。留著康熙等人站在原地發愣,「她確定什麼事了?」康熙問身邊的曹寅。

「有可能是猜到皇上的身份了。」曹寅小心地答道。

「不會啊,朕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康熙自忖道,心中戚戚,這個女子可怕得驚人,太聰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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