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前傳︰步步成殤 冥冥之中有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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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鐵馬,刀劍霍霍,鐵甲銀盔,千軍萬馬,爬山涉水,呼嘯沙場,夢中只見血肉橫飛,尸橫遍野,黃昏的落日染著血色。天地間一片猩紅。畫面一轉,雕梁畫棟的王府內,自己顫巍巍端起一起毒酒含淚一飲而盡,頃刻,肌膚迸裂七竅流血。落塵啊的一聲驚叫,從夢寐中驚醒,一看窗外,月色琳琳。

康熙十二年冬,吳三桂聯合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之信,廣西將軍孫延齡大舉反清。消息傳出,天下震蕩,三藩之亂由此揭開序幕,各路反清組織紛紛響應。天下動蕩不安,百姓惶惶不能安居。

納蘭當日即來拜別,接到朝廷的命令將要奔赴平藩前線,勸落塵阿寶和朱氏奔赴京城避難。落塵婉言拒絕言道︰「生死各安天命,大人還是早早奔赴前方殺敵,勿要以我掛懷。」

「皇上特別交代要我帶著諸位回京城。」納蘭苦勸不下。

落塵喚阿寶,「阿寶,即刻收拾行裝和納蘭大人離開這里。」

「你和娘要怎麼辦?」阿寶焦慮的問。

「我們有我們的打算,但是絕對不會去京城避難。多日以來官兵駐扎山下已經引起各方叛逆的注意。我們也不會繼續呆在這里。你們走後我和娘也會離開這里。」落塵握著娘親的手道。

「你們要去哪里?」

「找個可以逃避戰火的地方就可以。」

「落塵,你不要太執拗了,老夫人體弱多病,如何受得了奔波流徙之苦。快別多說了,聖上有命,不日攻下福建還希望你可以一起去接藍馨格格團圓。」

「皇上知道馨兒的事?」朱氏和落塵驚得目瞪口呆。

「是的,月前來探訪你的黃大人就是微服出訪的皇上。」納蘭不得已透露皇上的身份。阿寶在一旁驚出一身冷汗,暗暗撫胸慶幸當日沒有在皇上面前揭露宮中假公主的身份。

落塵回望阿寶,沉吟半晌道︰「我去京城也無不可,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納蘭雀躍道。

「你向皇上請兵福建,我要隨軍出征。」一旁朱氏輕聲道︰「落兒,女子如何隨軍出征?」落塵向母親微搖了搖頭,示意母親放心。直直望著納蘭等待他的答案。

「這。」納蘭如何做得了主,說不行吧,又怕落塵不去京城,頭皮一硬,重重答道︰「好,入京我會向皇上請示,一定隨了你的心願。」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朱氏一臉擔憂,「落兒,為何想要隨軍出征福建,要知你身為女子,混跡在一群魯莽男兒之中極是不妥。」

「娘,這次三藩叛亂,藍馨遠在福建身陷靖南王府,不知為何我心中老是心慌意亂,不能等到朝廷平叛之後去見藍馨。可能是骨肉親情血脈相連,我有意識藍馨這次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但又不能明確知道藍馨會陷入什麼樣的危險中。」

「何時開始你會有這種感覺?」朱氏緊張的問道。

「應該是從小記事時就有的,經常會在夢中見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陪我玩耍,我一直以為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中的我,她會和我一起長大,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了解我所有的想法,直到娘親說出我還有一個孿生妹妹之後我才知道,夢中陪我的那個小女孩不是我而是藍馨,娘,藍馨耳後是不是有一個小小的紅痣?」

「是的,你怎麼知道?就因為她有這個記號,娘當年才拋棄她留下你,以便日後好相認。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顆紅痣?」朱氏不解的道。

「娘,說來不知你相不相信,我是在夢中看見藍馨耳後的紅痣。」

把朱氏唬了一跳,也難怪啊,這樣的事不是親身經歷任誰也難以相信,「你當真是在夢中看見那顆紅痣?」

「那娘以為是我生下來的時候看見的?」

「好好地姑娘家怎麼神神道道的像個半仙似的?」朱氏輕啐。

「娘還真說對了,我還就是一個半仙之體。」落塵半真半假的和娘開玩笑,「您忘了大師的話嗎?他一見我就說我天賦異稟,不是等閑之人」

「這娘都知道,但是要說你的夢境也太離奇了。等等,等等,如果這就是大師所指的天賦異稟,那,藍馨是不是真的有危險?」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才會要求隨軍出征,到時伺機進入福建早早救藍馨出來了卻娘的一樁心事。怕就怕拖到最後事情生變,到時我們也好有個回寰的余地。」

朱氏被女兒這麼一說,一時六神無主,擔心折了這個又保不住另一個,保住眼前的這個遠在福建的又怕出事,心中著實拿不定注意。

落塵見母親如此,安慰道︰「娘只管放心,想當年我也是孤身一人闖天涯,現在是隨軍出征,為了娘親我也不會輕易涉險。一定安全帶藍馨回來見您。」

朱氏料想也攔不住女兒,只得點點頭應允女兒的話。心中萬分放不下也暫時按下不提。

其實落塵言猶未盡,她當然不敢告訴娘親自己連日來的夢境,夢中常常見到耳後有顆紅痣的藍馨飲鴆自盡。自己抱著藍馨的尸身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常常在夢中痛哭而醒。落塵心里明白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夢,肯定是上天的示警,自己如果不早早見到藍馨恐怕將來見到的只有藍馨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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