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暗戀 第八章 遮不住的心酸

作者 ︰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申哲上,尤其是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越來越親近,離我卻漸行漸遠。常常莫名其妙的鼻頭酸酸,掉下眼淚。

日記本上我寫下了這樣一句話,「突然間,我開始學著了解自己,對自己誠實,我悄悄地在心里一遍遍的說著,申哲上我喜歡你!可是我知道這永遠只是我的單相思,他的目光從來不曾在我身上停留過!」

初二時,我們分開了,我在三樓,他在四樓。每次去送作業時,我都會抬頭向對面他所在的教室望去,希望能夠搜尋到他的影子,卻次次落空。他雖然還是會時時來我家吃飯,我們之間的話題卻少了,我越來越沉默,他也越來越穩重,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中間那洶涌流淌的洪流把我們生生的隔開來。

晚上放學時,我騎著車靜靜地往家趕,心里想著事,眼神漸漸迷惘。「申哲上,你騎快點啦!」嬌嗲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扭頭看到他笑容燦爛的載著一個老熟人胡琳,原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他曾說過不喜歡騎車,更不喜歡載人,所以我一次次的任由他搶走我的車子,獨自走著回家。原來不是不喜歡載人,是不喜歡所載的那個人是我!

我低垂下頭,不讓人看到我滿眼不爭氣的淚水。在身影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清晰的听到了破碎聲,滿心的酸楚,讓我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我抬頭看到胡琳腳上白色的帆布鞋,露出的白皙小腿,還有那粉色的裙擺,她的手圈在他的腰上,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刺得我眼淚怎麼也無法停止。

在之後的很多年里我一次次看到不同的女人陪在他身邊就那麼洋洋得意的從我身邊走過,我早已學會了武裝自己,再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果的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人總是要長大的,不是嗎?

那天我回家很晚,膝蓋和手肘上鮮血淋灕,一不小心把自己扔進了溝里。自行車砸在了身上,我倒在淺溝里嚎啕大哭,把路過的同學嚇了一跳。最後是兩位男生把我扶上來的,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趴在那個背我的男生身上抽噎不止,把他的白體恤都打濕了。

後來錢鵬告訴我,他回家後t恤都能擰出來一盆洗臉水了。我只能尷尬的傻笑,當時只顧著哭了,原來背我的人是他啊!看吧,收獲還是大大的,最起碼我從此有了一個終生的摯友。

申哲上來家里看我時,說可以載我去上學,我拒絕了,倔強的非要媽媽接送我上學。「你這孩子還真會給我找事做,生怕我閑出病來是不是?」媽媽擰著我的耳朵,卻沒有用力,一點也不疼。我仰著頭,笑嘻嘻的對她說,「我這不是給您老一個展現母愛的機會嘛,讓您成為新時代媽媽的楷模啊!」媽媽點了一下我的頭,無奈的放下手,搖了搖頭,進了廚房。

申哲上坐在我身邊,我往里挪挪讓他的氣息可以遠離我,他嘴角上挑,也不知道是嘲笑還是譏諷,「還真有本事都能把自己扔溝里去了?」我不甘示弱的回道,「那是,也就咱有這本事了,一般人還真沒這能耐!」

他不再理我,拿起我說桌上的一本筆記亂翻著,我一眼瞄過去,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顧身上多處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上前兩步從他手中奪過筆記,鎖到抽屜里,嘟囔道,「你怎麼能隨便翻人東西呢?」他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我懊悔的想封了自己的嘴,可是那是我的日記本,我所有的秘密都在里面,尤其是這個時候我決不能讓自己僅有的一點自尊都丟掉!

老爸听說我摔傷了,匆匆趕回來,剛進門就听到他的大嗓門,「我家寶貝兒子哪傷到了,快讓老爸看看嚴不嚴重?」看到還穿著制服的老爸,滿腔的委屈終于找到了發泄的閘口,眼淚就像被釋放的洪水,一把抱住老爸的腰,我放開嗓子大聲的哭號,滿月復的委屈統統化為淚水,正大光明的流了出來。

等到哭累了,老爸才拍著我的背,哄道,「這次真的把寶貝兒子摔疼了,哭的像個小豹子!」我抽泣著打著哭嗝,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不準笑我!」老爸的眼眶都紅了,幫我擦著眼淚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笑,把老爸的心都哭碎了!」一抬頭看到申哲上靠著門框,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們,我有些赧然趕緊搶過老爸手中的毛巾自己擦干了眼淚。

窗外的月亮高懸,蟲鳴不知疲憊的嘶吼著,我睜著眼躺在床上手肘膝蓋處火辣辣的疼痛讓我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下午看到的那幅畫面,又不爭氣的開始掉眼淚。爬起來掏出日記本,我寫道,「衣悠,你這個大笨蛋,放棄吧,你算哪棵蔥啊,人家申哲上憑什麼喜歡你啊?認清自己的地位,不想連朋友都沒得做,收起你的自作多情,老老實實的呆在你該呆的位置上,別痴心妄想了,也別做白日夢了!」躺在床上,我數了兩千顆星星就睡著了,有什麼大不了,我還是我,眼淚明目,全當清洗眼楮了!

我愈發沉默,除了玩的比較好的幾個人,我不再主動去和人說話,很多時候有同學打招呼時都只是輕笑一下,或者點點頭,不願意多開口,放學後就往家跑,專心的做作業,從不在外面多逗留一會兒。我在班里就像一團空氣,大家漸漸會忘記我的存在,這樣存在感稀薄的日子我過的如魚得水,不去打听八卦也堵住耳朵不去听。

衣喬月底回來了,晚上我拿著枕頭跑到她的屋里,看著她掀開背角笑望著我,歡快的撲過去。抱住她,我在她身上蹭了蹭,她的身上有一股馨香味,讓我可以安下心,「姐,你不在我的日子真難熬,都快崩潰了!」

幫我掖好被角,衣喬關上台燈,和我並排平躺著,溫柔的問道,「還是因為那個申哲上?」我所有的心思她都知道,我也不再隱瞞,在黑暗中點了點頭,隨即發現她看不到,輕聲「嗯」了一聲。「悠悠,你還小,今後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現在的喜歡只是一時的迷惘罷了,你多看看身邊的男生就會發現他和別的男生沒有兩樣的!」我知道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放開的,卻還是輕聲「嗯」了一聲,摟著她的手臂,無聲的哭了。

我不想讓自己變成討厭的愛哭鬼,可是心就像被絲絲網鎖住,想到後就會有撕扯的疼,無法抑制的掉眼淚,我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種叫做申哲上的毒,要怎麼樣才能戒掉呢?衣喬嘆了一口氣,用她柔軟的手臂輕輕圈住我,就像小時候爸媽不在家時那樣輕聲哼唱著不成曲的小調,讓我可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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