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譚靈兒冷著臉喝道,全然沒了以往的沉靜。
冷冷地望著質問的人,仇無痕的眼里閃著冷意,冷酷絕厲,高高在上,仿佛傲視天下一樣,眼里閃過輕蔑「你一大早過來就為了此事麼」聲音冷冷的毫無感情可言。
「我只是想確認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譚靈兒平撫下心緩緩道,她本不想管這些事的,可是事事不如她願。
「不是」仇無痕已站起來高傲的看向她,眉皺了起來「如果是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昨夜你離開過?」譚靈兒掃了下凌亂的床以及冷了的杯緣皺眉道。
「的確是」仇無痕面色一沉冷聲道,她本不願解釋什麼,雖她答應她定不會外出,但凡是總有意外的不是麼。想到昨夜之事,她不禁握緊了雙拳,眼里是一抹肅殺之氣。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以她對仇無痕的了解,若是她做的她定不會否認,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復雜多了,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又是誰做的呢?見她滿臉肅殺之氣,昨夜定是發生了什麼?
「人是誰殺我的不清楚,但只知是一群黑衣人,不明身份」她同黑衣人交過手,知那些黑衣人功夫不弱,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黑衣人並沒有制她于死地,而是千方百計的引她去看了一場戲,對,正確的來說是一場殺人的戲。
「你的意思是說,這幾樁命案是一群不名身份的黑衣人所謂」譚靈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具體他們有什麼目的,暫時不知」仇無痕並沒有告訴她,那個黑衣人對她說的那一番話,那些對她來說很是重要的話,那關系著她的深海血仇。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听到她說的話譚靈兒舒了下眉頭但忽又皺了起來,這件事並不如想像中的樂觀,現在她還不亦明著動手撤查這些事,她需要借住仇無痕的手來了解這些黑衣人的真正目的。
「你希望我撤查這件事」仇無痕猜測道,也無怪乎她會如此,譚靈兒從不輕易求人,定是有事所求。
「我們早已有言再先,一命抵一命。」譚靈兒走向前低頭看著正抿思的仇無痕淺淺道。
「可你別忘了,沒人強迫你。」仇無痕冷恥道,她最不屑的就是這些自以為是的人。
「是麼,但你也別忘了,事實上確實我救了你。」譚靈兒不疾不徐的說道,好歹她曾經救過她,不管出于何種心理,救了就救了。
突然一下子變得極為安靜,她們誰也不願意再開口,各自若有所思的對視著,仿佛打破這安靜似是很不忍的事,良久仇無痕揚起嘴角笑了起來「幫你不是不可以,但無功不受碌,你該明白這些的」
「說吧,什麼要求?」譚靈兒早知要她答應必定得付出些什麼?
「好,爽快,一言為定了,要求麼,現在還沒有想到,等什麼時間想到了再告訴你」仇無痕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再譚靈兒听起來只覺毛骨悚然。
幽靜的山谷,絕對的幽靜。
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雪竹林,一個很美麗的名字,按理來說這麼美的地方應該住著很有涵養的高人,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這里卻住了一個絕對邪惡的人,人稱神算子。
穿過霧氣未化的林子,轉過一道彎,兩旁是數十丈高的山崖,褐色的石壁高高聳立,頗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
中間是幾尺寬的石板道,僅容兩人通過,兩邊植滿了密密麻麻的竹子,以致于道路又顯得那麼悠靜。
抬頭仰望,只見天色灰蒙蒙一片,陽光根本無法透進來,峭壁上偶爾露出幾棵傾斜的青柏,隱約可以見其影。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潺潺的溪谷流水聲,听不到半點其他動靜。
「主子,我們還要前進麼?」莫行看著雖然平靜但卻透著幾分詭異的地方不禁問出口。
「大家以為如何?」穆葉青看著同行的幾行緩緩道。
「為何不行,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神算子正等著我們呢?」穆葉風輕搖著手中的羽扇溫和的說道,一襲輕紗白衣襯得更加英氣,一言一行不失風流不落凡塵,尤其他的笑,如沐春風。
「說的極是,自古以來皆不凡之人所住之處定為隱秘,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穆葉雨望著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水氣,語氣中透著徹骨的冷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快些吧」穆葉青說罷揚起鞭子一馬當沖,身後之人相視一眼也揚鞭而去。
漆黑如夜,一個黑影閃過。
「你來了。」沒有溫度卻輕柔似女人的聲音,借著微光映出了黑暗中坐的是個極美的男子,而那輕柔的話也是從他嘴里說出的。
「你打算毀約?」冷如寒冰,直入心扉。
「什麼?」听到黑衣人的話那人顯然很驚訝。
「怎麼你不知道?那些人已經來了,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阻我者,殺無赦,所以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說完那黑衣人宛如一陣風已經消失在這片黑暗中。
「來人!」那人聲音里帶著怒氣。
「在。」
「奉我旨意,發現擅入竹林者殺無赦」他的聲音極其輕柔卻依舊沒有溫度。
「是。」
「他是誰?」另一個聲音自黑暗中傳來,比之剛才黑衣人更冷徹幾分,殷星源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緩緩的回過身,極其緩慢道「你來了,你打算索命了麼?」
「他是誰?」黑暗中人又道了一聲,聲音比先前又冷了幾分,語氣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除了他,別的什麼我都可以答應,甚至是命」殷星源閉了眼好一會兒才直視著來人,眼里是抹絕望。
「你,哼,賤命一條,早晚都得一死,又何須費神」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里有止不住的尖銳。
「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死對我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如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我人生中最為暢快的事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殷星源睜開明眸望著自己的雙腿,眼里有一抹傷痛,他不僅雙腿殘疾,全無武功,全身上下能活動的竟是一雙殘破的手,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是麼,你這麼想死?」黑衣人走近他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只從身影來看黑衣人個頭不是太高,身材縴瘦,聲音穩重冷酷。
「你不該救我」殷星源對視著黑衣人的目光沉聲說道。
「你這麼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黑衣人站起身退後一步邪氣的說道。
「什麼交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是個陰謀但殷星源忍不住問道。
黑衣人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如何?」黑衣人退後一步帶著抹笑意道。
「好」殷星源毫不猶豫的答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該死的,你對我下藥」他本來不同意的,但意識到說了什麼便後悔了,他不該答應的,不該答應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想要後悔可是得付出代價的,不過我想聰明如你,該怎麼做不為我說吧,你好自為之吧」黑衣人已從他的神情中看出奮怒便快一步道,「至于用藥,所謂兵不厭詐,是你自己太相信于人了,我從來都不承認是個好人」說完便一躍消失不見,只留一陣荷葉香彌留在空氣中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以為可以逃開宿命麼,命運之輪已啟動,你逃不開的」他看著遠去的黑影眼里露出一抹深深的寒意,忽又邪美的笑了起來,以至于咳了起來,「主人,你沒事吧」突然一抹紅影快速地移到他身邊關心的問道。
「雅,你越規了」他撇了眼紅衣人*開輕扶上來的素白小手冷聲道。
「是,請主人贖罪」紅衣人的手在半空中僵持著緩緩的放下來慢慢的跪下去輕輕道。
「事情都處理完了麼?他相信你了麼?」殷星源支起背眼里閃過一抹動蕩。
「事情正按主人的預算發展,他已經完全信任屬下了」紅衣人低垂著頭恭敬的說道。
「很好,你辛苦了,為了必免再生歧止,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了」殷星源背過身緩緩道。
「是,屬下尊命」紅衣人看著背對著他的人眼里閃過復雜以及憂心但最終只溶入一句苦澀的話。
他的絕情,讓她學會死心,她不怨他對她的無情,對他她是鐵了心的守護,只為了一個承諾,終其一生無怨無悔,她對他的情只是深深的埋在心底,一滴淚劃過腮邊,心很痛,閉上眼,以為可以忘記,但流下的眼淚,卻沒有騙到自己,她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他,更不該強自去掙回些什麼,其實她明白她與他之間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間迸發出令人羨慕的火花,卻注定只是匆匆而過。
愛上他必定要受到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到最後都被注定寂寞人生愛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