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兒,想什麼呢?」忽聞二阿哥的聲音,連忙搖頭一笑,又朝他笑道﹕「沒想什麼,我不過是個小丫頭,能想什麼呢?」
二阿哥听到我這樣?,嗤聲一笑,道﹕「小丫頭?即便是個小丫頭,也是個不簡單的小丫頭,總是語出驚人,你就快說吧!」
我看著二阿哥,又看了看曹寅,心想現在是康熙三年,現在很多事都是由四大輔臣代為決定執行,真正能親政還是幾年後的事,現在…我的心恍了恍,看著曹寅,道﹕「曹寅,你每天都跟在三哥哥身邊,那你知不知道四大輔臣對這件事的看法或者態度呢?」
曹寅的樣子看似有點為難,他撫了撫自己的小腦袋,說﹕「格格,曹寅雖然是皇上的侍讀,不過也不是每件事都知曉的,不過…」他頓了頓,續說﹕「不過我听過太皇太後跟皇上輕輕提過,就在兩天前。」
我忙問﹕「那你還記得內容嗎?」。
曹寅抬眼想了想,半晌後才說道﹕「內容大意我實在記不得了,我只記得太皇太後說四位大人在湯瑪琺的那件事上都持有不同意見,太皇太後還說索尼索大人其實不想跟那件事沾上邊兒,所以幾次商議,他都稱病沒有出席。
後來太皇太後還說在那件事情上,表現最執著的是鰲拜鰲大人,同時他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也是最大的,畢竟他是滿清第一巴圖魯,又是皇上的老師,有很多大臣也是看他臉色行事的。」
我听完曹寅的一番話,心下一沉,按照這樣說,如果要找一個人在這事情上敢跟鰲拜抗衡,最有可能的只有索尼,他是四朝元老,又是四輔臣之首,德高望重,只要他願意出面,起碼可以壓住位列四輔臣之末的鰲拜一陣子,也許還可以讓其他兩位輔政大臣選擇站到湯瑪琺那邊,這樣不多不少也會影響事情的局面,讓康熙他們有更多時間去想解救湯瑪琺的辦法。
可是該如何請得這位四朝元老出面呢?腦袋忽地一下澈靈,對了!芳兒!她是索尼的孫女兒,若是請她幫忙,以佟韶甯跟她的交情,應該會有幾分機會。
二阿哥見我一直不說話,半晌後問道﹕「你這鬼丫頭問這個干麼?又想到什麼鬼主意呢?」
我搖了搖頭,笑道﹕「哪有什麼鬼主意呢?只是我在這屋子困了好幾天,悶得慌,有點想念芳兒姐姐了,所以想去找她聚一聚而已!」
二阿哥跟曹寅相視一看,又看著我,笑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嗎?」。說著,不等我回答,又看向曹寅,說﹕「曹寅,就勞煩你先去索大人府上說一聲。」
曹寅忙站起來,笑道﹕「二阿哥哪兒的話?曹寅這就去。」曹寅手腳利索,辦事也妥貼,前去索府以前先給我和二阿哥備了馬車,二阿哥交待了一聲便出發到索尼的府邸。
到達的時候,曹寅已在守候,芳兒也出來了,在二人身旁還站了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袍,軒昂颯爽的男子。
二阿哥先下車,回頭扶我下車,曹寅大概把我受傷的事講給了芳兒,腳剛踏地,芳兒就跑過來扶我,朝我嗔怪的說道﹕」你這丫頭真沒良心,虧我對你如親姊妹,受傷了都不告訴我。」
我笑了一聲,道﹕「我沒良心?我的腳受傷了,還一拐一拐的來找你呢!我說芳兒姐姐才是沒有良心呢!」說著,眾人都笑了起來。
那個綠袍男子也上前來,給二阿哥一拜,「臣,索額圖給二阿哥請安。」
我一醒,哦!原來他就是索額圖,就是將來要謀反的那個索額圖,但是他現在的樣子是那樣的端敬有禮,誰也不會想到他日後會謀反,最後更是落得一個慘淡的結局。
想著時,已听到索額圖爽氣的聲音,「丫頭,好點了嗎?你也是的,先是從屋頂上摔了下來,今個兒又傷了腳,怎麼就不懂得照顧自己呢?」
我听到他這樣說,不禁尷尬的一笑,道﹕「索大人這是取笑我笨手笨腳呢?」
索額圖哈的笑了一聲,笑道﹕「你這丫頭以往都是跟著芳兒叫我三叔的,怎麼數月不見,倒是生分起來了?」
被他這樣一說,我倒是有點手足無措,只好看著芳兒,見她點了點頭,我才敢喚他一聲三叔。
索額圖頓時滿臉的笑容,說﹕「好了,看你嚇得的,我是跟你開玩笑而已!」
芳兒拉著我的手臂,又朝眾人說道﹕「好了好了!先進去再說吧!」又扶著我邊走邊說道﹕「今晚我可不會讓你走的,咱們今晚要聊個痛快。」對于芳兒的熱情,我已經開始習慣,再說,在這里住一個晚上,也許能??跟索尼踫面,所以我連忙點頭說好。
剛走進大廳,里面原本在打掃的下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給我們請安,索額圖揮一揮手讓他們都下去,隨後又對我們說道﹕「阿瑪今日有事要辦,晚些才回來,二阿哥,丫頭,你們先用些點心,待會再用午飯。」
二阿哥喝了一口茶,笑道﹕「索大人客氣了,我們來以前就先吃了點東西,晚一點也不打緊。」
芳兒拉我到桌前坐下,笑著說﹕「甯兒,三叔知道你要來,就連忙遣人去買來了你愛吃的糕點,快吃。」說著,給了我一件桂花糕。
我接過道謝,又朝索額圖說了聲謝謝,他颯爽一笑,道﹕「小意思,知道你愛吃,多吃一點!」又看向二阿哥,笑道﹕「二阿哥,我還叫他們買了些別的,因為不知道二阿哥愛吃哪些,所以就每樣都買了些回來,宮外的比不上宮里頭,希望二阿哥別嫌棄。」
「索大人言重了,對我來說宮里宮外的都一樣。」說著,二阿哥拿起一件梨酥,一口吞下。
看見二阿哥的樣子,忽然覺??得他痴傻可愛,不禁嗤聲一笑,抬眼一看,二阿哥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我,我忙笑著搖了搖頭,低頭吃著手上的糕點。
過會兒,索額圖說想去古玩店逛一逛,邀我和二阿哥一起去,怎料我還沒開口,二阿哥已說道﹕「甯兒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不宜多走動,還是留下休息的好。」
話音剛落,芳兒就附和接下說﹕「就是,你最近總是出意外,這次就別去了,再說那些古玩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老玩意,咱們就不要去了。」
索額圖搖了搖頭,笑道﹕「那也沒辦法了,丫頭,你興許不知道,芳兒可是咱們府里的小管家,什麼都愛管,就是阿瑪都拿她沒轍,我記得就前些天…」
芳兒見索額圖要說她的糗事,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連忙阻止他,「三叔!不怕丟人也怕二阿哥笑話吧?不淮說!」
索額圖看見芳兒又是跺腳又是臉紅耳熱的,不禁大笑了兩聲,擺擺手笑著說﹕「好了,小管家不讓說,那就不說唄!」這話剛說完,屋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看到這叔倆笑得如此開心,本該跟著高興,但想到他們的結局…
看著眼前的索額圖,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是那麼陰狠嗜權,更不會有人想到一生對大清忠心耿耿的索尼,他的兒子竟然會謀反。
「甯兒…」听到芳兒的聲音,我猛然回神,她神色有點擔憂,「你怎麼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又听到索額圖說道﹕「丫頭,沒關系的,這次去不了就下一次,總有機會的,最多我給你買些小玩意。」
其實我也不是為了這個不開心,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抿嘴一笑,索額圖便跟二阿哥和曹寅說道﹕「二阿哥,曹寅,那咱們走吧!」
一直站在一旁不作聲的曹寅忽然朝索額圖躬一躬身,說道﹕「索大人,曹寅就不去了,格格受傷了,曹寅想留下照顧格格。」
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心想我的樣子像需要一個看護嗎?我忙搖頭一笑,道﹕「曹寅,你去玩吧!我的腳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說我就待在這里,不會出任何意外的,而且我們是朋友,我不需要你伺候,更不需要你照顧,只需要你跟我們一起笑,一起玩,所以你現在就盡管去玩吧!嗯?」
「格格…」看曹寅的樣子像是被我說的話嚇愣了,良久也說不了一句話。
二阿哥他們三人也不禁一笑,索額圖走到曹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曹寅,丫頭說得對,以後就別待在一旁,盡情我跟我們一起笑,一起玩,知道嗎?」。
曹寅愣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朝我們一躬身,「曹寅知道了。」
芳兒看著曹寅,笑著說﹕「你就放心去吧!你的佟格格有本小姐看著,保證絲毫不損,會讓你能向你的主子交代的。」
曹寅忙向芳先輕輕一拜,道﹕「那曹寅就先謝過赫舍里格格了。」
好不容易把他們送了出門,芳兒連忙帶我去她的房間,說是有些東西要給我,我也只好隨她去。
她把所有人都遣下去,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她把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神秘兮兮的不知去拿些什麼東西,不一會,她把一樣東西塞進我的手里。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精致的香包,我不禁笑道﹕「你神秘兮兮的就是拿這個香包給我?這香包挺精致的,你做的嗎?」。
芳兒嗤聲一笑,坐下來說﹕「你覺得我能安坐幾個時辰做這香包嗎?別說做這針線活,就是讓我安安靜靜坐一個時辰也不行呢!」
我抿嘴一笑,開玩笑的說﹕「但是你將來是要進宮的,甚至當上皇後呢!你怎樣也得學會這些的,不是嗎?」。
芳兒戳了戳我的額頭,嗔怪的笑著說﹕「你說什麼胡話呢?你才是當皇後的那個呢!我說過的,我自己的夫君必須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樣才不會有後悔的一日呢!」
我低頭一笑,不再說下去,因為我知道歷史是必然的,我沒有改變歷史的能力,我也不打算改變,赫舍里芳兒終究不能自己選擇命運,她終究會當上皇後。
芳兒忽然推了推我,問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想知道這香包到底是怎樣得來的嗎?」。
听到她這樣問,不禁覺得好笑,揚了揚手中的香包,笑著說﹕「不是你自己做的就是買回來的唄!難道偷來的不成?」
芳兒笑瞪著我,道﹕「你這丫頭就是沒一句好話,虧我還充當信差,幫人把它送到你手上。」
我一臉詫異我看著她,「充當信差?」
芳兒低頭一笑,道﹕「看你的樣子,不逗你了,其實這香包是皇上特意買來送你的,他還往里面塞了些干花瓣呢!」
「是嗎?」。我把香包湊近鼻子聞了聞,果真有一股梔子花香,沁人心脾,我看著芳兒,笑著問道﹕「既然這香包是他買的,怎麼要你交給我呢?」
芳兒嗤聲一笑,拿過那個香包笑道﹕「第一個原因是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送給你,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覺得這香包普通了些,所以讓我往里面塞些干花瓣,而且說明要梔子花的花瓣,害我忙了好幾天呢!」
我低頭一笑,又看著她問道﹕「那你都答應了?」
「沒辦法,皇命難違啊!」說著,把香包塞回我的手里。
我朝她點了點頭,笑著說﹕「我知道了,我很喜歡這香包,謝謝!」
芳兒搖了搖頭,笑道﹕「這話你留著跟你三哥哥說吧!倒是你,你今天是怎麼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我搖了搖頭,但又想若是說了出來,也許她可以幫我,所以我看向她,一臉凝重的說﹕「芳兒姐姐,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想見你爺爺。」
芳兒似乎被我認真的樣子嚇住了,她不得不也認真起來,問道﹕「你找瑪琺有什麼事?能先告訴我嗎?」。
我看著她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就把所有的事情講給了她,毫不保留,說完以後,我鄭重的跟她說﹕「芳兒姐姐,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也不知道這方法能不能成功,所以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三叔,能答應我嗎?」。
芳兒定眼的看著我,道﹕「我們多少年情份了?難道你不信任我嗎?」。
我閉上眼楮搖了搖頭,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芳兒姐姐對不起,但湯瑪琺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他救活了我的命,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冤枉,只要有機會救他的法子我都會嘗試,但是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太多了,只要錯走一步都會害死湯瑪琺,所以我現在真的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對不起。」
芳兒沒說半句話,只是一把拉我入懷,半晌後才啞聲說道﹕「??你讓我太驚喜了,怎麼一陣子不見,你好像長大了許多了?我答應你一定不跟任何人說,你要怎麼做,我都會幫你,只要你記得我永遠都是你??的芳兒姐姐,你永遠都可以信任我,無論在哪里,無論什麼時候,記住了嗎?」。
我說不出任何話,只是默默點頭,也許我應該感謝老天,讓我再活一次,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擁有那麼多疼愛我的人,也許我也應該感謝佟韶甯…
感動過後,該說回正事,她放開了我,笑著說﹕「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你知不知道我試過去找湯瑪琺,讓他離開,甚至把太皇太後給我的令牌給他防身,但是他就是不肯離開,又不肯收下令牌,還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芳兒站了起來,來回踱步想了想,半晌後問道﹕「但是找瑪琺又能幫你什麼呢?」
我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臂,忙道﹕「不是幫我,是幫湯瑪琺。」
芳兒連忙扶我坐下,按著我的肩說道﹕「好了好了,是幫湯瑪琺,你也不用那麼緊張,別忘了你的腳還沒好全呢。」說著,用手抵在下巴,疑惑的說道﹕「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瑪琺能幫上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在這件事情上最執意抓捕湯瑪琺的是鰲拜鰲大人,我需要找一個敢跟他對抗的人,這個人便是你的爺爺,他是四朝元老,又是四大輔臣之首,我相信只有他才能壓住鰲拜,所以我想請他幫忙,說不定還能讓其他兩位輔臣,甚至其他人都站在湯瑪琺那邊呢?」
芳兒听見我說的,仿佛認同的連連點頭,隨後又說﹕「但是瑪琺他去了朋友家里去,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回來。」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關系,我能等。」
真是一語成讖,我等到二阿哥他們回來,等到吃過了晚飯,等到芳兒累困睡著了,索尼還沒有回來,等到了我也開始眼困了,于是我索性披衣到院子走一走。
走到院子里,閑來無事到處看看,這才發現在院子的一角落種有幾盆牽牛花,正在低頭細細觀賞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把聲音,「那是牽牛花。」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驚,心里由不得來氣,回身說道﹕「我知道!」我一回身,看見來人我便愣了,居然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正站在我前方不遠處,我不認識他,不過我也不太在乎他是誰。
他看著我,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不過是一個夜來無眠,出來走動走動的老頭子而已!」說著,徑自坐在石椅那邊,又抬頭看我,問道﹕「你打算一直站下去嗎?」。
我一愣,忙反應過來,坐在他對面,半晌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是誰啊?」這時我還不知道會後悔問了這個蠢問題。
他笑了笑,一邊擺弄石桌上的茶具,一邊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過是一個睡不著,出來走一走的老頭子。」說著,給我倒了一杯茶,那茶香幽幽淡淡的,不禁讓人精神一振。
他低頭輕呷了一口茶,又抬頭看向我,笑著問道﹕「怎樣?這茶味道如何?」
我一愣,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的回道﹕「我只能說這茶雖不難喝,但絕不是昂貴的上等茶,不過這茶清香甘爽,我想即便不是上等茶也差不到哪兒去。」
事實上我不懂得品茶,只是把我心里的感覺說出來,沒想到他不怒反笑,大笑了兩聲笑道﹕「喝過這茶的人不少,每個人都說這絕對是最頂尖的好茶,從沒有人說它不好,不管那人懂不懂得品茶,就只有你這樣說。」
我不以為然的搖頭笑了笑,笑意過後,他看著我說道﹕「你說的不錯,這不過是普通的綠茶,只是即便你喝的是最頂尖的茶,只怕你也是索然無味。」
我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反應不來,他卻反倒一笑,道﹕「因為你有心事,所以就是把天下最好吃的,最好喝的,最好玩的全放在你面前,你也是索然無味。」
我看著他笑了笑,對他也開始感興趣,他又給我倒了一杯茶,笑著說﹕「我請你喝了茶,那你願意把你心里煩惱的事告訴我,當作回禮嗎?」。
我低頭一笑,道﹕「老先生,你也挺貪心的,兩杯普通的綠茶就想收買一個小丫頭的煩心事?」
他仰天笑了笑,道﹕「有趣有趣!好,老頭子就跟你這個小丫頭做一個交易,你把你的煩心事告訴我,明日老頭子就還你一杯頂尖的好茶,好嗎?」。
我閉眼想了想,忽地一笑,道﹕「我只能說這件事跟我一個救命恩人有關,我要救他,但是我要救他必須先說服一個人幫忙,這也是我來這兒最主要的原因。」
他道﹕「你要找的是四大輔臣之一的索尼?你準備怎樣說服他?」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最少先讓我見到他,接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忽然我一醒,忙問﹕「你一定認識他,你覺得他會幫我嗎?」。
他一笑,道﹕「為什麼會找索尼幫你?他不過是一個不中用的老頭子。」
我道﹕「因為除了他,我再想不到誰能幫我。」說著,抬頭看著他,道﹕「對了!你認識其他三位輔政大臣嗎?」。
他點了點頭,道﹕「有點交情。」
听見他這樣說,我頓時眼前一亮,忙追問﹕「那你能告訴我,他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這樣就是索尼大人真的不願意幫忙,也許我也能找到別的辦法。」
他點頭笑了笑,抬手把我面前的茶杯推了推,笑道﹕「茶涼了,你先喝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我想也沒想就拿起那茶喝得光光的,他笑了笑,又給我倒了一杯,逐說道﹕「四大輔臣性格各異,經常有紛爭,每每都是吵得不可開交,當中最執著的非鰲拜莫屬,只要他認為對的就會堅持到底,半步都不會退讓,好听的是堅持,難听的就是頑固。
至于蘇克薩哈是最有心計的一個,不過他曾經是攝政王多爾袞的部下,所以雖然他心里滿是計謀,但也是最沒有影響力的一個;最後就是遏必隆,他這個人雖然比較仁慈,但過于庸儒,很多時候都是看其他三個人的臉色辦事,算是最沒主見的一個。」
我一直听著,又問道﹕「那索尼大人呢?」
他笑道﹕「我說過了,他是一個不中用的老頭子,四個人里年紀最大,也是最不中用的那個。」
我一笑,道﹕「但也是最忠心,最德高望重的那個。」
他又是一笑,忽然站起來轉身離開,又一邊說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也許明天睜開眼已經找到解決辦法呢!記住了,老頭子還欠你一杯頂尖的茶,明天我還會找你的。」
「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但他沒理會我,徑自舉步離開。
我本想繼續等下去,但是天色越夜風越涼,我也終于敵不過睡魔的召喚,終于倒在床上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被芳兒抓起來吃早餐,吃過早餐以後,芳兒正想帶我出去走一走,赫舍里府的周管家朝我說道﹕「佟格格,老爺邀您到書房,說有一樣東西要還給您,請隨老奴走一趟。」
我和芳兒都是一愣,相視一看,芳兒正想陪我前去,周管家卻說道﹕「小姐,老爺說只能佟格格一人前去,還請小姐見諒。」
這話讓我們更詫異,但也不容許我再猶豫,芳兒只好低聲一句,「不用害怕。」
我點了點頭,但事實上我的好奇比害怕的多,當我還想著的時候,已來到索尼的書房門外,周管家輕輕敲門,往內通報了一聲,不久里面傳來一聲,「進來吧!」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我心里卻是一驚,當周管家推門請我進去,我看見屋內那人的時候,我已說不出任何話,愣愣的站著動也不動看著他,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