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繁華逼近!驛站門口,一隊馬車逐漸駛去,又驟然而止!只听前方有吵鬧的聲音,驛站門口有一老婦,自稱幾天不曾進食,實在在餓得無力,求驛館門衛賞口飯吃。老婦大概完全不知這是何地,怎能是可隨意乞討之地,開始還只是無人理會,幾經糾纏後,守衛和老婦開始推搡起來,大概是年紀大,又無力的原因,老婦人根本經不起守衛的輕輕一推,就已倒地。車隊,停了半晌,副將終于開始大聲嚷嚷著已在站內安排了房間,請各位少主進入驛站內就食,休息。
幾位少主慢步而下,逐一從大門入進,老婦躺在門口,無力哀聲斷續申吟著。前面路過的主子們都只是匆匆一眼後,便即刻入內,無人問及何因。風華與戚商也在最後並肩踱過。「別管!」風華地戚商耳邊輕聲說。「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
風華說的對,也許是因為了解她見不得不平的性子,才刻意拉著,怕她在這最後檔口,給劉將軍找到借口責罰,畢竟這里有諸多的身不由已。
也怪不得戚商不听風華的勸阻,只是老婦人見只剩最後二位而過,不禁越多提高了些許音量,讓戚商實為不忍,已經踏入門內的腳也抽了回來,小步踱至劉將軍面前,還未曾開口,劉將軍已經開言︰「又要管?」
「我」戚商頓了半晌
「姑娘,也听我一老大粗一句勸,這事不關已,你還不掛,閑事管事,何用?」劉將軍接著說。「外面還好說,要真到了宮里,您這習慣還真得改改!」
「多謝將軍提點!」戚商道︰「在宮內後,自然多依將軍所言,只是在外面,還請將軍再放寬這最後一次。」言畢,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取下,順手塞入對方的手里。
拈了拈手中的物件,劉將軍輕笑一聲道︰「即然如此,那就再依姑娘所言,,最後一次!」後,便轉身進入驛站內,不再看戚商。
見劉將軍已離去,戚商趕緊喚上麗兒,走至老婦面前,一左一右的將其扶起,風華尾隨在後,慢慢進入驛站。
麗兒前面前行,手里拿行李到二樓的房間安置,戚商隨後將老婦扶入房間的床邊,輕聲問道︰「嬤嬤摔到哪里啦,哪里不舒服!」
听到戚商的詢問,老婦微低下頭,抬手用袖口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慢慢的說︰「沒有摔到,只是好幾天沒吃東西,有點無力!」
戚商听聞,朝著麗兒望了一眼,見麗兒心領神的走出房間去尋些食物過來後,又轉身對老婦說「先休息一下,食物很快會拿過來!只是老人家孤身一人,家里可還有人?」
「哎,老身家道中落,原有一女,已遠嫁異鄉!本有一個佷子在土撥渠,離這此地有三百里!前段時間寫信過來,讓老身過去養老。典賣了一余下產業,也就上路投靠,不曾途中遇盜匪,雖保一命,但錢財奪盡,為到佷子住處,一路乞討到這,實在是不支才」言未盡,又開始拭著眼角的淚水,哽咽道︰「也不知還能不能,,能不能,,,見到佷子一家」
戚商連忙輕撫老婦身背,小聲說︰「嬤嬤不急,總歸是有辦法的!」
麗兒從門外進來,托盤里有放著粥和菜碟,送到床邊!戚商端起送至老婦面前說︰「先吃點,我們再想辦法!」
大概是餓到了極致,老婦見狀立刻接到盤里食物,先是一口氣喝完粥,又開始大口大口的把菜碟里的菜往嘴里送著。
戚商起身,將麗兒拉到外面說︰「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只有五十!」麗兒答到!
「五十兩」戚商重復著,片刻後說︰「我還有一個手飾盒,里面還有一些手飾,呆會,你一並給這位嬤嬤!」
「小姐,全給呀?」麗兒抬高聲音,「那我們怎麼辦呀!」
「明日就要進宮啦,也沒什麼地方能用上!」
「怎麼用不上呀!」麗兒再高聲︰「宮里的一些宮人們!都是需要打典的!再說了,那些手飾真給了她,那您在宮里戴什麼呀!」
「宮人無需打典啦」戚商道︰「打不打典,結果都一樣!手飾也不用啦,其實有戴無戴又有什麼區別呢!在那里,無論做什麼,其實都一樣!」笑了笑,戚商推了推麗兒︰「去呀,把這些給比我們更需要人,豈不也是一件美事!」
麗兒嘟了嘟嘴,答了一起︰「好吧!」便很不情願的轉身,重新步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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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深!驛站里一片沉靜。窗外的風微微,戚商駐足窗台,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心緒隨見而飛!明日就到皇城,看似平靜驛站內,不眠之人應不止她一人!輕風帶來的不上是皇城月光的美,戚商還能聞到死亡氣息也在慢慢逼近。
離開赫拉族已經一個多月,戚商無時不想念著赫拉的山,赫拉的水還有赫拉的人。一起學過的詞句,一起訪過的樂器,一起合奏的舞曲,時常在腦內閃過!他呢?是否也如她一般,哪怕只是偶爾想起也好!睜開眼,戚商苦笑自己如此無為,一個注定成為祭品的人,如此多的思鄉,徒增傷悲而已。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將戚商的心緒拉回,上前打開房間,被救的老婦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包袱。
「姑娘!」老婦一步入房內,就欲雙膝著地,給戚商大禮
戚商連忙阻止,扶起老婦︰「嬤嬤,何必如此!」
「老身是遇到貴人啦!麗兒姑娘將盤纏已經給老身了!」
「哦!」戚商笑道︰「那就好,明日我們也要起程,嬤嬤是不能同行的,那些個東東給嬤嬤留在身上,好防身!」
「是,是」老婦人連連回道︰「只是,老身也用不了這些個,銀子我取十兩,其它的還請姑娘收回!」說罷,就將手中的包袱準備送到戚商手中。
戚商只手推回,搖搖頭說︰「嬤嬤收著吧,錢財對一個只有一個月生命的人來說,根本無用!」掩過臉上一絲的愁緒後,微笑對著老婦人說︰「只是貼身收好,到了您佷子家里,也好多買些田地,好好過活!」
「姑娘此話怎講!」老婦人詫異的問︰「看姑娘氣色皆紅潤,這只有一個月說的是哪出!」
「嬤嬤是鯤昭國的人,應該知道下個月是大選」戚商慢慢起身背對著婦人
婦人「啊「了一聲,站起來迎上戚商問道︰「你們都是屏選的女子?」
點點頭,戚商算是回應!房內一片靜!
「國主曾經下令,曲三道,百官贊,則賜免死令一枚!不知姑娘,此次打算奏的是?」老婦問
「蕭」戚商回道!
半刻,老婦道︰「姑娘的恩情,老身無以為報!老身倒有一曲送與姑娘,以焦尾琴為器,曲風奇雅!喜中見傷,傷中含悲,只可惜中途斷,不能完整。」
老婦說把倒從袖中取出一娟段遞予戚商道︰「雖未見得能解姑娘之運,但望能助姑娘借這譜其中之妙,再譜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