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連著三日不上早朝,宮里傳出的消息是七殿下重病,本來有些昏昏噩噩的朝臣立時清醒過來,紛紛詢問傳旨太監,七殿下如何。
「謝兄,你當年就說七殿下生的太為周正,當時只覺得確是很精致,那也沒有如此懾人啊」,鶴壁軒苦笑道,他這幾天茶不思飯不香,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無趣,以前書上寫的美人如斯,魂兮飛兮,還倒是夸張而致,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親身體驗的一天,倒並不是說就此迷戀七殿下,他一把年紀,只是怎麼著都覺得再看一眼,心就安穩了,卻在听到七殿下病重後,心里擔憂不已。
「啊,呃,唉」謝青玄比他還郁悶,他覺得該上諫殺了七殿下,禍國殃民,這才是真正的禍國殃民,看看現在這些朝官,巴巴的趕來上朝,不就想著能見到七殿下一面,根本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立場,而且听說,百官宴後,當日許多閨秀,誓言非君不嫁,簡直一團糟糕。
可是他明白,要是他上了這道諫,絕對會被百官口水淹死,走路上被人踩死,回家被自己弟弟打死,事後自己懊悔死
「皇兄,我們去看看七弟吧,听說他那天昏迷後,可一直沒醒」,四皇子西雲瀾道,因為已被封瀾王,只能住在宮外,不能隨便進宮。
「父皇下了旨,不準任何人探視。」
西雲朔沉聲道,听宮內的消息說是父皇為了抓住七弟,給七弟下藥,七弟才一病不起,多麼美的人兒,簡直比畫里的仙人兒還漂亮,父皇也下得去手,換成是他,西雲朔悚然一驚,最後苦笑,換成是他,他也下不去毒手。
可是七弟為什麼要逃呢,父皇那般寵他,要什麼有什麼,恐怕就是太子的位置,只要七弟願意,他也是手到擒來,如果七弟當太子,那是不是以後就可以天天看見他了,也不是不可以,啪,他自打了下臉,在想什麼呢,七弟,當真是妖孽!
「找九弟去吧,九弟的話,父皇都會听的」,西雲宣忽然道。
幾人眼楮一亮,互看了眼,卻發現以前還為了太子之位明爭暗斗的幾兄弟,居然都沒有了芥蒂。
「等等,小四兒,把我帶的藥拿來」,西雲遙忽然道。
跟在後面的一個小太監連忙把手里抱著的木盒子遞上來,西雲遙揮揮手,「你先回去,不用等本王。」
六皇子西雲遙去年封為平遙王,已經出宮建府。
「六弟,這是什麼?」
西雲瑯問道,有些好奇的看著木盒子,他怎麼沒想到給七弟帶些什麼東西呢,根本就沒有想到有機會見七弟。
「參人」,西雲遙回道,「雲初斷琴山的特產,听說年代越長,效果越好,有回救了個采藥人,他送的。」
「六弟想得真是周到。」
西雲遙淡淡道,「我喜歡七弟,自然會想的多些。」
看著他當先而行,余下幾人神思莫測。
西雲清眼神陰狠的看著遠去的幾人,剛才他借口有事推辭了,那個貌若仙人的西雲默,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奪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小時候,長的過于精致,幾個兄弟都喜歡逗他,後來父皇寵他,太學里,那些人都喜歡圍著他轉,明明他跟塊木頭似的,長的又瘦又小,卻凶狠的讓人記憶猶新,偏偏那些官家子弟卻吃他這一套,後來失蹤了,再回來時,卻換了張妖孽一樣的臉,那怎麼可能是人間該有的,該死的,連他看了都恍不過神來,哼,肯定是那雪靈芝的效果,冰肌雪顏,當真是不負這四個字!
「小聲些,他不喜歡有人靠近」,聖殊帝坐在床邊,對進來的幾人道。
西雲朔,西雲宣,西雲瑯,西雲瀾,西雲遙,西雲陽以及西雲毓,輕手輕腳的靠近,這人絕對不是凡塵中人,靜靜的睡顏,純淨而美好,似乎只要看著他,就覺得滿足。
「七弟還沒醒過」,西雲朔輕輕問道。
「太醫說默兒身體太虛弱,只能等他自己醒過來」,秦濟明當時欲說還休,七殿下根本是昏死過去,犯病與誘發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情況,犯病都還好說,誘發卻如同直接刺了心口一刀,他只想問是誰告訴皇上,這個法子可行的,根本就是想要七殿下的命。
宮里的事情本就沒有多少秘密,幾兄弟都是皇室中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些情況。
「如果七弟醒了,父皇打算怎麼做?」
聖殊帝看著自己的大皇兒,有些不解,有些疑惑,按常理說,默兒死了,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怎麼他覺得這話像是在質問他呢?
「什麼意思?」
「父皇」,西雲宣忽然跪下,「兒臣听說七弟不喜歡皇宮,這才逃離的,如果七弟醒了,還請父皇放七弟一條生路。」
聖殊帝猛的盯著他們,「朕記得,你們跟默兒不熟!」
就因為怕默兒會依賴上別人,他總是把默兒帶在身邊,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別的事發生,他不允許!
「父皇,你用計把七弟騙回來」,西雲毓的話被飛來的玉佩打斷。
「朕在你們眼里,就如此不堪」,聖殊帝氣的眼楮都紅了,「你們知不知道,小時候他病的要死了,朕日日夜夜的守著他,朕待他還不夠好,他竟然一個勁的要離開朕,朕不準!」
「他是朕救回來的,他就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