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空間之暗夜 第十九章 邂逅

作者 ︰

又到了秋天,似乎每個秋天都有一段淒涼的旋律吹過人們的心底,多年前的那個秋天,自己被至親的人遺棄,後來的某個秋天,她又帶著不諳世事的小魚在黑夜逃離,如今秋天,對于莫離來說再不是記憶中的花香撲鼻,也不是印象里的紅葉飄零,而是空落落的一片揪心的灰暗。走在干淨的街道,莫離一陣陣的走神,一回眸,花店里那抹奼紫嫣紅撞進眼簾,微微一笑,她不禁感嘆,初秋的傷,總是美得分外別致。

「三三!三三等等我!我還在這里呢!三三,別丟下我呀!」身後傳來聲聲呼喚,莫離一驚,真是要命!差點把這個丫頭給忘了!遂即轉身,揚起好看的笑臉等著她疾步追來的嬌俏身形。

「三三,你干什麼不等我嘛!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要送禮物給我!要很大很大的禮物才行!」小魚拽著莫離的手臂,撒嬌的嘟起櫻唇,臉上因著急而顯出的紅暈令她看起來就像個熟透的蜜桃,粉女敕又可愛。

「笨小魚,禮物哪里是看大小的?」莫離輕點著她的鼻尖,一臉的好笑,陰霾的心情被她一鬧全都跑光光了。見小魚若有所思的皺起眉,縴長的睫毛眨呀眨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是看大小那是看重量麼?難道要看是什麼味道的?」小魚煞有其事的比劃半天,才蹦出這一句話來,當場就笑翻了莫離,摟著百思不得其解的小魚,莫離一時笑的花枝亂顫,也不管路過的某某人莫名的眼光。

「哎呀三三,你不要只顧著笑嘛,告訴我嘛,到底要送什麼才算是最好的禮物呢?」小魚一副急的跳腳的樣子,搖晃著笑的眼楮都眯起來的莫離,明天是莫離的生日,因為小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很久以前就堅持要跟莫離同一天過生日,這個習慣從孤兒院初見時一直延續至今。她一直纏著莫離要生日禮物,其實是不知道該送什麼給莫離她才會喜歡,所以一直糾結著什麼才是最好的禮物。

「好嘛好嘛,其實呢,最重要的是心意,送什麼不重要,就好比我過生日啊,小魚也會送禮物給我吧,那只要是小魚送的,哪怕是一顆糖果我也會非常開心!」莫離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這個笨丫頭,每年都要為送禮的事想破腦袋。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三三,你知道我很笨的嘛,這次出來的匆忙,我都沒機會好好想想禮物的事呢,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很用心很用心的準備的!」小魚認真的看著莫離,生怕她不信似的,直到莫離頻頻點頭表示相信,她才展開笑顏,拉著莫離的手,一甩一甩的向前行去。

花店門口,幾個年輕男子在挑選鮮花,待那兩個惹人注目的女子走遠,一男子摘下墨鏡,輕笑出聲。見他泛起笑意,身邊的男子也笑著開口︰「那個丫頭好像大舌頭呢?呵呵。」另一個也搭腔︰「是啊,听她這樣一叫,那個漂亮的丫頭好像應該叫珊珊吧?大哥你說是不是?」男子說著順手拿起一束白色的花,看了看,卻不知道此花叫什麼名字,只好又放下了。

「也許吧,只不過是兩個富人家里的黃毛丫頭罷了,長得倒是蠻可愛的,可惜對于鮮花叢中過,片香不沾身的雲某我,卻是不夠道行的。」此話一出,立馬惹來眾人的哄笑。閑聊之際,店員已經包好了一捧粉女敕的玫瑰,接過花,男子又將墨鏡重新戴上,俊逸瀟灑自是不在話下,遮住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上去卻多了幾分嚴肅。

「阿朗,你帶兄弟們先回去準備,我再去溜一圈。」看到這雙桃花眼,諸位看官們應該知曉此人的身份了,沒錯,他就是暗夜掌門雲缺是也!停住黑色機車,前方是步行街,他一個利落的翻身,在街口站定,熙熙攘攘的人潮,正是他喜歡的熱鬧,左手插著口袋,徒步前行。

「三三你說,我們就這樣偷偷溜出來,喬媽媽會不會傷心啊?你在信里是怎麼跟喬媽媽說的呀?」努力的爬樓梯的小魚氣喘吁吁的問莫離,一邊還不忘拽著長裙一角,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我告訴喬媽媽說我們是去尋找哥哥了,不管找不找得到,三個月之內一定回去。倒是你,非要跟著我出來,我有點擔心你吃不消呢。」莫離無語的牽著小魚的手,好好的電梯不坐,說什麼要鍛煉身體來爬樓梯,唉!還好只是三樓,要是爬個十幾二十層的,還不要了她的小命啊!

「嘿嘿,對不起嘛,可是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自己走了,我當然不放心啊!要不是我剛好在花園看到你了,你是不是真的就打算丟下我自己走了啊?」小魚想著想著忽然覺得不太對,黑著一張小臉瞅著莫離。

「啊哈哈,小魚兒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尋人這件事太累,不想你跟著我出來受苦嘛。」莫離打著哈哈,心里卻一下暗叫糟糕,這個小丫頭關鍵時候怎麼開竅了,萬一被她發現自己真的想拋下她一個人跑路,那豈不是自討苦吃?她的眼淚攻勢可是最要命的!

「是嗎?哼,最好是這樣啦!哎終于到了!」眼見面前的‘安全出口’四個綠色大字,小魚甩手朝里邊沖去。推開厚重的門,商場里邊的熱鬧與繁華瞬間吸引了小魚的目光,呆呆的站著,眼楮都不曉得先看哪邊才好。

「小魚啊,我有些著急就先進去了,你別亂跑,我馬上出來哦!」偌大的商城里,莫離急著去洗手間,三竄兩竄不見了人影,小魚只好左瞄瞄,右瞧瞧來打發時間。正四下亂轉,路經一個首飾櫃台,一眼就相中了一條小花朵項鏈。細長的銀鏈串起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菊花,垂下的兩顆水滴狀的墜飾,很精致,價錢也不是很貴,心下大喜,這個剛好可以買來當三三的生日禮物了!沖著櫃台的售貨員一陣招手,正要開口,耳邊響起一聲好听的男士嗓音︰「小姐,麻煩你幫我把這條項鏈包起來。」于是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項鏈被人打包,買走。

「哎?怎麼會這樣?那個,那個先生!這條項鏈是我先看上的。」小魚眼見那人轉身要走,一下子急了,慌忙叫住了他。但是那人只是回頭瞧了一眼,依舊邁步往前,並無搭理小魚的意思。售貨員也表示很無奈,那條項鏈只此一條,並無存貨。

小魚可不樂意了,哪有這樣的人啊?一路跟隨那個戴著墨鏡的男士,探討著‘先來後到’這富含深意的話題,可惜對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也不插話,任由她急的臉紅心慌直跳腳。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出了商場,小魚只一心想著那條項鏈,卻忘記還有一個人在里邊,就在剛才,還千叮萬囑的叫她別走開

「喂,這位先生!你不講理!你為什麼不說話?」小魚氣的臉都紅了,哪有這樣的人啊?都跟他說了這麼久,連頭都不回一下,沒禮貌的家伙!見對方仍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疾步上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妹妹,好像不講理的人是你才對吧?你一直騷擾我,現在還擋住我的路,你到底是想怎樣啊?」雲缺一臉嚴肅的瞪著她,忽覺有些不對,噢!自己戴著墨鏡,她當然瞧不見自己故作凶惡的眼神。于是急忙摘下墨鏡,露出吃人的凶相。

「欸可是,可是那個是我先看上的啊?那個項鏈對我真的很重要啊,能不能、能不能」小魚有些膽怯的吞吞口水,聲音也越發弱起來,這個人看起來不好說話,他會不會真的打人啊?心下鼓噪不安起來。

「不能,我看上的東西為什麼要讓給你?還有,你一直糾纏我,到底存的什麼心?嗯?」雲缺見她又羞又急的模樣,就想逗弄她一下,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頰,柔滑的觸感讓他心情大好,似乎有些欲罷不能了。小魚嚇得連連後退,四下張望,才發現自己只顧著追他,走的太遠了,三三肯定著急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我不要項鏈了,不要了。」小魚急急地轉身,抬腳就要離開,手卻被人捉住,嚇得她驚叫出聲。下一秒,就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小魚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這個人,該不會是個流氓吧?這個念頭讓她越發不安起來,使勁的掙扎,可是他的手臂力氣好大,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小東西,別亂動了,容易走火。」雲缺悶悶的說道,看她小小年紀,身材還蠻有料的,能看不能吃,自己算不算是自討苦吃?不過,能這樣抱著也好啊,一會,再一會就好,低頭在她發間嗅著那陣陣清香,一陣銷魂。

「你放開我啦!不然,不然我不客氣了!」小魚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略微安心了些,可是要趕快回去才行啊!于是壯著膽子喊了一句狠話,卻只听見他一聲悶笑。深吸一口氣,好吧,是你自找的,嗯,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噢。甩了甩頭,亂想什麼呢,瞄了一眼他的左手,三三說,‘扭不動對方的一只手,那就扭他的一根手指頭’!

打定主意,小魚快速的一腳踩在他的腳尖,趁他吃痛松手的時候,狠狠拽住他左手的小指,將他左手反扣在背後。听到他口中意料之中的一聲痛呼,將他狠狠一推,轉身就撒開腿跑走。正欣喜間,卻听見背後一陣陣的申吟,會不會下手太重,害他骨折了?猶豫著轉身,慢慢靠近他,見他一臉難受的靠在牆上,抱著的左手一陣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都說了叫你放手嘛,你、還好吧?」小魚心中有些愧疚,便伸手去扶他,卻忽略了對方眼中的戲謔。于是,戰情又急速逆轉,靠在牆上的人變成了天真的小魚。雲缺將小魚鎖在雙臂之間,撐在牆上的手還微微疼著,她出其不意的攻擊是有用的,只是她太過心慈手軟,隨便一騙就上當,呵呵,還真是可愛!

「你,你耍賴!我還以為你疼的動不了,你騙我!」小魚被迫與他面對面,氣呼呼的沖他喊著,暖暖的氣流噴在雲缺臉上,癢的他有些難受。皺著眉,一低頭含住那喋喋不休的櫻桃小唇,手自然地攬住她縴細的腰,小手指傳來的痛楚讓他有絲怒氣,吻也跟著深了下去。

「你!唔唔!」扣住她亂動的腦袋,趁她張口欲說話的時候,靈巧的舌竄進了她的口中一番纏綿叫他欲罷不能,差點就不能自持,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放開了她,卻見她身子軟軟的一路下滑,伸手一攬,復將她摟進懷中。

「真是磨人的東西。」嘆息一聲,自己是怎麼了?又不是沒踫過女人,居然會為了個小丫頭一陣失魂。輕輕松開了她,見她還是愣愣的沒反應,笑著牽起她的手,朝著來時路悠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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