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七厘戚 無需關心

作者 ︰

司徒明英回家了,生活的漣漪被撫平。往日依舊往日。

轟轟烈烈或者戲劇性的鏡頭片段也許只會偶爾出來調戲一下平民。誰也不會特殊到底,就像上天為你關了一扇門定會為你開一扇窗。發展不是一個方向進行的。司徒戚有點失落起來。

時間被自己閑置。似乎有些時間不見李瀏晴,也沒有好好聊聊天了。等了很久不見李瀏晴來找自己,更不能奢求李瀏禾會出現。前一段時間家里的事情讓司徒戚對身邊的人顯得冷漠,他們也就遂了司徒戚的意「好死不相往來」。

李瀏禾。腦海里,關于那個男孩的一切尖尖明晰。尖尖的下巴,眼楮細長卻不窄,薄唇紅,皓白齒,柳葉眉,手指修長,皮膚白皙,個子竟然和自己一樣,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偶爾無意的認真皺眉。原來不是沒看清楚,只是沒有時間沒來得及讓自己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象,回味。司徒戚不自禁地笑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嗯?……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突然的出現?」司徒戚不解,李瀏晴總是能在自己發呆的時候冷不丁的冒出來。

「因為我神唄!哈哈!」好像時時刻刻都很快樂,司徒戚搞不懂李瀏晴是這麼做到的,但是喜歡跟她一起快樂,喜歡被她傳染感受快樂,喜歡笑得沒心沒肺,喜歡自在不拘束。可自己獨做不到。

「我明天上學。我爸說等下去學校找老師,報名。我早上不想去,起不來的。」

司徒戚白了李瀏晴一眼。還打算約她一起去學校,到時候介紹給安放和木羽。

「反正到時見啦!」李瀏晴一副無所謂,並不知司徒戚心里的在乎,自顧自說著話,根本沒有看到對方眼里短暫停留的憂傷。

我在乎你,我就想把我最好的都給你,我在乎你,我就盡我的所能讓你快樂。

「眼保健操現在開始……」手剛舉起,眼楮還沒閉上,就見莫文出現在講台上,顯得有些高興︰「同學們,停一下。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下面請她給我們自我介紹一下,大家掌聲歡迎!」說完朝門外的那個女生點頭,示意她進來。

35雙眼楮齊刷刷的盯著那個女生,一雙盡是笑意的丹鳳眼,高挺挺的鼻梁尖,唇線分明的薄唇,尖下巴,白皙的皮膚,兩根粗黑的辮子垂在耳邊,一身枚紅色的裝束,整個人往那兒一站像個女圭女圭。

「大家好,我叫李瀏晴。」像花瓣一樣的聲音,時間像蜜一般凝脂,安靜的教室不知是誰帶頭鼓掌的。

講台上莫文似乎意想不到這樣的反應,叫李瀏晴再說點什麼。李瀏晴靦腆的笑笑。

「這就是我的新鄰居。」司徒戚趴在桌子上悶悶地自言自語。

听見司徒戚在說話,雖然是一句陳述句,卻明顯感到不好的情緒。盛彬推了推架在鼻梁中間的眼楮,抬頭看了看周圍沒人,手中的筆不自覺轉著花,說是司徒戚自言自語又不像,問︰「羨慕?」

司徒戚的同桌叫盛彬,跟盛小勇,盛美美和盛小花同一個村子。盛彬不是典型的書呆子,卻似乎有點「迂腐」。跟司徒戚同桌一學期了,沒說過幾句話。似乎都不喜歡異性,也介意交談,有時候干脆視而不見。司徒戚也沒興趣跟他說話。

「嗯??」司徒戚略微驚訝,這「悶葫蘆」什麼時候開竅了!她坐直身體,瞪大了眼楮︰「什麼?」

盛彬笑笑說︰「沒什麼。」

看到李瀏晴跟第一桌的木羽說話,頓時情緒低落,也沒追問,繼續趴著。

好像熱戀貼冷!當你滿懷熱情的想要付出的時候,別人卻硬生生地讓你出局,才知道自己是局外人,錯把施舍當做真情。

原來長得漂亮的人,很容易融入陌生的環境,你不用害怕別人會對你冷淡。那根本不會發生。司徒戚原本以為李瀏晴會遭到班級一些同學的「地方保護主義」干擾,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好心已經拿到喉嚨眼卻硬生生的被拉回去。

莫文看了看,教室沒空余座位,叫唐寧︰「你去樓下的教務處跟李老師說一聲,然後到最左邊的小房間里搬一套桌椅上來,找個人跟你去吧!」之後吩咐李瀏晴一些相關事情後也離開了。

李瀏晴看到桌子搬來便走下去了。但她經過李以身邊的時候,李以突然大聲喊了一句︰「看!她的眼楮好像狐狸的眼楮!」

李瀏晴長著一副乖巧的樣子,殊不知她也不是吃素的,笑著說︰「就你那眼楮比狗還差遠了!」

遇到熱鬧定少不了唐佑,他挑著眉,走到李以身邊,歪著嘴巴喊︰「喲!你沒狐狸狡猾!」喧嘩充斥著李以,心里堵得慌,李以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去你的」坐回座位。

唐佑聳聳肩,不當回事。

司徒戚看到李瀏晴往自己望了一眼,跟她招手,卻又假裝沒看見。臉上熱辣辣的,好一陣尷尬,只得埋頭裝作看不到旁人異樣的眼光。

課間,教室後排李瀏晴與周圍同學的談笑風生,那歡聲笑語一針針刺在心上,任司徒戚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終于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到那些平時跟自己玩得好的都被吸引過去。關心,虛榮心,都一一被李瀏晴推在一旁。慶幸的是安放在自己的座位安靜的看書。想起安放,就想起自己從李瀏晴家搬到隔壁,自己對安放怠慢的態度,司徒戚決定向安放道歉。李瀏晴的出現開始令司徒戚感到不安,自己的驕傲也將會被動搖。

說做就做。

「對不起!」

安放不解地看著司徒戚。

「一直以來我的態度不好,希望你不好介意。」像是做錯事情等著被批評的司徒戚委屈的站在安放身邊,突然明白過來她說的什麼事情了。司徒戚很認真的重復︰對不起。

安放拿她沒轍︰「好好好,我接受!行啦。」

「李瀏晴是我鄰居,這幾天才搬來的。」司徒戚低頭看著安放的書。安放卻對李瀏晴沒有興趣,淡淡的「哦」了一聲。看到司徒戚沒精神,以為自己的反應不熱烈而讓她翻臉就解釋說覺得不稀奇。看著安放的臉,司徒戚一直覺得有著一張清秀的臉卻藏著一顆成熟的心,安放對李瀏晴的淡然司徒戚像是松了一口氣,但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始終讓自己心里不踏實,好像流行稍縱即逝,夢境一般恍惚。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必須珍惜,必須讓你知道,我在乎你,我珍惜你。

友誼這條路,在你生命里我還沒猖狂,你就下令將我趕出,怎麼會有開始,又怎麼能結束終止。

後知後覺容易演變成膚淺。

隨著成長,閱歷越累越豐富,才慢慢發現,原來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結果。你不得不去接受現實,即使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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