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欺人太甚,當我雪寂是軟柿子麼!」一聲怒喝,景鳶,劍眉倒豎,一張俊顏皆是怒色,弄的與他相對而坐的上官麟一臉警惕,「想干嘛!」
「不是你啦。」景鳶鄙視了他一眼,轉而正色道,「不過是個變態,西門頡還當寶了,主子,咱不管他,蕭右使不是一向自詡聰慧無比,還怕擋不了?」
話一出口,立即招來綾溪的喝止,「景鳶,休得胡言!」惹的景鳶舌頭一吐,做個鬼臉,不敢再亂講。
兩人雖同為護法,但綾溪出身內宮,身份高貴,是帶藝入宮的景鳶無法比的。再則,景鳶初入天絕,僅是男侍,地位卑微,受盡欺負,加上年紀漸長,愈加長得出類拔萃,宮里宮外不知多少人覬覦窺伺。多虧綾溪處處維護,否則不知要淪為哪個滿腦肥腸的色老鬼的男寵。因此,景鳶雖行事乖張,但卻很听綾溪的話,如今升任護法,依舊敬她如初。
(嗯,小軒有話補充︰景鳶當男侍時,殘影尚未入宮,後來進了宮,礙于殺手的身份,沒有憑據,不得隨意進入內宮。所以,不能怪她沒有罩著景鳶。)
「毒長老可有音訊?」殘影並不在意,繼續問道。
「不曾。」毒長老武功不怎麼樣,但死谷到淵皇宮這點路程,一天一夜,早該到了,那邊隱線並無消息,甚是怪異,難道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鳥翅撲稜,有鴿傳信。早有灰影騰空而起,攬鴿入懷,取下信箋,交給殘影。
展信,粗粗一瞟,隨手遞給捉鴿的無面,無面看了,臉色驟變,轉而遞給綾溪,綾溪接過一看,也是滿臉驚愕,岸邊的人不說話,潭里的人卻急得要死,景鳶直接吼道,「說話說話說話呀,到底怎麼啦?」
倏地眼前一黑,破空之聲輕響,原本還在綾溪手中的信箋整張貼在他臉上,有字的一面正好翻在外面,對著上官麟,上官麟凝神一看,「啊」的一聲驚呼出口,惹得景鳶更加郁悶,但柔柔的信箋恰好穩在面上,勾勒出俊挺的五官,薄薄的唇含糊不清的翕動著說道,「什麼事,快講了啦,喂!」
「綾溪!」這動作實在可愛得讓人無法想到是
天絕出了名的溫柔善良、正兒八經的古典美女綾溪所為,殘影輕叱一聲,卻也僅是無奈地搖搖頭,縴手輕揮,信箋重新回到她手中,五指回握,輕輕一捻,再張開手,信箋已化作一堆細末,隨風飛散而去。
景鳶心急如焚,但見幾人一語不發,知道定是有大事發生,且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上官麟臉上亦露出悲戚之色,見景鳶憋得慌又不好再開口問,便輕聲道,「毒長老闖宮救人,不敵老變態,已經……」後面的再說不出來,景鳶卻已意會,臉色漸變,連那雙總是保持邪笑的挑花眼都黯了一黯。
「她可是八大長老之一,百毒不侵的毒長老。」用毒之功,無人能及的毒聖。
岸邊的殘影則站起身,吩咐道,「回復宮主,淵情有變,暫時無法月兌身,討檄等事,交由右使全權處理。」
反正蕭逸也不管事,詔她回去的旨意怕也是蕭遠的主意,他即想攬手朝政,又想保持宰相肚里能撐船的大度,自己何不順手推舟,成人之美。
她樂得甩手不干,身邊的人卻不甘,綾溪抬頭想要勸她,殘影卻已登萍渡水,拽起水中二人,腳尖前蹬,微點水面,借力掠回原地,順手一丟,將兩人丟給無面,再度騰空,身輕如燕般穿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