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老婆 第二章

作者 ︰

小禾本來想冒出來一句︰我不喜歡你。不過她忍住沒說,因為她曾經對另一個向她表白的男生說過「你自作多情」,雖然這句話實在是完全不符合小禾的慣有性格,不知道為什麼就溜達出來了,當時還真是傷透了那個男生的心,小禾一直很後悔,因為那個男生真的是很優秀也很好,只是可能確實有點早熟,他的表白讓小禾無所適從。所以這一天,小禾沒有再溜達出來傷人的話,什麼都沒說就回家了。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自從那天以後,小禾拒絕顧炎武的一切幫忙,也不怎麼和他說話了,放學總是避開和他一起走的路。但顧炎武一直想挽回在小禾心中的良好形象,所以小禾越是不理他他越希望小禾理他。終于有一天,小禾忍不住對顧炎武說「我只想好好學習!」那天,顧炎武穿著平針織的深藍色毛衣,深藍色牛仔褲,無處不流露出憂郁,一條雪白的圍巾映的臉色蒼白,只有他那雙大大的眼楮,忽閃忽閃,像以往一樣帥氣。後來,班級里凝聚起一種異樣的氣氛,據說大家在傳看顧炎武的日記。「那不是他交作業的日記嗎?寫的很好?」小禾很奇怪,這種交作業的例行日記值得大家傳看?沒想到,就是這本日記,每周要交給語文老師批閱的日記,寫了好多顧炎武對小禾的感情始末。有一篇的題目叫「我的月亮」,「小禾苗是我的月亮,無論圓缺,都是那麼皎潔、美麗、明亮、神秘。」,還有一篇叫「我愛的人,我恨的人」,「小禾苗是我愛的人,可是現在我恨她。」小禾腦子里嗡嗡嗡嗡響,臉漲的通紅,從此決定不再和顧炎武說任何話!好多天,上語文課,小禾都不敢直視語文老師,她總覺得老師總在端詳她。

那個年紀的孩子,其實都已經有情感上的萌芽,很多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男人或者女生,只是程度不同,有的,便被大人歸結到了「早戀」上。小禾也對幾個男生很有好感,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玩,不過沒有誰讓她情有獨鐘,或許她那時還不敢對誰情有獨鐘,因為在家長和老師的眼里,小禾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孩子了,小禾不想揭掉這個標簽。說起和小禾要好的男生,不得不提到「呆瓜四人組」,大傻郝樂非,老豬朱成亮,老尚子高尚和蜂窩煤陳峰。郝樂非不用提了,小禾的同桌,平卷舌不分的家伙。老豬是入學考試考第一名的學生,其實和小禾在小學時代全市組織的少先隊代表大會上就曾見過面,但小禾不記得了,上了初中,倆人也沒什麼交流,只是一天午飯時,老豬一不小心把乒乓球打到了小禾飯盒里,倆人就開始熟悉了。老尚子,寫的一手好字,考試總拿高分,心里卻常不自信,純灰色幽默的那種人,時常自己很平靜的說了寫什麼,邊上已經笑倒一片了,他不知道大家為什麼笑。蜂窩煤,靦腆的男生,長的白白有時會臉紅,和其他人性格不太一樣,相對內向。小禾經常和他們在一起打乒乓球。

初二年級第一學期期末考試前,同學們進入緊張的復習。午飯,大家都捧著自己的飯盒默默的吃,平日喧嘩的聲音小了很多,吃飯時喜歡聊天的小禾也是埋頭不語。郝樂非平時听慣了小禾開小喇叭,就主動搭茬︰「我媽給我cao的飯一看就有食欲!」「炒(chao),不是草!」「炒!」郝樂非又學會了一個標準發音,「你媽給你炒的是什麼啊?像豬食!」小禾氣憤,見郝樂非用飯菜把腮幫子填的鼓鼓的,強張開很小的一張嘴諷刺自己,「就算我是人吃豬食也比你強,你是豬吃人食!小心別把飯噴出來,恨不得全塞嘴里啊!」郝樂非還想損小禾兩句,可惜剛剛又塞進一口飯,嘴實在倒騰不開了。

王曉路向小禾借政治復習題,小禾慷慨地借了,下午卻後悔的要死,因為王同學生了病提前回家了,居然把小禾的復習題也卷走了!這是個周末,周六周日看不到復習題,小禾怎麼再找時間背復習題呢!「哎,她怎麼不還我復習題就走了!!……她怎麼這樣啊!不負責任嘛!我怎麼復習啊……哎,怎麼辦啊!……」邊說,邊郁悶地看郝樂非放在課桌上的那套題,郝樂非見狀,把自己的復習題推到小禾面前,小禾感動的差點流淚啊!心想中午你罵我是豬我忍了︰「我拿了你的復習題,你用什麼復習呢?」「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套題是我的,你別盯著看了,我也就一套。你把我的耳朵都嘮叨紅了!」感動的淚珠立刻滾回了眼眶!「哼!」小禾想,你不讓我嘮叨我偏要嘮叨,剛想繼續,發現郝樂非的左耳朵(靠近小禾這邊)真的是紅了,右耳朵還真的就沒有紅!小禾大笑起來,「你受刺激了!真脆弱啊,瘋了?」郝樂非更納悶了。當然,問題還是解決了,小禾去馬老師那里又要了一套題,雖然沒有自己標注的重點,但也算是可以復習了。

新學期開學,重新排座位,郝樂非長了點個兒,被往後調了一排座。他的新任同桌曹麗友,和小禾是很好的朋友,人長的胖胖,頭發自來卷兒,眼楮本來挺大,可惜被圓臉擠得沒了容身之地,她笑起來很夸張,如果不是一副酒窩很迷人,別人是很難忍受總听她大笑的,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黑,人稱「咖啡公主」。這樣,即使不是同桌了,小禾和郝樂非交往得也很多。

初中生涯過了一半,小禾覺得自己收獲了很多。一天早上,小禾來得很早,初夏的太陽起得更早。小禾靠在窗邊,望著明亮的操場,微苦的丁香隨風送來一陣陣獨特的花香。實驗中學校園面積很大,有三棟教學樓,一棟實驗樓,四棟樓環繞著一個鋪著塑膠跑道的大操場和一個鋪著柏油的風雨操場。小禾望著大操場上晨練的人,回想起自己初一時運動會上參加3000米長跑比賽的情景——小禾其實是一個超級不擅長跑跳的人,那次運動會時她還沒來尖子班,她本來沒有報任何項目,可是3000米比賽他們6班空了項,班主任老師臨陣動員,說只要去跑都會給班級加分的,哪怕是走下來。小禾來了實在勁兒,覺得自己雖然跑得慢,但是平時經常和爸爸散步,走路走多遠都不覺得累,只要走下來就給加分,為什麼不試試看呢。于是,她成了那個項目移動在跑道上的最後一個選手,別人早就跑到了終點或者中途放棄了,只有她,天真的以為真的會給班級帶來榮譽。其實,只有前六名的選手會為班級加分,小禾算是十六個選手里的倒數第三名(有兩個中途放棄了)。不過,雖然她被「騙」了,也沒有郁悶或者後悔,因為她邊跑邊能听到主席台在給她加油,說些鼓勵和贊揚的話,6班的同學也把她當成英雄一樣迎接回座位,語文老師還在小禾的日記本里寫了一句話︰「看到你能堅持到3000米比賽的最後,我感動的流淚了!加油加油!」——「hi,小禾苗,干啥呢?」樓下傳來郝樂非的聲音,小禾循聲一看,「哦,聞花香呢!」郝樂非來到班級,小禾把剛才的回憶炫耀給他听︰「那時候我真有毅力啊,主席台都給我加油!」郝樂非不屑︰「主席台的意思是說,同學,你快點跑吧,就剩你一個了,耽誤下場比賽開賽時間了!」「且!」「行了,光榮綻放告一段落吧,給你這個嘗嘗,丁香葉,挺甜的。」小禾接過來被撕成兩半的丁香葉,舌忝了舌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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