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章故事背景選自《我是奉孝,我不姓魏》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奉孝三戲曹孟德仲達再助明日敵。
第二天一大早,我試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急匆匆離開仲達哥哥的房間。其實我幾乎一夜未眠,心中除了恐懼,更多的,還是感激。
然而方走出房門,居然就跟小象姐撞了個滿懷。
「鶯鶯……你……?」小象姐先是一驚,而後轉回了平時關懷的微笑。
「姐你別誤會,那個……仲達哥哥不在這兒……」我說這句話的一瞬間,小象姐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然而我並未多想。
「荊州急報,需速呈與二公子。」小象姐再次恢復往常,並拿出一只紅色的錦囊。1
「仲達哥哥在大公子那兒,我還有急事,先走了。」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在緊張什麼,但仍像做賊般地灰溜溜逃離小象姐身旁。
策馬飛馳,繁華的許昌彷如過眼雲煙般不住地與我擦身而過。每每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總不覺會想起多年來與仲達哥哥他們一起救助在戰禍中失去父母的孤兒們的一幕幕。而這些當年被司馬家救助的孩子,現在都已經或將要成長為「斜月」的股肱。而反觀自己,也早已成為「斜月」的一員,這個——急殺人又救人的「神殿」。回想到這些,我對仲達哥哥的感情又趨于復雜……
河內司馬府
「遷到許昌?為什麼這麼突然?」秣陵姐顯得有些激動。
「其實也沒什麼啊。大公子在許昌已為官多年了,我听說他早就有意將司馬家的根基搬到那兒。」肜兒一副知曉一切的樣子。
我顯然有些不耐煩,本就這是命令,這兩人哪兒這麼多話。
「喂喂,別無視我的存在好嗎?」。我一把抓起桌上的數支毛筆,使勁朝著兩人的方向丟去。而毛筆正好一個接一個地精準地全砸在二人身上。
「小丫頭,你不想活了啊!」秣陵姐顯然要把毛筆全「還」給我。
「你不學無術也不能不讓我們學啊!」肜兒也不甘示弱,並隨手拿起架子上的竹簡。
兩人齊聲聲地喊道︰「接招吧!」並同時用毛筆和竹簡砸向我……
「哈哈……肜兒,快來拜拜這位才女!」瞬間,所有的毛筆和竹簡全部落在了躲在角落抱頭的我的頭上和身上……
幾日後,司馬家居家遷居。
其實在許昌的日子似乎與溫縣並無差別。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日出而習,日落而息,最開心的還是與大家一起瘋玩的時刻。很快,我便不再記得當晚發生的一切,或者說,我不想記得……
斗轉星移,日月交替。今年的冬季似乎來得有些急切。
「今晚有緊急任務,都先行休息,子時集合。鶯鶯,你的任務是子時三刻在南城門外接應。」小象姐突然闖進大廳,急切命令道。
我們順從地點頭。不知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而我總覺得,是我期待的事。
子時,許昌「斜月」傾巢出動。而我還算閑適,只負責駕馬車去南城門外。戌時後的宵禁雖然能阻擋住這里的百姓,但身為「斜月」的一員卻有入夜出城的特權。2
我駕著馬車,行不過數里,竟落雪紛紛……我身著厚厚的夜行衣,戴著斗笠,倒是未覺得寒冷。然而馬兒們卻凍得瑟瑟發抖,不住地呼出寒氣。我停下馬車,拿出車上廢舊的帛,用手輕拂去馬兒頭上的落雪,並為它們系上帛。然後,急趕馬車……
停止幾棵枯枝交錯的楊樹下,正好能清晰地看到城門附近的一切。
那……那是……在幾個黑衣人的簇擁下,站在中間的那個人,感覺,好熟悉……
遠遠地,他們在向這附近走來,那個人……是……郭奉孝!
我激動不已地跳下馬車。仲達哥哥他,兩次幫助郭奉孝,難道,他心屬劉荊州?3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
「什麼人?」郭奉孝身邊的黑衣人顯然發現了我的存在,並揮劍指向我。
「在下只是奉命來接應奉孝先生……」我盡力掩蓋住情緒,說道。
郭奉孝示意他身旁之人退下。晶瑩的飄雪已薄薄地覆遍他的青絲,他笑著拂去頭上及身上的落雪,向我拱手施禮。
「多謝你家二公子搭救,還要勞煩小姐迎送,嘉心存感激。」郭奉孝睿智的眸子突然注視著我,和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一起,使我剎那間不知所措。
「這……這是我的榮幸。」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說出了這種話,「先……先生為什麼不問我如何識得您?」我將斗笠盡可能壓低,結結巴巴地問道。
「哈哈,不會得到真實答案的提問,說出來又有何意義?」郭奉孝略笑,「如此深夜,恐小姐路上有所閃失,我已經讓我的人準備馬車了。那麼,就此別過。」郭奉孝再次拱手施禮,並淡然地轉身。
一陣寒風隨著轉身而去的他襲來,落雪愈重,我心愈亂。
他,根本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我是誰……
1「斜月」的書信都放在錦囊中,按照緩急程度分為綠色、藍色、黃色、橙色還有紅色。
2特權的問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3當時的荊州牧已經是劉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