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飄飄路漫漫,宮殿重重樓閣飛檐緩緩在夜幕中垂落,仍無法抵御住人心自生的輕寒。
夜空中的繁星璀璨的如明珠四散,閃爍明滅。一輪圓月如黃金一般曾亮,懸在空中。天階夜色涼如水,無邊無際的銀光潑灑下來。給大地罩上一層如銀斑點。
江楓仰首凝望鐵窗外的天空,一輪明月如水,那樣燦爛的光輝如銀傾瀉,仿佛不知世間離愁一般,這一輪明月他心下忽然一酸,去年八月十五,也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與愛雪在泰山之巔,看山峰浩瀚。在古代的八月十五,又與佳佳在巨鹿荒林。與古今兩個女人相對賞月。今年的月圓夜,三種環境,別樣心情,縱然會對前途惴然,卻何曾有如此連清輝月波也無法照亮的淒涼感觸?
郭芙輕輕地站在天牢柵門外,久久凝視著江楓的背影,近乎痴狂的貪婪的看著,她怕將來再也沒有機會這麼看他了。近兩年來,自己對他的敬慕,尊重,不是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揮之不去的愛。她知道,也一再告誡自己,郭芙配不上他,他是尊貴的皇孫王爺,有了王妃,只要能時常看到他,在一起打打鬧鬧,談心訴苦就滿足了。
誰知紫禁城風雲突變,他竟然不是廣平王,郭芙反而覺得自己更有機會與他在一起,沒有了王爺的身份,郭芙才可以燃起愛的希望。可是他冒充廣平王,欺瞞皇室,那是必死之罪啊!難道我連時常看看他,這麼小小的要求都要落空嗎?蒼天,自古英才遭天妒。何其無奈啊?
「郭芙,我很好看嗎?」。江楓輕聲笑問︰「你已經這麼看著我一個時辰了。」
「你知道我來了?」郭芙玉面一紅,低聲問。
「我雖然身在牢獄,可武功並沒失去,這麼個大活人站在身後也感覺不出來,我還怎麼去混江湖?」
郭芙盈然下拜︰「臣女見過王爺」
「郭芙,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了,你怎麼還要以王爺呼之?」
「在郭芙心中,你比那些貨真價實的人還有資格做王爺。」郭芙輕聲說。
「可我並不姓李,這是事實。」江楓嘆道。
「姓李又怎樣?安祿山不姓李,還稱帝了呢?」郭芙翹著櫻桃小嘴。
「噓!」江楓輕斥道︰「這是天牢,處處耳目,你不要命,難道也想連累郭大人全家陪你掉腦袋麼?」
郭芙早已意識到自己言語中的疏失,忙改變話題︰「我知道今天才來看你,但我心里是時時刻刻都在牽掛你,我想對你說,在廣平王府所有人眼里,你仍是我們的主子,是我們永遠不變的英雄。」
「多謝郭小姐謬贊!」江楓苦笑道「也許我會成為讓古今都唾罵的壞人。」
「王爺,你要多加小心,」郭芙悄聲說「楊國忠那幫人設盡機關也沒有能得逞,他們不會罷休的。」
「你是說,他們會派刺客潛進天牢來殺我?」
「潛進天牢,未必殺的了你。有時候殺人也不必用武力!」郭芙一雙鳳目含著激情。「王爺聰明絕頂,應該不用我明說吧?」
江楓面色坦然︰「謝謝你,如果天要絕我,避也避不了,如果我命不該絕,他們也枉費心機。」
月色清晰明朗,斑駁如水,透過天牢鐵窗稀疏的撒進牢房里,床前,地上都留下一排排斜斜的清輝。
江楓還沒入睡,一陣近乎無聲的微響傳入耳膜,他緩緩坐起,拿出手機借著光亮去照射牢里的情景。
他的手機電池老早就沒電了。在回長安的路上,他始終在留意能發電的物品,後來在潼關城內一家小百貨攤上找到了硫酸和銅線。旅途寂寞,他邊走邊在馬車上試驗,爆炸了三次。把李永佳嚇得跑到了車轅上,不敢進來。第四次終于成功了,接在電池上,很快就把一大堆電池都充滿了。他當時的興奮程度不亞于學術論文發表。
他用手機的亮度發現地上居然有許多手指粗的小蛇,這蛇顏色烏黑,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蛇身短細,蛇頭有一道烏光。三寸蛇蕊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怪味。他突然想起郭芙的話,‘有時候殺人也不必用武力’難道他急忙運功,遙拒數尺,劈下幾掌,群蛇被強大的內力震得口吐白沫死去。
他暗自慶幸破了敵人的詭計,忽覺頭有些昏忽忽的,意識到中了毒,急忙上床盤腿坐下,迅速的把全身功力運行一周,直到渾身散出白色煙霧,感到神清氣爽才罷手。好歹毒的楊國忠,未能蠱動皇上光明正大的殺了我,居然用出這樣卑劣的手段。
此時,楊國忠不在相府睡覺,卻在長里,與楊貴妃坐在一起閑聊。神色有微微的局促,像在等待什麼?
長後院,幾株月季花開的旺盛,正飄散出芬芳的香味。這香味隨風灌入窗欞,飄進鼻孔,使人可暫時忘卻煩惱,無比的受用。
隔著好幾層院落傳來二十四皇子的哭聲,楊國忠煩躁的吼道︰「你宮里的女乃娘是干什麼吃的?半夜三更的,孩子卻在哭。」
楊貴妃笑道︰「哥哥你著什麼急嘛?孩子要哭,還管白天還是晚上?我都不疼,你倒心疼了?」
「你當然不疼,他又不是你的」
「哥,你找死啊!」楊貴妃駭然,忙低聲斥道︰「你再說話不小心,楊家滅門之日不遠了。」
楊國忠也很後怕,許久才問︰「今晚皇上臨幸哪宮了?」
「他把大姐召進宮來了。」
「這個花花皇帝,六十多歲了,還夜夜春宵,你三位姐姐都成了他事實上的嬪妃了。」楊國忠輕嘆︰「我們楊家已經夠榮寵了,如果將來。恭王能繼承帝業,那麼,楊氏一門可真光宗耀祖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皇上不會輕易改立太子的。李亨父子在皇上心目中無與倫比。」楊國忠憂郁的神色︰「那小子冒充李豫,亂了皇室的血脈,皇上居然能容忍,雖然把他關進了天牢,還時常去看他。我看皇上是不會殺他了。他是從心里把江楓當成了孫子。听說過幾天還要做什麼滴血認親,我擔心」
「不用擔心。假的真不了。」楊國忠說︰「許清河最了解他,他絕對不是李豫。」
「就算不是,他仍然會幫助李亨對付我們。」
「你不要著急,皇上不殺他,不等于他就可以長命百歲。」楊國忠神秘地笑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他就已經暴死在天牢了。」
楊貴妃吃驚︰「你派人去對付他?天牢有重兵把守,他身有絕世武功,你不是自找麻煩嗎?一旦失敗,楊家就惹禍上身了。」
「不用行刺,就可以達到置他于死地的目的。」
這時,有個黑衣人進來報告︰「相爺,我們失手了,他發現了那些蛇,已經把蛇擊斃。又安然無恙了。」
「怎麼會?蛇不用咬他,只要他聞到蛇蕊就會中毒的,」楊國忠詫異
「他是中了毒,卻又用功力逼出來了。」
「皇帝真是昏庸,哪有罪犯入天牢不用上刑具鐐銬的?讓他行動自如,我難以對付。」楊國忠憤然道。
楊貴妃沉思一下,忽地抬頭道︰「哥,我有辦法了!這次他非死不可了。」
鐵窗外,幾棵羽扇般的楓樹上,楓葉漸漸凝聚成一抹火紅,似喝醉了酒的臉,再往遠處,便是望不見邊的高原廣闊的藍天。
江楓心無旁騖的坐在床上練功,人在天牢,功夫可沒放下,更多的無聊日子都是在練習內功、劍法中度過的。沒有劍,他用木棍代替,兩個月來,他發覺自己的武功又進步了許多。在這里,心無雜念,更能專心練功。天牢倒成了他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比在王府時清靜多了。也不用終日抱著歉疚的心態面對沈珍珠,他自我解嘲地說,這個地方不錯,沒有任何打擾、喧鬧。更沒有半分爭斗,一直在這里住著倒也很好,一切順其自然吧!
鐵門打開了,幾個太監準時給他送飯來了。他們把幾道菜肴,酒和米飯放在桌子上。不知怎麼回事,一個太監竟然連續打碎了三個碗。
從他們進來,江楓就發覺他們不對勁,表情有些驚惶之色,而且在回避著他的目光。平常他們還會和他聊幾句,主動告訴他皇上對他的問候和關懷。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他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奸人賊心不死,定是在食物中做了手腳。
江楓不動聲色,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我今天不想吃飯,你們先去吧!」
「皇上吩咐,一定要等公子吃完飯才能走。」一個太監低聲說。
「這些菜都是皇上要你們送來的?」江楓問。
「是,皇上有特旨,不以囚犯待公子,所以天天都命奴才送些好酒好菜來。」
江楓坐下舉筷,忽道︰「哎呀!我險些忘了,皇上昨日告訴我,你們幾位為我送了兩個月的膳食。很是辛苦,今天的飯菜賜予你們幾位用,來,趁熱都吃了吧!」
幾個太監急的手心出汗,忙道︰「奴才不敢,還是公子用吧!」
「這可是還是吩咐的,你們想抗旨嗎?」。江楓冷冷地說。
幾個太監慌忙跪下叩頭︰「公子恕罪!奴才是被逼無奈啊!」
「說!誰叫你們做的手腳?食物中有什麼東西?」江楓叱問。
「奴才不敢說。」
「不說,我就請皇上去問你們。」
幾個太監嚇得直叩頭︰「公子饒命!皇上知曉。奴才性命不保啊!」
江楓輕輕地嘆氣︰「奸人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我死,無所不用其極。你們走吧!我心里有數了。你們轉告他,只要皇上不殺我,誰也害不死我的。」
以後,江楓處處小心,每次用餐都會從衣襟上取下一枚銀針去試食。他知道,若有毒,銀針就會變黑。無論楊國忠兄妹如何做,都讓江楓識破,自然有驚無險。
這天,天氣明澈的如一潭靜水,日色猶如明輝燦爛的金條,碧波無雲。地面上漫天飛舞輕靈潔白的柳絮,隨風輕輕飛揚,飄去很遠再緩緩落下,地上潔白如霜。
皇上今天在金鑾殿上舉行滴血認親儀式。皇上特許皇親國戚,親王貴冑的家眷親屬,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上殿來觀看,破例不分品級,可以不守朝歸。隨意上下大殿。
此時,金鑾殿上人頭攢動,各色衣著的人流給本來就花光四溢的大殿更添幾分繽紛異彩。人多而不亂。群臣仍著朝服站立朝班,其他觀禮人群有秩序的在兩廂或坐或站。這些人中,有的人雖為皇親王子,皇室子弟,卻還是頭一次上大殿,不少人好奇的東張西望。
大殿上玉柱撐天,金碧輝煌,寬廣明亮,宏偉壯觀,威嚴肅穆。
所有人都叩頭見駕。皇上含笑傳旨︰「平身。」
蕭畦跪下啟奏︰「皇上,廣平王妃沈娘娘不想來看人親儀式。」
「為什麼?這可是她的終身之事?」玄宗大奇。
「王妃娘娘說,無論江公子是否皇孫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的確不重要了,無論他是誰,沈妃都已經愛上他了。
玄宗見人已齊備,主持滴血認親的太醫已就緒。這是皇上特意從太醫院一百三十多太醫中挑選而來的。這位太醫為人謙和,有正義公道之心。用他來為他們驗血,其結果才真實信服。
玄宗下旨帶江楓上殿。
江楓在天牢住了兩個多月,風采依舊,氣度高雅,且比以前更有魅力,兩名御林軍把他帶到殿前就躬身退到殿角。
上千雙眼楮齊齊射向了他,有人暗道︰觀其渾身散發的朝氣與華貴風采,分明是皇家子孫才具有的,他怎會不是廣平王?
江楓從容走到丹墀下撩起衣衫,跪下叩頭︰「罪臣江楓叩見皇上!」
「今日,朕召來太子夫婦,在此為你們做滴血驗證。」
江楓拱手道︰「皇上,我不是太子與娘娘的兒子,沒有必要做無謂的試驗了。只怕到那時他們會更絕望更痛苦。」
玄宗搖手︰「他們認定你就是豫兒,不經測試不放心,對你對他們都不公平,如果你是他們的兒子,欺朕的罪名就不存在了。不然,你所犯之罪不能免,朕仍要殺你!」
江楓仍堅持︰「我不是李豫,這是事實,我不能因為逃避國法,就胡亂認親。我和你們是不可能有親情的。我是來至一千年後的人。」
太子妃韋氏走過來,蹲去捧著江楓的俊容,哭著說︰「難道你就這麼討厭做我的兒子嗎?竟然願意死也要放棄,我真的好難受。」
「韋娘娘,你不要難過,我騙了你。對不起你。」江楓輕輕向著韋妃叩頭︰「我確確實實不是您的豫兒。我至始至終都很清醒,從來沒失憶過,滴血認親沒有科學依據,,如果我的血與殿下不能相溶,肯定不是父子,但是我的血與你們能相溶,那也未必就是父子。娘娘,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永遠也不想明白。」韋妃神情很是激動,「只要我們的血相溶就一定是母子。」
江楓又道︰「皇上,不要試了。人的血有五種形態,如果是o型血就可以與任何其他四種血型相溶,但是沒有dna鑒定,是不能確定是否父子的。而我正好是o型血。」他耐心的解釋。他不想再做古人的兒子了。
可是他的話在一千多年前的人們听來,簡直是莫名其妙。
玄宗看見他拒絕驗血,很懊惱,命令御林軍按住他,讓太醫強自捉住右手,用小刀割破右手中指,滴上幾滴血。
李亨也滴了血。
數千人都瞪大雙目,望著盤中的鮮血,上天有意給江楓開了個玩笑,讓他生做o型血,有意讓他被這位大他一千多歲的人認作兒子。太醫用竹筷輕輕地攪動著,不大一會兒,已融成一盤鮮紅的液體。
江楓面無表情,木木的任由太醫從他右手食指又抽取幾滴血,與太子妃韋氏的血放在一起,最後又相溶了。
千人的場面靜的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能听見。
玄宗道︰「你還要否認嗎?」。
「我不是李豫!」江楓本來就不是李豫,他當然要否認。
太子李亨斥道︰「李豫,你太任性了!自古以來,滴血認親是不會出錯的。如果你再敢不認父母親人,皇上能饒你,為父都會以不孝之罪將你處斬。」
「太子殿下,我不是你的兒子,你可以治我欺君罪,卻不可以定我不孝之罪。」江楓大聲抗議。
李亨大怒︰「皇上,這個逆子不忠不孝。請降旨將他推下去,斬首示眾!」
玄宗沉思頃刻,忽然道︰「皇媳,朕記得豫兒身上有個特別的記號,你可知道在哪里?可以當點辨認。」玄宗厲聲對江楓說︰「你听著,如果你身上記號吻合,你就一定是豫兒,若然再要否認,朕會治你不孝之罪,立即處斬!你最好相信君無戲言這句話。」
江楓心道︰這也好,我的血與他們相溶,這是必然。我又不是李豫,不可能與他記號都相同,而且還是特別的記號。世間不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好吧!如果太子妃說出的記號于我身上一樣,我就認祖歸宗,若再失言,甘領不孝之罪。」他相信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是以才這麼豪邁的應允。
韋妃輕聲說︰「豫兒的後背左右各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紅痣,部位對稱,在腋下四寸之處!」
江楓一下子從頭涼到腳心,像被人兜頭澆了一大盆冰水。為什麼?因為他身上的記號與太子妃所說完全一致。天哪!真有這麼巧的事。看來,他別無選擇了。
李亨冷冷的問︰「還不月兌下上衣讓大家檢查嗎?」。
江楓無比驚惶的說︰「不,我不是李豫,我是未來人,求你們不要逼我改變姓氏。」
唐玄宗很不耐煩了,喝令御林軍抓住他強行檢查。
幾個御林軍撲過來,死死拽住他的雙手,月兌下他的衣服。一瞬間,人人爭相竟觀。兩顆米粒大小的紅痣對稱的呈現于眾人面前,好像在嘲笑江楓,無話可說了吧?
看到這兩顆紅痣的一霎那,李亨激動地淚水涌了出來︰「你真的是我的豫兒!至始至終也不是冒充。為父認回這個兒子的路走得好艱難。」
望著韋妃激動地不顧莊嚴地場面,摟著她失聲痛哭。江楓嘆了口氣,古人真的太愚昧了。是啊!他們怎麼可能像一千年後的未來人那麼有科學頭腦。滴血認親雙方鮮血能溶于與否是幾千年封建落後的社會,用來評測雙方有無父子關系的唯一標準。無論我怎麼否認都沒有用。何況還有相同的記號。管你們當我是誰,這樣也好,至少沒有生命之憂了。任務完成之後,我就憑空消失。
玄宗雙目含淚,走下御座,扶起江楓,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你真的是豫兒,朕好糊涂,險些殺了自己的親孫兒。豫兒,怎麼還不正式拜見你父王母妃、皇爺爺!」
江楓還是木木的站著,任他們摟抱著,親熱著。以前冒充李豫時,他還能坦然的呼喚︰「父王,母親。」而現在他反而叫不出口了。他從心里不想再做古人的兒子了。
玄宗朗聲道︰「傳旨天下朝野,他就是朕的親孫兒,廣平王李豫。從今以後,大唐再也沒有江楓這個人,誰若再造謠生事,以挑撥皇室親情之罪論處。」
所有人都應遵旨。
楊國忠心中大感疑惑,今天的事把他弄糊涂了,他也是古人,當然也認定江楓就是李豫,還以為許清河騙了他,他不死心,說︰「臣有些事不明白,他若真是廣平王,又為何要否認?並把自己假冒的前因後果說的那麼清楚?還有,許清河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賀知章出班道︰「皇上,臣以為廣平王摔落山崖之後,失去記憶。大概有了錯覺,又或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有個和自己面容酷似、性行無二的人,臣也不相信世上哪有這樣巧的事?至于許清河的陳詞,」賀知章冷眼望了望楊國忠「可能是受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唆使,利用王爺神智不清予以誣陷。」
玄宗大笑︰「賀愛卿說得對,豫兒多半是摔傷了頭,產生幻覺而已。」
江楓心道︰你們這幫人,誰有我清醒?我看你們才產生了幻覺,神經錯亂。但是他沒有再說話,現在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話,所有人都認定,所有證據都證實自己就是李豫。江楓此時真有些迷迷糊糊的,和一群近乎瘋了的人們在一起,時間長了,再清醒的人也難免變得迷糊。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未來人才有的手機和電腦,江楓差點都以為自己真的是李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