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來,孩子,麗娘剛剛做了一些饃,餓了吧,著你先拿去吃」麗娘揣著熱氣騰騰的饃,快速的塞到小智的懷里。
「謝謝干娘,饅頭有沒有呢?」小志笑得一臉明媚
「饅頭哪有我做的饃饃好吃呢,孩子,快吃吧。」
「不是,干娘,我說的是另一個饅頭」小志失笑
「噢……她啊,她沒有我們家的小志乖,沒得吃」麗娘嗔道
小志笑得更開心,撒著兩腿蹦著走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嗎?不就倆包子嗎?真當回事呢」牆角的曹琳扁著嘴,模著肚子,口不對心的說道
唉唉,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這油大娘說什麼也要她把柴砍完,她現在感覺自己手都在抖了。
「饅頭!」小志從他身後跳出來
「干嘛」曹琳看也不看他,誓死捍衛自己的尊嚴
「你餓不?」
「不餓」
咕咕咕~這該死的肚子,就不能有點骨氣嗎?看著小志在偷笑,曹琳一股無名火直冒,拿起斧頭一個勁咚咚咚的砍。
「諾」小志伸出自己的雙手,攤開,兩個冒著熱氣的饃饃。
「不要!」曹琳拄著斧頭,仰起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好」小志也不再多說,把饃饃塞進懷中,轉身離去……
不會吧?真的走了?
曹琳放下斧頭,看了看小志離開的地方,沒影了!
「賊老天啊」曹琳學著倚天屠龍中的金毛獅王一樣仰天長嘯。
「呃呃……怎麼辦?好餓……」曹琳坐在地上,模著快貼到肚背的肚皮,望著還需一番努力的木樁,一臉無奈。
「嘿!」
「誰?」
「上面」
曹琳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牆上晃著長腳的紫色身影,陽光很是刺眼,只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周圍泛著光暈,曹琳看著眼有點花。
「下來」把手擋在自己眼前。
那個人也听話的跳了下來。
「是你?」曹琳沒有意料到會是他?
「呵呵,想不到吧?」
「你你你,,,,離我遠點」曹琳一把斧頭護在前,連退幾步。
「你干嘛呢?」那人朝著曹琳走前幾步,滿眼笑意
「你還說?我問你,我兩次見你,我都是清醒著去,糊里糊涂的回來,那天被你灌醉之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呢?頭還暈了好幾天,這次怎麼地也得防著點先。」曹琳又退幾步,到牆了,
「呵呵,放心,今天我不是灌你的,我是來告別的。」郭嘉笑意消去不少,眼中泛著一絲傷感。
「告別?」曹琳果然看到他背上的包袱、
「嗯」
「為什麼?你在這不是挺好的嗎?袁、主公不是對你禮遇有加嗎?況且這外面一片亂世,你在這起碼有個安身之所」
「這人生不就一個「擇」嗎?」。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呢?這不就是自己那晚醉話嗎?可是這有何聯系呢?曹琳不解。
「良禽擇木而棲」郭嘉挑了挑眉,又用了曹琳的醉話,
現在曹琳懂了。
「你就不怕自己找不到?值得嗎?」。放棄在今最大勢力袁紹的庇佑,去尋找一個完全沒把握的人,無疑是一場事關生死的賭博。
「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卻不得不做,只有在做的時候,機會才可能會出現」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曹琳月兌口說出。
郭嘉轉過頭,滿臉欣慰,用力的模了模曹琳的頭,笑著說「沒想到,我一直自恃清高,真正理解我的竟然是你這個小小書童。」
「切~」曹琳一臉無意的撇撇嘴,這家伙,太瞧不起人了。
「唉~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得走了」郭嘉吐口氣,整了整包袱。撒著步子要走了。
「慢著!」曹琳扯住他的衣角。
「嗯?」
「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問清楚」
「望賜教」郭嘉夸張的弓腰做揖
「那天早上,對,就是地瓜那回,我喝醉之後,你是不是對我催眠了?!」曹琳佯怒道
「催眠?」
「古代叫攝魂什麼的」曹琳嚷嚷道
「呵!聞所未聞。你還好意思說那次,我只帶了一盅酒,我喝了一口,你倒好,全喝了,醉話連篇」
嗯?是嗎?曹琳心里也這樣問起自己?好像是自己喝了不少?
「不對、不對,我雖然喝醉了,但我仍然記得,你好像問了我問題?」曹琳再次狐疑
郭嘉一臉無奈笑道,「你還有臉說,你說什麼暢所欲言,知無不言,還自問自答了一番」
曹琳心里咯 一下,急問「我說了什麼?」
「哈哈,那可有趣了,你說了一大堆,什麼什麼討媳婦的事,你就那麼怕自己討不著媳婦啊」郭嘉調侃道
原來是這樣,這還挺像我的作風,想當初在宿舍的時候,喝醉了,大喊著要把舍友納為妾,曹琳想到這,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下,這些日子,一直把郭嘉魔鬼般看待,還真是有些虧歉呢。
「對不住啦,哥兒們,」曹琳用力拍了拍郭嘉的胸膛,
「咳咳」郭嘉被這曹琳幾掌拍的有點受不了,低著頭咳嗽起來了。
「哎哎。你沒事吧?」曹琳用手在他背後扶著順氣,一陣咳嗽之後,郭嘉的的氣息也平緩些許,只是蒼白臉上病態的紅暈還未消散。
「沒事,咳咳,老毛病了,這病跟了我有些年了」郭嘉擺擺手
「你呀,不是我說你,既然有些年頭了,就應該注意點,這酒就不能再喝這麼凶了」曹琳一副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酒也跟了我有些年頭了,要不是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過」郭嘉無謂的笑了笑說
曹琳看著這滿臉笑意的郭奉孝,百感交集,這臉上的無謂是經過多少病痛換來的,是經過多少酒精麻痹來的,曹琳突然好希望,好希望,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個在歷史上曇花一現的郭嘉,最起碼,他綻放過……
郭嘉轉過頭不去看此時的曹琳,包袱甩上肩頭,朗聲道「走了」
「等會!」
郭嘉再次轉過頭,「有事?」
「能不能給點吃的啊」曹琳擺著一副苦瓜臉
郭嘉揚了揚嘴角,腰間一扯,一個小小的酒壺,探了過來、
「唉唉,怎麼又是酒?」曹琳模著肚子哀嘆道,把酒退回去。
「呵呵」郭嘉又再次模了模曹琳的頭發,轉身瀟灑的走了。
曹琳在背後看著那道紫色的背影,滿是悵然,他們只見了三次,兩次不該喝酒的時候喝醉了,最後一次該是飲酒送別的時刻,卻是滴酒未沾……
因為,她知道這漸行漸遠的背影將要忍受更多的羈旅之苦,更多心靈的寂寞,而能伴他整個旅途的,只有那一小壺酒。
奉孝,保重!
曹琳此時看到牆角包著油紙的饃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