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體,愛你,灌籃 18、 計謀一

作者 ︰

「大姐頭,這邊!這邊!」我向剛走出教室的的彩子猛烈揮手,靚麗的彩子即使被淹沒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還是那麼明艷動人。

「哇!一天不見,大姐頭又變漂亮了!這麼下去可怎麼辦好呢?宮城學長的麻煩大了啊,」我嬉皮笑臉地,招來彩子的白眼,「要是有扇子,我非揍得你滿頭包!」

「揍得滿頭包,我也還是要說啊,你都不知道大姐頭你笑得多開心!哈哈,」因為她會開心,我才樂此不疲,否則被按上調戲「良家少女」的罪名,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宮城可不是溫和善良之輩。

「是嗎?!我哪有笑,明明沒有!」彩子努力擺出嚴肅的臉色卻難以為繼,看她擺得辛苦,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最終也是忍俊不禁,「好啦,我是開心。說吧,找我什麼事?」

「咦,你知道我有事找你?」彩子難道未卜先知?

「沒事你才不會在這里眼巴巴的等我,和下午的訓練有關?」彩子老神在在地撩了撩卷曲的長發,哇,神了,她幾乎說對了全部!

「大姐頭你太聰明了!我下午有點事,不能參加訓練,來向你請個假。」

「請假!要和女朋友約會?」

「哪有這麼好命啊,要去挽救失足少女!」

「失足少女?我說早陽飛,要找借口也要編個像樣點的,這個太假了!」

「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騙豬騙狗也不會騙你大姐頭啊!」

話音未落,頭上就挨了重重一擊,彩子單手插腰,苦笑著罵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拿我和豬狗相比,你好大的膽子!」

彩子的反應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下次不能再損她了,哈!「我錯了!我錯了!騙大猩猩,騙安西教練也不能騙大姐頭你,嘿嘿,大姐頭你可不是一般人!這也是我來向你請假的最大原因。」

「哼!說!」彩子愛理不理的,還在氣惱我的錯誤比喻,

「快要和海南比賽了,大猩猩一定不會同意我隨便請假,我要說去挽救失足少女,他百分百不允許。所以就只好來拜托通情達理的大姐頭啦。呆會兒要是隊長問起我,大姐頭你就幫我說句好話,拜托拜托!」

「這麼說,真有失足少女?你可不要騙我!」

「真不是騙你,我可以對天發誓!」因為不想騙人,才特地來找彩子,否則隨便編個慌話說親戚來了什麼的,足以應付大猩猩了。可是謊言有可能被戳穿,神奈川又不大。要是被逮到說謊,麻煩會很大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來得好。

「我們班有個女同學,叫摩也玲子。她喜歡流川楓,有一次」時間不寬裕,我只揀要緊的和她講,饒是如此,彩子還是听出了其中的緊張和危險。

「那個真雄太壞了!你們是要幫她一下。」才听完,她便義憤填膺地說。

她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話,這倒讓我好奇了,「你不怕我騙你?」

「騙?」她好像現在才想起應該「懷疑」我,如夢初醒地楞怔了一下後,她隨即爽朗地哈哈大笑,「就算是你存心騙我,但編的這個故事這麼逼真,如果我不信,不是浪費你一片苦心?哈哈!」

彩子的善良還真另類,哈!「不愧為大姐頭!厲害!」我豎起大拇指,不僅人長得漂亮,性格又爽朗聰慧,彩子果然有大姐頭的風範!

「行了,別廢話了,快去吧。一定要想個辦法,狠狠收拾那個真雄一頓!」

「是!謹遵懿旨!那我走了。」我轉身走開,走不了幾步又回頭,「大猩猩那邊,要幫我說話啊!謝了!」

彩子比了個ok的手勢後,揮手趕我走。我心頭大寬,彩子真是個好姑娘!還有春草,對了,不知道春草和洋平到了沒有,我加快腳步朝校門口走去,早上約好在那里會合。

洋平和春草已經在了。但兩人姿勢各異,洋平單臂夾著書包,雙手插在褲兜里,悠閑地望著地上。而春草則不斷地朝校門內張望,直至看見我,緊崩的臉才稍露笑意。

「嗨!不好意思。遲到了。」打過招呼後,我們離開學校,挑了個茶餐廳進去。

各自就坐後,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春草捧著飲料杯,局促地握緊又松開,卻始終不開口,是難以啟齒?都到現在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春草,你」

「別擔心,沒事」沒想到洋平和我同時開口!我停下,他也意外地沒再說,周圍頓時一片安靜。我和洋平互視一眼,不由得為我們的默契而笑。

笑完,洋平示意我說,我放柔聲調,「春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沒關系的。洋平都說了幫摩也玲子,我當然更沒有意見。說吧,為了你的朋友。」

幽幽地看我一眼,春草終于開口,「玲子並不是一個壞女孩。走到今天這一步,玲子她完全是不得已,她是被逼的。被她的父母,她的弟弟,還有她自己,逼成了一個失去自我的,怪物。」最後兩個字,春草很輕很輕地說出來。雖然輕,依然震住了我們。「怪物」是班里其他同學對摩也玲子的稱呼,原來,春草一直知道。

但摩也玲子在春草的口中成了可憐蟲。失去自我?被逼?這不是我們所看到的摩也玲子,不是。

春草靜靜地繼續,「春草不是一個有力量的人,生活所給她的,她無法拒絕,也反抗不了,她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承受不了了,她就漸漸失去了一個人的樣子。」

失去了一個人的樣子!想不到外表柔弱的春草會講出這句話。听這話,她對摩也玲子不是一般的了解,可能比摩也玲子了解她自己還多。

我震驚于她的描述,估計洋平也是,他正慢慢失去剛開始的漫不經心,神情一點一點變得凝重。他相信春草的話,我也是。因為摩也玲子確實不是一個有力量的人。

摩也玲子缺乏力量。就在上午第二節的物理課,老師叫她做題目,題目不過是剛講過的新課內容稍微換了個形式,但摩也玲子做不出來,即便是老師一步一步地引導,她還是無法做出答案。當氣得不行的老師罵她蠢得無藥可救時,她恨恨地瞪了老師一眼,之後便瘋了一樣重復地做那道題目,一直做到放學。

摩也玲子自尊心很強,可是她缺乏能力去維護,這就是悲劇的根本嗎?「春草,你剛說摩也玲子被她家人和她自己逼成現在這副樣子,是真的嗎?只有父母愛孩子,哪有害孩子的道理啊!」

「玲子小時候很窮,她的父母是生性本分的農夫農婦,一無所長,靠耕種幾畝地來維持生計。沒有錢,也沒有威望,他們的日子過得異常卑微。玲子家族中有錢有勢的人總是把她們一家踩在腳底。和父母一起,玲子從小就領略了被當作蟑螂的滋味。後來玲子弟弟出生了。玲子弟弟是上天賜給她們家的救星,但對玲子來說,弟弟既是天使,也是魔鬼。玲子的弟弟是機械方面的天才。他很小就顯露了這方面的才能,這個才能引起了玲子族人的注意,于是,玲子的弟弟得到精心的培育。沒過幾年,玲子弟弟便被國內一家游戲機開發集團招攬,薪資非常豐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為玲子弟弟,她們一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來人人要踩的蟑螂,變成了現在受人尊敬的摩也先生,摩也小姐。玲子的父母把這個變化歸結到玲子弟弟身上,他們認為是兒子帶給他們錢勢,他們把兒子當神一樣供著,夫婦倆搬到兒子工作的地方,專心伺候兒子,他們好像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在接受生活的啟示上,玲子和她的父母不同,她把人們對她們一家態度的改變歸結到錢和天分上面。在她心目中,是金錢讓人們改變了態度,她認為有錢人就是什麼都好,否則她的族人不會對有錢的她們一家那麼尊敬和友好,而從她弟弟身上,她又明白了錢和天分連在一起。所以,錢和天分是她價值觀的全部。」

難怪摩也玲子如此拜金!想不到她拜金的背後有這麼一段故事,而且這故事,很辛酸。

「呵呵,她願意把我當朋友,就是因為我是有錢人家的子女!可是,說實話,我不覺得她這樣想應該得到批判或者鄙視!」春草猛然抬頭看著我們,神情甚是激憤,「沒有人告訴玲子她那樣想是錯誤的,沒有人!從來都沒有!」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春草的激烈,我不知該如何平息她的情緒,搜索枯腸時,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後來呢?為什麼玲子沒有跟她父母住在一起?」是洋平,我驚訝地看向他,好家伙!他神色如常,把摩也玲子叫做「玲子」,一點為難的神色都沒有,真有他的!

被洋平溫和地打斷,春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羞赧地笑笑,清了清嗓子後繼續講述,「玲子和父母住過一段時間,但那段生活是她的惡夢。她的父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兒子身上,對玲子不聞不問,在他們的心目中,玲子就是個多余的人,是個需要拿錢打發的累贅。他們把她扔在家里,一切公私聚會,他們都不帶玲子出席,玲子被她的家人遺棄了。她在學校里也交不到朋友,因為有錢的和有天分的都不喜歡她,而其余同學,玲子看不上。于是,生病了沒人管,成績差了沒人罵,出去玩沒人陪,傷心了也只能一個人哭泣,那段日子里,她像個孤魂野鬼,沒有人在乎她,沒有人注意她,玲子好像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但玲子不是甘于忍受的人,她渴望親情,她喜好別人的注目。為此,她做出各種各樣的反抗,可結果都只是惹人笑而已,直到她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戲子,然後所有人都注意她了。走在路上,街上,沒有一個人不看她,甚至她爸爸媽媽也因為別人的指指點點而想到了她。他們喝令玲子停止涂抹,可玲子停不下來。臉上一旦沒了那些油彩,她又要回到冰冷的一個人世界里,她堅決不要。三申五令無效,玲子我行我素如故,她的爸爸媽媽便把她送回神奈川,眼不見為淨。于是,神奈川縣高中一年十組多了個,呃,怪物。」

春草不再說。我和洋平面面相覷,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春草所說的,那夸張的妝容竟然是她的保護色!摩也玲子的經歷太匪夷所思,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遠。該如何去評價摩也玲子?摩也玲子變成「怪物」,是誰的錯?

「呵呵,現在總算知道玲子為什麼會和真雄在一起了。」洋平打破了寂靜。我和春草驚異地看向他,他知道什麼了?

洋平明顯比我超月兌,听完春草的話,他沒有同我一樣陷入陰郁的情緒中,他依舊笑眯眯的,「早陽飛,你還記得我們在籃球場偷听他們說話那次嗎?真雄那小子不是說他家里怎麼怎麼有錢?沒忘記吧,」

「記得!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就是因為真雄那小子說得太夸張了,我才生出好奇之心去窺視他們,並因此同摩也玲子結下孽緣!「你的意思是,摩也玲子是因為真雄有錢才同他交往?」

「這只是前提。玲子和真雄一起,並不是為了真雄的錢,而是真雄的關注。真雄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一定會對玲子百般呵護,把她當女王一樣供著,而這正是玲子渴望的,所以她寧願相信真雄,也不相信我們,甚至不相信春草,因為那種關注,春草給不了,只有真雄能給。一旦離開真雄,她又要回復到一無所有的狀態。」

洋平話音一落,我們之間又是一片寂靜。如此說來,讓摩也玲子離開真雄豈不是很困難?摩也玲子和真雄之間不是普通的男女關系那麼簡單。她缺失關注太久了,現在好不容易遇上願意給她關注的人,即使這個人別有用心,她會放手嗎?

春草也想到了這一層,她急了,「幫幫她吧,求你們了,你們一定有辦法的!」

我的腦袋開始痛了,怎麼幫?打電話給摩也玲子的父母?不行,她父母根本不願意管她。告訴班主任?最多訓一頓,而且班主任不喜歡她,摩也玲子也不會听。找人揍真雄,警告他離摩也玲子遠一點?也不行,真雄不好惹。要不用神力讓真雄變成白痴?好像不太人道。啊呀,煩死了,這也不行,那也不通,怎麼幫啊!我焦躁不已地看對面的人,「洋平,你」咦,洋平居然雲淡風清地喝著飲料,好像一個局外人。他的置身事外與我的煩難形成鮮明對比,他怎能如此放松?難不成,他已經想到辦法了?不會吧!「洋平,你,有辦法?幫她?」我抱著巨大的希望問他,這家伙向來足智多謀。

洋平放下杯子,成功在即的樣子,「嗯,有是有了,不過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你。」

「我?」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春草更是瞪大了眼楮看我,仿佛要在我身上找到方法,「喂,洋平,快把話說清楚,你不會是要我做誘餌,引誘摩也玲子離開真雄吧?」倉促間,我只能想到這個。

「哎!這倒也是個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哈哈!」洋平笑得差點噴出嘴里的飲料,「不過我怕有人不願意,是不是啊?春草,」他怪笑著問春草,春草則一言不發地紅了臉。奇怪,她紅什麼臉?

誰會不願意?真雄?「你說真雄?切,他哪有權利不願意!他敢說一個‘不’字,扁死他!」我豪氣地握緊拳頭,開玩笑,我可是神,動動一個手指頭就能讓他生不如死!但是,讓我色誘摩也玲子,這個難度比較高哎,我非常不甘地問,「洋平,真的要讓我作出犧牲啊?」

洋平突然苦笑著罵了我一句,「遲鈍的家伙!」然後不給我發問的機會接著說了下去,「下次再讓你色誘了。這次你還是想想怎麼勸動流川楓幫忙吧!」

流川楓?我的腦袋短路了一分鐘,然後恍然大悟,對啊,摩也玲子不是喜歡流川嗎?既有天分又有錢,流川那家伙比起真雄,那可是太具優勢了!流川那家伙一句話抵得上我們一百句,哎!我怎麼沒有想到他!洋平真是天才!「你太棒了!偶像!」他總是能看到關鍵點,厲害啊!

洋平笑嘻嘻地,「如果今天早上我沒有看到課間那一幕,我也是想不到的啦!巧合!」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天才!我早知道摩也玲子喜歡流川,我就沒想到利用流川!這個辦法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高!」

「可是,」春草愁眉苦臉地,對我們的提議並不樂觀,「流川同學會願意幫忙吧?我怕他不答應。我從沒有見他幫助過別人。」

「放心啦!春草,早陽飛會有辦法的。」洋平說得好像我已經勸服了流川了一樣,說得我有點心虛,春草擔心得沒錯,那家伙會幫忙嗎?有點懸哎,「唉,洋平,為什麼你認為流川會听我的?萬一失敗了呢,」

洋平楞了一下,似乎沒有想過我會不成功,「失敗?失敗了,你就去色誘好了,哈哈!開玩笑!你肯定行的,流川的家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侵略進去的。而且,你是個奇怪的人,好像沒有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我是奇怪的人?沒有事情是我做不到?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幾乎又抓住了關鍵,這個家伙啊,「好吧,我試試,盡力把他給‘殖民’了!」洋平的話語也提醒了我,他要是不答應,我還有神力可以用,哼哼!

「你們在說什麼啊?」春草听不懂,來回看著我和洋平,

「說笑話了。哪,這樣行不行?我勸服流川後,明天春草你這樣」我把我的想法說了一遍,他們兩個都沒有意見。

「好,那就這麼定了!來,為明天的成功先干一杯!」三人舉杯祝賀。喝完杯中物,春草突然行了個大禮,「謝謝你們,真的很謝謝!」

「嗨,別這樣!」洋平又開始不好意思了,哈哈,好玩,我幾乎忍不住笑,「好了,要謝等明天再說吧。春草,我送你回家?」

「咦,開竅了?」旁邊洋平打趣了我一句。開竅?什麼啊,不明不白的。我白了他一眼,春草身體不好,今天情緒又起伏很大,還是送她回家比較放心。

春草又臉紅了,「不用了,謝謝,有人接我。」

「嗯,在哪里?怎麼沒看到?」

春草指了指窗外不遠處,赫!一輛最新款的黑色豐田!氣派的要死!「哇,難怪摩也玲子願意當你朋友,果然是有錢人啊!呵呵。」

目送春草的車駛離學校後,我和洋平並肩走回學校。一邊走,我一邊問,「洋平,你說摩也玲子現在這個樣子,是誰造成的?她怎麼會有那樣的父母!」剛剛我就在想這個問題,她的父母太過分了!

「這個很復雜啊,」洋平打了個哈欠,面露疲態,對了,昨晚他工作到很晚,應該是很累了,可他剛才一點沒表現出來!是因為春草?「在命運前面,人人平等。父母也有自己的難關,他們不見得比孩子強大。」

父母不一定比孩子強大,嘿嘿,這個說法真新鮮,不過也對,摩也玲子的父母勞苦半輩子,突然來了個能改變他們生活的兒子,他們完全依附他,依附到忘了女兒,這是常情,也是人之本能,「那就是怪摩也玲子自己!」

「也不是吧,」他沉吟著,斂眉低眼的側臉看上去分外嫻靜,「誰都不能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人生這條路太長,在路上會遇到什麼,我們無法選擇。遇到的不論好壞,只能去接受,接受了然後改變,但變好或者變壞同樣沒有辦法預料,人的眼楮總是不能看的很遠。那麼怎麼辦呢?不管好壞了,我們只能走下去,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斷走,直至走達我們想去的地方。」洋平疲憊的模了模額頭,好像感受到了某種辛苦,「摩也玲子只是在走她的人生路而已,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在走,雖然方向錯了,但她還在走,這才是最重要的。人生,很復雜啊。」

我說不了一個字。洋平對人生竟然有這樣的見識!我光是消化就要費一番周折,而他隨口就道了出來,我有個強烈的感覺,他的心智,他對某些事情的見解,都走在同齡人之前!在摩也玲子這個事情上,當我還在想著該去責備誰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思考人生路途的走向,這中間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怎麼不說話了?」見我半天不吭聲,他斜視我一眼,

「不要理我。我在自卑。我實在太淺薄了,和你一比,天上地下!自卑!我要認真地自卑,你不要打擾我!」我假裝沉痛地搖頭晃腦,惹來他大笑。

「哈哈!你這個馬屁精!給我滾開吧!你!」洋平笑得喘不過氣來,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往前踉蹌了好幾步。

這家伙力氣真大,但是他笑了!我想起了早前的戲談,「嘿嘿,你看,我取悅你了,這下可以做你的朋友了吧?」我笑呵呵地走回來。

「讓你當我朋友有什麼好處啊?我看不出來,」他和我扛上了,

「好處多著呢,比如說當你在人生這條路上走累了,可以講笑話給你听,呵呵。」人生路太長,如果有人結伴而行,不會走得那麼辛苦。

輪到他半天不吭聲了。許久,他才笑著說,「那得看你的笑話水平了,要是不好笑,我不是虧了,」

「喂,這你就小看我了,講笑話沒有人能比得上我!喂,別走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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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願意嗎?看著對面往自己嘴里扒飯的家伙,我思前想後,終于下定決定開口,「流川,明天」

他把筷子一放,起身走開了!我張著嘴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口,我還什麼都沒說啊,吃那麼快干麼!臭家伙!

收拾完碗筷,我倚在浴室門口等他。這次一定要抓緊機會把話說清楚,否則明天不好交代。只是要他說幾句假話,他應該不會拒絕吧?又不費力氣!

過了二十分鐘,門開,等得快睡著的我連忙迎過去,「流川,我有事情和你說!」這家伙又不穿上衣!下意識地避開視線,哪知一團帶有汗臭味的衣物被扔了過來,「去洗衣服。」

什麼!他說什麼?靠!還真把我當洗衣娘了!我話還沒說完啊!心頭無名火起,我一把將那些衣物甩到地上,「我有話和你說!喂!」一抬頭,咦!人呢,眼前空無一物,他又消失了!

轉身走進他的房間,果然,他倒在椅子上正看電視。

說吧,說吧,再不說,等他睡著了就沒機會了,可是他要是拒絕怎麼辦?在他身後徘徊來徘徊去,自我鼓勵好久,我終于鼓起勇氣站到他旁邊,討好地問,「流川,能不能幫個忙?」

他不說話,只是皺眉推開我,原來我擋住他視線了。他根本不在听我說話!不管了,我索性站到他面前,「有事和你商量,給我一分鐘。」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瞧明白我眼里的堅決,最終,緊閉的嘴里吐出一個字,「說。」

「是這樣的,我們班有個同學,女同學,叫摩也玲子,她」

「一分鐘過,滾開。」打了個哈欠,他又一手推開我,繼續專注在電視上。

我一下反應不過來,一分鐘哪有那麼快,我才說幾個字啊!難道,這家伙嫌我太羅嗦了?好吧。長話短說,我又一次擋住電視畫面,

這次他的眼楮眯了起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張開雙手作安撫狀,「明天中午放學前,幫我對一個人說兩句話。一句是‘真雄那家伙我認識,他是個壞小子,你不要和他在一起’。第二句話,‘錢和天分決定不了什麼,最重要的是自己過得開心。’就這兩句,ok?」

他面無表情地瞪了我兩秒,我緊張地陪著笑,拜托,答應吧!大哥!摩也玲子的將來全在這兩句話上了。

「沒興趣。滾開。」他的答復。

我被雷劈到,他居然拒絕!他居然真的拒絕了!

見我僵化在原地,他索性往左邊移動座椅,避開我的阻擋又看起電視!暈啊,他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冷淡到這種地步,我惡狠狠地盯著他,然而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我「深情的凝視」,托著腮幫子顧自看得津津有味。我的神啊,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喂,這兩句話很重要的,你再想想,好不好?就當背書了,很快的,不會佔用你多長時間的,喂,幫個忙嘛!流川,」冒著被他打的危險,我硬著頭皮再上前勸說。

他不理我,拉長脖子繼續看電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你不看我,那我自動送到你面前,我慢慢地移動,移到他的脖子再也伸不長為止。

「你!想死是不是?」他火大地站起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之後,注意力又回到電視機上,這次他索性坐在了電視前!

哇!不是吧!什麼東西這麼好看?我隨意地瞄了一眼電視上的畫面,剛好看到身著黃色隊服的8號起飛,哦,是可比,他在看我給他的錄像,可比,錄像!嘿,錄像!好,這下有辦法了!

拿定主意,我不慌不忙地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

屏幕突然黑掉,他嚇了一大跳,隨即他領悟過來我在搞鬼,爬起來就朝我跑過來,一臉憤怒。

我連忙躲到椅子後面,「你想干什麼?」他的架勢有點嚇人。

隔著椅子,他追我就跑,終于他長腿橫過椅子快要抓到我,我哧溜一下穿過他,跑進內室,「唰」地拉上推門,順便鎖上,

他跑到門前,推了一下之後便站在門前,悶聲不響。

這家伙脾氣真差,「流川,告訴我為什麼要拒絕,我就把遙控器還給你。」

「說了沒興趣。」咦,這次他倒答得爽快。

「可那對別人很重要。」

「不關我的事。遙控器。」

嘖!對牛彈琴,他的意識中根本就沒有別人的存在,冷淡的家伙!嘆一口氣,我打開門,門才出現一條縫,一只手就從中伸進來扣住我的衣襟,同時還有陰森森的咬牙聲,「你自己找的。」

「放開,放開,不放的話,你等一下會後悔的哦。別怪我沒通知你啊。」我輕描淡寫地撢撢他的手。

下一秒,他松手了,哇,他還真是明智的人。

迎上他森冷中帶點狐疑的目光,我笑嘻嘻地說,「不要緊張。我只是剛剛想起,家里好像還有一卷錄像帶,比我先前給你的更精彩。如果明天你願意幫我轉述那兩句話,它就是你的了。」既然你不願卷入別人的事,那麼就讓這個事情和你聯系起來。

他在猶豫,我推開他向電視走去,才走兩步,後面他說,「我要說哪兩句話?」

唉,這個人做決定總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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