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似煙火 第十二章 河畔訴衷情

作者 ︰

過了幾天,劉雪瑗的心情沒初時那麼迫切、浮躁。她不知道秦銘劍對她到底是什麼態度,但她知道言情小說寫的女人如果太容易讓男人得到愛情,男人就會不珍惜。于是她繼續按捺住心思等待。

傍晚,一家人在吃晚飯。「叮鈴鈴……」電話響起,離電話機最近的劉雪瑗一把拿起話筒,「哪位?」

「媛媛,你說我是哪位。」一副極具磁力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

劉雪瑗一直在期待秦銘劍主動聯系自己,等他真正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又不敢置信,「秦銘劍是你嗎?你怎麼會打電話來?「

「不能打電話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對方流露出出欲掛機的言辭。

「別!別!」她急得對著話筒大喊,「沒有不方便,你說!你說!」

「我打算請你去‘藍色咖啡屋’喝咖啡,能出來嗎?」。

她被這個驚喜沖暈了頭腦,秦銘劍的約會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萬丈波濤。千絲萬縷的情緒完全被他一句話帶動,隱藏的感情也潰堤而出。她激動不已,她無法抗拒這美妙的約會,除了答應別無他法,什麼矜持,什麼高姿態都見鬼去吧!

她放下碗筷,對大人謊稱是一個同學有事找,急忙把岳慧拖進臥室,興奮地說,「三姐,秦銘劍約會我了,約我去喝咖啡,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她太需要一個人和她一起分享這喜悅,她把衣服都抱出來扔在床上,一會試試這件,一會套套那件,看到岳慧眼花繚亂。自己的衣服不合適,她又央求岳慧,「三姐,把你的衣服找一套給我穿唄,我要給他留個好印象,你看這些都是什麼嘛。」

岳慧無奈打開衣櫃讓她自己挑選。

劉雪瑗對鏡相照,總覺得不太滿意,沒有完全展現自己的美麗,直到岳慧告訴她約會時間差不多了,她才不甘不願放過岳慧,跟王海棠和岳斌簡單打個招呼匆匆出門。

「藍色咖啡屋」彌漫著溫馨、浪漫的情調,劉雪瑗和秦銘劍坐在角落听音樂喝咖啡。

秦銘劍開口贊嘆,「媛媛,你今晚真漂亮。」

劉雪瑗很滿意自己特地從三姐衣櫃里挑選半天的裙子能夠得到他的夸獎,她羞澀地抿嘴笑笑。

「你怎麼不說話,不開心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媛媛我喜歡你。你別說你不知道哦。」秦銘劍壞笑地挑挑眉。

望著秦銘劍迷人的臉龐,劉雪瑗不知如何是好,她期待他的告白,卻又不敢相信自己能夠俘獲他的真心。哥哥的警告使她不敢輕易付出感情,她紅紅臉,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低下頭故作鎮定,「我不知道。」

「我真的喜歡你,而且知道你也喜歡我,」秦銘劍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我就看出來了,所以那天明知道你哥要上夜班還來邀他看電影,其實是專程來找你的。你還記得片名不?我要和你哥去看的話怎麼可能看那種電影,我是專門為你挑的。」

說不出感動還是高興,劉雪瑗有種喜極而泣的念頭,她覺得秦銘劍這樣做讓她感到很幸福。可是哥哥的話讓她猶豫著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她看著疊在一起的兩只手不出聲。

「為什麼不承認呢?告訴我,你也喜歡我。」秦銘劍拉拉她,讓她正視他的眼神。

她看著他璀璨的眼楮,里面的深情讓她眩暈,她結結巴巴地低語,「我也喜歡你。」說完心里像放下一塊大石頭,該來的總要來,她不想再和自己的心作對。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秦銘劍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走出咖啡廳。

劉雪瑗依偎在秦銘劍懷里,望著潺潺而淌的河水輕輕拍打岸邊岩石,偶爾濺起的水花落在腳背上,心里十分愜意。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雖然以前也交過男朋友,卻從未有過現在這種如痴如醉的感覺,那些宣泄寂寞的行為都不能和這種兩情相悅的感受相比。她很慶幸自己遇到了秦銘劍,讓她懂得了什麼叫真愛。

秦銘劍把她的發絲輕輕纏在手指上,「媛媛,那天我就想帶你到這兒來,我一直想找一個人傾述心中的話。可是我不相信別人,我也知道別人怎麼說我,說我壞,不孝順,好賭對不對?也許我真有不對,但絕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你相信嗎?」。

劉雪瑗平靜地望著他,堅定地回答,「我相信!」給自己帶來溫暖的男人怎麼會是壞人?

秦銘劍欣慰地笑笑,「我們家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姐姐,爸爸不怎麼關心我,媽媽和姐姐對我很好。讀技校時,我在學校談了一個女孩,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可能是因為初戀,我很喜歡她,為了她跟很多男生打架,終于得到了她,可她卻騙我,她只對男人的第一次性行為感興趣,得到我的第一次後就另外尋找目標。我當時萎靡不振,偷了家里幾千元錢準備去越南,還沒到越南就花得身無分文被當地公安局遣送回家。這件事情在我腦海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我也曾試圖和女孩認真交往,卻忘記不了自己第一次受傷的情況,只好和別人逢場作戲,以至于鬧得聲名狼藉。父親跟我打架,用菜刀砍我,最後斷絕父子關系。媽和姐姐只敢背著他關心我,我現在工作了,但我絕不回那個家,所以在廠里要了一間宿舍。因為無聊就和別人打牌搓麻將,我其實很煩,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心里許多話也不能對別人說。別人不了解我,我也不相信別人,懶得解釋,時間久了就給人家留下很差的印象。可是一位名人曾經說過‘沒有任何人可以不要朋友,一個人孤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我常常感到空虛和無聊,我也希望能有一個愛我的、我愛的女人陪我一起度過後五十年。」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有些哽咽。

劉雪瑗急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說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也有過那種無人理解、孤獨寂寞的感受。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難過,我會陪著你的……我會陪你一起度過後五十年!」

秦銘劍感動地看著懷里的女孩,羞怯的神態、輕柔的話語溫暖了他的心,他不禁低下頭含住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嘴唇。

劉雪瑗腦袋「轟」的炸響,有點不知所措,有點木訥,反應過來後漸漸有了感覺,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激情回應。

四片炙熱的唇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開,秦銘劍的舌柔柔地撬開劉雪瑗的嘴,在里面輕輕攪動,她配合他的動作吮吸著芬芳的蜜汁。她現在才明白,以前和那些男孩嘴踫嘴根本不算親吻,沒有這種麻酥酥電流劃過般的感覺,沒有這種讓人如痴如醉欲罷不能的感覺。

兩人不知道相擁了多久,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劉雪瑗面紅氣喘,輕撫自己紅腫的嘴唇,嬌羞萬分地凝視著眼前的心上人。

「媛媛,這是你的初吻吧?」秦銘劍笑意盈盈。

「討厭!」劉雪瑗不敢再看那挑逗的眼神,頭垂得低低的,她不願意告訴秦銘劍這不是初吻,只得避開正面回答,但在她心中認為這是她的初吻。

「媛媛,我真的好喜歡你。」秦銘劍心滿意足再一次表白。

「我知道你現在是喜歡我的,可是也許以後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患得患失,劉雪瑗也不能避免。

「不會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秦銘劍信誓旦旦保證,兩人又忍不住親昵一陣。

秦銘劍抬手看表,「11點了,這麼晚該送你回家了。」他站起來伸伸腿,攬住她的腰,關心地問,「這麼晚回去,你不會有事吧?」

本來略帶離愁的劉雪瑗听心上人這麼體貼的一問,心情輕松不少,嫣然一笑,「沒事。」兩人臨別又戀戀不舍地親熱一番。

回到家中,王海棠正坐在沙發上打毛線,劉雪瑗奇怪地問,「媽你怎麼還沒睡覺啊?半夜三更還打毛線?」

王海棠放下手里的毛線,「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多晚才回來,你晚上飯不吃就跑出去到現在才回來,都干什麼去了?」

「我不是說了同學約我出去玩啊,我又不是沒打招呼。」劉雪瑗沒好氣地回答。

「你是這樣跟媽說話的嗎?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現在反了?你爸爸他們不管你,全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

劉雪瑗極度不耐煩推開臥室,「停!我不想再听你這些嘮叨,誰喜歡听你找誰說去,我要睡覺了。」

王海棠在後面喊,「我現在說你兩句都不行了?你什麼態度!」

時間一晃到了8月底,這段時間劉雪瑗每天都和秦銘劍見面,秦銘劍下班或者休假就會打電話給她,她也哪都不去,就在家中等電話。

王海棠覺得女兒外出晚歸越來越頻繁,說了幾次女兒也不听,就打電話給兒子。

劉勇听到母親的話馬上就打電話問妹妹是不是和秦銘劍在一起,劉雪瑗堅決不承認。劉勇氣得在電話里大吼,「我難道會害你!你不听我的話,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劉雪瑗沒有在意哥哥的話,她在心里想︰哥哥,秦銘劍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一點也不了解他,等以後我們真正在一起了,你會知道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沒听從哥哥的話給以後的生活帶來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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