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班的時候,劉護士長已經組織護士在外面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佔地十來個平方的三面敞開的帳篷,在邊上還放了幾條長凳子,在醫院門口已經貼出了告示,意思就是說醫院開展義診,施醫施藥,有錢沒錢地都可以來看看。
說句實話,以前也曾下過鄉進行過義診,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代的義診是否能正常進行,上海現在是個大都市,三教九流,而現在的許多醫療器械都還沒有,完全靠一個醫生的經驗和簡陋的醫療器械,我真的沒有把握能醫好所有的患者,而且有一句俗話,醫藥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如果有什麼意外不知道會被人傳成什麼樣子,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已晚。
我特意到藥庫查看了一下藥材情況,順便到李孝直那里討來了他的寶貝——一套明朝的金針,那是被李孝直認為是自己的鎮院之寶,好在他和李天龍的針炙技術都不過關,我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李孝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拿走了,只好便宜我了。估計他又會去找劉護士長訴苦,看來他們兩個不像是院長和護士長這麼簡單的。
中午我回家吃飯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坐在那里等著了,看來這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不過我不好意思馬上就開始義診,一個是護士什麼都沒有準備好,而且縴縴也還在家里等著我去接她呢,再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還是狠心地掉頭走掉了。
下午小九載著我和縴縴來到醫院的時候,義診那里已經排了四五十號人了,我嘆了口氣,帶著縴縴和劉護士長就開始了工作,粗略地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而且多為慢性病,所以心里還是有點底了。
第一個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婦女,縴縴認識她,是以前住在昌隆公寓里的鄰居,姓黎,縴縴叫她黎嬸,是眼楮方面的毛病,就是現代所謂的白內障,黎嬸說最近二三個月以來覺得視力越來越模糊,但是又得在家帶孩子,再加上經濟困難所以一直拖著,今天上午縴縴回到昌隆公寓跟那里的老鄰居說,下午會在這里義診,兒子媳婦趕緊就讓她過來了,而且一起來的還有一起住在公寓里的幾個老鄰居,都是這樣或那樣的老毛病,主要是听縴縴說她母親已經被我治好了,只是現在還沒有力氣,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去看她們了,一听這樣的醫生義診,而且是施藥的,中午飯都沒有吃就都過來了。
我對縴縴豎了一下大姆指,得到的是一個甜甜的笑容,于是我開了個洗眼楮的方子,沒敢用熊膽那樣的藥,主要是太貴了,主要是決明子、千里光、珍珠粉、密蒙花等一些清肝明目的藥,叮囑她用了十天後再來復診,告訴她我會一直義診下去,換來是她眼淚汪汪地要跪下跟我磕頭了,連忙讓縴縴幫忙勸住了,讓縴縴將方子抄一遍,記下地址並十日後復診等,就讓護士帶她去拿藥了。
接下來主要就是些什麼高血壓、糖尿病等一些的,還接了一個小孩子手摔斷了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多的疑難雜癥,大多是要復診的,縴縴一下午就在飛快地抄著我的方子和我下的醫囑那些,累壞她了。
李孝直在樓上看到下面這樣的火熱情況,心里也一熱,「祖父呀,我終于算是對得起您的教誨了,不過最終的實施是您的曾孫女婿,也算是自己家的人了,還有呀,您的收藏的那盒金針都被那小子打劫了,有事您晚上去找找他。」
我這邊熱火朝天的義診,也順便帶動了醫院的生意,不過馬上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出來了,幾個醫院和藥房里面的老中醫就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意越來越少,于是向上海同濟堂的老中醫錢為民訴說了一下。于是錢為民在第二天下午就在對面觀察了一陣子,決定號召幾個醫院的院長和藥方的老中醫開個會,不過沒有算青松醫院的李孝直。會議內容無非就是如何應對我的義診,不過李孝直還是有點門道的,第二天就知道那些人開會,而且連會議最後的決定,讓人挑戰我的醫術都知道了。
于是馬上把我叫進院長辦公室商量對策,我一听樂了,好在這些人都還算是正直只是正面的對抗,要是像白蛇傳里面的那個什麼醫社的搞出什麼陰謀鬼計來才叫人防不勝防呢,于是跟李孝直商量同意接受挑戰,不過有個要求,如果他們輸了,以後供給我們醫院的藥要降三成,以保證我義診的藥費能更加便宜。李孝直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過二天後,我接到了同濟堂錢為民的挑戰帖,定在三日後在同濟堂內切磋醫術,另有其它事情相商。我也沒當一回事,就將那帖子扔給李孝青,讓他那天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