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媽媽捧著那個本子漸漸陷入了夢鄉(月復黑師兄,請接招!第二十七章身世內容)。納蘭澤雨的注意力則是被牆壁上掛著的那個叫做「電視」的怪東西吸引住了,她忍不住走了過去,學著方小雨之前的樣子,按下了電視上那個黑色的按鈕,只見電視里有一男一女兩個手牽手在海邊談情說愛,納蘭澤雨看得津津有味極了。
過了一會,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納蘭澤雨就听見賀原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過來︰「你先去放水洗澡,我去看看咱媽睡了沒有!」
「嗯!」方小雨應了一聲,不一會兒,浴室里就隱約響起嘩嘩地水聲。
雖然明知道他們此刻看不見自己,納蘭澤雨還是做賊心虛地躲到了門後。她剛躲好,門就被吱呀打開了,嚇了她一身冷汗。
賀原探出頭,看見床頭的燈還亮著,電視也沒有關,而方媽媽此刻卻握著個什麼東西睡著了。他只好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小心地拿起遙控器先把電視關了,然後慢慢抽走方媽媽手中的本子。方媽媽此刻卻是警醒地倏地睜開了眼楮,緊緊握緊了手里的東西,好像生怕別人搶了她的寶貝東西似的,等看到眼前之人時,這才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
「媽,你手里拿的什麼?」賀原好奇地湊過去朝那本子上望去(月復黑師兄,請接招!第二十七章身世內容)。
方媽媽下意識地想把本子合上,可是賀原一眼就把本子里面所以的內容都看到了,不等她開口,他就飛快地問道︰「這不是小雨的出生證明嗎?怎麼名字寫錯了?」
方媽媽幽幽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個秘密我連小雨都沒告訴。」她說著,又翻身朝抽屜里找尋著什麼東西,只見她緩緩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相冊,舊舊的,看上去像是很有歷史的樣子。
「秘密?」賀原更加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他和方小雨結婚了一年多了,對于她們家的事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可是她們家還能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就連小雨也不知道???
納蘭澤雨心里也是好奇極了,此刻也忘記了心虛,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朝床邊走去。方媽媽輕輕打開了相冊,納蘭澤雨屏住了呼吸朝那相冊上,這一看不要緊,她驚詫地瞪大了眼楮,差點沒有尖聲叫了出來。
那相片里,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圭女圭,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模樣,一個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容,一個嘴巴撇著好像委屈地要哭出來似的。很明顯是一雙孿生姐妹,這倆女圭女圭的五官上,都能依稀看到方小雨的影子,似乎,也有著自己的影子。這個想法很奇怪,但是卻很強烈。
賀原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電腦合成的痕跡,這才忍不住問道︰「原來小雨是孿生子!怎麼從來沒听她說起過?」
「這都是當年我犯下的大錯!」方媽媽眼眶一紅,幽幽道︰「我年輕的時候,作為知青被分配到偏遠的滇南一帶,那時候我才十八歲,爸爸媽媽就我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什麼苦都沒有吃過,突然就換了個陌生又惡劣的環境,自然是很難適應。村寨里一個叫達泰的一個土生土長的傣族青年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活,他是個很善良的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的起居,自然而然地,我們就走到了一起。後來還生了下一雙可愛的孿生女兒,我一直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平淡卻安樂的過下去,沒想到這種平淡卻僅僅只是維持了三年。父母知道我私自成婚之後大發雷霆,一度揚言要登報和我斷絕關系(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7章節)。母親哭得肝腸欲斷,最後生了大病。無奈之下,我只好跟父母妥協,帶著孩子要回上海。達泰是個好男人,他一句話也沒有指責我,只是哭著懇求我不要把孩子們都帶走,逼不得已,我只好把懂事听話的沐雨留給了他,帶著小雨回到了上海。從那以後,爸媽怕我偷偷又跑回去,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達泰和沐雨就搬走了原來的村寨,我再也聯系不上他們……」
說到此處,方媽媽已然是淚流滿面。賀原不忍心看著岳母如此傷心,只好勸慰道︰「媽,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您也千萬別太難過!」
「我怎麼能不難過!」方媽媽情緒有些激動。「都是我的血肉,我一樣深愛著那個孩子,可是,這些年我卻沒有能給予她半分母愛。幾年前,我偶然遇上以前一同插隊的返城知青,從他口中才意外得知,我的那個可憐的孩子十六歲那年……就早夭了……」
「媽——你說什麼?難道我真有個孿生姐妹嗎???」方小雨穿著寬松的睡裙,頭發還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珠,她剛洗完澡就听見這麼驚人的消息,當下就震驚極了,失色地朝方媽媽大聲問道。
「小雨——你先別激動!」賀原心驚膽戰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妻子,急忙勸道。她現在懷著孩子,情緒不能有太**動的。
方小雨一臉震驚地走到床前,然後拿起媽媽手中的相冊看了一眼,她僵硬地立在原處,連呼吸都快忘了該怎麼呼吸。原來,之前見到個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真是和她血脈相通的至親,難怪會生得如此相似!她唇瓣抖了幾抖,顫聲問道︰「媽媽,你確定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嗎?可是……可是我明明見過她的!」
「什麼——?」賀原和方媽媽頓時異口同聲地驚呼了出來,紛紛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小雨轉頭看著賀原,輕聲道︰「你也見過她的,是個穿著怪異的女孩,和我身高體形甚至是五官都是一模一樣。就是前年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在路邊看到她,然後誤認成我,將她送回了我家(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7章節)。你還有印象沒有?」
賀原皺起眉陷入了深思,他細細回憶著那天的細節,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小雨說的沒錯,當時他還真沒有注意到她怪異的著裝,只是以為她從攝制組拍片回來沒來得及換衣服。不論是再怎麼相像的兩個人,外表可以一樣,但是舉止氣質卻不可能會完全一致,經過小雨這麼一提醒,他還真覺得那個女孩和小雨有些出入。雖然是一模一樣的五官,可小雨所擁有的是時尚的現代美,而那個女孩眉宇間隱約流露出說不出的古典氣息。想到這,賀原才附和的點點頭︰「果然沒錯,我怎麼都不會想到世界上會有和你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女孩,所以很自然的就當成了一人。」
這下輪到方媽媽大驚失色了︰「不可能的,明明已經證實了沐雨十六歲的時候在野外探險中被毒蛇咬後毒發身亡的!」
「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叫納蘭澤雨,她說自己是大明朝人,說話文縐縐的,我一直以為那天遇見她是我的幻覺,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呢。可是我真的看到她用輕功跳來跳去的!」方小雨小心翼翼地說出心里的秘密,不時地觀察著媽媽和賀原的臉色。
「你是穿越劇看多了吧!」賀原忍不住出聲打擊,話剛落音立刻惹來方小雨惡狠狠地一記眼刀。
納蘭澤雨听著幾個人的對話,忍不住覺得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她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曾經做得那個噩夢。迷霧,密林,還有那酷似她又酷似方小雨的怪異姑娘,難不成自己真是的方小雨的孿生姐妹方沐雨嗎?如果那個夢境十有**是真實的,可是她又是怎麼出現在清雅山莊的呢?這些問題像一個個巨大的問號,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上,她只覺得腦中眩暈地更加厲害,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再次睜開眼時,納蘭澤雨又看到頭上那熟悉的淡青床帳,心里這才不由地落了地。她現在似乎越來越愛做一些光怪陸離的怪夢了,她幽幽嘆了口氣,掀開被褥下了床。心里仍然有許多問號盤旋著,一邊梳洗著一邊還反復思量著那些問號。小時候的事情,她居然大多都記不清,真是年紀不大倒挺健忘的(月復黑師兄,請接招!第二十七章身世內容)!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
推開門,發現連煜不在,此刻大概還在睡覺。納蘭澤雨一心想著要尋找什麼答案,就忍不住邁開腿朝師父的書房中走去,因為她隱約記得師父以前好像經常愛在書房里寫寫畫畫,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沒有。
納蘭澤雨到如今還是一看到書本就頭疼,師父的這間書房,她更是幾年都不會踏足一次。推開房門,屋里頓時一股淡淡地傳來一陣**之氣。師父病了好幾個月,小天也一直沒有閑工夫去打掃書房,久而久之,這里就閑置了下來。外面的太陽很燦爛,納蘭澤雨將房中所有的門窗都大打開來,讓室內通風散氣。
望著書架上那一摞摞書籍,納蘭澤雨頓時覺得分外無力,不知道從哪里下手。連煜這時候走了進來,忍不住出聲發問︰「二小姐是要什麼東西嗎?」。
納蘭澤雨回頭看著來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連大哥你來的正好,我看到師父房里的書籍都有些發霉的跡象,我們抬到院子里曬曬霉氣。這些書都是師父的寶貝,我不忍心看著它們都壞掉!」
連煜點點頭︰「我一個人就能搬的動,你只要告訴我搬哪些就可以了!」
納蘭澤雨彎下腰,模著書櫃最下層的那些書籍,只覺得潮乎乎地,霉味撲鼻,她頓時朝連煜招了招手︰「這最下層是最潮濕的,把它們都搬到外面吧,還有這些——」
「好!」連煜也不多問,徑直就走過去接過納蘭澤雨手中那摞厚重的線裝古書,然後放到院中干淨的石板路上,一一鋪開來放到陽光下曝曬。
角落里一個十分古樸不起眼的木箱引起了納蘭澤雨的注意,箱子倒是很普通,只是箱子上那個玲瓏金鎖很吸引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不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箱子里裝了什麼好東西,竟然要用這麼精致貴重的金鎖去鎖。她好奇地撥弄了半天,也沒有將那個鎖眼打開。
連煜返身回到書房,發現納蘭澤雨正在聚精會神地蹲研究著角落的一個木箱子,他走上前好奇問︰「怎麼了?」
納蘭澤雨指著那個小巧精致的金鎖朝連煜道︰「你看——這個鎖好奇怪,居然鎖在一個破箱子上,你猜里面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
連煜听了這話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二小姐的腦中總是藏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思維跳躍的也比平常人跨度大,早上還是沉浸在哀傷中,這會兒突然又興致勃勃地探寶去了(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7章節)。不過這樣也是他樂于見到了,至少這樣的納蘭澤雨才是他熟悉的那個她。想到這,連煜輕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問︰「你怎麼不打開看看?說不定真藏了什麼寶貝呢!」
「我試過了,可是怎麼都打不開!」納蘭澤雨雙肩垂下,一臉沮喪地道。
連煜伸手細細查探了那個小鎖,這才緩緩道︰「這個鎖做得還真是巧妙,除了原配的鑰匙之外,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打開。要不,你找找看房中有沒有鑰匙?」
納蘭澤雨撇撇嘴︰「你看那鎖眼都快被灰塵蒙住了,看樣子似乎有很多年沒有被打開過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師父有什麼鑰匙之類的東西,算了,八成不是他老人家的東西!」
連煜拍落手的厚重的灰塵,轉過頭對納蘭澤雨道︰「你退後點,我把箱子搬到外面曬曬,你看這箱子潮濕地都快能擠出水來了!」
這幾日一直大雨不斷,地面一直很潮濕,木箱一直擱置在最陰暗最潮濕的角落里,自然腐朽的比較嚴重。納蘭澤雨點點頭,站起身後退了幾步。連煜拍落了箱子上厚重的灰土,然後將重重箱子抬了起來朝院中走去。
灰土中夾雜著濃郁地霉味鋪天蓋地而來,嗆得納蘭澤雨咳嗽了幾聲,連忙掩著鼻子跟在連煜的身後跑了出來。連煜正好將箱子放下,納蘭澤雨眼見地看到箱子底部爛了一個破洞,她連忙驚呼了一聲︰「快把箱子反過來——」
連煜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麼,只好依言將箱子底朝天放到了地上,他這時也才看到了箱子底部不知道時候已經被老鼠咬了個破洞,約莫有碗底般大小(月復黑師兄,請接招!第二十七章身世內容)。看樣子,里面的東西也都該被老鼠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這箱子怕是不能要了,既然這樣,不如就丟了算了!」納蘭澤雨更加的沮喪了,沒想到這些可惡的老鼠倒是有辦法多了,竟然捷足先登地佔領了這個箱子。
「反正都破了,不如就把箱子底撬開,看看里面還能不能有些可以補救的東西!」連煜說著,沿著老鼠咬過的破洞將手指探入,然後扳起那塊木板就用力往上掀去,果然,因為腐朽潮濕的緣故,木板很快就松動了一下,微微裂開了一條細縫,納蘭澤雨目不轉楮的看著那條小裂縫,可是裂縫太小箱子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事物。連煜又用力掀起了一些,一聲沉悶地斷裂聲音響起,那塊帶著老鼠洞的木板就這樣被連煜卸了下來,只要卸開一塊,剩下的就更加得心應手了。不一會兒,箱子底部的木板就全部被打開了。
連煜將箱子搬了起來,反過來將箱子里的東西倒在地上,箱子里並沒有多少東西,只有幾件被老鼠咬得七零八落的破舊衣衫,然後就是幾粒散落地黑色老鼠屎了。
「真是奇怪,只是幾件破衣裳而已,還大費周章地用金鎖鎖起來!」納蘭澤雨悶悶不樂地輕斥了一聲。
連煜笑著搖搖頭︰「可能在你師父眼里意義不同吧!」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因為每個人的觀點和情感都不同,所以對待同一種事物的看法也會有很大的區別。
听了連煜這話,納蘭澤雨這才覺得分外有理。她隱約覺得這些衣服和師父口中那個叫做錦年的孩子有關,她不由地就對這些破舊衣服肅然起敬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既然師父如此煞費苦心地收藏它,這些東西對師父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
說著,納蘭澤雨將那幾件衣服小心地撿了起來,抖落了衣服上的老鼠屎,然後放到曬衣繩上一一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