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宣又道︰「那要是具體情況也一模一樣呢?」
「我……」李洛真是無可奈何,這女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怎麼都愛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看了看傅淑宣,沒好氣地道︰「那我就跳樓自殺!一死百了,行了吧!」
傅淑宣還想說什麼,被力量立刻打斷︰「行了,別問了!天都黑了,該走了。」傅淑宣瞪了他一眼,才恨恨然地站起身。
李洛結了帳,在酒吧老板異樣眼光的注視中,和傅淑宣一起步出了酒吧大門。門外星光燦爛,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李洛抬頭仰望星空,不禁感慨道︰「今晚天氣不錯啊,我好象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的星星了!」
傅淑宣站在他身邊,仰著頭看著天空道︰「是啊,現在環境污染那麼嚴重,想看回星星都難了。記得小時候,我和妹妹常常一起在院子看星星,還幼稚地數啊數,可惜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我們永遠也數不完。」
李洛轉頭看著傅淑宣,她一雙大眼楮美麗而閃爍,比天上的星星還明亮。想了想,道︰「淑宣,你知不知道,我們看到的這些美麗的星空其實都是假的、虛幻的,甚至可能是不存在的。」
「為什麼?」傅淑宣收回目光,看著他道。
「因為人的眼看東西的原理。人的眼楮能看到東西是因為光把東西的形象反射到人的眼中,所以人才能看見。比如天上的星星離我們一億光年,那麼我們看到的就是這顆星一億年前的形象。可能這顆星早已經不存在了。」
「那又怎麼了,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不會就是想跟我賣弄賣弄中學物理知識吧?」傅淑宣不解地問。
李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先上車,你送我回家,我慢慢跟你說。」傅淑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打開了車門,先後上了車。
傅淑宣起動了車子,李洛才又道︰「其實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每時每刻看到的東西都不是一種真相,就比如我現在看到的你,可能就是幾百分之一息前的景象。你說人活一輩子,連眼楮里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是不是很無奈?」
傅淑宣咯咯一笑,看了他一眼,道︰「我明白了,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想告訴我你現在終于感到無奈了對吧?哼,誰讓你花心濫情搞出那麼多事,現在知道煩惱了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搞得我還總是得為你費腦筋、出主意!」
我……李洛無語了。本想勸解她一番,讓她知道人生既然如此無奈了,就應該放寬心,不要總揪住過去的無奈不放,可沒想到她竟聯想到自己身上了,真是暈死!
不過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真讓李洛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找個人喝酒沒來喝成,卻和王浩兩口子先後踫上了。更巧的是,這兩人就跟約好了似的,兩個人兩大籮筐話,都對他那實現最高目標有意義。王浩說了一大堆歪理斜說,很大程度上為他提供了理論基礎;傅淑宣對沐沐工作的建議,更是在具體操作上提供了實現的步驟。
見李洛沒說話,以為是默認了,傅淑宣繼續喋喋不休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好端端的惹這麼多感情事干嘛,現在哪個都舍不得放手,進退兩難了吧,我看你遲早有一天會引火上身的,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李洛見傅淑宣的語氣很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于是轉頭道︰「淑宣,象我這樣……這樣亂搞男女關系的人,你有沒有很瞧不起我?」李洛不自覺地把王浩給他的評價說了出去。
「沒有啊!我干嘛要瞧不起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這種情況,世人一般都是很瞧不起的。」
「那是別人,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傅淑宣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其實在我看來,感情的事沒什麼對與錯的。恩格斯曾說過,‘通奸和賣.婬都是現代文明下一夫一妻制的補充形式’,導師說的話,總不會錯的,我相信這是對人性充分了解後所做出的結論。所以,對你現在的狀況,我還是理解的,放心吧,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李洛哭笑不得,沒想到恩格斯他老人家還說過這樣的話,只是通奸和賣婬幾個字用到他身上,怎麼听都覺得有點別扭。不過我也不會在幾個字上做計較了。轉頭道︰「淑宣,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那你為什麼遲遲不肯同王局長離婚?」
「喂!怎麼說來說去拐到我頭上了?」傅淑宣臉色一變,高聲道,「我離不離婚關你屁事?」說著話突然又一腳踩住了剎車。這下李洛可倒霉了,因為他一點心理防備沒有,而且這次又忘了系安全帶。于是他的的身體猛地傾了出去,額頭「 」地一聲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真他媽的一報還一報啊!
李洛撫著頭,怒道︰「上次我讓你撞了頭,這次你又讓我撞,你是不是故意的?」傅淑宣見李洛撞了頭,立刻慌了神,忙道︰「不是不是,我……我哪能故意撞你啊!我看看我看看,嚴不嚴重。」說著話,傅淑宣從駕駛位上爬了過來,前傾著身子認真地看李洛的頭。
或許是時不時的練功的緣故,李洛雖然喝了不少和酒,但反應依然很快,自己的手在撞頭前的一瞬,在車前台上扶了一把,因此與傅淑宣上次相比,這次他撞的並不嚴重。
見傅淑宣又象上次在小串店看自己的大包一樣來看他的頭,李洛感覺十分別扭。更要命的是,那次是剛後冬,還跟冬天差不多,而現在已經開過春了,氣溫都在二十三.四度上下,謝竹纓只穿了一件襯衫,她這樣前傾著身體,力量不僅從領口處清楚地看見了她粉白色的,還看到了她被包裹著的兩只豐滿的**,甚至還能聞到她身體散發出的特有味道。
此時的李洛無論眼光還是大腦,都一陣眩暈。非禮勿視,李洛忙轉開頭,道︰「淑宣,你別看了,我沒事的,快回去開車吧!」
「那怎麼行!不好好看看,我怎麼能放心!」傅淑宣根本听不進去他的話,凝著雙眼很認真地左看右看,不時地用手模著他的額頭,嘴里問著︰「是這麼兒?那是這兒?還是這兒?」
李洛只好閉上了雙眼,可眼楮雖然看不到了,可傅淑宣身上那股淡淡的體味仍然一陣陣地傳來,那是一種含著些幽香又很曖昧的味道。無奈之下,只得咬牙道︰「淑宣,你再看下去,那個眼神的故事就又要上演了。」
忽然感覺傅淑宣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又放松,又听見她道︰「演就演吧,反正已經演過兩次了,我也不在乎再多演一次
李洛哭笑不得,這個傅淑宣,這次膽子怎麼大起來了?只好實話實說了︰「淑宣,你……你瘋了嗎!以前那是冬天,現在眼看都快到過了春天了,你又穿得……這麼少。我告訴你,我這次……我這次可什麼……都看見了!」
傅淑宣身體又一僵,馬上迅速地縮了回去,坐回到駕駛位上。李洛睜開眼,見她正紅著一張臉看著他,怕她突然發大飆,忙道︰「淑宣,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剛剛睜開眼楮的,其實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只是想讓你趕緊回去開車。」
「你真的沒看見?」傅淑宣問。
「沒看見。」李洛極為肯定地答。
「真的?」
「真的。」
「那你干嘛閉眼楮?」
「我……我這不是……怕看見什麼嗎?」
傅淑宣臉蛋紅紅,面無表情,兩眼亮亮地望著李洛。窗外夜色遙遙,星星在眨著眼楮,不時有車子從他們身旁馳過,車燈光從傅淑宣臉上不停地掠過,她的長發也被窗外的風掀起。此時的傅淑宣,就象是月光下的小河,水一波,風一波,仿佛不動,又仿佛在流淌,說不出的清麗溫柔。
李洛定了定神,咳了一聲,她沒有反應。無奈之下,只好在她肩頭推了一把,問道︰「淑宣,你沒事吧?我剛才……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傅淑宣這才收回心神,臉上的表情有點慌亂,立刻轉過了身去,伸手攏了一下頭發,訥訥道︰「沒看見……就沒看見吧,我要開車了。」
李洛心中暗笑,這叫什麼話!難道她希望我看見點什麼不成?傅淑宣又道︰「哦,對了,你要不要上醫院看看你的頭?」李洛表示不用。傅淑宣準備開車,可忽然又停住不動,轉頭冷冷地看著他,象在思考著什麼。
李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還不開車?」
傅淑宣眼光暴熾,恨恨地道︰「你說沒看見就沒看見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哼!咱們走著瞧!」說完一踩油門,保時捷嗡地一聲躥了出去。
傅淑宣氣哼哼地扔下一句話,再不言語,也不理他了。李洛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想怎麼讓我「走著瞧」,不過她正在氣頭上,李洛當然不會蠢得再去撩閑,所以我閉上了雙眼,把頭靠在椅背上,靜靜地假寐。
或許是由于喝了酒的緣故,李洛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時間不大,李洛感覺到左手臂被掐了一下,同時耳邊傳來了傅淑宣高昂的聲音︰「別睡了,到地方了,回家睡去吧!」
李洛「哦」了一聲,清醒了過來,邊揉著頭邊對她說了一聲「謝謝」。傅淑宣仍兀自在一旁嘀咕著︰「這麼會兒工夫也能睡著,真是……沒心沒肺!」李洛沒理她,就想推開車門下車,可抬頭一看,李洛不禁苦笑。原來傅淑宣把他送到原來的那個家了,也難怪,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搬到木木那去了。
李洛下意識地向自己家的窗口望了一眼,黑黑的。看了下手表,時間︰八點十五。他的心里開始犯了嘀咕。這個時間玉嬌不可能睡覺啊,家里怎麼會沒有人呢?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門邊望著黑乎乎的窗口。
傅淑宣見李洛不回家,反而傻傻地望著窗口,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李洛突然有點擔心。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呢?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拔通了家里的固定電話,嘟嘟響了半天沒人接。想再打吳玉嬌的手機,可又覺得不太好,李洛握著電話,一時猶豫不決。
傅淑宣看了他半天,又是望天,又是嘆氣,又是皺眉,終于忍不住問道︰「李洛,你怎麼啦?到家不回家,愁眉苦臉的?」
李洛拿著電話又坐回車上,還是覺得有點放不下,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這個電話了。畢竟現在才八點多而已,也許是加班或者陪客戶吃飯什麼的也說不定。
傅淑宣看著李洛眉頭緊皺,若有所思,還沒回答她的話,不無擔心地又問道︰「李洛,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