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那些事 (三) 小野part2︰

作者 ︰

開學才一個星期,班主任就叫我們出黑板報。主題是「金秋九月」,要多土有多土的主題。這是誰的責任呢?我總沒想過是自己的責任,但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糊里糊涂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因為是語文課代表?因為是葛老師的「新寵」?因為是看上去愛出風頭的女生?不管怎樣我現在已經站在了教師後面的黑板面前,為第一次班級黑板報努力著。

「江野,你覺得這個版式怎麼樣?」我畢竟不是一個人,正跟我商量的是班上的「文娛委員」,廖凱。他擅長畫畫,所以自然逃不了被委以重任的命運。不過,他和我不同,他是毛遂自薦,這次出黑板報,他好像也是樂在其中。因為這樣,我多少有點喜歡這個男生,並且羨慕他。當然,這里的「喜歡」,並沒有特別的意義,它只是與「厭惡」相對而已。

「嗯——不錯!就這個吧。」他的眼光也不讓我討厭,「我只是想把這個板塊擴大點,因為這一塊要寫的文字比較多。這里就縮小點,寫幾句謎語,諺語什麼的。」

「好的,我知道了。有什麼還需要改動的嗎?」。他似乎溫文爾雅。

「不用了,這樣就行了。」我慶幸自己踫到了個可靠的合作伙伴。

在任務下來之後,迅速地,我們就分好了工。他負責排版和繪畫,我負責文字部分。開展起來,發現並沒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麼復雜難搞,倒也心甘情願地接收了這份「光榮的美差」。

「野雞!」馬勇又來找我麻煩了。我沒有理他,只是習慣性地拋去一厭惡的眼神。

「野雞!我有重大新聞告訴你!」他故弄玄虛,我才不上當呢!依然采取「冷放」政策。

「野——雞——」他在我耳邊拖長音,大聲喊著。

「要死啦!」我用手捅了一下他的胸膛,他嫻熟地躲開。

「我真有事跟你說!」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低語道,「是關于你的名譽的!」我听後疑惑地看著他,他卻陰險地露出極其難看的笑容。

「你又在搞什麼鬼!」我怒視他,嚴肅地問道。

他卻沒理我,走開了,「呵呵——」臨了發出滲人的怪笑。

我心里一時風起雲涌,波濤不斷,好奇心促使我明知是龍潭虎穴也非得闖進去看個究竟。「喂!你說清楚!」我追上去,給他的胳膊一拳,皺眉問道。

「哼!你不是不想知道嗎?」。他擺起架子來。

「你說不說?」我才不怕他呢?「你不說,就別再來煩我!」我轉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就知道他肯定會說,否則也不會故意拋來招惹我。

「昨晚,我們宿舍召開了男生大會。你知道大會都說了些什麼嘛?」

「我怎麼知道!」

「我們對咋們班的女生做了個概括行評價!」

「哦,所以呢?」

「其中就說到了你!」他停了下來,我看了他一眼,他便接著說,「你知道大家對你怎麼說嗎?」。我又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很享受別人的注視,「他們對你的評價可不怎樣!說你長得不漂亮,怎麼就當了語文課代表呢?還說你的自我介紹虛偽的要命,看著就想吐。什麼理想還不明確,真是荒誕至極。就是下台的那樣也是故作害羞,真是倒人胃口!」他說的時候一直看著我,想看我的反映,我听了之後的確心里不是個滋味,萬般委屈,但不想在他面前輸了臉面,故作沉著,「是嗎?我看是你這麼說的吧!別人我不清楚,你我可是了如指掌!」

「什麼呀!就只有我替你辯護,替你可惜!」他閃著狡猾的小眼,怎麼也不能讓我相信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話。他不用語言糟蹋我就不錯了,還替我辯護,替我可惜?除非海枯石爛,太陽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否則這絕無可能。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管有人如何誤會我,詆毀我,我江野活得坦坦蕩蕩,清清白白,一點也不心虛膽怯,你收起你的好心,留著你的可惜給別人吧!」我故作輕松,無所謂地回到教室,但其實心中老不是個滋味了!「我被人這麼看的!別人就是這麼看我的!」想著想著,有了一股想哭的沖動,但還是忍住了。心中雖然也有「馬勇在騙我的懷疑」,但之後的幾天,果真沒幾個男生跟我說話。除了要跟我一起除黑板報的廖凱跟我討論黑板報的事,以前是同班同學的張曉程問過我葛老師的辦公室以外。

此外,我還看見幾個男同學在角落地偷偷地笑著討論我,好像再說我的什麼不好的事情,我起初還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討論我,但只要我走過去,他們就會馬上撒開,明顯是在躲著我。這在公然表示討論的對象不是別人,就是我。

這樣,我也對馬勇的話越來越信以為真了,自信心和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最終我因此變得消沉郁悶了。

還好,黑板報在廖凱和我的合作下于一個星期後終完工,得到了班主任老師的褒獎,加上交了一個好朋友,劉柳,心情逐漸得到了好轉。

劉柳是個,活潑開朗的女生,並且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跟她在一起,心里平靜如湖。幾天下來,我們就混熟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打水,一起下課,一起走,一起跑,一起笑,一起討論著新生活的方方面面。那個時候的我們何曾想過我們也會分離,我們也會有一天不在出現在對方的生命里?那是十二歲含苞待放的年級,那是青春無邪的歲月,那是像童話一樣夢的記憶。

同時,我開始了和馬勇的冷戰,他三番五次地來找我都被我無視後,雙方冷戰的局面形成。沒有馬勇在耳邊亂嚷嚷,清靜了許多,但偶爾也感覺太過平靜,反而顯得無聊了。不管怎樣,初中生活開了個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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