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傾國之風華帝女 離傷3

作者 ︰

秀女被安置在了紫盈宮,幾十個妙齡的女孩,鶯鶯燕燕,像是在白雪中綻開的一片絢爛的花海。入選的秀女要進行三場比試,書法,作畫和騎射。每次比試後都會有一些人被淘汰。兩場比試下來,留下來的人只有十幾個。第三場比試還要淘汰過半,選中的直接被封為才人,落選的被遣送回家,自行婚嫁。

凝昔在入宮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當修女們換上統一的宮裝,在被管事的內侍帶往紫盈宮的路上,遇到了一隊儀駕。第一天入宮的秀女們都不知道轎中女子是何人,但見領路的宮人躬身請安,她們便也跟著福身請安。宮中有許多煩人的禮節,她過去見堂堂王爺也沒拜過,在宮里卻要對一個不比她年長多少的女子屈膝下拜,等女子開口才能起來。就因為她是當今皇上的瑾妃,就是皇上的小妾,雖然是小妾,氣焰卻比堂堂王爺還大,誰讓人家背後有皇帝撐腰?

「單總管,本宮听說尹國相的千金尹凝昔才貌卓絕,連皇後的頗為賞識。不知道是哪一位呀?」朱唇輕啟,聲音甜潤,就像沾了蜂蜜一樣,柔而不膩,嬌而不妖。可是,落在凝昔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皇後認識她嗎?更重要的是,這就意味著她已經被皇後注意了,而她只想灰溜溜的落選,悄無聲息的回家,可不想和任何是人任何是非扯上一點關系……

這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耳邊又響起單總管的聲音。「回娘娘,就是她」總管的手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反應過來,听話的向女子斂衽一幅;「臣女尹凝昔,參見瑾妃娘娘!」

瑾妃下轎徑直走到她面前,一根手指輕點她的下巴,她順從地抬起頭。嫵媚的杏眼將她的容貌打量一番,眼楮的主人朱唇輕抿,不屑地評價道;「才貌雙全?論貌,不過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公開否定皇後的話,就是挑戰皇後的權威。這不關凝昔的事,然而,她平日無拘無束,面對這句沒有任何征兆的挑釁,平時不饒人的嘴巴先于大腦做出了頗為強硬的反應;

「娘娘此言差矣,所謂庸脂俗粉,是指那些青春不再,容顏逐漸老去的女子,而臣女不過年方十五……」胳膊被踫了一下,眼角觸到身旁女孩飛來的余光——言多必失啊,于是,她的話鋒一轉,恭維道;「臣女不算庸脂俗粉,娘娘也是青春少艾,風姿綽約,我等站在娘娘的光華下,就像是牡丹花下的一棵小草,不過是蒲柳之姿。」

妙贊是高于現實卻是源于現實的,這個女子的確生的端莊清麗。如果不是語出驚人,誰會把如此貌美的女子和神經質的本質聯系在一起呢?

「你很會說話,這就是你在皇後眼中‘優點’了罷。」瑾妃的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不過笑意未滲入眼中。

言外之意是在諷刺皇後是一個不分是非,至少是喜歡憑借阿諛奉承判斷是非的糊涂人了。這人還不是一般的囂張。

「不過,皇上可不喜歡這種巧言令色之人。以後要勞煩單總管費心教了。」

瑾妃上轎後拋下一句話,儀駕啟程,單總管在後面點頭哈腰,唯唯稱是,凝昔偷偷翻了一個白眼。放心,她這個‘巧言令色’之人會很快消失。

這件事情以凝昔的低調退讓告終。在皇宮里,一切都要謹言慎行。東西不可以亂吃,話更不可以亂說。寧可被人看扁,也不能被人捏扁。

那個在她闖下大禍前及時制止住她的女孩名叫蕭玉,父親也是朝中的漢官。到紫盈宮後,兩個女孩踫巧又被分到了一處。兩個人一見如故,在充滿明爭暗斗的紫盈宮里,也只有她們的屏軒閣最為和睦。

時光荏苒,十天過去了,日子在緊張的氣氛中,如同十個月一樣漫長。

紫盈宮。雪後初晴,屏軒閣外多了一個胖乎乎的雪人。憨厚的笑臉上,一雙大眼楮在不算明朗的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好可愛,真希望能有一雙像玉姐姐一樣巧的手。」凝昔拍拍雪人的臉頰,由衷贊嘆道。

「每次堆雪人的時候,我都會把它想象成是小孩子,如果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就會不高興。」蕭玉嫣然一笑,像迎風綻放的花一樣溫暖燦爛。

「不知道我們的皇上會不會有這麼好的福氣。不過,如果我要是男人一定會愛上你的。」

「死丫頭,又在笑我。」

「才不是呢,」凝昔認真的說,「第一次看玉姐姐風姿綽約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天上仙子下凡呢。」

蕭玉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在冰冷的陽光下笑靨如花,身後是廣闊的天空和脈脈的白雪,還有挺立在天與雪之間的一座座殿宇樓閣。凝昔卻突然感到酸澀。兩場比試後,她與蕭玉依然留在紫盈宮里,蕭玉身負族人眾望,對于選秀自然是全力以赴。而她也在開始就對蕭玉坦誠,自己並無入選之意。經過這兩場比試,玉姐姐會認為她虛偽嗎?盡管現在她依然會對自己笑,可她總是覺得與玉姐姐之間,已經多了許多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拿著風箏從暖閣里走了出來,「凝昔小姐,玉小姐,風箏做好了。」

「這不是我讓船兒做的嗎?你也是紫盈宮的人吧,哪個閣的?叫什麼名字?船兒呢?」

「回玉小姐,奴婢叫恬兒,以前是服侍茗軒閣小主的,幾個小主都離開了,奴婢閑來無事,正好船兒肚子痛,奴婢就替她為小主們做風箏了。」

她們的聲音在凝昔耳中卻如同另一個世界的喧囂。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宮女的臉——清秀的臉龐上流動著歲月的光滑,那絕不是這幾日認識的,好像是在很久以前,她十分熟悉的一個人。

她抓住宮女的一句話,月兌口問道;「你叫恬兒?」

宮女曼聲回答;「回凝昔小姐,奴婢叫恬兒。」

蕭玉讓恬兒離開了,凝昔目送著宮女遠去的背影。肅王府被炒後,府里的侍女都沒入皇宮為奴。恬兒也有一雙巧手,做的風箏是任何女工都比不上的。她帶著幾分慶幸的想,這個送風箏的恬兒,也許就真的是肅王府的恬兒呢?

「你怎麼又在發呆?」

肩膀又被拍了一下,凝昔回過神來,看著風箏上,說;「我是覺得,她做的風箏比船兒的漂亮呀!」

她堅信,如果她真的是肅王府的恬兒,一定還回來找自己的。

流動的風撫著發絲,風箏飛向藍天,斑斕的顏色,是陽光下一道綺麗的風景。

凝昔漸漸看的痴了,心,也跟著飛了出去。

小時候和恬兒一起放風箏,總是希望風箏飛得遠遠的,飛到臨安,飛到父皇身邊。她父皇到底是什麼樣子?平時她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奢望過無數次的幸福,都出現在夢里……父皇會像完顏叔叔一樣與她一起玩,母親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眼中熠熠的光彩是她從沒見到過的,這種光芒叫做幸福——有關父皇的夢,所有的畫面都沉澱著幸福的暖色中,只是每當夢醒,她都記不清父皇的樣子,而那種不帶一絲不苟的幸福的感覺也變得十分模糊,卻仍然如游絲般索繞在意識里,成為籠罩在生活中的沉重的陰影。

她出世那天,父皇奉旨出使金營。在她不滿數月,汴京城破,她和母親以及所有族人淪為金人的俘虜,天曉得她有是多麼想念父皇,多希望在不懂的記事的時候,就記住父皇的模樣!

落選的秀女在這幾天陸續離宮離宮,絕大多數都是神色落寞,甚至有的哭哭啼啼,天曉得她有多麼羨慕她們……

風箏越飛越遠,隱去細長的線,真的就像展翅飛翔的鳥兒。她的命運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線操控在風箏一樣,永遠不能決定自己的方向。掙月兌了線軸,就是茫茫蒼彎上的一片浮萍。她還是渴望能夠掙月兌,把命運交給風,隨風逐流,至少還有一絲希望,能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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