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導團新兵近期的主要科目,是隊列(正步)、射擊(瞄靶),還有少量戰術課。課程安排得比較緊湊,強度卻比前一個月剛入伍大搞體能訓練時,輕松了很多。特別是晚上不用加練體能,很多連隊都在看完新聞後開展起演講比賽、棋牌比賽等文娛活動來。
只有女特初選隊的五十名女兵,比起前一個月,現在就完全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男兵連的老兵們觀摩了她們的訓練後都說,這個強度已經接近「月兌皮師」的主力裝甲團——「土匪團」。
每天上午和下午,在正式訓練開始前,肖教官都會讓這些女兵們先來一個全副武裝五公里——美其名曰「熱熱身」。
晚飯後,每名女兵必須完成仰臥起坐、俯臥撐、深蹲起各200個。
入夜之後,視肖教官的心情好壞,會不定時地搞一次緊急集合,再跑12圈的操場跑道。
這樣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最痛苦難熬的時期是第三至五天。
一開始的兩天,大家還有相對不錯的身體素質支撐著,但過了極限期後就會出現過度疲勞,訓練成績也開始大幅度下滑。比如,這些女兵中的佼佼者,現在跑五公里的時間卻都倒退到30分鐘左右了。
這樣的疲勞反應都在肖勇的預期之中,他一直精確地掌握著她們的體能可以承受的範圍,沒有讓這些女兵真的崩潰。
不過,他對她們也一點沒客氣。每天傍晚,那些沒達到訓練要求的女兵,都會加罰蛙跳和端月復。
蛙跳本來就費體力,他卻讓她們在一個長長的斜坡往上跳,還不準偷懶。跳到坡頂上又用鴨子步——就是蹲下像鴨子劃水一樣走路,搞得女兵們常常走不好就滾下坡來。這時,他又會擺擺手——沒說的,重來一遍。
至于端月復,就是平躺在地上,兩腳並齊,慢慢抬起與地面成45度角,保持該姿勢不動,時間越長越好。
一般人做這個動作,連兩分鐘都很難堅持,而肖勇從來都是間隔十分鐘才允許她們放下腿休息一下。女兵們每次都不得不用手死死拽著大腿處的褲子,即便如此那兩條腿還是在空中顫抖得厲害,更別提月復肌傳來的酸痛早已經讓她們咬緊了銀牙才沒有哭出聲來。
是的,在訓練中,很多女兵都哭了。而她們之前在新兵訓練的時候,卻都適應良好。
每天在旁邊觀摩的司辰、孟一飛等人,私底下也忍不住評論︰太殘酷了!
肖勇某次听到了,很無奈地說︰這個殘酷度至少已經減了一半。
的確,這還不是真正的特種部隊的訓練強度,大概也就是軍區體工大隊的水平吧。
但不管怎麼說,在普通連隊的女兵中,這樣的訓練還是挺殘酷的。
不過,這五十名女兵們的表現,也頗讓人有些意外。
她們盡管哭過,背地里也罵過,嘴巴上也常喊著「受不了啦」之類泄氣的話,但她們還是挺過了體能關,沒有一個女兵因為支持不住而退出。
捱過前六天,身體也許是麻木,也許是適應了,總之雖然還是覺得痛苦,但已經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在開營後不久,這些準獵人就搬出了女兵連,在教導隊騰出的一棟平房里安置下來,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單位。
這樣,晚上再吹緊急集合哨,也就不會影響到老連隊的休息,當然也更方便了肖勇隨時隨地變著花樣折騰她們了。
新營房的房間較多,床鋪充裕,大家都可以睡下鋪,還有24小時熱水,住宿條件是好了很多。
每天晚上,當女兵們可以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都覺得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以至于郭亞軍的一句名言——「爹親娘親,不如床親」,迅速在獵人營中流行開來。
郭亞軍有一種特殊的親和力,讓一隊的女兵都很服她,把她當精神領袖。
她最喜歡用喊口號來鼓舞士氣,比如「一隊一隊,永爭第一!」「一隊一隊,團結奮斗!」「一隊一隊,獵人戰斗!」之類。
有時候在和二隊的人同場競賽時,她們還會用不友好的口號打擊對方——「二隊二隊,永遠第二!二隊二隊,只能第二!」,還有更氣人的「誰最二?你最二?」之類。
二隊倒不至于就被她們的口號給喊虛了,雙方的成績總是不相伯仲,但她們在氣勢上畢竟總感覺要輸一隊一籌。
二隊的女兵們都示意暗示隊長蒲英應該針鋒相對。
奈何蒲英是個不喜張揚的姑娘,就是平時在教官帶領下喊著全軍獵人營的標準口號——「忠于祖國!忠于人民!獵人必勝!獵人戰斗!」時,她都不太賣力,何況是在教官沒要求的情況下?
不過,蒲英也不喜歡一隊那些人「囂張」的氣焰,便把喊口號這個任務交給了好朋友田苗苗。
田苗苗果然不負「小喇叭」的外號,很快在口號競賽上就和郭亞軍平分秋色了。
她的聲音又脆又亮,還特別喜歡獨出心裁,口號喊得既熱情又俏皮。
比如,教官布置了困難的課目後,問大家能不能完成時,她會帶著二隊的人喊︰「天空飄著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而和二隊競賽時,她既會在場邊給自己的隊員鼓勁——「二隊二隊,團結奮斗,勇往直前!」,更會對著二隊的人用戲謔的腔調唱著——「看見你們,我們不怕不怕啦……我們實力比較大,我們不怕不怕不怕啦……耶!」
拍下這些熱火朝天的訓練場景的孟大記者,深深地被這些樂觀而不服輸的女兵們感動了——她們竟然可以苦中作樂,讓艱苦的訓練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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