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紀融悄悄的跳窗潛行,因為刺殺事件,現在金陵城雖然沒有下宵禁令但是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不錯,這環境確實太適合偷雞模狗了,紀融只需要稍微注意著隱蔽一形就可以了,但是很快,紀融有點頭疼,這個來鳳樓在哪里呀!黑燈瞎火的自己到哪里去找呢。後悔呀,白天太注意萬壑山莊了,一天的時間基本上就花在在萬壑山莊外轉悠了,這下連提前踩點的工作都給忘了,倒霉啊。話說回來,像平日里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即便不去問別人紀融自己也能嗅著味道找到,可是現在,很麻煩,總不能一條街一條街的逛吧,三更半夜的,紀融可沒那個癖好。越想越頭疼,紀融只得憑借著自己的猜測到處轉轉看看,要是運氣好踫見了那就最好,要是運氣不好,那只能明天天亮了再來。
夜不是很深,可是坊市中的燈光稀稀疏疏,紀融盡量耐著性子一出一出的查看,幾起幾落間儼然已經疲憊,算了,還是回去睡覺明天再說吧。就要回頭卻突然感覺時候一陣涼風拂過,有人偷襲,說時遲那時快,一躍翻身就朝身後襲去,兩掌相遇,紀融大吃一驚。「大哥!你怎麼在這……」
紀融激動的上前擁抱蕭顏,蕭顏確實淡淡的拍拍紀融的肩膀,「走吧。」說著,便一躍而起,轉眼間便穿過了數間屋頂,紀融心情大好,看樣子蕭顏這些天來也估計到他要來所以才會天天晚上跑來看看,好兄弟呀,紀融立馬就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一起一落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蕭顏停在一家不大的庭院前,門也沒鎖,蕭顏推門便入,紀融也跟了上去,一進門紀融便感嘆起來,「大哥,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興致了,在這里建了間這麼雅致的宅子,不錯啊。」
「這院子不是我的。」
「哦。」紀融不解,
以蕭顏的能力還買不起這麼間院子嗎?
蕭顏走到很快,院子不大,但是園中種了好多的花草,擺的彎彎曲曲的,紀融一進門就看出來了,這其中隱含著極其深奧的陣術,只得加快步伐跟上蕭顏,不然自己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前方的屋子看起來很近,但是走起來卻很費了點功夫,不過蕭顏很熟練,紀融也就跟著很順利的走到了屋前,兩個人剛站住腳步,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窈窕女子,長的很是靈秀,也沒說話,就把兩個人讓了進來。
紀融很有種要吐槽一下大哥金屋藏嬌的,但是一進門就發現自己還是乖乖閉嘴的好,端木蘅靜靜的坐在桌前,看紀融進來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閉上眼楮。
「額,茉莉姑娘,原來你在這啊,我還以為你被相爺家的公子霸佔了去做小妾了呢。」紀融嬉皮笑臉的說道,他其實很不滿意端木蘅對自己的目中無人于是故意說著話來氣氣她。果然,端木蘅一下子睜開了眼楮,狠狠的瞪著紀融,臉刷的就白的,嘴角顫抖著可是就是說不出話來,紀融意識到,這下子壞了,不至于這麼開不起玩笑吧。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哈哈,哈…哈。」終于,琴月憋得受不了了硬是笑了出來。「這位公子,你好厲害啊,我還沒見過有人敢這麼說端木姑娘的呢。」
被琴月這麼一笑,端木蘅的目光沒那麼劍拔弩張了,恨恨的別過頭去不看任何人,這下紀融的目標也轉變了。「你是誰呀,大哥哪里買來的這麼沒規矩的丫頭,笑什麼笑啊。」
琴月一下子收起了笑容,說︰「這些日子對著這兩塊木頭悶都悶死了,好不容易吧來了位有趣的公子,誰想到這麼沒禮貌。我叫琴月,是這里的主人。」
紀融很汗,主人,在蕭顏的地盤上這個小女子竟然敢說她是主人,還有,她剛才說什麼?木頭,而且還是兩塊,端木蘅竟然沒跳起來打人簡直就太奇怪了。
琴月看紀融的眼光在她和端木蘅只見不停的游離,一下子就猜到他的心思。「端木姑娘受傷了,暫時留在我這里治療。」
原來如此啊,現在紀融有一腦子的問題想要問端木蘅,可是端木蘅根本就沒那個和他搭話的意思,蕭顏一進門就坐在一邊手里捧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蕭顏的眼里那些所謂的內幕過程都是浮雲,他要的只是這個結果,雖然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出人意外,但是也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所以,對于端木蘅是怎樣完成任務的他完全沒興趣。
「你到底是誰呀。」好不容易大家團聚了吧,還這個樣子,紀融很憋屈,房間里只剩下一個可以和自己說話的人了,就是琴月。
琴月端莊的為紀融沏了杯茶,示意紀融坐下,然後說︰「我是大夫啊。」
「那她的傷怎麼樣啊。」不是假裝的,是紀融確實有些關心端木蘅。
「很嚴重。」琴月也一臉的擔憂。「傷口太深了,完全貫穿了肩胛骨。」
紀融有些吃驚,這麼嚴重嗎?傷到了肩胛骨可能會對人的身體和力量產生致命性的打擊呀。「你能治好嗎?」。
「我會盡力的。」琴月當然治得好,只是客套話還是要說的,但紀融卻不這麼認為。
「什麼叫盡力呀,我看你呀就是醫術不濟,找借口。」
「你閉嘴。」琴月還沒有還口,端木蘅已經忍無可忍,紀融很吃驚,怎麼,端木蘅怎麼會這麼包庇一個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說錯了嗎?我看她也就是不行。」端木蘅越是這樣紀融越來勁。「跟你們說啊,這次我去錦州就踫到了一位醫術了得的大夫,你這點傷啊,給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端木蘅只當紀融就亂說,可琴月卻很不服氣,「哦,是嘛,那這位大夫現在在哪呢?公子何不找來給我見見。」
紀融當然沒有辦法滿足這個要求了,但是他可不是吹牛皮的,他找不到人但是卻拿的出東西,羽鳶留給他的傷藥很多,現在身上還剩下不少,紀融一直寶貝的裝在身上,這東西絕對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之必備呀。紀融洋洋得意的拿出一個藥瓶在眾人面前晃了一晃,說︰「那,神醫呢當然是濟世救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啦,可是這神醫留給我的藥,這可是寶貝啊,要不你現在就試試,效果簡直好的沒法說呀。」紀融只是想再端木蘅面前顯擺顯擺,所以並沒有注意蕭顏和琴月的表情,端木蘅像看白痴一樣的瞟了紀融一眼,真的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可是,紀融身後的兩個人卻已經目瞪口呆。
「這藥哪里來的!」
兩個人的聲音,出奇的一致,連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紀融回過頭來看著神情不正常的兩位,有些嚇著了,蕭顏的手緊緊的握著茶杯,那杯子看起來馬上就要壯烈犧牲了,從來沒有見過蕭顏這個樣子過。端木蘅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正常。
「這個藥到底是哪里來的。」琴月先忍不住了,上前就要奪那藥瓶,紀融條件反射的收手,可琴月出手竟然相當的快,一下子就抓住了藥瓶。「給我看看這個藥瓶。」
紀融沒想到琴月那麼快,這下松手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兩個人僵持在了一起,終于,蕭顏說話了︰「把藥瓶給我。」
琴月黯然的松開了手,不過她已經可以確定了,這絕對就是羽鳶裝藥用的瓶子,這些小藥瓶都是羽鳶曾今專門找人燒制的,上面的圖案全部都是一只放飛起來的鳳形風箏,絕對沒有錯的,這是她的標志。
蕭顏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藥瓶,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瓶子了,以前她的藥箱里總是有很多很多,不一樣的大小,不一樣的顏色,可是圖案卻從來都是一樣的。「你在哪里見到她的?」
「在錦州城外的桓山上。」紀融有些擔心的看著蕭顏。「大哥,你認識這位羽鳶姑娘?」
即便已經知道了,可是听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蕭顏還是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連端木蘅都已經很吃力的站了起來,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深深的擔心隨著眼神投落在蕭顏身上。
「桓山?我家主人是不是去找血蓮了?」琴月反應很快,立刻就猜到了羽鳶的目的。
「你也知道血蓮?血蓮我采到了,帶回來給大哥治病的。」紀融到了這會才知道,原來自己和羽鳶完全不是什麼巧遇,羽鳶也是沖著血蓮去的。
「都一樣,主人她要血蓮也是為了給蕭公子配藥的。」琴月的表情有些黯然。
蕭顏有些觸動,嘴角輕輕的動了動。紀融倒是很驚奇,原來大哥認識那個神秘莫測的羽鳶,而且這個叫琴月的女子竟然認羽鳶為主,事情現在怎麼會突然變成圍著這樣一個女子旋轉的劇情。
「主人她,還好嗎?」。琴月輕輕的問。
「不知道。」紀融很難回答。「應該還好吧,我當時眼楮壞了,什麼都看不見,連她具體張什麼樣子都沒有看見。」
「哦。」琴月有些失望,蕭顏也是。
「不過,我們應該很快會見到主人了,你帶回了血蓮,現在我也有了火蛇精魄,主人要找的藥材已經完全齊了,蕭公子的藥已經可以配了。」琴月說著,不禁就高興起來了,可是蕭顏呢?他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