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眼楮,對上雙血色的眼楮。
「啊!啊——」我扯著嗓子尖叫起來,面前的人移遠了些,無奈的語調︰「綾川你終于醒了,很精神嘛。」
銀發、血眸,市丸銀。
「我差點兒把你送去四番了呢……綾川你,在干什麼?」
自從回到靜靈庭我就是在五番過夜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晚上要建造一界,回墨夏家有太多規矩要守,被人發現我半死不活沒有精神體在體內的樣子就麻煩了。
現在眼前也是一大麻煩。我瞟了瞟門,我記得我是關好門了的。
「綾川~嗯?」
我說,「市丸副隊長不知道擅闖女孩子家的臥房是很不禮貌的麼?」
市丸偏了偏頭,兩面不是的糾結表情,「可是隊長找你很久咯。」
我站起來,「知道了,這就過去呢。要一起嗎?」。我還不信他會選擇留在我屋里。他一笑,說︰「我听說昨天的事咯,綾川你的斬魄刀,能給我看看嗎?」。他揚起嘴角,笑容的幅度很大,卻顯得如此不真實。
我一愣。這人大早親自來找我,是為了我的刀?一瞬間想起了夜里風天的忠告。
我掀起袖子把傀梁取下遞給他,他保持笑容地接過去,連連贊嘆︰「真是小巧呢。那能力呢?」
我說,「目前只能靜止對手的行動,時間在一秒左右。」
「哦哦,真不錯呢。」他眯著眼楮,聲音卻冷冰冰。
和市丸一起走在去往隊長室的路上,腦中回想起昨晚上︰在鯉伴從門外離開後,我繼續咳,風天繼續看著。
等肺都快爆了,終于止住了,我大口的喘氣,拍著胸口,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難受過。風天見我好了,一臉嚴肅地說,「喂,我來是告訴你……你……」
「恩?」
「應該被人盯上了。」他說,「今天的那只虛,身上有特別的氣味。」
「啊?」我眨巴眨巴眼,「不是吧?盯我?我沒什麼本事讓人盯啊!」
風天很是嫌棄地看我,用一貫的語氣,說︰「我在,就是你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耶?」
「總之,以後我會盡量少露面。你用傀梁吧。」
我小聲的自語︰「話說,我一直都用傀梁吧……什麼時候動過你這尊大神啊……」
他一道凌厲的目光射過來,緩緩開口︰「三千界,就是不該出現的存在,你身上有我的氣息,縱然我不認你是主,你卻也是不容于靜靈庭的存在。」
「……不容于靜靈庭?」我神經被嚇得短路,一聲大叫︰「你到底是什麼啊!」
他瞥眼看我。
「斬魄刀。」
市丸來就是為了我斬魄刀的能力嗎?我很早之前就擁有傀梁了,從來沒人發現過,是因為風天的出現,讓人開始忌憚了麼?……可昨天才被奇怪的虛攻擊,今天一大清早地就趕來詢問,不是做得太過明顯了麼?
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側臉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藍染隊長找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月末番隊財務總結和下月的預算要開始制作了,正巧趕上一直堅持親力親為的隊長大人真央的特別任教,于是這個任務直接跳過不靠譜的副隊長和一干實戰型隊員,直接落到了一直從事文秘工作的我身上。
藍染隊長語重心長︰「這次就交給綾川了。」
于是,我埋在隊長室的一堆報表里一天,換來兩份報告外加腰酸背痛腿抽筋。倒是山田貼心,專門為我奉了一杯好茶,他說︰「我自小也學些醫療,這茶可以緩解酸痛呢。」我笑著謝過,那孩子像中彩票似的歡天喜地地跑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送別眾人,听著藍染隊長溫柔地說「那就麻煩綾川又守夜咯」心里一陣暖意,多好的隊長啊。
等眾人散去,我回到休息室里,拿出傀梁,照著燭火,小心翼翼地在左側還是完整的右手食指上戳破了些,然後,眼前一黑,精神離體,進入一界。
「嘿,綾川。」風天懶洋洋的躺在屋頂上,「弄個虛給我打,我需要好好動動手腳。」
「沒空!」我瞪他一眼,然後一蹦一跳地蹦進屋里找鯉伴去了。鯉伴正抱了本書靠在窗沿上,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精美的鎖骨,眼光柔和,黑發飛揚,那副圖景美輪美奐。我一愣,有些熱。
「綾川啊。」他見我,笑了起來。雲淡風輕,美不勝收。
我低低地「恩」了聲,貌似是害羞了。
他說︰「這里的東西真有趣,是你的世界麼?」我抬頭看了看他手里的書——《靜靈庭紀事》。我笑答︰「是啊,這里的書是按照我家的藏書內容照搬過來的呢。」
他說,「真想去……看你的家呢……」
我根本不思考,立刻回答︰「一定!」
他看我,笑了。
我忽然好想一直留在一界。管他什麼尸魂界、靜靈庭、墨夏家,有他就夠了。
當初還是個孩子所以只因他的風采卓絕和拼命保護而迷戀上,大了理智了,原本以為自己當時的一時任性不過是想最後再見他一次,可那一眼,便使萬物失色,我戀他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可就是,世界都敵不過見他一眼,縱使心中再多悲傷、縱使知道前途迷茫,卻因為他一個淺淺的笑容,便什麼都忘了。
「我盡快,讓你出去。」我說。出去了,他就得回去了啊。如同我當初不得已的離開一樣,這里,始終不是他的家。
「恩。我等著。」他聲音如同山澗清流。
說好的讓他盡快出去,可我的本事還沒大到天理不容的程度。風天戲謔的說,建好一界,即便是隊長也要兩三年的時間更何況我個連卍解都沒掌握的小屁孩兒。
風天說,「你吧,至少要三十年。」
我默然……三十年,你還不如給我一刀,讓我以死謝罪。
風天又說︰「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他長得很漂亮,是一種站在眾生頂端的霸氣,眼角飛揚,目光深邃。他笑著看向我,「綾川,你拿著傀梁去砍那些隊長,傀梁身上有我的限定,沾了血就能一定程度吸收他們擴散在外的靈壓。雖然打不過,但砍到一刀還是做得到的。畢竟你是墨夏,五番的七席。」
我又默了……
他繼續笑,目光是冷的,他站在不遠的地方,我看見他身上的一身銀光,亮如白晝。他緩緩地開口,「……你還是不會為了他,開罪靜靈庭。」
「你自己知道。」他冷冰冰的聲音,平靜如江川,卻在嘴角帶著陽光的笑靨,「非常好,這樣才是我看上的綾川。」
這樣,卻不是我喜歡的綾川。
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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