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聲音,玉錦墨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滿臉冷酷,早已剛才的小女兒般嬌羞(女扮男裝︰首席皇後第十八章藍顏禍水內容)。她冷冷地望著來人︰「你怎麼進來的?」
「哼,本王要去哪里,就憑那麼些幾個守衛還攔不住!」上官魅魈冷哼一聲,隔著牢門望著她,神態冷倨而驕傲。
他的鷹眸死死地盯著她的手,盯著她緊拽的大裘︰「他來過了?」強硬的語氣,帶著不容質疑的霸道(女扮男裝︰首席皇後18章節)。
玉錦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當下嘲諷一笑︰「這關罹王何事?我還不知道罹王如此清閑,竟然有空違背聖意私自來看我這個階下囚。不過錦墨奉勸您一句,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您還是多積點兒德吧。」
冰冷的眼神、譏誚的唇角,諷刺的話語,瞬間刺痛九幽國尊貴的皇子。上官魅魈暴怒,只听「 」的一聲巨響,一掌狠狠地拍在牆上,上官魅魈不管他鮮血淋淋的手,聲音冷厲而陰鷙地說道︰「玉錦墨,你不是想幫他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他是怎麼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
「呵呵,上官魅魈,哪怕你日後真的榮登九五,哪怕統一天下,你也永遠不會是一個好的君主。至少有一點,你永遠都比不上他。」
寒風中,天牢里渾身是血的紫衣少年眼神倔強而冷漠︰「他仁德、愛民如子,至少他不會像你一樣殘暴不仁,雙手染血。」
上官魅魈鷹眸如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真的以為上官鈺軒就如你想像的那麼干淨,你真的認為他的手就從來沒有沾過血?生在帝王之家,一個毫無勢力的宮女之子能夠在冷宮中活下來而如今被封為景王,你真的認為他就一直那麼縴塵不染?」
玉錦墨一愣,她自然知道帝王之家的父子相斗,兄弟相殘。她也知道上官鈺軒能夠走到今天這步並不如他表面上那般純潔干淨,但是她卻相信他。
「呵呵,是嗎?也許在你眼里有些人都是身份低下的賤民,殺一個是殺,殺一萬個也是殺。但是我相信上官鈺軒是逼不得已的,他也不會殺平民。你不同,三年前屠殺幾千平民時你毫不手軟,苗疆屠城時你沒有半刻猶豫,玉家滅門時你手起刀落。」
「你——」上官魅魈大怒,他死死地盯著她,眸子里燃著怒火。時間,在那一刻仿佛凝住了,空氣里突然靜得可怕。良久,上官魅魈冷聲道︰「本王從來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賤民,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女扮男裝︰首席皇後第十八章藍顏禍水內容)!」
他離去的背景那般剛毅,就如一把還未出鞘的利劍,整個人鐵血得如同一把利劍。
當上官魅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牢時,玉錦墨看著透過窗戶灑下來的月光,眉頭一擰。那晚黃鶯因被她派出去調查事情而幸免于難,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現在燕王府怎麼樣,如今她被冠上了勾結叛軍的罪名,燕王府一定雞犬不寧。
連著幾日的折磨,玉錦墨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剛才也只是勉強撐住罷了,不到一會兒,玉錦墨就昏睡過去。
丑時快過,一個紅影突然出現在了天牢里,頎長的身材,妖嬈的面龐,嫵媚的動作,于那月光下,一身的風情萬種。男子伸出縴長有力的手指,伸手快速地點上了玉錦墨的幾處大穴。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龐,從額頭到面頰,再到下頜。指月復輕輕地摩挲,帶著若有若無的柔情。
半晌,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肩,一股暖流頓時滑進她的身體。不一會兒,他的額角已有冷汗冒出,無聲地滴落在枯草上。
收手,調息,名動天越大陸的桑公子坐在潮濕的牢房中,看著沉睡中的她。剛剛經歷了滅門之災,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狠狠地皺起,身體也不自覺地抽搐。他的手,撫上她的眉,慢慢地將它舒展開來。
他就那麼看著她,其實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其實算算他們只見過那麼寥寥幾次,他卻莫名地覺得她很親切。他突然有些習慣沉睡中的她,沒有平日的偽裝,沒有平日的淡眉冷眸,更不會與他針鋒相對,只是這樣沉睡著。
大約過一個時辰,听得天牢外有三聲不明的石子擊落之聲,桑洛抬起頭來看著窗外,暗暗自語︰「時間過得真快啊。」起身,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在天牢外的寒風大雪中,辰終于見到了自家的公子,他有些不理解地問道︰「公子,這三日你每晚都來又為何不趁機向她解釋呢?若是她知道你每晚都來為她動功療傷她一定會感激涕零的(女扮男裝︰首席皇後18章節)。還有昨天公子替她殺了那個獄卒的事,公子為她做了這麼多,為何從來都不跟她說呢?。」
「呵呵,我不要她的感激,或許是我很討厭她的感激。」寒風吹亂那一縷發絲,于那清雪之中,紅衣男子更得妖嬈萬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她有那種不同的感覺,也不能確定那種不同的感覺是什麼,但是他確定感激不是他想要的。
辰听不懂,只得癟癟嘴︰「公子,你喜歡她吧?」
男子踏在寒雪中的腳步頓了頓,身體驟然僵住,他喃喃道︰「是喜歡嗎?也許吧。」
「公子既然覺得她不錯,為何不直接將她帶回青鸞?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了她性命,也免得她在里面受苦。」
桑洛看著天空飄滿的大雪,看著那堅固的天牢,聲音惑人︰「她不是養在籠中的小鳥,再華麗的籠子也關不住她。她是浴火鳳凰,必將翱翔于九天。她需要歷練,她需要這些苦難來成就她的人生。而且,她不會離開九幽的,如果她離開便是畏罪潛逃,她不恥這樣的罵名,她也不會讓一生忠義為國的父親,讓玉家兩百多口人在死後背上這樣的千古罵名。」
男子仰起頭來,任由冰冷的雪花撲打在他的臉上。
「唯有九幽帝的頭顱才能洗去她心中的恨,唯有九幽帝的血才能祭奠那些慘死的靈魂。惡魔之刀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九幽將迎來新的鮮血洗禮。」
第二日,當玉錦墨剛剛醒來幾個士兵粗魯地推天牢門走了進來,一個公公尖著嗓子念九幽帝的聖旨。
「玉錦墨听旨,著玉錦墨勾結叛軍、殺害九陽百姓一案,今朕親自于九陽厚德廣場與三司六部共同會審,九陽百姓听審。」
當玉錦墨被押著剛出皇宮宮門,忽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直直地砸在她的臉上,頓時一股惡臭傳入鼻腔(女扮男裝︰首席皇後18章節)。玉錦墨看了順著發絲滑落的雞蛋清,正欲抬頭,另一個臭雞蛋再次扔了過來。同時爛菜臭蘿卜頓時如暴雨般砸在她的頭上。
剛剛遭受了重創的九陽人民開始瘋狂地大哭大罵。
「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狗東西!去死吧。」
「豬狗不如!你個狗娘養的,還我兒子。」
「老子砸死你,用雞蛋砸死你。」
怒罵聲如滔天巨浪,頓時淹沒了整個九陽大街,兩邊擁護的人群不斷地叫罵著。玉錦墨慢慢地走過那條街,看著這些無知的人群,她沒有憤怒,她只是覺得悲哀。如此多的民眾,竟被九幽的幾句話玩弄于股掌之間。
當玉錦墨出現在厚德廣場時,九幽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威嚴肅目,他的身邊坐著永德皇後,大紅鳳袍,端莊典雅。因為前些日子太子上官遠已正式被廢。所以往下依次是被封了王的上官鈺軒、上官魅魈,然後才是其他皇子。而另一邊分別有兵部、刑部、史部、戶部等等。還有各大家族。
各個表情嚴肅,面容威儀,廣場的周圍布滿了手持長槍的軍隊,昭示著皇家威儀的不可侵犯。而在軍隊之外,圍著無數叫罵的九幽百姓,整個厚德廣場人潮擁護,遠遠望去,好如黑蟻。
玉錦墨提腳,踏上登上廣場的階梯,看著那些虛偽的面孔,她笑得極其諷刺。
「玉錦墨,你可知罪?」
少年縴細的身軀站在廣場的中央,脊背挺得筆直︰「臣無罪(女扮男裝︰首席皇後18章節)!」
「大膽狂徒,還敢狡辯。」說著手一揮,已有人將一托盤呈了上來,上面整齊地擺著幾封書信,還有幾支利箭。
「這是從叛軍首領身上搜到的書信,都是自你的手中發出的。上面還明確寫道你玉錦墨將于天越大陸二二七年二月二十三日晚大開城門,迎接叛軍。還有你的箭矢為證。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九幽帝一番話說得響亮無比,以雷霆之勢頓時取得了當場所有人的信任。他們對玉錦墨勾結叛軍殘害九陽百姓一事深信不疑,人群中已隱隱再次響起怒罵之聲。
「信?皇上怎知那封信一定是錦墨寫的?安得不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贓陷害?而箭支,隨便仿一支便是了,再者,有心之人偷一支便是了。」
「玉錦墨!你這是在懷疑朕嗎?你是在說我九幽法律不嚴,污蔑了你嗎?」。九幽帝的聲音森寒而冷酷。
「錦墨不敢,玉家一門忠君為國。錦墨自出生起,父親便教育錦墨,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們玉家玉代忠于九幽皇室,不得有非份之想。當錦墨七歲的時候父親曾讓我在先祖面前立下誓言,一生忠于九幽,如違此誓他日必受萬箭穿心而死。希望皇上能夠查明此事,還錦墨清白,還玉家清白。」
「好大的膽子!」九幽帝盛怒之下突然站了起來,「反賊玉錦墨,冥頑不靈,忤逆聖意,蔑視皇威。來人啊,將玉錦墨帶下去,三日後處以凌遲極刑,玉家滿門棄尸狼口,以示天下。」
皇帝的威嚴在那一刻發揮到了極致,話音剛落,一黑一白兩人自席中走出來,雙膝跪地。
在場官員面面相覷,有的擔憂,有的無謂,有的幸災樂禍。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兩位龍恩正盛的皇子同時為這位玉小王爺求情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因此這兩位皇子被罰進入積有千年寒冰的蓮花洞面壁思過。如今有了教訓,兩位王爺竟還要為他求情。人人都說紅顏禍水,如今看來藍顏也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