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錦,「是臣無能,未抓住奸賊。」
「娘娘,請吩咐下去,以宮中失物的名義徹查每塊地方,那黃金針價值連城,歹賊定然不會隨意扔棄。」傾心想了想,鄭重的對劉太後說。
「好,李錦,這事你去處理。」劉太後還是交于他處理。
「是,娘娘,臣一定徹查。」心里卻還在為剛才的事疑惑著。
「還有,」傾心找了個紗巾,里面包裹上棉團,用多余的藥汁蘸濕,讓李錦攥在手中,「看到有疑點的地方,用手輕拂下,變色,就有問題,另外自己也要小心手直接觸及。」
李錦點點頭。
「錦兒,你來,」太醫叫過李錦,「柳姑娘今天所為,你切不要與人提及。」
「孩兒明白!」李錦告別了劉太後,就連夜去處理。
清兒忙乎半天,終于把傾心的手臂裹成粽子。
等傾心和李太醫回過神一看,嚇一跳,成木乃伊了。
「長清公主,」李太醫,「不必這樣綁法,反而會捂傷。」
「清兒,我自己來!」傾心扯掉多余的紗布,裹了薄薄一層。
「你受累了,去休息吧?」劉太後發話了。
「沒事,我看著皇上,」傾心搖搖頭,「賊人還沒抓到。」
劉太後回到外間,拿起桌上的「柳葉」,放到傾心手中。
「娘娘,這是?」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皇上身邊侍侯,」太後,「之前的事不再提及,這把劍哀家送給你。」
傾心愣住了︰「娘娘說的可是真心話?」
「是真意,」太後繼續說,「只是,柳絮,哀家和皇上知曉你是何脾性,不怪罪于你,別人卻不知也更不會容耐,哀家護不了你時時刻刻。宮中有宮規,你明白哀家是什麼意思?」
傾心點點頭,之前也是太沖動,憑一已之念去「打破」游戲規則。
「還有!」太後又說,「李太醫曾以身救先皇之命,讓兒子匿名在宮中保護皇上,你以後斷不能再為難他。」
「李太醫,是柳絮無禮了。」
「柳姑娘,無需如此,老臣不放心頭的,況且以後還多有請教。」
「一定!」
***
「柳姐姐!」傾心感覺有人在撓她頭發,卻困意十足,自己下意識中把頭發扯回來,壓在腦袋下繼續睡。
到早晨間,傾心才趴著休息。
趙禎醒過來了,叫了一聲傾心,她卻沒反應,看著傾心那皎白的面容,和那年還是一樣,他慢慢伸出手指,剛要觸及她的臉龐,他猛的收回來,自己是怎麼了,她是自己敬重愛護的姐姐!
趙禎從床上輕手輕腳下來,走出殿門。
「母後!」
「禎兒,」劉太後激動的抱住他,「你終于醒了,我急死了!」幾日,太後在再危難的時候,也要神凝氣始,喜怒不于色。
「母後也說‘我’了啊?」
「哀家是急的!」劉太後拉住他的手,在長廊椅上坐下,「禎兒現在感覺如何?」
「兒臣很好啊!」趙禎記得昏迷前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後就沒印象了,「母後,兒臣是怎麼了?」
「中毒!」太後吐出兩個字。
「誰要毒害朕?」趙禎一驚。
「哀家已讓李錦去查實,」劉太後又仔細看了他的臉色,「還好,還好,沒事了,幸好柳絮!」
「母後,」趙禎問,「柳姐姐怎麼了?」
「禎兒啊!」劉太後說,「以後柳絮就跟你身邊,這回要不是她,深林取熊膽,這天下就要易主了。」
「母後,你說是柳姐姐救了兒臣?」
「正是!」
「那母後,您還疑她?」
劉太後搖搖頭︰「哀家連‘柳葉’都給她了。」
「母後!」
「禎兒今日可上朝?」太後連著幾日和臣子們拍桌子瞪眼,鬧的不是很愉快。
「可,這幾日難為母後了!」平時自己雖然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往上一坐,點個頭,哼個聲,他們就覺得天下太平,而反過來,讓太後直接處理政事,他們就不樂意了。
當趙禎往龍椅上一坐,神情氣爽,各位大臣什麼話也沒有了,該奏什麼就奏什麼,全然忘記此前與那珠簾後太後不愉快的事。
下朝後,李錦已經在錦德宮候命。
「長清公主,我……臣還是自己擦!」李錦看到清兒蘸著藥膏,又要湊上來。
「你叫我什麼公主!」清兒說,「還是清兒吧!你也真是的,怎麼查到郭皇**中去,她那個下手一向是很重的。」
李錦模模發燙的臉︰「徹查就得每個地方查啊!何況還真查到了!」
「查到什麼?」劉太後踏進殿門。
「對,李錦,你查到什麼了?」趙禎也一同而來。
「回皇上,回娘娘,」李錦行了禮後,把手中的紗布包托出,紗包底已變色。
「皇上,娘娘,你們退後些,」傾心擋于他們面前,「觸到什麼的?」
李錦指指腳邊的一個木箱子︰「是一盆花。」
「怎麼回事?」
「皇上肯定識得此花,」李錦打開木箱子。
「皇後gong中的!」趙禎一看。
「難道是郭皇後?不可能!」郭皇後是自己欽定的,太後皺起眉頭。
「娘娘多慮,應該與皇後娘娘無關!」李錦說,「或者是賊人想害皇後娘娘。微臣問的很清楚。」
反正被她豁了一掌,李錦就該查的查,該問的問︰「兩月前,皇後gong布置,當時宮中角角落落進駐一批花草,這株就是當時放進去的,偏巧除了皇上,別人都不喜那味道。」
「是如此,朕每次去皇後gong都要把玩,而且因為它長勢特別,也不讓別人踫觸。」
「賊人把散心毒涂于枝梢中,時常接觸,通過鼻息進入體內,達到一定積累,就會發作。別人不喜它,也就不去接觸它,自然會沒事!」傾心盒上蓋子。
「臣也去查過司物局,管事的官員無人知道此物,宮中也沒有栽培過,擺置花草的太監也沒人見過,還且查過當時計數,的確多出來一盆。」
「就是說,是有人趁亂擺放進去的!」太後細細琢磨,「這樣看來,是有人針對郭皇後。」
「那太後娘娘,還查嗎?」。李錦隱隱覺得這事,自己插手有點不妥當。
太後踱了幾步,也意識到這應該是後gong中人所為︰「你暫時先不用管了。」
「母後!」
「禎兒,hougong之事,哀家自會處理,哀家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太後恨恨的說。
hougong之事?傾心琢磨著她的話,hougong之爭?妃嬪之爭?
傾心琢磨出這話的意思,不禁背後寒氣直冒,若是這樣,心也夠狠的。
「李侍衛,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劉太後打發走了李錦。
「李錦,你的藥!」清兒追出去把藥給他,李錦不好意思得轉身,瞬間臉通紅。
劉太後和趙禎在殿中說話,清兒和傾心坐在殿外說話。
「柳姐姐,你的傷好點沒?」清兒很關心。
「好了些!」傾心說,「沒事了。」
想想這一場「驚天動地」的緣由也許只是嬪妃之爭,傾心有氣。
「柳姐姐,」清兒問,「你說會是誰?」
「清兒,這種事你也要少管,少介乎,雖然太後和皇上給了你公主之名,但以你和皇上自小之誼,定有人對你有小人之情,猜忌之心,恐你有別樣打算。」
清兒被她一說,也意識到了,自己得到的恩寵是天大的,多多少少會遭人嫉妒︰「柳姐姐的提醒,清兒一定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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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慶宮中,閻文應里里外外已經轉了幾遍。
「皇上呢?」「你不知?你也不知?」「要你們干什麼吃的?」
「公公,」雪珠趕緊上前,「公公,不要生氣,皇上只是出去轉轉!」
「你們也不出去侍侯,一個個杵在這,看屋子啊!」閻文應,「數螞蟻?」
「公公,是皇上不讓我們跟著的,」雨珠跑上進,「說只要柳姐姐伺候就可以了。」
「柳姐姐?」閻文應思索,「你們是說前兩天剛從錦德宮調來的柳絮?」
「公公,正是!」雨珠語速很快,「皇上到哪都帶她,除了去嬪妃宮,可把她當成一個人物,要不是她年齡偏大,我看……」
「咳,咳,」雪珠上前,「雨珠不要胡說,被人听見可不好。皇上愛親近誰,不是我們可以管,可以說的事!」
「雪珠說的是,雨珠,你的嘴巴要把緊點,省的以後連咱家也護不了你。」閻文應撇了一眼,「讓你們兩個來伺候皇上,是想哪天皇上能看上你們,一個也好,這樣咱家就跟著享福,老有依靠了。」
「干爹,」雪珠低聲說,「我們姐妹倆是您老在雪地里撿回來的,當不成娘娘,也會伺候您到老的。」
「還是雪珠懂事,」但閻文應還是說,「不過,在宮中,你們要有好日子過,只有站的高,明白嗎?」。
「雪珠明白!」
「雨珠也明白!」
「好了,你們也不要多想了,你們倆還年幼,要多歷練歷練。」閻文應看著這兩個小丫頭,雖然已經十三歲,但因為兒時受難,長勢略晚于別人,身形如十歲女孩,未曾發育,不過底子不錯,自己是不會看走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