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卻 第六十一章︰又遇難事

作者 ︰

「你就先待著,等皇上消消氣,」雪美人看著沛兒狼吞虎咽得吃完點心,滿意得笑笑,「沒人為難你。」

「是嗎?」。沛兒想想這幾日倒也沒人來折騰她,「娘娘,奴婢會安心等您來的。」

雪美人點點頭︰「可不要再亂說話了,到時沒人救得了你。」

沛兒趕緊點頭。

「本宮會差笄子來給你送吃的。」雪美人嫣然一笑,緩緩離去。

娘娘怎麼沒有問自己為什麼在殿上要那樣?沒關系的,娘娘一定會救我的,沛兒的心慢慢安穩下來。

「娘娘!」笄子緊跟在雪美人身後,「可是要去皇上那求情?」

「你覺得呢?」雪美人反問。

「奴婢覺得還是不要,」笄子狡黠得說,「奴婢也是听說了,別人還疑她是為娘娘解氣如此的,娘娘不能給自己添堵。」

「可是,她畢竟伺候本宮那麼些年!」

「可是她還是沒學會聰明!」笄子精靈無比。

「噢?怎會這樣說?」雪美人有興趣,「你覺得你比她如何?」

「至少笄子不會讓娘娘如此尷尬!」笄子挺挺小胸膛。

「本宮姑且信你!」雪美人很肯定的說。

「謝娘娘!」笄子眼楮眯成一條縫,「而且笄子會每日去給沛兒姐姐送吃的,替娘娘去關懷她。」

雪美人燦爛一笑。

她那麼快就物色了一個新的侍女?

難道就料想沛兒不會再到她身邊?

還是?

其實按趙禎的脾氣,這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只是需些時日。

卻又是,

听說她待沛兒還不錯,並沒有棄之如芥。

會如何呢?

她身邊的那個丫頭看上去很精。

不想了,

自己一向小心,竟也上了當。

無論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她急切得揪出這件事,本對于她也沒有什麼益處。

她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卻困于囹圄。

如若你沒有一顆想看人笑話的心或者另有一個私心,你就不會這樣。

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在你那面,也許你是對的,

但在我這面,我們是對的,我們爭取著人生的自由,這個本該存在世上的東西,沒有爭論,也沒有辯駁。

益兒是個善良的人,他眼前的罪惡不是這些。

傾心想的倒沒錯,

此刻,趙禎正壓抑著冒上頭的火氣︰「貴使能否復述下剛才所講!」

「尊敬的大宋陛下,臣遼國陛下說遼境過小,不夠養活眾多平眾,而大宋邊境廣闊,所顧不及,能否舍些給我國?」使節有板有眼。

堂上一片唏吁之聲,這明擺著是要大宋給出土地。

一片沉靜。

西夏李元昊初立不久,虎視眈眈,無時無刻不在覬覦著宋室邊疆,滋生禍端,如同戲耍一只小貓。作為李元昊姻親的遼國,作壁上觀,態度不明。

雖說耶律宗真對于這個「姐夫」不滿意,但不代表他會因為一個送出去的「和親姐姐」而去和李元昊這匹狼明斗。

三角關系就這樣支撐著,無論哪個點先動,都是有違平衡。

都有自己的利益,一旦兩方結為同盟,第三方就極其尷尬,處境困難。

又因為各有各的算盤,又決不會輕易結盟。

李元昊四處征戰,為得是準備精良,好啃南室這塊大骨頭。

遼國和宋室是有約定,永不相犯。

但是,哪一朝,如果耶律想起他那「可憐的姐姐」,為了李元昊能對她好一點,他轉戈去幫西夏也不一定。

他定然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才會有這一招。

因為略奪失去土地,和白送土地,都是恥辱的。

趙禎再是軟弱和求安定,也不會做這事。

「貴使說笑了!」呂簡夷終于出列,「我宋室人口眾多,自有能力管轄領土,不容大遼操心。況國土是祖宗所傳,不能亂了法。」

「臣遼國陛下說了,」使節想想,「如若大宋不舍邊境,那能不能做個姻親,舍個公主于他,省卻那西夏君主總是提醒臣陛下,說要眷顧遼國的‘女婿’,若能和大宋結親,便是堵住了他的口。」

眾人瞠目,這也太直接了,曾經宋室給予東西是恩惠,如今,是交換。都料想宋室為了維護現在的繁榮昌盛,絕對不想看到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而他們賭得就是趙禎要的那份安寧和太平。

「我大宋公主才……」呂簡夷正想說。

「貴國陛下所說之事,容朕考慮下!」趙禎淡淡得說,「貴使先且休息去。」

「那臣先告退。」使節看到趙禎臉色不怎麼好。

待他退了後。

朝堂一下子變得熱鬧,眾說紛紜。

「這遼賊味口變大了!」

「想要和親,公主未滿兩歲,如何嫁于人他。」

「不是還有一個長清公主?」

「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國威何在?」

趙禎環視一圈,

「列位臣工,」趙禎,「朕今早接到奏章,那李元昊又增加一支軍隊在邊境挑釁,意圖不軌,遼軍也的囤兵。」

「打,皇上,」有大臣,「吾央央大國,何以怕那些小毛賊。」

「小毛賊?」趙禎哼了下,「你去問問回鶻,問問周邊的藩國,那是小毛賊,還是一個瘋子?」

「皇上,怎讓他小覷了大宋?」大臣,「我大國的國威何在?皇上乞不是讓世人笑話。」

「朕不怕笑話,在時機未成熟前就盲目對抗,到時不是被恥笑,而是亡國。」

趙禎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指著,「是你,還是你,有本領告訴朕,誰能扛下驅賊寇的重任,誰的文操武略能超過遠在邊疆的楊將軍。」

眾人皆不吱聲。

「楊將軍驍勇善戰,都深思熟慮,列位估計沒幾人模過槍,騎過馬,怎能憑一時之氣妄下豪言。」趙禎,「那強軍養兵的軍餉不翼而飛,各位都沒查出個所以然。我們靠什麼和賊子打,靠嘴巴?」

「皇上!是臣失言了!」大臣,「但是皇上,領土絕對是不能讓的。」

「自然,一絲一豪,都不可以,」趙禎很堅定得說,「祖宗基業,斷不能葬送在朕手上。」

「皇上,那要如何?」呂簡夷,「既然他們有意結親,也未償不可,能緩一時之難,只要遼國不插手李元昊的事情,楊將軍那自然就不會太為難了。」

「結親?」趙禎突然很是煩躁,同樣的話,同樣的事,一下子涌現在眼前,他這樣做,情何以堪,他要如何面對我的柳姐姐,他又怎麼能這樣對我的柳姐姐?

「皇上!」

「朕要親自去問問他,為什麼向朕要了一個,又要一個!」趙禎突然很是憤怒。

眾人一驚,有幾個老臣突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互相看了看︰「皇上,這萬萬不可。一國之君親自去見另一國君,于情于理都是不可以的。」

「是,是,皇上,」有大臣出主意,「遼國疆土廣闊,並非缺領土,而是覬覦我朝的富碩之地,遼王無非是要點東西,我宋室財富無窮盡,可用于補助他,料來他也不會太為難,皇上請派善辨之人,必能對付那蠻人。」

「是,皇上,富大人說的極是!」呂簡夷想想︰「臣覺得富大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乃是辯才,實為上上之選。」

富弼不禁斜看了呂簡夷一眼,好你一個呂相,不就是前些日參了你一本,記上心了。想這一趟,也是一樁難事。

有關這回遼國提出的那塊土地,的確是個難題。

莫州在「澶淵之盟」中被當年的寇相力爭回來,那邊依舊惦記著這塊地方,視為「自家土地」。

「富大人,」趙禎發話了,「朕派你出使遼國,務必在這緊要關頭穩住遼國,不可讓之與西夏李元昊狐朋一氣。」

「尊命,」富弼一身正氣,「但不知道皇上要的底限是什麼?」

「不給地,不給人!」趙禎定然。

「那皇上,錢呢?」

「不可離譜!」趙禎撩下話。

姐姐,我依舊信著你,你不會由著他人來陷益兒于不利。

你說過,無論身處何地,都會佑益兒一生。

「呂相,不知喚富某為何事?」才下朝堂,呂簡夷就叫住了富弼。

「富先生,別氣,呂某並非有意讓你為難。」呂簡夷看出富弼的火氣由來。

「呂相口才如懸河,涉世深不可測,何以不親身為皇上擺憂解難,把富某推上風口浪尖?」富弼也絲豪不相讓。

「呂某全無私心,只是為富先生考慮,富先生年輕,資歷淺,要想在這朝堂立足,還得有功勞頂著,」呂簡夷頓了下,「富先生,有才無資歷會是一塊絆腳石。」

「不知呂相如此眷顧,有無深意?」富弼心里防犯起來了,自己從未想過要拉黨結私。

「富先生多想了,」呂簡夷擺擺手,「先生要想得是如何把這事辦好!」說完,他一搖一擺得離開了。

「老了,老了!」呂簡夷嚷嚷自語。

富弼覺得莫名其妙。

前些日子,呂相提拔了一批自己的門人,安排的份位也都不「隨便」,自己和另外幾位大人還參過他,不能唯親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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