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的青蔥歲月 琥珀柒

作者 ︰

1.

頭疼的厲害,半眯著眼楮撓撓頭,覺得像是一口氣坐了十遍過山車一般,大腦里的神經都快被攪亂。鐘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向11點,窗外的陽光恨不得要把窗簾撕開闖進來。兩手撐著還沒醒過來的身子坐起向後靠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已經有些習慣了這張雙人床的寬度,適應了身邊沒有偶爾的夢囈。婚前才買的梳妝台上放著七八個瓶瓶罐罐,圓咕隆咚的玻璃瓶里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面膜,淡綠色的泥狀物體讓我想起安玖每每抹著它朝我做鬼臉的模樣。桌上的化妝包里裝著她不常用的什麼粉底,眼線,我至今搞不懂它們涂抹的順序,但很清楚的記得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安玖偶有的那幾次光鮮亮麗,也許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覺得她的漂亮無人能及。

我動了動腿才發現不太對勁。我月兌了衣服睡的麼?昨天明明是沒有喝酒的。突然停止的流水聲讓我稍有些疑惑的喊出去︰「安玖?」

2.

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你希望那些在衣櫥里被自己挑來選去的衣服,其實只為一個人穿。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你希望自己不管在**還是校內上的新狀態下面,都有著那樣一個人的回復。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你希望自己可以在下班後快步沖出寫字樓,興高采烈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一天消耗腦細胞的工作終于結束,而是因為你可以滿心歡喜的擁抱那個在樓外等你的人。你會高興的小跑奔向他,他會在你快跑近時張開雙臂,擁抱時慣性也許會讓他的身體稍稍向後退去,你會和他是相同的步調,像能扎到他心里。身邊已經有朋友領了小紅本,拍了婚紗照,周圍甚至比自己還小的同事也在毫無預兆的某個周一遞給你一盒喜糖,小盒子上的兩個小人手拉著手,比誰樂的都歡喜。你一個人的時候越來越多,你不喜歡單數形式的相聚,即便人多的在熱鬧,你也感覺自己像被帶上了無形的耳機,恨不得連不留神露出的衣角線頭上也沾染了孤單的氣息。從前一個人仨字是從嘴里蹦出來的,如今一個人仨字像影子一樣,是每時每刻都會跟著的。

岑貝貝把前兩天剛換的三星新款手機放回包里,隨後一抬臉看到了從不遠處正迎面走來的安玖。她不知道昨晚安玖摔門而出後去了哪里,不過看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大概是沒回娘家。岑貝貝心里很清楚,安玖可以不在乎圓皓的過去,可以在說轉身後便決然的離開,她知道過去不代表將來,也知道時間會帶走一切,但她也知道,安玖對自己自尊心的維護勝過了愛任何一個人,她是絕不能容忍自己被無視和背叛的,更何況,還是自己親眼所見。岑貝貝站定撢了撢裙子,微笑著看著前方,他知道,安玖和圓皓的分開,必然會是早晚的事。

「安玖。」

「手拿開,別踫我!」岑貝貝把手放下來,她隨著安玖往旁邊挪了一步,依舊擋在安玖面前,「別用這種好像天下人都背叛了你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沒有你,現在我從圓皓家出來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看來你是不會有一丁點抱歉的心理了。」

「我不覺得對不起你,反倒是現在我才覺得心里平衡了點。」岑貝貝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平靜的看著安玖。安玖嘆了口氣,歪著頭滿眼憐憫的盯著岑貝貝,「去照照鏡子里的你吧,恨不得連汗毛孔上都寫著三個字,可憐蟲」。

「你!」

「這位美女,我勸你還是別這麼自討沒趣了吧,怎麼看虧的都是你啊。」

「安玖你真是桃花運不淺啊,高的矮的,帥哥正太你都能勾到手。沒跟你那個曖昧了好幾年的木岩開花結果,選了個不喜歡卻對你死心塌地的圓皓嫁了,怎麼,沒多久就過膩了?開始找備胎啦。」不等安玖接話,齊爍溫潤卻很有磁力的聲音搶先冒了出來︰「備胎現在準備正大光明的走進你剛從那出來的那戶人家,看看那個昨晚可能把你壓在身下滿足的听著你叫床的男人有多道貌岸然。」

3.

「好了,她應該看不到我們了。喏,我不放心跟過來看看,哎。恩……抱歉我有點自作主張了。」昨晚楚恩和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木岩走了之後安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和任何思考的能力,她呆呆的做到凌晨2點店里打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在店里的紅沙發上。剛剛3分鐘前齊爍話音一落便一手攬過安玖的肩從岑貝貝身邊昂首離開。此刻他抬眼看了下電梯上方顯示的數字,安玖見他欲言又止,擺了擺手說︰「沒事。只是有一點,以後不要那麼形容圓皓吧,他是我老公,目前為止我還沒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我要是沒猜錯你昨天那副丟了魂的模樣和剛才那個女的有關吧,看她的穿著不太像是住在一般小區里的,她看著你時的那股恨不得踩死你的眼神,我想我的直覺應該是對的。」

盡管齊爍說這番話的音量很小,安玖心里依然像被丟進了酸腐的垃圾一般,她也抬眼看了下電梯上方,隨後還是朝齊爍釋然的笑了笑,「我還是爬樓吧,謝謝你為我抱不平。」

「等一下,恩……你要是方便的話,還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

4.

「行啊,小子,鬧了半天你和那丫頭是高中同學啊,藏得夠深的。」組長看了看鏡子里的我,然後兩手接了捧水往自己臉上拍去。我邊從鏡子下方抽出張擦手紙邊回應組長︰「這單生意也不是我事先介紹的,就是趕巧給踫上了,也就沒想著再說其他的。」

「這丫頭挺不簡單的,看著年齡小,可這心思真不少,這次跟她合作,成功倒是成功,可真費了我大勁了。誒對了,你真頭疼還假頭疼啊,找借口不喝酒呢吧。」

「這不準備要孩子麼,最近老婆查的比查酒駕還嚴呢!」我瞟了眼鏡子里的自己,如今撒謊真是臉不紅心不跳不用打草稿。

「哎喲你這剛多大啊就到這份上了,等著吧,往後這日子且熬呢,等有了孩子就更沒完沒了了。」「組長您可別嚇我,听著怎麼那麼慘的慌啊。」「慘?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要是再他媽讓我從頭來一回我可不結這個婚,你說說講出婚姻是愛情墳墓那人得他媽多了解生活,多他媽憋屈啊!」

我和組長走回包間時里面依舊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岑貝貝公司的廣告獲得圓滿成功,她作為公司代表今天請我們負責她case的設計組成員吃飯k歌。碩大的屏幕前一男一女兩個職員面目微醺的唱著因為愛情,半環形的黑色皮沙發上五六個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組長說了句「這倆人要是不在一塊我就不姓薛」便一坐在了點歌器前,我逮個縫坐到了另外一頭基本已經睡的不省人事的小牧旁邊,這時岑貝貝隔著小牧遞給我杯水,我听見她只說了句「喝口水吧」,剛想接過來的時候小牧「騰」的直著身子坐起來,我和岑貝貝嚇了一跳,她手里的水大半也都灑到了桌上地上。坐在一旁和小牧同租一房的鄭可言反倒不慌不忙的安慰著岑貝貝︰「沒事沒事,他有時候睡著了就這毛病,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給我嚇得第二天都沒敢給他開門。」說著便示意岑貝貝做到我旁邊去,然後像拖死豬一樣把小牧拽到他那邊,我不得不佩服小牧這睡眠的質量,真是天塌下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啊。

「你沒事吧?」

「沒有。今天你是滴酒不沾啊,什麼頭疼,假的吧。」岑貝貝拿過桌邊的一瓶新起開的百威喝了兩口,看她眼皮眨的速度我知道她已經有點微醉。「你沒怎麼唱歌啊,麥霸這是怎麼了,退隱江湖了。」

「退隱啦退隱啦,老啦。」岑貝貝手中的酒瓶里一半已經變空,我有點擔心,便拿過她身後敞開的包里的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別喝了,該醉了。」

「這不杯子里有沒動過的水嘛。」

「潔癖姑娘,你在故意考驗我的記憶力麼?」

時間一瞬,我有絲恍惚剛才是否看到了有動容還是什麼別的神情從岑貝貝臉上閃過。她放下手里的酒瓶,拿過剛才灑了多半杯水的杯子,倒了礦泉水蓄滿水杯,隨後依舊如先前那樣遞到我面前,「干杯!」

「干!」

我記憶中昨晚發生的最後一件事便是朦朧中听到了撞門聲。我站在客廳中間,水不時順著還未擦干的發梢掉落在肩膀上。我努力想從腦海里網到點對于昨晚更多的片段,門鎖的 噠聲打斷了我的回想。

「安,安安你怎麼了?」我慌了神的快步走到門前,安玖的眼淚對我而言像是蚌殼里的珍珠,雖不罕見,卻也是彌足珍貴。她前段時間因為我的一句「不勉強」哭的一塌糊涂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心都要裂開了。我害怕她哭,因為看在眼里實在是太難受了,那種自己的心像是被誰死死攥住,還不斷抻擰的感覺太難受了。

「圓皓,我不想這樣的,哪怕我有千萬種听似真理在手的理由,我還是,還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抱著在我懷里哭的像個委屈的孩子般的安玖,心疼的一遍又一遍撫著她的頭發,一遍一遍的重復著「沒關系,沒關系,我還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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