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我有玫瑰 十四、痊愈

作者 ︰

羅玫回到家,先到房間跟軒轅風恆招呼了一聲才去洗漱,以免他擔心。

從辰陽出去,到現在也有了一個時辰了吧,也可能是憂慮時時間過得太慢,反正他覺得時間過了許久許久,房子里靜寂得一絲聲音都無,惟有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安靜!太安靜了!靜得滲人!雖外面不時傳來幾聲蟲鳴與夜梟的啼叫,但那聲音仿佛很遠很遠,听著就像是另一個世界那麼遙遠。

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中,軒轅風恆終于听到了大門外傳來的響動。就像是漆黑不見五指的夜里等待了千年之久後,天邊終于露出一絲朝陽的陽光那般令人歡喜若狂。

不久,就看見渾身濕漉漉,頂著一頭水草般濕發的羅玫走了進來,濕濕的頭發緊貼在臉頰上,軒轅風恆耳朵听見她說了一句什麼就又出去了,但是說的什麼他沒听進去。他只知道,他看見她無恙,他只听見自己胸腔中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放下了一直吊著的心。

次日,羅玫在軒轅風恆身邊醒來。一睜眼即把手探向軒轅鳳恆的額頭,試溫度,這幾天下來,已成習慣。找齊了藥,這兩天就得為他接續筋骨,一點閃失都不能有,接筋續骨期間不能用其他藥,所以不能生其他病。

從房間洞眼里射進的陽光剛好照射在羅玫的手上,有什麼東西反射得她眯了下眼楮,拿回手一看。

「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猛地坐起身,這猛的一叫,把旁邊還不甚清醒的軒轅鳳恆嚇得身子抖了一抖,偏過眼楮不滿的瞅羅玫。辰陽也听見了羅玫的叫聲,從那邊房間砰地一聲撞進門來。

羅玫一下子舉著右手,左手食指指著大拇指上的赤紅戒指,叫道︰「戒指……昨天,昨天都沒有這個,這個……」邊說邊湊近給軒轅風恆看,「好莫名其妙,平白的就多出個戒指來」。

羅玫試圖把戒指扒下來,那戒指仿佛生在了拇指上一般。如果不仔細的凝神撫模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出手上多了個東西。沒有平常戒指戴在手上的那種很明顯的凹凸感。怎麼扒都扒不下來。

怪不得昨晚自己沐浴時都沒模到,後來喂軒轅風恆吃飯時也沒看到。雖然也因為自己太疲困了,光線也很暗,沒注意。但是如果是普通戒指那般的話,怎麼也不會沒注意到的。

軒轅風恆困難的擰過頭轉過視線來,仔細觀察那枚戒指,色作赤紅,現在對著室外照進的光線看,內里光華流轉,色彩瑩然,一看就不是凡品。

見羅玫怎麼扒也扒不下來,手指都弄紅了,也沒見稍移一點位置。就好像原本就是生長在手上的一部分。見此,軒轅風恆不由稱奇。

看著戒指,軒轅鳳恆蹙眉詢問︰「昨日都發生了些什麼,為甚會濕身而回?你細細道來,也可參詳一二」。

羅玫細細的,巨細靡遺的把昨天發生的所有細節都說了一遍,她對軒轅風恆雖是初識,卻總是有一種認識了許多年一般的感覺。她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心底而起的放心。什麼事都不想瞞他。

說到那條赤蛇時,軒轅風恆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戒指,默默的听羅玫說完。

待羅玫話畢,軒轅風恆緩緩的回想著說道︰「我曾在皇家所藏的古籍里看見過一則上古傳說的記載,

據說,有一種赤若朱血的蛇,是天外之人所遺,此蛇深具靈性,吸食人血後,如果那人的血是天外之人精魄血脈,則此蛇會化為一枚赤戒,認此人為主,與其共存亡,亡後精魄另尋找暫居之地,以待其他後來之人;

如果被吸食血液之人只是庸人血脈,那麼此人將灰飛煙滅,魂魄不存,再無輪回。」

說到這,軒轅風恆看了羅玫一眼,羅玫分不清他眼神里所蘊含的東西,貌似有……後怕?

軒轅風恆是很後怕的,如果,如果羅玫昨天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他不知道自己對羅玫是什麼心理,只想與她親近。

她好一切皆好;她如不好,自己毀天滅地也會替她出氣!軒轅風恆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她不在了,自己就對別人有了別樣心思了麼?難道只要是不以異樣眼光看自己外貌的人,自己就會喜歡麼?自己竟然如此膚淺麼?不,除了她,自己不要喜歡任何別人,哪怕是跟她同名同姓之人!

對于她是否天外之人血脈這件事,他不想多想,直接無視掉。她無事就可以!

羅玫低著頭細思,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奇之又奇的傳說中的事。不過,自己連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這些事情相比較而言還算平和了。

這天外之人,意思應該是從另外的世界來的人吧?如果這樣說的話,自己還真的算是天外之人。

軒轅風恆繼續追問,「據你道來,你正午左右跌下崖的,那麼天黑才醒來,期間在湖底?卻沒有被水所溺?這是何因?」

羅玫歪著頭回想,「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醒來就在湖底了,只剛清醒時有湖水灌進口鼻,我嗆得難受,眼還沒睜開就手腳並劃,浮出水面了,

按理說,我在正午時候跌下來的,跌下來就應該直接掉到湖里了,不會在別的地方,如果是直接掉下來的話,我就在湖底待了四個多時辰,卻一直都沒有事。我初醒來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也沒多想,現在想起來才覺得詭異。」

軒轅風恆沉吟不語。輕蹙著好看的眉頭細細思索。

羅玫看著認真思考的軒轅風恆,什麼都被她拋到了腦後。他這樣子簡直太迷人了。羅玫就那樣趴在軒轅風恆身側看著軒轅風恆。

軒轅風恆察覺到羅玫的灼灼目光,轉眼詢問︰「怎麼?」長長的眼眸從側面看來有說不出來的魅惑。金色光華流轉在眼中,讓人沉溺。

羅玫笑眯眯的,「軒轅,你長得真好看!很好看很好看,好看的我想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膩!」

軒轅風恆雖面帶莞爾,口氣卻微苦,「好看又怎樣呢?面生異相,人們是不會接受我這種人的。」

羅玫嘟嘴,「你管他們呢,只要自己開心就成了,只要自己在乎的人不介意就行了。別人對我好,我就對別人十倍好;別人對我不好,那我就還回去百倍的不好。那些不開心的事,不長眼的人就不要太放在心上。

你看,我什麼親人朋友都沒有,只有辰陽,不一樣過得開開心心的?」

軒轅風恆不禁月兌口問︰「那你在乎麼?」

羅玫愣了,隨即笑開來,壞心道︰「我在乎啊,當然在乎啦!」

軒轅風恆眼神馬上就黯了下來,垂下眼皮不語。

羅玫微笑著撫弄著他的眼皮,繼續道︰「你長這麼好看,我當然在乎啦,比我好看那麼多倍,讓我多自卑啊,你說我能不在乎麼?嘻嘻……」

軒轅風恆這才知道是羅玫存心逗弄他呢,不過眼眸已經亮了起來,之前的黯然煙消雲散。月兌口而出,「好,你不介意,以後我不會再介意別人的眼神,世上只要還有一個人在乎我,我就滿足了。」

軒轅風恆被自己的話嚇呆了!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把她拋下了麼,如此輕易就見異思遷了麼!

羅玫笑笑,「我都沒有親人,我認你當弟弟好了,有姐姐我罩著你,你可以在世上橫著走了。嘿嘿……」

軒轅風恆訝然,「姐姐?弟弟?你年齡幾何?」

「大概十二了吧,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是貞定三十二年的初夏的誕辰。」

听到羅玫的生辰,軒轅風恆的心髒驀地停了一下,目光閃了閃。神色有喜有悲復雜異常。

內心復雜異常,生日都是一樣的麼?有如此之巧麼?

忍住心間的迫切祈盼,回答羅玫,「我足足比你大三歲多,你怎麼當我姐姐啊?」

羅玫驚訝了,「不會吧?你十五了?看不出來啊,你不會是唬我的吧?我看你也就十一二歲!」

「平時照顧我的人因懼我外貌,時有疏忽,照看不周,飲食不定,外表看起來比同齡人小很多,但是我確實十五了,這個我無比確定。」軒轅風恆滿臉黑線的答道。

「那就算了,我才不要叫你哥 ,讓我叫你哥哥我可不要!打死不叫!打不死更不叫!我還是就叫你軒轅好了,或者風恆?風?或者恆?唔……咳……嘿嘿……哎,沒人叫你恆哥哥什麼的吧?」

軒轅風恆無語,「沒有!」

「幸好沒有,有的話也不準別人叫,唔……想起這稱呼就起雞皮疙瘩,別讓我吐出來了!」羅玫繼續鴨霸的道,「以後有人叫你恆哥哥你就把那人揍一頓,存心惡心人麼,我還靖哥哥 !听著就受不了。」

軒轅風恆點頭,心里暗笑。嘴里應道,「還是叫我風恆吧,最好叫我風,軒轅是姓,家族的都姓軒轅,但是叫風恆的只有我一個。」

「嗯嗯」羅玫應下。

軒轅風恆邪笑,「我就叫你小玫瑰,你比我小。」軒轅風恆不死心的仍然試探道。

羅玫張大嘴,睜圓眼,戳著腦袋愣愣的看著軒轅鳳恆,那樣子可愛得讓軒轅風恆看得心癢癢的,恨不得伸手在她臉上搓兩下,揉兩下,再摟在懷里揉揉頭發。太可愛了!

簡直太像了,當時自己也是這樣回答的,她也是這種表情,可愛得他當時就抱住她亂揉,可惜現在的自己不能動。

如果不是一個人,卻又如此相像,自己怎能承受?軒轅風恆心底黯然。

羅玫大叫,「不行,絕對不許!這名字太……太……太幼稚了!對,太幼稚,不準叫!」

軒轅風恆強振起精神,露出牙齒只看著羅玫笑,不回羅玫的話。那樣子無賴得讓羅玫恨不得撲到他身上掐住他脖子威脅。但是現在他是傷重人員,踫不得,只能圍著團團轉。

圍了半天,軒轅風恆有意轉開話題,「我們扯到哪里去了,我們不是在說這枚戒指麼?」

羅玫跟著轉了過來,把名字的事忘在了一邊,軒轅風恆見成功轉移羅玫的注意力,輕輕翹了下嘴角。繼續道︰

「我想了一下,應該是這枚傳說中的戒指的作用,我們不妨試上一試」

「怎麼試?」

「打點水,把口鼻埋進水里,停止呼吸,就跟沉在水里一樣!」

羅玫眼楮一亮,「對啊,試一下,反正不要錢!」隨即又亮亮的看著軒轅風恆,湊攏,「我發現你很厲害呀!」

軒轅風恆抿了抿嘴角,表情看起來很淡然。其實心里早就樂壞了,他發現,跟她呆在一起就如跟他的小玫瑰呆在一起一般,他冷漠淡然不起來。心情無比的愉悅。剛才他沒堅持讓羅玫叫他哥哥,不是不能,是不願。他不想當她哥哥,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

羅玫立馬打了大半盆水過來,放在桌上,一個深呼吸,屏住氣,一頭就扎到了盆里,臉埋到了盆底,憋住氣!憋了半晌,什麼動靜都沒有,她都快憋不住了,臉漲得通紅。盆里氣泡咕嚕了一下。

就在她快堅持不住,正要抬起頭時,奇跡發生了。戒指發出粉紅的光芒把她的頭部包在里面,盆里浸著她臉部的水被粉紅光芒分開來,像一個泡泡一樣包住她的頭,水被隔絕在外。

羅玫忘了再憋氣,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太神奇了!

躺在床上的軒轅風恆也側著頭驚奇的看著發生的一切,事先雖也作此猜想,但都沒有事實來得震撼。

羅玫抬起頭來,光芒隨即收攏,沒有異樣。回到床邊,伸著右手,看著軒轅風恆,不可置信的道「剛才是我做夢呢吧?」

軒轅風恆搖搖頭,回復平靜,「剛才是真實發生的,那戒指會在你危險時保護你。」

「是個好東西呀!簡直太神了!真的太神了!」

軒轅風恆鎮靜的道,「或許,神奇的還在後頭,我們還不知道其他的功用,以後還有得探索呢,昨日你那番驚險也算值了!」

現在想起來,軒轅風恆還是有些後怕的,要是羅玫沒有讓那蛇認主,那另外個結果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他也不願去想那個結果。

羅玫繼續上下左右的察看著戒指,就跟她身體的一部分似地,與拇指骨肉相連,要取下來的話,非得剁掉這根指頭不可了。

甩甩頭,知道這戒指無害,更有保護自己的作用後,羅玫就不大擔心了,就以後慢慢再探索這功能吧!目前緊要的事情是為風恆醫治身體。

喂食完早餐,羅玫就鑽進藥房配制黑草果。黑草果很珍貴,雖然有四枚,但也不能肆意揮霍掉。這可是武林珍寶啊。留著以後出谷賣錢也是可以的吧!

軒轅風恆的身體就這樣緊鑼密鼓的進入了治療進程。

讓軒轅風恆服食了黑草果藥丸後,羅玫就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頭一個月,四肢外涂的藥膏每隔三個時辰一次,每次涂上三個時辰藥膏干了以後,須得用溫水細細化開,仔細擦拭干淨,然後再涂上新的藥膏,再三個時辰再擦拭掉,連晚上也不例外。還得趁空繼續煉制新的藥膏。

剛開始的幾夜,羅玫都不敢睡著,盯著沙漏,怕睡過去了。到得後來生物鐘習慣了,到時間就醒來。

第二個月,藥膏更是須的加緊,每兩個時辰一換。

第三個月,藥膏甚至一時辰一換。

最後三天,周身涂滿厚厚的藥膏,然後用繃帶適當的包裹住四肢纏滿身體,待三日後再拆開繃帶,洗去藥膏,就醫治完畢了。

連續三個月,每天顛顛倒倒混亂的時鐘讓羅玫都有點亂了。身子都瘦了一大圈,讓軒轅風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抿緊嘴唇什麼也沒說出口。這不是謝字就能簡單表達的。小玫瑰的好,自己知道,記在心里就好。

到了拆除繃帶的最後時刻,羅玫手有點顫抖。雖有九成把握,但是這是自己醫治的第一例病人,心中始終有些忐忑不安。

深吸口氣,一下又一下的拆除掉繃帶。目光灼灼的看著軒轅風恆。充滿鼓勵的望著他。

軒轅風恆雖然一絲不掛,卻是涂著厚厚的黑紫的藥膏,他吞了口口水,慢慢的動了動手指,手指動了!他驚喜的抬頭看向羅玫,羅玫微笑著向他點點頭。

他繼續動手臂,撐著床鋪,坐了起來。胸腔被喜悅漲滿,滿滿的都溢了出來。

他繼續抬腿,腿也行動自如,抬起腿坐到床邊,雙腳動了動,有感覺。慢慢的試著站了起來。成功了!成功了!

任是軒轅鳳恆再冷漠淡然,此時也淚盈滿眶,在自己廢了幾個月後,身體又恢復了。原以為不死也是廢人,現在卻跟常人一樣。在自己死過一次,廢過一次後,才深深懂得健全身體的珍貴。

軒轅風恆忍不住踏出步伐,不顧滿身藥膏,跨出一步,一把抱住他的小玫瑰,緊緊的緊緊的,緊緊抱著羅玫,他早就想如此做了。在他的手能恢復知覺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想抱一抱他的小玫瑰。在他不能動時,無數次他都這樣渴望。

羅玫也欣慰的回抱住軒轅鳳恆,為他的恢復感到喜悅,為自己成功的醫治感到高興。她理解軒轅風恆此時的激動。

幾個月以來,他就那樣躺在床上,不能翻身,不能動手,不能坐起身……吃、喝、拉、撒、擦拭身體都需要借別人的手,這對一個驕傲的人來說,是很難很難接受的。

雖然他未表現出來,但是羅玫能感覺到他心底里那種絕望憤恨和窘迫。現在他恢復了,真的是太好了!

抱了好大一會兒,待軒轅風恆平靜了些。羅玫滿臉笑容的拉開軒轅風恆,握住他的肩笑道,「你不會就這樣子了吧?」一邊說,一邊還揶揄的上下掃視一眼軒轅風恆。

軒轅風恆臉紅紅的奔進浴室,去清洗掉身體上的藥膏。身後羅玫哈哈的大笑起來。

身體經脈,斷骨接續完好後,拔毒也提上了日程。

不過,這與接骨比較起來,就簡單太多了,軒轅鳳恆身體能動了,每晚的藥澡就不用羅玫張羅了,只需準備好一日三次內服的藥丸,輔助的湯劑以及泡澡藥材就可以了。

半月後,軒轅風恆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痊愈了,就跟常人一樣健康。不,應該是比常人還要健康,從此後,他的經脈比常人寬三倍,骨頭比常人強韌三倍。

而且,經過羅玫的藥丸、藥澡一番改頭換面下來,現在的軒轅風恆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了。

只要不是世間劇毒得不能再劇毒的毒,那種傳說中只需一滴,就能消滅方圓百里所有生物的至毒的話,平常的鶴頂紅、砒霜、斷腸散等等江湖人常見的、不常見的劇毒、非劇毒都對軒轅風恆無效。

到現在,軒轅風恆算是重新活過來了。

當軒轅風恆听羅玫對他講他現在的身體時,他心里由衷的感到無比巨大的興奮,現在的身體對他以後的報仇有莫大的裨益,他下決心,一定要那些傷害過他的人把他所承受過的都還回來。

羅玫看著軒轅風恆的神色,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想,待她十八歲能出谷後,她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完成他心中所想。她很了解那種受傷害的滋味。羅玫甚至都沒有去深想,她為軒轅風恆所做一切是出于什麼心理。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他高興,想要他好。只要他好,她就會覺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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