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想變成隻果麼
如果你坐在書桌前看一些有助生理健康的書,突然間覺得脖子有點酸,于是你懷著放松脖子的心態,扭著頭朝屋頂看去,你猜會看到什麼?
月隱看到了一棵大樹。一棵大樹用它的樹根蹦蹦跳跳的從庭院里闖進他的宿舍,巨大的樹冠撐破了那個狹窄的大門,它的葉子不斷往下掉,差點把月隱給活埋了。它的枝干委屈的頂在牆壁上,然後被埋在落葉堆里的月隱听到那棵大樹說︰「你喜歡隻果麼?」
「呃……還可以,紅色的挺好吃的。」月隱呆呆的看著那棵樹。
「太好了!」大樹高興地在宿舍里跳了起來,地面發出了地震般的響動,天花板上的灰塵和蜘蛛一起掉在了月隱的頭上。就在他想用扇子拍掉那只蜘蛛的時候,大樹對他說了一句︰「那就變成隻果吧!」
「唉?!隻果?!我?!」月隱終于明白了眼前的危機,他驚悚的想象著自己變成一顆超級大隻果的樣子于是拼命揮舞著雙手︰「我拒絕!!」然後睜開了眼楮。
「原來是做夢麼?」月隱揉揉眼楮,視線漸漸清晰起來,于是他看到了昨天夜里不見蹤影的舍友天斜,穿著不合尺寸的睡衣站在他的床上。精致小巧的女圭女圭臉,有些微長的碎發,垂在額前的劉海在他的眼楮四周投下一片陰影。他抱著一只枕頭,過長的褲子裹住了他一半的腳,而他抱著枕頭的手只露出了縴細的手指頭,領口也顯得有些大,精致的鎖骨和小半白皙的胸膛都露在了外面。這使得他本來就比同齡人要縴小的身體顯得更加小了。
「你的睡衣貌似不太合身……」
「哼,這是因為,這件睡衣是我的未婚妻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天斜冷笑一聲,月隱背後一涼。
「我……的?」
「嗯,你的。」天斜說著,冰冷的視線從月隱的頭頂一路掃到了下三路。
「喂喂,你想干嘛?」月隱覺得自己的重要部位受到了威脅。
「我在想是把你變成太監呢,還是活埋在院子里那棵樹下當養料呢!」天斜的話音隨著枕頭一起落下,與此同時他迅速從枕頭里抽出一把短劍刺向月隱的下盤。月隱幾乎在同一時間滾下了床,他身手敏捷的一個翻滾躍向半支起的窗戶結果一頭撞上了窗框重重跌了下來。
就在此時窗戶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叫喊」在月隱的眼前裂成了木屑,月隱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頭。「好險,差點就剩一半的頭了。」他一邊在內心想著小白的話一邊迅速奔向宿舍大門同時不忘對天斜做思想工作「冷靜啊,舍友!」
「敢勾引我的未婚妻,你就應該做好斷子絕孫的心理準備!」
「只有你的未婚妻我是一點都不想勾引啊喂!」月隱一邊吐槽一邊伸手去開門,天斜一劍刺過來月隱連忙把手上舉才避免被刺中的危險,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在他舉起手的時候,一枚飛鏢穿過他的衣袖把他釘在了門上,接著閃著寒光的劍抵住了他的咽喉。
天斜勾起嘴角,像是青樓女子在挑逗買春的男人一樣,他的劍從月隱的咽喉處慢慢向下移動,冰冷的帶著危險氣息的金屬,似有若無的觸及他的皮膚,那種刺癢和危險的感覺讓月隱冷汗直流。可惜月隱不是去青樓的男人,天斜也不是青樓的,更不是個女子。此刻月隱感受到的是一股強烈的斷子絕孫的危險氣息,並且它就要從抽象的感覺變成具現化的現實了。
「冷、冷靜啊舍友,你要明白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女人啊,其實我到今天還是童子之身,從各種方面我都沒有去勾引你的未婚妻的可能……」月隱看著那把劍慢慢滑向了自己的腰月復以下,他戰戰兢兢地向天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導著。
「閉嘴。」天斜挑了挑眉,冰冷的視線轉向他的臉。
「好我閉嘴。」月隱連忙答道。
「你不去勾引她,她怎麼知道你的身材尺寸的?為什麼我非要和你這種人穿同尺寸的衣服?」天斜把劍刺進門中,隨後開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他的指尖在衣扣上輕輕一劃,細膩光滑的皮膚便一點一點呈現在月隱的眼前,從鎖骨到胸膛,指尖慢慢下滑,接著,是平坦的小月復……
「你給我好好把衣服穿上!!不、不管怎樣那也是你的未婚妻做給你穿的,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是絕對不能做讓自己的未婚妻傷心的事的!!至于她為什麼知道我的尺寸,也、也許是因為她覺得我的身材很標準什麼的,希望你長高一點什麼的!!」月隱幾乎是咆哮著一口氣說完,雖然途中因為緊張結巴了兩句,但這也是他少有的展現出自己的男子氣概的時候。
「……」天斜的手停了下來,他歪了歪頭,額前的劉海向下垂了垂,似乎在做考慮。而此時的月隱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讓他停下來了,再那樣下去,總覺得自己會變得有點奇怪。
「好吧,這件衣服我就將就著穿好了。」天斜抬起頭,用平時那種什麼也不關心的眼神看著他。
「哦,那幫我把這個東西給拿下去行嗎?」。月隱指了指釘著自己的那枚飛鏢。天斜踮起腳,一手扶著月隱的肩膀,另一只手努力地向上去抓那枚飛鏢。他的身高只到月隱的胸前,所以現在顯得非常的吃力。月隱感覺到天斜的身體整個靠在了他的身上,左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施加著壓力,可是還是踫不到那枚飛鏢。
「你也許該試著增高了……」月隱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想變成隻果麼?」
「不想。」
天斜很快便放棄了努力,他把月隱的枕頭和被子拖到地板上疊成一堆,然後踩著它拔下了那枚飛鏢。
在確定自己平安無事後,月隱飛了一只灰鴿傳書給在書院外的家丁,他們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之前因為月隱的神秘失蹤,而想要分分值錢的東西然後散伙掉的家丁,在得知他平安後不免有些失落。所幸的是這些月隱都沒有注意到。
家丁們被叫來整理他的行李,天斜的東西早在昨天就被他的未婚妻整理完畢,所以昨晚不知道去哪鬼混的這家伙,現在正趴在床上補覺。月隱搖著扇子坐在窗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少爺,您的行李箱里少了一件睡衣。」這時,他的家丁抬起頭對他說。
(2)你想被解剖麼?
月隱在得知了自己的舍友天斜,因為忘帶了睡衣而上演了那一場差點讓他斷子絕孫以及侮辱他審美觀的騙局騙他一套睡衣的真相後,他決定用瀟灑的姿態把它忘掉。同時,作為懲罰,月隱決定把天斜的名字從他要收入麾下的小弟名單中劃掉,並且再也不會飛灰鴿傳書給他,頂多給他漂兩條魚過去。
今天把窗戶被毀以及大門局部破損的事件上報給院長的時候,被他胖揍了一頓。同時月隱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了,他在前一天還骨折著的手和腿竟然好了,其實今天早上他被迫「鍛煉身體」的時候就應該察覺的,只是因為先天性小白,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才發現。
陌非也院長先是用手在他的腕骨處捏了捏,隨後露出一抹狂野的笑容對他說︰「我能把你解剖了麼?」
陌非也院長以前似乎是從事衙門的仵作之類的職業,所以現在他有點解剖東西的癖好,更要命的是他現在也是花花書院的專用大夫,每次讓他看病的時候,月隱都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解剖了,然後院長指著他的內髒說︰「看,你的內髒。哈哈哈哈哈哈!」
在月隱的心中,院長他就一活月兌月兌的瘋子。
就在院長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具,笑容可掬朝他逼近的時候,一道野性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肚子里的內髒就是你接下來幾天的伙食喲,解剖狂!」
院長皺了皺眉,抬眼看向靠在廚房門口,手里旋轉著一把短彎刀的食神姬九竹。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破壞氣氛啊九竹姬!」
「我破壞氣氛了麼?既然你那麼喜歡解剖,就把你解剖了的東西吃了啊~我可是從來沒阻止過你啊。」食神把刀橫在眼前,從剛剛「九竹姬」三個字出了院長的口開始,食神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準備開打月隱準備「土遁」的時候,莫虛子拎著一袋蘿卜干走進了院長的庭院。
「院長,我媽讓我把這袋蘿卜干帶給你。」語氣呆板性格遲鈍到一定境界的莫虛子,一直都是這樣敬業的破壞著氣氛。
院長掃興的下達了一道讓莫虛子去修門窗的命令,隨後迅速轉身進了屋。
看著院長那充斥著不爽和怒氣的背影,莫虛子「擔心」地問道︰「院長……他要去自殺麼?」
「不用擔心,昨天的肉鴿我給他留了一只,夠他消遣的了。」食神走過來拍了拍莫虛子的肩膀並對月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有一種人,他記仇可以記一輩子。
你可以听到少年月隱心靈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