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組曲 第六章 嫉妒

作者 ︰

之後的幾天,二人的生活又是在平靜中度過。秀人比從前更開放了一些,有時主動和能登浩說話,二人生活中的相處也更加隨意。越是這樣,能登浩就越發現秀人孩子氣的一面。他喜歡看動畫,愛跑愛跳,有時也在能登浩家的後院里一個人打籃球。他性格更是直得像高速公路,說話從不見拐彎。這讓能登浩有時甚至有種錯覺,他更像是撿了個孩子回來。

2011年11月18日

這是個周五的晚上,能登浩和秀人晚飯後去了附近的小酒吧散心。酒吧里燈光昏暗,秀人摘了喬裝用的帽子,二人在一處角落里邊喝酒邊聊天。隨著二人近來的接觸增多,聊天的話題也在逐漸增加。今日能登浩見他心情還不錯,決定開口問他的背景。

「你是哪里人?」能登浩隨意般地問道。

秀人抿了口酒,「京都。」

「哦?」能登浩有些不解,「到東京來是工作?」

「你想問我是不是暴力團成員?」秀人直接挑明。

「呃……」能登浩無奈地笑笑,「那你是不是……」他話沒說完,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浩?」

能登浩和秀人同時轉過身看去,身後出現了4,5個男女。其中一個長發淺妝,標準的大家閨秀型的女子走到能登浩面前,「怎麼來這兒也不告訴我們?」

「幸子,怎麼是你們?」能登浩忙站起來和眾人打招呼,這些都是他認識的朋友。眾人相互打著招呼,只有秀人看來很不高興被別人打擾,他只微微舉了下酒杯表示客氣。

眾人坐定後開始談天說地聊起了天,只有秀人一個人拿著酒杯悠然自得地喝著酒,只听不說。幸子和能登浩似乎關系很近,她很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在和眾人說話時,她會時不時地看著能登浩,眼神中是含情脈脈的目光。

眾人在聊天中提起了周日的登山,幸子忽然開口邀請,「浩,周日我們去爬山,你也來吧。」

「這個……。」能登浩有點遲疑,周日他本計劃和秀人二人出行,再多了解他的情況。

幸子听出了他的猶豫。雖然心里不放棄邀請,但聰慧伶俐的她明白,在眾人面前不能過分勉強。她給出了個靦腆的笑容,口氣中略帶嗔怪又不失溫柔,「浩,去嘛。」另一個男孩子跟著起哄,「是啊浩,你不去,誰來給幸子小姐做護花使者啊?」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能登浩只是紳士般地笑笑沒說話。他們的對話傳進秀人的耳朵,他略微皺皺眉,余光瞟了一眼幸子,臉上顯出一絲不悅。他不喜歡她這種八面玲瓏的性格,更不喜歡听她對著能登浩撒嬌。

酒喝到一半,幸子似乎有些醉了,她開始靠在了能登浩身上。能登浩禮貌地沒有推開她,而是關心地問道,「你喝多了,我去要些冷茶來解酒。」說完他站起了身。

臉色微紅的幸子也站了起來,借著酒摟過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我也去。」她的話語中的確有一絲醉意。

能登浩見她摟著不撒手,無奈地笑笑,扶著她的肩,「小心點。」

二人向著對面吧台走去。看著二人相依的背影,秀人拿著酒杯的手開始攥緊,他的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他喜歡能登浩對他的忍讓和關心。但當體貼的對象換成了別人,他卻感到不能容忍。他盯著走到對面吧台前的二人。幸子似乎更貼近了能登浩,完全靠在了他的懷里。二人沒有立刻離開吧台,而是在那里聊起了天。

這時一陣柔緩的音樂聲起,酒吧中央的舞池內燈光閃動。

「浩,我們去跳舞吧。」幸子靠在他身上說道。

「你醉了。」能登浩好心提醒。

「我沒有,我來證明給你看。」借著酒勁,幸子拉著能登浩走進了舞池。

能登浩無奈地摟著半倚在他懷里的幸子。幸子緊貼著他的身體,頭枕在他的肩上,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她知道他的好脾氣,對于女生的要求他向來不會拒絕。這樣有好工作又溫柔善良的男人,自然踫到就不能放過。她在心里琢磨著這之後如何邀他單獨約會。一曲完畢,舞池里的兩人回到了眾人身邊。「秀人呢?」能登浩這才發現,秀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2個小時後,能登浩的家里

秀人坐在他的房間里擦著槍,每天檢查武器也是他的職業需要,但今天他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此時,他心里那股不舒服都沒有完全消失。除了嫉妒外,還有一些失落。

「我嫉妒什麼?」

他為他此時的心情感到困惑。但他也不能否認,當他看到那二人在舞池中相擁而舞時,他是強壓著火離開,否則他不保證他不會出了門就扭斷她的脖子。

「我怎麼可能嫉妒她?我想什麼呢?」他煩心地扔下手里的活,不自覺地看了看表,時間指向將近12點。

「他們還在酒吧里?還是去了別的地方?這之後他和那個女孩兒會不會……」想到這兒他心里那股不舒服更加升級。

這時他听到了開門聲。秀人豎著耳朵听了一下,從腳步聲他就可以判斷是能登浩回來了。

「秀人?」能登浩在外面叫道。

听出了他是在找他,這讓秀人的臉上露出了不甘心卻又帶著得意的笑容,他故意沒有出聲。門口敲門聲起,緊接著能登浩打開了門,「秀……,你回來了。」他的口氣里听出了放心。

「你約會。我不好意思打擾,就先回來了。」秀人淡淡道,他自己都沒有覺出他此時語氣里的酸味。

能登浩愣了一下,「約會?」

秀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靈敏的鼻子在不動聲色地聞著他身上有沒有香水味。「和那個女的。」對于不喜歡的人,他連名字都不想提。

「啊,幸子……」能登浩說著看看他,他覺出了他語氣里的不悅。「你怎麼了?突然一個人離開,招呼都不打一個?」

「沒什麼。」秀人臉上是一臉不在乎,但是個人都听的出來,他的語氣里是十足的別扭著。

能登浩狐疑地看看他,忽然明白了什麼似地笑道,「懂了,你喜歡上她了?」

「不是。」秀人一口否定。見又提起了她,他的不滿又開始升級。

「不用不好意思,你看上她了。」能登浩以為他是靦腆,仍舊半開玩笑地笑道。

「我沒有!」秀人心里的火氣在增加。

「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不過她年紀比你大一點……」能登浩思考著。

他的話卻如同火上澆油,讓直脾氣的秀人忍無可忍。他正視著能登浩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有看上她。我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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