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鏡幽魂 第四回 愛 破界

作者 ︰

皇殿之上

「皇上,李嚴率領的兩千人馬死傷慘重,如今已班師回朝!」

「荒唐!豈有此理!兩千精兵非但沒有能鏟平魔教,反而敗陣而回?李嚴是怎麼當這個統帥的?!給朕將他帶上來!」

「傳李嚴上朝覲見!」隨著龍顏大怒之後,朝上的文武百官皆不敢再妄言,屈身俯首等待著李嚴的到來。

不稍一會兒功夫,李嚴步伐輕健,邁上殿來,跪拜行禮道,「莫將李嚴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罪臣該死,有負聖上所托,懇請責罰。」

皇帝欲言又止,目光落在無意間舉起的那只左手的一枚扳指上面,稍稍頓了頓,他干咳了一聲,垂下了手,目光投向李嚴,「李嚴啊,你倒是先將當時的情形給朕細細道來。」

「啟稟聖上,罪臣帶領人馬抵達洛陽,只因為魔教四周乃百姓密集居住之地,罪臣恐怕誤傷百姓,有辱聖名,故遲遲未敢輕舉妄動,豈料魔教狡詐殘忍,對我軍施以火攻,完全不顧百姓生死,故……」

李嚴悲痛欲絕,難以啟齒。

「好了,朕暫且信你一回,饒你一次,早朝之後,你再給朕一個說法,如何將功補過!」

……

★★★★★★★★★★★

退朝之後,皇帝立刻召李嚴來到了御花園內。他一身金色龍袍駕身,盡管身體隨著歲月的痕跡而顯得臃腫,但依然有帝王之氣。他眼神落于手指上的扳指,有絲迷茫。

「皇上--」李嚴輕輕低喚,生怕驚擾聖上。

皇帝回過思緒,抬了抬手,「平身吧!」

李嚴謝恩即刻起身,皇帝望著他,語氣深重,「知道朕為何不賜你死罪嗎?」。

李嚴低頭不語。

「當年在齊名山秋獵圍場皇子和你兒子同時墜馬,險落入刺客之手,你想都未想就先救了皇子,而你唯一的兒子就--」皇帝深深嘆了口氣,「鴻兒長大了,只有你知道他不是--」

李嚴仍舊一動不動佇立在原處,對皇上的話未有絲毫反應。

「李嚴,你--」皇帝走近他,卻不料李嚴猛得一抬頭,皇帝一驚,險些摔倒,他袖口里的匕首滑出直向皇帝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穆王爺正有事稟報,前來此地,縱身躍起,擋在了皇帝的身前,與李嚴大大出手!

穆王爺功力深厚,豈是區區幾招能夠應付得了的?加上迅速趕來的御林軍,李嚴在慌亂圍攻之中被穆王爺一掌擊中,飛出幾丈之外。始料未及的是李嚴並未倒地,他穩了穩身子,旋即施展輕功越過高牆而去,猶如飛燕。任在場誰有這等出神入化的輕功?

穆王爺側過身來,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君臣之禮,聲音沉著有力,「皇上恕罪,微臣讓皇上受驚了。」

皇帝緩了緩神,「愛卿平身,你救了朕一命,朕又豈會怪罪于你?哎,朕未料想到李嚴如此忠心耿耿也會--」

「皇上,恕微臣直言,此舉並非李嚴所為。」

「方才分明是李嚴,你不是也清楚與他交手過?」

「皇上,恐怕真的李嚴早已一命嗚呼,依微臣判斷,方才行刺的人極可能是魔教的人。他們那些旁門左道慣用易容之術的伎倆。」

「又是魔教?」

……

★★★★★★★★★★★★

摘下了面皮,頭發散落披肩,凌亂衣衫上點點血漬,靜龍在樹林里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受了穆王爺一掌還能死撐到現在已是她的造化,何況好不容易逃出宮,還有一批官兵對她窮追不舍,此刻筋疲力盡的她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不過半刻,兩個男人追了上來,圍到了刺客身邊。

「王爺神算,刺客果然是逃不出百里便會耗盡精力!」

「也不想想王爺的功夫多厲害,中了他的掌,能活嗎?」。

兩人說著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又道,「有膽識刺殺皇上,倒想見識以下是長個什麼樣子的。」說著,男人蹲下伸手掠開了遮住刺客面容的一頭長發。

頓然,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呆若木雞--原來是仙女。處在昏迷之中的靜龍,面色慘白如紙,而額頭上那團印記竟然漸漸消退而去了……

「仙--女--」

另一個忍不住拍了一下蹲在地上那男子的腦袋,「醒醒吧,仙女也不能放過,王爺的命令!」

「殺自然要殺,可,不如,」男子一臉婬笑著,另一個男子心領神會地也笑了起來。

以傳音入密之法淒厲的笑聲混合著他們的笑聲而起,漸漸尖銳,直到他們二人收住了笑聲,一臉驚恐的四周張望,那刺耳冰冷的笑聲更加清晰地在四周旋轉縈繞。

「誰,誰在笑!」慌亂的原地打轉,始終不知道發出聲音的地方。

另一個男人拔出了刀,空有一副架勢,手卻因這股陰森的笑聲而不禁顫抖。

「在我的地盤作惡,你們--不想活了?」話音剛落,一道劍光閃過,那兩個男子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一劍封侯,應聲倒地。

劍光消失,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收起了劍,走進了靜龍身邊,立即又一白衣倜儻的男子顯身,他瀟灑地跟了過來,望著地上的尸體,一臉笑意,「哎,閔兒,我還沒說完,你就動手了,叫你別殺性太重,不過劍法倒是有點進步,可--」

原本白衣男子還準備說方才那一劍抽劍再快一點,那麼才能快到封侯不留一滴血,成為極美的殺招。然,看到閔兒伏在一具尸體身邊正在做什麼,于是伸過頭去一探,驚呆了--此刻,白衣男子的眼里閃著從未有過的光,仿若所有的色彩都匯聚于這個女子身上,吸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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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洞

石剎天看著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依舊昏睡著的心遙,內心有一種莫名的負疚。他開始自責,怎麼可以帶她來這里?怎麼可以對這個小丫頭有非分之想?這種迷惑的情愫如何對得起自己心愛的女人玉蓮?如何對得起玉蓮對自己的一片情深義重?

看著這個丫頭幾度生死,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的全是玉蓮的名字。

石剎天目光凝重,移向了正對面那一冰柱,那根冰柱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我的死可以成全你的話,也是值得的。」

「不,我不要。」

「你不會武功,你如何自保?如何報仇?」

「我不要,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度過余生,我不要武功了,不要留在這里,只要和你在一起,也不要報仇了,不要了,只要你!」

少年抱著少女,眼里含著淚水,恨不得一輩子也不要放手。

少女雙唇泛著紫黑,眼神渙散,卻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靜靜依偎在少年的懷里。

少年表情漸漸平和下來,抓緊的手緩緩放松,就在那刻,少女身子輕如浮雲,飄離了少年的身體,當少年伸手要再去抓住的時候,少女已經飄得很遠。少年不顧一切地奔跑追趕,他狂吼著少女的名字,一路不休不停的追趕……直到一個水晶的洞穴,他看到了少女盤坐在一朵巨大的水晶制成的蓮花里面。

雙腳磨破了鞋底,鮮血斑斑,身體也因為路途崎嶇而傷痕累累,望著少女安祥的模樣,他止住了腳步。

一把劍插在他的面前,入土三分。

少女櫻唇輕啟,「焓炚劍,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劍似通靈性,破土而起,落在了少年的手里。少年因承受這份量,單薄的身子微微一顫。

不容他說話,在一面水晶牆壁上一行行閃閃金字,若隱若現,「唯有修煉成萬魔神功的功力方能使得水晶壁呈現這玉環神功秘籍。」

言畢,少女從嘴里吐出了一顆散發著七彩之光的珠子,「它能令人起死回生,武功超然不凡……」珠子在空中盤旋,少女拂袖揚起,珠子嵌入了洞頂水晶之內。少女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面如死灰,少年上前一步,淚水在眼眶盤旋。

「別,別過來,我就要死了。」

「不,我不要你死!」少年痛苦地嚎叫。

「那你就要好好活下去。復興魔教,那是我的心血,也是你報仇的籌碼。」

「不,我只要你!」少年丟下了焓炚劍,一臉憤怒無奈,「為什麼?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啊!即便傷得再重,失去武功也罷,為什麼要選擇死?為什麼要選擇拋下我?」

眼睜睜望著少女盤坐于的蓮花漸漸合上,她的眼神漸漸失去生命的氣息,少年搖著頭,吼道,「我不要你死!我說過要守護你一輩子的!」少年慌亂無措之間又拾起了焓炚劍,往自己的咽喉間一橫,「你去哪里我就到哪里守護你!」

劍滑出鞘,光芒四溢,少女的聲音在洞內盤旋游蕩,「我永遠在你身邊!你要記住,唯有玉環神功功成之時,方能破魔水晶。我等待與你重逢那天……」

破晶重緣?

石剎天站了起身,面對著曾經呈現過玉環神功字訣的水晶壁施展出了萬魔神功的第六重萬魔歸一,水晶壁上隱隱再次出現了文字,玉環神功,第一重——九幽之下,萬魔歸宗,御出地門,滲我心界……石剎天呆滯地望著這幾行字,只感覺揮出那一掌的手臂此刻有千斤之重!

這不是《萬魔神功》的禁忌之訣?!

竟然是《玉環神功》的第一重?!

玉蓮,你是在告訴我,你便是因為修煉這神功,所以被反噬了,你偏偏在十多年後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石剎天的眼里流露出自嘲的笑意。

剎那間,那朵合上的水晶花松動起來,猶如花瓣凋謝般一片片水晶落了下來,呈現出一朵偌大的水晶蓮花慢慢綻放。那驚天動地的震動聲驚醒了昏睡的心遙,她愣在那里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

蓮花盛開,里面卻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心遙震驚地撫模著自己的臉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這麼相象?

石剎天突然變得驚恐,蓮花一旦盛開,而自己還無能力取得玉蓮珠,令玉蓮起死回生,那麼原本保存完好的玉蓮的遺體將會瞬間飛灰湮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可以,我什麼還沒有準備,你怎麼忍心離我而去?」石剎天像個孩子一般無助痛吼,他要沖上前阻止蓮花盛開,卻被一道無形的氣流擋住了。

石剎天激動地敲打踫撞著,但這道氣流如結界般牢不可破,睜睜望著玉蓮的身體漸漸消散,石剎天撕心裂肺般歇斯底里,「你說過永遠在我身邊,說要和我重逢,說等我……為什麼?讓我抓住一個希望,獨活了那麼多年,然後又毀掉,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心遙看著石剎天的樣子,淚水潸然而下,如此一個真性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個大魔頭呢?

望著自己摯愛的女人在眼前消失殆盡,石剎天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心遙默默望著他,一種無法釋懷的揪痛揮之不去,「不要--」她失聲低泣,淚水從眼角溢出,同一霎那,玉蓮的身軀已化為一抹白煙,融入空氣中,化為虛無。

石剎天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心灰意冷地倒攤在地上。

心遙緩緩挪動身子,支撐身體站了起來。她想上前安慰石剎天,卻猶豫著不知說什麼才好。

突然,蓮花之中飛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似一把利劍向心遙襲來。石剎天眼眸一亮,縱身躍起,想阻止那道足以取下心遙性命的光劍,然,他一回身,又一道氣流將他隔開,令他縱使心急如焚,也無法伸手相救。

心遙慌亂之中跌倒在床沿,卻無意間模到了一把劍,當那道光快如閃電的射來,心遙緊閉雙眸,將手里的劍拔出劍鞘,橫在胸前。緊接著,什麼也沒有發生,心遙微微睜開了眼,不可思議眼前的那道白光不見了,連所有的氣流形成的屏障也消失了。

石剎天依舊呆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心遙手里的劍--她竟然輕而易舉的拔出了焓炚劍!

石剎天露出嘲弄的笑意,眼里分明是淚水,他恍然,至今才恍然,這個女人是上天派來代替玉蓮的吧?否則玉蓮為何選在這個時候才消失?

「你很愛她吧?」心遙小心翼翼收起了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拔出焓炚劍的意義。

石剎天沒有回答她,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來到了那朵水晶蓮花旁,對著空蕩蕩的蓮心,自嘲道,「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全白費了。她騙了我。破晶重緣,只是成為讓我活下去的一個騙局。可是--」石剎天一世英名卻始終逃不出玉蓮的算計,然而如果老天是想讓這個和玉蓮長得一模一樣的丫頭作為替代的話;如果是因為這樣玉蓮才離開的話,那他石剎天不要!

石剎天苦笑了起來,老天總是喜歡跟他開殘酷的玩笑,可,他不會屈服!

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石剎天氣急攻心倒了下來。心遙見狀立馬上前扶起石剎天,只見他臉色黑紫,心中一驚。

石剎天推開了她,無情地道,「都是你!你的出現,所以讓玉蓮有了拋下了我的理由!你怎麼可能代替她?就算長得相似又如何?你永遠也代替不了她!」

心遙咬緊了嘴唇,強忍住內心翻騰的酸楚,她放低眼眸,生怕看著石剎天,眼淚會落下來,輕輕道,「我從未想過要代替她,也不想你失去她。」

石剎天沉寂無語,但呼吸聲音越來越急促困難,心遙不顧石剎天的反對,扶他靠在身邊,「我那麼微不足道,可你為何要將我體內的毒逼入自己的身體,這樣,好傻。」

是啊。石剎天也不懂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當見這丫頭毒性發作而痛不欲生的那刻,就自然而然做了這個決定。石剎天不容許自己有其他的想法,于是冷冷地道,「那些人是沖我而來,自有我受,不必你仗義。再者,你不是說過,正邪不兩立?」

心遙一怔,謹慎地問道,「這麼說,你真是魔道中人?」

石剎天忍著痛,牽強一笑,「石剎天,正是在下!」

心遙再次一怔,臉色煞白,她難以置信,倒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為救自己而舍身,為愛人而瘋狂,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是魔教教主!心遙內心掙扎著,令她痛苦難下決斷的並不是石剎天的身份,而是自己內心深處那股不知名的情愫令她無可奈何。

望著石剎天臉上分明的笑意,心遙強忍住內心的矛盾,低低地道,「原來你就是令武林為之風雲變色的魔教教主。此刻你已深中劇毒,不怕我殺了你嗎?」。

石剎天狂放不羈地大笑道,「那你最好趕快動手,否則錯失良機,後悔莫及!」

「你--」心遙提起了焓炚劍,劍鋒指向了石剎天,心遙不斷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魔頭,一定要殺!否則意氣用事,必將貽害江湖!

然,焓炚劍不同于普通的劍,怎麼會向自己的主人下手?由劍身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得劍柄抵過了心遙的臂力,擊向了心遙的胸口,亦就是心遙受傷的部位。

心遙猛得一口鮮血四濺,疼痛使得她暈死過去,胸口大片的鮮血滲了出來。

石剎天看到這一幕心莫名一勒緊,他揮袖令焓炚劍歸鞘,而自己跌跌撞撞來到了心遙的身邊,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以此來傳送所剩無幾的真元。

許久,當心遙漸漸清醒過來,覺得身體冰涼,原來自己躺在地上,無意側過頭,看見躺在身邊昏迷不醒的是那個石剎天。心遙想支撐起身體,發現自己的手被石剎天緊緊握著,心遙試圖去掰開,卻怔住了。石剎天的手心里一團泛紫的氣,那是耗盡真元的跡象--莫非,他為了救我,將僅有的真元給了我?那麼他體內的毒怎麼辦?他會死嗎?

心遙心焦地伸手探他的鼻息,幸好一息尚存,心遙高興得淚水禁不住滑落,她依偎在石剎天的胸前,哽咽著喚道,「你不要死,你快醒來呀!我不要你死……我、喜、歡、你……喜、歡、你……」

不知不覺中,心底的話,就這麼簡單地流露出來,心遙雙頰通紅,緊貼在石剎天懷中,聆听著微弱的心跳聲。

漸漸,心遙感覺石剎天的雙臂圈住了她的身體,她沒有逃開,反而將石剎天摟得更緊……什麼魔教教主?什麼正邪?此時此刻,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很重要,死也不會放掉!

★★★★★★★★★★

與此同時,在這個猶如仙境一般的隔世林海之地,一個身著墨綠色綢衣的身影在天魔洞前停駐了會,最終側身繞了過去,向天魔洞後的櫻花樹林深處走去。那身法,若遠遠從半空中望去,像是留下一條彎曲的墨綠色線條,穿越了整座櫻花爛漫的樹林。

當那墨綠色的曲長線條又再次匯聚成一點,落在了隔世林海的中心地帶——那里方圓三里寸草不生,焦枯的地面有深深的裂痕,錯落有致地通向中心處的那一對懷抱在一起的骷髏。

墨綠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若在注視著那對骷髏。與其說是懷抱著,近看卻似乎並不是。雖然骷髏頭是靠在一起的,但脊椎骨也是靠在一起的,應該死的時候是背對著背而坐。

當那墨綠色的身影舉足踏進那片枯地之時,隔世林海頭頂上空原本晴空萬里頓時陰暗了下來,仿若天神共怒般,雷雲迅速密集起來。

但如此異象卻未令那個墨綠色的身影怯步,她繼續往那骷髏處走去,每一步都伴隨著緊密的電閃雷光,每一步頭頂的那片雷雲就更快更凶猛的匯集起來,仿若勢必要在她靠近那對骷髏之前將其擊毀!而每一步落在干裂的焦土之上,此刻竟然猛烈地抖動起來,那一絲絲的裂痕越來越大,仿若哪怕一失足就會掉進無盡的深淵里去……

當走到了伸手即可觸及的距離,只見那一只縴縴玉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她在猶豫什麼,又似乎她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不過少頃時間,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動作,在其周圍有九道白色的火焰從焦土中破土而出,冉冉懸起在半空之中。

「九位陰主的白靈之焰尚未熄滅,看來天罰之戰並沒有令你們其中一個絕後。」墨綠色的身影旋即背過了身去,又輕盈般飄出了這不毛之地。

剎那間,天地又恢復如常,晴朗的天空又再次讓眼前明亮了起來,而那九團所謂的白靈之焰也隨之消散的無影無蹤。

「換言之,這缺一不可的九道白靈之焰再度一齊燃起,匯成日月、五行,便可喚醒你了。」墨綠衣裳的女子突然發出淒厲地笑聲,「一心想殺你,卻反而救了你……」言畢,她不再多做停留,拂袖之間,腳下仿若有一團雲霧圍繞著,將其托上天去,猶如仙女飛天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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