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鏡幽魂 第十二回 戀獄鑄心 掀起血雨

作者 ︰

若水道觀,歷經百年之道觀。此觀分為大殿、後殿和廂房。山門前古松挺立,門上赫然寫著︰若水古觀。

「掌門,魔教靜龍求見!」若水道觀的正殿之上,頓然因為這一個名字而惶惶不安。

「魔教五龍之一?她怎麼會來我若水道觀?」素玉道長猶疑道,雖然天女教糾集江湖中各門小派攻打魔教慘敗,但此刻的魔教應該養精蓄銳才是。

「別費神了,當面問我不就行了?」靜龍快疾如風地闖了進來,引起了眾弟子騷亂。

素玉悻悻道,「你這黃毛丫頭,出言輕狂,目無尊長,讓貧道代石剎天教訓你一番!」

「也好。我早就想見識一下若水道觀的若水心經,請!」靜龍大言不慚,激怒了素玉。

一百余招之下,素玉絲毫不沾優勢,靜龍一臉若無其事,氣息吐納之間,毫無混亂急促之態,顯然之前的交手對她而言,未耗多少真氣。

「沒功夫陪你玩了,交出‘葬情匕首’就饒你不死!」

素玉道長一怔,「此乃鎮派之寶,怎麼可能拱手給你魔教?」

「這麼說,你逼我殺你?」靜龍長劍一橫,眼神銳利起來。

「哼,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言罷,兩人又交手了。靜龍的招式相比方才更為狠毒、凌厲。只見一劍直刺過來,素玉為避其劍氣,側身一個旋轉,誰料靜龍那一劍刺到一半,另一掌已擊中了素玉的胸口,陰血掌非同小可,素玉被彈開數丈之遠,撞擊在牆壁上,又直直倒落在地。

鮮血從素玉的口中源源不斷溢出來,不待眾弟子圍上前,靜龍從手心飛出一道血光直射素玉眉心,頓然間,素玉的眉心隱現出和靜龍眉心一樣的印記,靜龍望著素玉,自己眉心的印記泛著一閃閃的光芒,「‘葬情匕首’在哪里?」

「師父--」

「師父,不能說啊!」

眾弟子擋在素玉的面前,對著靜龍拔劍相對。

--「在我的手臂里。」素玉的聲音令所有若水道觀的弟子愕然。

靜龍對此一笑,「想不到你竟然將鎮派之寶藏在自己的身體里,怪不得曾被蓮花魔女斬斷右臂的你,裝上假的,依然威力猶在。」靜龍目光望去,所有的人猶如驚弓之鳥,連素玉都不是她的對手,怎能不令她們畏懼!

靜龍伸手隔空一掌襲向素玉,只見一股勢不可擋的氣流將擋路的素玉的弟子彈開,血肉飛濺,素玉的右臂被這股力道爆破開來,一把匕首飛出了她的假肢,落在了靜龍手中,靜龍無名指朝著自己的印記輕輕一撫,隨即展開輕功揚長而去。

弟子們見依她們之力根本追不到靜龍,只有哭著圍到了掌門身邊,卻看著素玉眉心發黑,迅速腐爛,任誰也阻止不了,任由它擴散……不過片刻,素玉化為一灘血水。

接著,少林方丈遇害,少林鎮寶「菩提根」被擄奪;武當掌門慘死,「絕塵拂」被帶走。

★★★★★★★★★★★

此刻赤峰山的夜空特別的寧靜,天空中一輪明月冷清而孤寂。石剎天站在廊亭一角,靜靜地望著夜空,目光深邃不測。

遠遠望著他偉岸的背影,那一身青色的長袍隨著夜風微微擺起,竟好似黑夜里的一抹青煙,隨時會消散在這漫漫長夜之中。

怎麼會是一抹青煙?

心遙搖了搖頭,揮去這個可笑的想法。但就是這樣站在屋內望著石剎天的背影,心遙那股不安卻揮之不去。雖然她與石剎天已成夫妻,但其實相處尚短,雖然也算共度患難,但對他的過往也只是只字片語的了解。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之人,他乃是魔教的教主,是個令當今皇族、武林正道都為之忌憚的人物啊!

「在想什麼?」見石剎天一動不動的杵在那里很久很久,心遙忍不住走了過去,說話間看了看他的側臉,在月光下遮擋住了歲月的痕跡,輪廓更顯英俊,令心遙看得有些痴迷。

石剎天緩緩收回的目光與心遙連成一線,心遙頓時臉頰浮起了紅雲,回避開來。

「夜涼如水,怎麼不呆在屋里?」石剎天淡淡地說著,從身上解下了袍子披在了心遙的身上,雙手自然地落在了她的雙肩,將她摟到了身邊。

這麼自然而然的溫柔,心遙露出了微笑,輕輕將頭靠在了石剎天的胸膛,「那你怎麼不進屋里去?在這里想什麼?」

此刻的心遙看不到石剎天臉上的表情,當他開口之際,聲音雖顯深沉,但眼神卻變得明亮起來,「我們上山之時,我看到了‘煉獄束光’。」

「煉獄束光?是什麼?」心遙一臉茫然。

石剎天長放開了心遙,向前走了兩步,負手而立,目光微熱,仰天嘆道,「傳說很久以前,應該有千年了吧!當時一統天下的皇族中出現了一個武功卓越的人,在江湖中屢戰屢勝,無人能敵,直到又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將其擊敗,隨而兩人一同消失,後來有人傳,那個神秘人是一個叫做九玄天鼎教派的創始人,名叫瀟舞,而其所用的「瞬移法」便名為‘煉獄束光’。」

「九玄天鼎?」心遙只感覺腦袋一陣微痛,這四個字是那麼熟悉,但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嗯,傳說這種武功當時只有瀟舞練成過,千年以來,沒有第二人。」

「那你確定你所看到的是‘煉獄束光’?」

「確定。」石剎天的背影映在心遙的眼里,顯得竟然有絲沉重,「其實沒有玉蓮珠,也沒有《玉環神功》。玉蓮乃是九玄天鼎的聖女,可是她卻毅然離開了九玄天鼎。當時的她不只是盜走了焓炚劍與往聖之淚,還有只有九玄天鼎的尊主能夠修煉的《萬魔神功》以及連尊主都不能夠修煉的《弒神訣》。」

「往聖之淚?弒神訣?」

「便是玉蓮珠與玉環神功,是玉蓮改了個名號而已。當時她趕來刑場救我之時,就應該已經在修煉《弒神訣》了。後來我們在天魔洞的時候,我發現水晶壁上呈現的《弒神訣》第一重便是《萬魔神功》的第七重,乃是禁忌。想來當年若不是玉蓮有往聖之淚護體,她在修煉的那刻起就已經死了。」

「那依你所言,誰又練了這門可怕的功夫?」

「在這赤峰山上出沒卻又擁有修煉這門功夫機會的人,唯有靜龍。」

靜龍?!豈不是石剎天的親妹妹嗎?!

心遙走上了一步,卻止住了——

錯開不到兩步的距離,月亮透過石剎天的側臉灑在心遙的眼里——

他依舊冷峻的輪廓,此刻嘴角那道弧度卻分外的刺眼——

他是在笑嗎?

笑……

「怎麼了?其實我也不過是猜測而已。」見心遙突然沉默了起來,石剎天緩緩回過頭來,那神情依然如往飽含溫情,仿若那抹邪惡之氣瞬間消散不見了。

「沒什麼,只是——」心遙遲疑了下,迎上了石剎天的目光,「我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面對著你的時候,我總可以感受到你的溫柔、你的體貼和你的痴情,一旦當你不再面對我時,我總覺得你身體里有一個黑洞,很深很深,讓人懼怕,也琢磨不透……但是,無論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的,我既然決定跟隨你一生一世,就絕不會背棄!」

面對心遙的這番話,面對她如此堅定不移的眼神,石剎天不禁動容,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眼里的陰暗卻更深了一層,「心遙……」

那飽含深情的一聲叫喚,令心遙暖暖地陷在他的胸膛之中,她不知道石剎天到底有多少秘密,但是哪怕是一點點的透露,心遙相信總有一天,石剎天會將一切都告訴她。

★★★★★★★★★★★

天海堂天下第一大派,其勢稍遜于穆王府,其龍海山莊佔地百余頃,家丁數百。天海堂之內,莫可名狀,其勢之大目所不及,飄渺于霞光之中。黑色永遠都是天海堂的主題,黑色的旗子,黑色的衣服還有黑色的院落。仿佛黑色就是為天海堂而定的。外人不曉其原因,就連天海堂的人都不知其真正原因,這可能只有堂主自己一個人知道吧。

所有武林人士紛紛趕往天海堂,希望天海堂能夠站出來號令群雄,為慘死在魔教之下的正派宗師討回一個公道。

「金堂主,武林各派以天海堂馬首是瞻,只要您一聲令下,群雄並起,直搗魔教總壇。」

「不錯,金堂主,魔教已經相續慘殺了若水道觀、少林、武當三大門派的掌門,更擄走其鎮派之寶,分明是企圖將正道吞並。」

「這可是奇恥大辱,我們不能姑息養奸,視若無睹啊,金堂主!」

左一句右一言,金正,天海堂的堂主,臉上一貫的平和莫測,他品了口茶,見沒有人再開口了,緩緩問道,「天女教結合各派勢力卻敗北,還生死未卜,魔教頃刻之間,化被動為主動,勢如破竹,各位認為我們有多少勝算?」

鐵扇門門主鐵力站了出來,「難道連金堂主也怕了?竟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金正不為所動,目光深如潭水,「若水道觀的‘葬情匕首’乃是其創派祖先李若水留下的一把匕首,傳說這把匕首之所以名為‘葬情’是因為李若水為求得道而放棄了自己摯愛,為了摒棄心中的,她將融入畢生的感情化作了一滴淚水,封印在那把匕首之中。」

「至于少林的‘菩提根’傳說乃是菩提老祖留下,當時戰爭連天,多少冤魂到處游走,無法往生,少林先祖便將‘菩提根’種于是非之地,將所有怨氣收盡。」

「絕塵一拂,萬物歸寧,武當的‘絕塵拂’有超然的靈氣,傳聞,被拂過的人將擁有清明之心,但能擅用‘絕塵拂’的人,早已仙逝,而今這‘絕塵拂’不過是先祖遺物而已。」

金正緩緩將三件寶物的由來道出,令眾人疑惑。

「金堂主,這些我等也略有所聞,可金堂主借此想告訴我們什麼呢?」尚崇派掌門柯釋感覺到此事非比尋常。

「據遇害掌門的其各派弟子敘述,凶手乃是魔教五龍之一靜龍,被殺的掌門皆是被其以一道血光射入眉心,接著,他們的眉心呈現出和靜龍一樣的記號,然後乖乖的道出寶物所在,最終死狀皆是潰爛腐化而亡。」

「金堂主想說什麼?」

金正眼里泛著深邃的光,「這應該便是‘戀獄誅心’。」

「戀獄誅心?」

對這四個字,眾人皆是聞所未聞,互相投以疑惑的神情。鐵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金堂主,這是哪門子的邪功,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金正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到底可不可怕,相信普天之下,沒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應該都化為白骨了。」

「金堂主,您就不要再拐彎抹角了啊!鐵力可是急性子,您就把話說個明白吧!」

「呵呵,鐵門主,稍安勿躁。」金正輕輕抬了抬手,如謙謙君子般風度,「諸位皆知我天海堂不但能網絡天下各道消息,且收集了不少江湖典籍于莊內古林閣內,當中記載的皆是千年來江湖上曾出現過的奇招怪事。金正方才便是從古林閣而來,查閱的非常清楚,在天師佟不曉所著的《神傳》中記載著有一個人施展過這門功夫。」

頓時,眾人肅然起敬。

天師佟不曉乃是葉之王朝時的風雲人物之一,有未卜先知的通天本領,但在葉之族被凌之族推翻後,便銷聲匿跡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隱居避世去了。而《神傳》乃是他的著作之一,傳說之所以取名叫做《神傳》,是因為這部著作所寫的便是關于被世人稱為天之一族的九陰幽冥血族的歷史。

《神傳》,無論是在葉之族的統治下,或是凌之族的統治下,皆被視為禁書,是不容于世的。然而未料到竟然已落在天海堂金正手中。

「這個人是誰?」凌山派易芸道長小心翼翼地道。畢竟這個傳說曾被神所眷顧的族類是統治了天下整整七百年哪!這天下不過一統才千年而已啊!能夠在天師佟不曉的《神傳》中出現的人物,豈會是泛泛之輩?

「慕容王朝中日十五年,一個叫瀟舞的人,用這‘戀獄誅心’令追殺他的近千名兵將在瞬間自相殘殺而亡,最終化成一片血河,隨之其消失于迷界。」

「迷界?那不是現在的隔世林海嗎?」。易芸道長月兌口而出,面色更是沉重,「能夠憑一人之力斬殺千人,又能夠進入隔世林海,這個瀟舞,到底是何許人也?」

金正品了口茶,淡淡一笑道,「九玄天鼎的開山立派之人。」

這一句話又引來眾人訝色!連跟著金正一道準備喝口茶的柯釋,都被茶水給嗆得咳了出來,身後的弟子趕緊給其捶背遞手帕的,很是狼狽。

九玄天鼎,對當今之世而言,是個神秘而強大的門派。神秘是因其從未涉足江湖,無人知道其在何處;強大是因傳聞蓮花魔女便是從這個門派而來,她一人便足以顛覆武林。而隨後有諸多武林中人也希望能夠得到與蓮花魔女一樣的本領以及法寶,于是開始尋找九玄天鼎。但所有意圖窺探這個門派的人,最後都消失了。

那麼換言之,在一千年前,這個創立九玄天鼎的瀟舞,到底是多麼的可怕?而這「戀獄誅心」又是多麼的可怕?而今,最最可怕的是,這種功夫又重現人間,而這個人竟然是魔教靜龍?!

「看來這天下正道,岌岌可危了!」易芸道長深深地嘆了口氣,擔憂地目光望向了依然氣定神閑,旁若無事的金正,「金堂主,不覺得可怕嗎?」。

「當然可怕。這種功夫,只要是人,都逃不過‘誅心’而亡,但相信此刻的靜龍還未能有當年瀟舞的功力。但我們現在唯有等待時機,魯莽行動,只會徒增傷亡。」金正冷靜地分析著,眾人之前還熱血澎湃,但一而再的听聞到這些鮮為人知的內幕,早已是各個心中發怵,不敢再妄言。

金正對此不以為然的一笑,「我相信魔教偷取三派法寶,必定是出于某種目的,絕非為了侮辱三派這麼簡單。而且一個魔教的五龍之一竟然練成了這等曠世神功,那麼身為教主的石剎天會作何感想?而數百年來藏于暗處的九玄天鼎又會做出什麼應對?諸位何不靜觀其變呢?」

當下大家只有點頭應諾的份。

金正永遠是充滿著睿智而又那麼從容不迫,他應當還是當今唯一閱讀過《神傳》的人,對其中利害必定了若指掌,雖然他此刻不過是只字片語的說了幾句,但在座的皆心知肚明,听從這個人,絕對是最安全的上策。

既然決定靜觀其變,暫時袖手旁觀,眾人便紛紛離開了龍海山莊。當易芸道長與柯釋並肩而行走出山莊大門之時,柯釋忽然停住了腳步,瞅了身邊的易芸道長一眼,「不知易芸道長對此事可有看法?」

易芸抖了抖手中拂塵,似笑非笑,「貧道一切听從金堂主的安排,並無其他看法。」

「可……」柯釋猶豫不決,慨嘆道,「可此事非同小可啊!」

「那柯掌門有何看法呢?」

「我,我哪里知道啊!」柯釋無奈地甩了甩衣袖。

「那柯掌門又對金堂主有何看法呢?」易芸道長頗有深意地問道,柯釋看了看周圍人已散盡,小心翼翼地道,「額,這金堂主雖年紀尚輕,卻是見多識廣,對事亦是處變不驚,實乃天下正道領袖的風範,但……」

——「但此時此刻,光是腦袋靈光不頂用吶,若是那個靜龍真的殺到我們任何一個門下,還能夠繼續坐以待斃嗎?!她現在是不如那個瀟舞,待她功力日益遞增,保不準也能夠將我等斬殺于一瞬之間啊!靜觀其變!?頂個屁用啊!」鐵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當中,快人快語。

還在龍海山莊的大門口就如此肆無忌憚說話,柯釋臉色刷白,急忙一把抓住了臂膀粗壯的鐵力,「鐵門主啊,您嗓門就不能小點嗎?!」

「老子就這樣,也不怕誰听著了!」鐵力甩開了柯釋的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架勢,但卻不再多話了。

易芸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貧道想問你們一句,金堂主的才智是有目共睹的,金堂主旗下高手如雲,神出鬼沒,也是眾所周知的,僅憑兩點天海堂就成為天下第一派,而金堂主的武功,你們誰見識過?誰見他出過手?」

沒有人見過他出手!

那到底是他武功不濟還是根本不值得也不需要讓他親自出手?!

見鐵力與柯釋頓然語塞,易芸道長輕輕揮了揮拂塵,「這才是金堂主的可敬可畏之處。貧道還要即刻趕回凌山派,兩位,告辭了!」

……

看著易芸拂塵而去,鐵力與柯釋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轉身望向了身後那高高在上的山莊牌匾——龍海山莊。

……

★★★★★★★★★★

葬人谷,禽獸哀嚎聲回蕩在空中。靜龍坐在一處燒著柴火,身邊擺放著「葬情匕首」、「菩提根」和「絕塵拂」三件法寶。

此刻一條黑影出現了她面前,火燃得正旺,火苗竄出的火星濺落在地上,靜龍望著地上那黑衣人的倒影,平靜地道,「你要我殺的,我都殺了,要拿的,我也都拿來了。」

「很好。」黑衣人背對著她,雖然對方沒有開口,但透過內力,聲音卻傳到靜龍的心里。

「那快兌現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

「你!」靜龍憤然起身,眼里透露著殺氣,「你說以聖水作為交換,難道你根本沒有什麼聖水?」

記得前日,這個黑衣人出現在了靜龍閉關修煉之地,在靜龍差點完全迷失心志的那刻,他出手救了靜龍,並告之他擁有《萬魔神功》中記載的聖水,承諾只要靜龍取下若水道觀、少林、武當三大門派掌門的性命,並奪得三派鎮派之寶,就將聖水奉上。為了將《萬魔神功》發揮極致,也為了不至于讓自己失去理智,靜龍與黑衣人達成了協議。

「不出十日,擁有聖水的人會親自登門,你連十日也等不了嗎?」。

靜龍失去了耐心,她豈會再相信欺騙過自己的人,「哼,依你所言,這些東西,你沒有資格拿走!」

「能不能拿走,各憑本事。」黑衣人雖然蒙著面,雙目卻透露著深不可測的殺氣。

靜龍拔出了劍,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地笑意,「你也想嘗試下‘誅心’的滋味嗎?」。

黑衣人頓了頓,並未輕易上前,靜龍笑得更深,直到黑衣人的目光落在了靜龍腰間懸掛著的木刻人像上,靜龍的笑意蕩然無存。

「你看什麼?!」靜龍提高了警覺。

「你真是聰明,此木像乃是用驅避邪氣的天神木制成,你將自己的‘心’封印在木像里面,這樣《萬魔神功》第七重所產生的戾氣就暫時侵蝕不了你的心智,所以你可以到現在仍舊保持清醒自我。」

靜龍微微一怔,她太低估這個人了,「即便你知道,也活不過今晚。」

「是嗎?」。黑衣人上前一步,「倘若木像被毀,你會在頃刻之間崩潰,即便十日之後出現了聖水,也于事無補。」

靜龍忌諱地後退了數步,她不可以冒這個險。

「你拿走吧。」僵持之下,靜龍做出了妥協。

黑衣人將三件寶物收起,「識實務者為俊杰,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黑衣人如風般散去,留下靜龍孤單一人,她從腰間取下木像,想到那個總是滿面春風的風易飄,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不知不覺間,這個木像已經成為靜龍的情感依附,並不因為是風易飄所贈,而是因為這是除了魔教之外,她認識的第一個男人。

「我一定要得到聖水,否則,無顏面對教主。」靜龍久久吐出了一句話,將木像緊緊攥在手中,眼里泛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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