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鏡幽魂 第十七回 危在旦夕--是誰錯了?

作者 ︰

在石剎天的安排下,十二星宿被分別安置在魔教的客房中。

此處極為僻靜,雖沒有大殿之氣勢,但于一般之地有過之而無不及。此院分為東西廂房,各有進出十間。院中有一古木,不只是是什麼樹,好像在此從未開過花,只是枝葉繁茂。此處正是魔教招待貴賓之所。

對于石剎天的決定,雖然大家都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但是青龍還在調息期間,身為前任教主代為掌管教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入夜之時,教中顯得格外安靜。

鐵辰風獨自一人躺在一座屋頂上,望著冷冷星空,眼里是深不見底的幽暗。

--「何時?何時我們才離開?」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傳來入了鐵辰風的耳中,很顯然有人打擾了他的清靜。

「心遙,依青龍所言,靜龍就要出關了,你再忍耐下,好嗎?」。石剎天溫柔地道,月光斜射,他輕輕將心遙攬入懷中。

「可是,我好擔心。」

「你是在擔心我為何要將那十二個來歷不明的人留下來嗎?」。

心遙抬頭望著洞悉一切的石剎天,他笑了笑,「別擔心了,他們明日就啟程離去,不會有事發生的。」

「……」心遙眼里仍透露著不安,能否就此平靜的度過這個晚上呢?

「只是--」石剎天喟嘆一聲,面露惆悵,「那道‘煉獄束光’真是靜龍的話,此刻她是否安然,真是令人擔憂啊!」

「煉獄束光?!」心遙瞪大了明眸,不可思議地低呼起來,「石大哥,既然如此,為何不讓靜龍出來,否則將性命不保的!」

在這個崇尚武學之道的天下,分為兩大流派,一是以美妙絕倫的華麗之道,象征著皇族;另一是以直截了當的殺戮之道,乃屬江湖人。

「倘若她真的修煉了這禁忌,那麼豈止性命不保,更將會給天下帶來一場空前浩劫!」石剎天的話再次令心遙震驚,所謂的「空前浩劫」令人難以想象。

--「她在哪里!」冰冷的聲音響起,石剎天和心遙皆為之一驚。

「她--在哪里?」聲音再次清晰的傳來,石剎天銳利的目光朝屋頂射去,一個男人幽幽地坐在那里,月光在他的背後,看不清他的樣子。

石剎天收起驚慌的表情,自然地先將心遙攔在身後,「你是誰!」

男人輕輕一哼,可以感覺到他嘴角牽扯出不善的笑意,「那種禍害,既然被我遇到了,怎麼可能放過呢?」

「你是指--」石剎天一驚,知道「煉獄束光」的人可能很多,但目睹過這種武功的厲害,卻並不多。千年來,真正練成過的人,唯有九玄天鼎的鼻祖。但這男人言下之意,似乎很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靜--龍?」男人剎那出現在石剎天的面前,那種快,是肉眼所無法察覺的,亦叫做「瞬移」。鐵辰風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她是叫靜龍嗎?」。

石剎天警惕地連忙後退一步,以保持安全距離,「你想做什麼?」

--「切!還用問嗎?這種人要殺掉!」又一個干脆又懶散的聲音傳來,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走出來一個縴細的身影,當一半的臉被月光照亮,冷而俊美。

石剎天倒吸了一口氣,目光瞄到了身後,冷冷道,「快去通知青龍,不能讓他們傷害靜龍!」

「嗯。」心遙來不及再擔心其他,朝青龍的方向奔去,「啊!」沒有走出十步的距離,一把亮閃閃的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是令人不爽,睡個好覺都不行!」梅雪,扎著高高的辮子,一身黑色素服,臉上還泛著困意,但手里的劍氣卻絲毫不弱。

「你們!」石剎天看著他們,眼里燃著憤怒。

「身為魔教的教主,《萬魔神功》第七重乃是禁忌,居然讓自己的部下破禁修煉,你這是犯了重罪!」冰冷至極的聲音從石剎天的背後穿透而來,令石剎天冷汗涔涔。

無言走過石剎天的身邊,站在了丁寧邊停下,「快帶我們去見她,若是無法挽救,就只能殺掉。」

即便是無法挽救,怎麼可能任憑殺掉?

石剎天攥緊著拳頭,猶豫不決。

「想她死嗎?」。梅雪的手稍稍用勁,劍刃在心遙的玉頸上留下一道血痕,鮮血滴落在心遙的胸前,分外刺眼。

焓炚劍不在手,以他一人之力,能做什麼?

--「我帶你們去!」嬌龍不知何時出現在心遙的身邊,簫輕輕朝劍刃一彈,梅雪感覺到一陣刺痛穿透手臂,立馬收回了劍。

不看石剎天和心遙的表情,嬌龍背對著他們離去。鐵辰風、丁寧、無言和梅雪隨即跟了上去。

石剎天忍不住追了上去,低喝道,「嬌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給我站住!」如果那真是靜龍,那麼他們會殺了她!

嬌龍並沒有停留的意思,聲音卻幽幽飄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想讓靜龍回到以前的樣子,而不是為了殺戮而活!那絕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

★★★★★★★★★★★

「來了!」靜龍猛得睜開雙眼,眼里掩不住的興奮,用力深深地呼吸,「這麼強的氣息,陌生的氣息,是持有聖水的人出現了!」

想到這里,靜龍將捧在手里的木像收起,緩緩站了起來,輕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向閉關的出口走去。

--「就是這里?」梅雪打量著周圍,除了岩石之外,沒有其他,的確是修煉的好地方。

禁地,歷代教主閉關修煉之地,位于大殿西北角的後山。後山岩石林立,未有一顆樹木,如進入石林一般,鳥獸之音甚是罕聞,只有偶爾呼呼山風。岩壁之上有一石門,正是禁地入口。入口右側上書︰魔教禁地,擅入者格殺勿論。除非有教主之令,他人莫敢進入。

面前的岩壁之門,死寂般的關閉著。

門的後面,是怎樣一個人?能夠將《萬魔神功》修煉成功的這個靜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門,「吱」地一聲,緩緩移開,從中間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赫然出現,越來越清晰……

他們投以好奇的眼神--是個女人?!--好奇轉變成為震驚--一個驚艷的女人?!

石壁兩旁的火焰燃起,將這里照得通亮。

靜龍佇立在石門前,像女神般耀眼奪目。站在最前面的嬌龍眼神顫動,無論何時何地,靜龍總是如此美麗懾人。

靜龍掃過一眼那些陌生的臉,最終目光才落向嬌龍,「你帶他們過來所為何事?」

--「听說你修煉了《萬魔神功》的第七重,是嗎?」。無言冷冷地發問,之所以她這麼問,是因為至此她還未感覺到面前這個女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中夾雜著任何邪血之氣。

靜龍清澈如水的眸子投向了無言,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你這麼問,不覺得無禮嗎?」。

號稱冷月星的無言,在氣勢上居然被比了下去。不容他們再開口,靜龍伸出了手,「交出來吧!」

「什麼?」梅雪驚奇的問道。其余的人也投以莫名其妙的神情。

「聖水。」靜龍不願再浪費時間。

一片冷然。除了嬌龍不知靜龍說的什麼外,那四個人都為之驚詫︰難道身份暴露了?

丁寧不由自主模了模腰間系的香囊,這細微的動作盡在靜龍的眼里,靜龍嘴角一抹笑意閃過,驚艷眾人,同一剎那,香氣如風撲來,丁寧腰間的香囊不翼而飛。

正當丁寧察覺,鐵辰風的劍已經擋在了丁寧的面前,靜龍則被鐵辰風劍抵在面前。

「哼,未出鞘的劍,能耐我何?」靜龍欲強行通過,可觸踫到那層劍鞘所散發出來的劍氣,竟然令她胸口有被灼燒的感覺。

丁寧上前從靜龍手中輕易將香囊取回,鐵辰風冷漠地道,「下次別這麼大意。」

「大意?」丁寧瞪大了眼楮,一臉不服氣,不過方才若非被這女人的一笑傾城所攝魂,這點輕功絕對不會--這輕功,在當今武林已經是罕有了……

「還愣著干嗎?果然遲鈍了。」鐵辰風面無表情的道。

丁寧被一語驚醒,站到了靜龍面前,將香囊中的聖水取出,在靜龍的眼前搖晃,「你要這個做什麼?你到底是何人?」

靜龍冷哼一聲,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目光直接投向了嬌龍,「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是可以救你的人。」嬌龍說得動情,靜龍對此嗤之以鼻,「除了聖水,沒有人能救我!如果你還當我是師妹,就幫我把聖水搶過來!」

「靜龍--」嬌龍不知道聖水到底是什麼,而今的靜龍應該迷失了心智,還值得相信嗎?

「嬌龍,你在猶豫什麼?懷疑什麼?!」靜龍失去了耐心,眼里迸射出絲絲殺氣。對靜龍而言,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木像不知何時會承受不了邪氣外侵而破裂。

「靜龍--」嬌龍避開了靜龍的目光,聲音輕得如微風拂面,「請你們救她吧!」

這道微風對靜龍而言是一把利刃,令她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只不過是一瓶聖水而已,為什麼不試試看!」

隨著那刺痛的聲音,靜龍縱地躍起,人落在高聳的岩峰上,迎著風,她眉宇之間的印記泛著紅色的光,白色的長袍張開,孤寂而冷漠。

此刻石剎天趕到,看到這一幕,愕然而止。

「感覺到一點點邪血之氣外泄。」無言望著靜龍,冷冷道。

梅雪驚異問道,「難道說她一直將自己的邪血之氣鎮壓著?她是如何做到的?」

「嗯,一般人若能夠修煉成《萬魔神功》的第七重已經是奇跡了,何況還要牽制住所產生的‘魔體’,真是不簡單。」無言竟然開始頗為佩服這個靜龍了。

「可以救嗎?」。嬌龍忍不住又問。

「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無言斬釘截鐵地道。嬌龍一臉喜出望外,抬頭望去,卻听靜龍毫不留余地地道,「妄想!所謂救我的方法,只有兩個,一個是服用聖水;二則是廢我武功。你們想用第二個方法的話,還不如殺了我!」

「即便是被廢去武功又怎樣?你居然違背我的意思,擅自修煉《萬魔神功》第七重,已經不可原諒!」不顧周遭投來驚異的目光,石剎天厲聲叱責道。

「連教主也認為我有錯?」靜龍眼里透著委屈,剎那間又變得堅定起來,「追求武學最高境界,有何錯?為了維護魔教安危而修煉,有何錯?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麼對我?」

「你已經被《萬魔神功》迷失心智了,靜龍,清醒吧!」石剎天悲愴地道。

「在這里!」心遙帶著其余魔教的人而來。同時其余八位星宿也尾隨而來。青龍看到這局面,不禁站到了石剎天身邊,順著大家的目光望向了上空。

「靜龍!」

「師兄。」靜龍的聲音卡在喉嚨口,輕輕飄出。

「靜龍,我問你,」青龍的眼神嚴厲而憤怒,「少林、若水道觀、武當三派首領是不是你殺的?而且還奪走了三派的鎮山之寶?」

靜龍先是一怔,又故作氣定神閑地道,「不錯,是我做的。而且武林已是一盤散沙,不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你在說什麼?」青龍不可思議,靜龍竟然變成了這了一個嗜殺成性的魔頭。

靜龍嘴角抹過走樣的笑容,一躍而下,「我說魔教統一武林的時刻到了!」極速如光般的瞬移--煉獄束光,眾人只覺得視線被無盡的鮮血所遮掩,當抽劍撥開這一層時,靜龍再次站在了丁寧面前,而靜龍的手里多了一把劍,穩穩架在丁寧的脖子上。

丁寧下意識的握上的佩劍--沒有劍。

劍--在靜龍的手里,劍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閃著刺眼而熟悉的光芒。

「局勢扭轉了噢?」靜龍略帶挑釁地道,目光順著眼角輕蔑地瞟了鐵辰風一眼。

鐵辰風抱著劍,一臉安然自若,方才施展的「煉獄束光」看來在他身上起不了絲毫作用。鐵辰風無視靜龍的狂妄,睨著丁寧懶懶地道,「丁寧,想看那女人多久,才出手?」

一語驚人。

言下之意是自己被愚弄了?靜龍面露慍色,丁寧擺出一張迷死人的笑臉,「沒辦法,被看穿了。」

「你!快交出聖水!」靜龍體內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看來不傷害任何人而得到聖水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靜龍雙目一緊,另一只手形成掌勢向丁寧的胸口襲去,丁寧側身欲避開這一擊,但架在他脖子里的劍刃緊緊抵著,只要他試圖避開一掌,免不了被割斷脖子的危險。

「 」得一聲,靜龍一口鮮血噴出,染滿了丁寧的胸前,靜龍手里的劍因身體突然受創而滑落,整個人失重的跌倒在丁寧的懷中,令丁寧措手不及。

「你--」丁寧欲扶穩她,卻被冷冷的推開。

靜龍盡量使自己氣息調和,轉過身面對那個在別人背後出掌的人--靜龍呆滯了一下,憤怒的眼神立刻化為無盡的悲哀,「為什麼?不過是要一瓶聖水?教主居然對我出手?!」

石剎天的手在顫抖,「我不想你一錯再錯。」

靜龍發出淒厲的笑聲,鮮血從口中不斷溢出,石剎天那一掌委實不輕啊。

看著如此慘淡的情景,嬌龍的心也在滴血,不斷捫心自問︰我做錯了嗎?是否該相信靜龍呢?這樣下去,她會死嗎?

青龍等人也震懾住了。從方才部下傳來的江湖急報,他們就一刻也沒有緩過來。而今江湖各派將靜龍視為死敵,必定會同仇敵愾,再上魔教討伐靜龍,才平靜不久的魔教又將再經受一次動蕩!

無言站了出來,「讓我來對付你吧!」

靜龍抹掉嘴角的血跡,聲音冷得令人發痛,「我會讓你們如願以償,看看真正失去心智的我!」言畢,靜龍縱身躍起,再次佇立在聳入雲端的岩峰之上,她扯開腰帶,從腰帶掉出一個木像,靜龍將木像牢牢握在手中,那木像在黑夜里閃著金色的光芒。

「原來她將自己的心封印在天神木之中,這樣就不受邪氣侵蝕,真是聰明的方法。」無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從開始就感覺不到她的邪血之氣。

接著,靜龍做了令眾人臉色巨變的驚人之舉,她手緊的剎那,產生一團火焰,將天神木燃燒了起來!

「九幽之下,萬魔歸宗,御出地門,滲我心界,噬血焚靈,引之入眸,所及之處,誅天滅地!」伴隨著幽幽的詠唱,那天神木像散發出的金色之光,隨著火焰破裂開,貫穿靜龍的身心,只听到一聲哀嘯,當靜龍睜開緊閉的雙眸時,變成了鮮血之色。

「你們退開!」無言拔出了劍,「她已經啟動了魔訣,並完全接受被「魔體」操縱,失去了心智。接下來會是一場苦戰。」

「煉獄束光」以排山倒海之勢向無言侵襲而來,剎那間兩團光影纏繞在一起,如火如荼。

只見在光影之間,劍上染著刺眼的紅色,血液隨著劍的擺動而被揮灑出來,那應該是靜龍的血吧?石剎天的身子禁不住地顫抖起來,心遙見狀,不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投以安慰的神情,石剎天難堪一笑,反過來將心遙的手緊緊握住。

突然鐵辰風的目光一緊,身形閃入了戰圈當中,其後的斗木星也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卻被丁寧攔住了。只听「轟隆」一聲,一根摩天石柱倒了下來,將其分了開來。那是靜龍雙眸中所射出的天誅地滅一擊,幸虧鐵辰風及時將無言拉開,否則無言必定死無全尸!

無言稍稍站穩,此刻身上也已有七八處的血痕。

「萬魔附體,不是這麼容易應付的,啟動星系陣法吧!」鐵辰風淡淡地道,其余十位星宿當即一臉肅然,包括一直要與鐵辰風針鋒相對的丁寧此刻也是,當即皆各歸各位,將靜龍包圍其中。

「我說過我來對付她!」無言不甘心地道,握劍的手力道有加了幾分。

鐵辰風還是一貫的淡漠,「可以,你主攻就是了。」

星系陣法,乃是一人主攻,十一人主守。每出一招,皆形成一座星象,共有二十八招,即二十八座星宿︰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每一招皆蘊含其所形成的星象之屬性,招招不同,威力強大,施展出來的同時在上方幽藍的天空會有其星象大顯,與之呼應。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承受這二十八招之後還活著的。即便是所謂的聖女攻破星系陣法,那也只是十二星宿施展一招,聖女在其中找出破解之法而已。可想而知,九玄聖女修煉十幾年方為破解星系陣法的一招,那麼此刻的靜龍又能挨得過幾招呢?

只見在星系陣法的頂頭上空一會出現一只龐大的蛟,紅光一閃後,又出現了一條凶猛的龍,接著又是……靜龍所啟用的魔訣是引之入眸,所以毀滅性的力量都是從她的血眸之間射出,但是漸漸圍觀的人注意到了,那一幅幅天現星宿出現的間隔緩慢了起來,也就是說靜龍並不是無限制的可以施展這招,相反此刻的她已經不堪負荷了!

當畢月烏出現的那刻,無言目光一亮,「就是現在!」

電光火石般的一擊,無言被擊出「戰圈」數丈而勉強站穩,而她的劍--

靜龍的胸口被無言的劍貫穿,白色的長袍上到處鮮血淋淋,但她紅透的雙眸仿若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她毫不猶豫地將劍從身體內一寸一寸拔出,任由自己的鮮血流淌……

石剎天看不下去了,他放開心遙收緊的手,沖到了靜龍面前,抓住了她的手,「不,停手吧!你這樣會死!」

僵持著,一個要拔劍,一個要阻止,石剎天的雙手也染滿了靜龍體內涌出的鮮血,他在顫抖。

嬌龍也走上了前,此刻的他除了傷痛之外,眼里什麼也沒有。他只是想救靜龍,可現在的靜龍卻面臨著血液極速流失而死亡的危險。

面對著石剎天、嬌龍,靜龍握緊劍刃的手突然松開了,令石剎天、嬌龍如釋重負,就在這刻,靜龍松開的手猛得化為掌,用勁全力打向了石剎天的胸口,隨著那股強大的掌勢,毫無防備的石剎天被震飛十丈之遠,他緊緊抓住的劍也從靜龍的身體狠狠的抽離,那一刻,石剎天倒下了,靜龍也倒下了。

嬌龍呆滯在原地,神情恍惚--或許給她一瓶聖水,真的可以拯救她?為什麼到頭來是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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