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靜靜唱著bryanadams的歌曲,從heaven到hereiam到everythingidoitforyou,一首一首經典歌曲流瀉而出。陽光夏的沙啞差不多可以與bryanadams媲美了,除非靜听才能發覺沙啞下藏著絲絲清脆。
「她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沙啞!」沐雪映不由得感嘆,這麼高挑縴細的女子,竟是這樣的聲音,造物主實在是令人驚訝。
沐宸念點頭表示認同,「好像比之前更沙啞了些。」眉頭不禁有些絞在一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以致她的聲音比四年前更沙啞。
「她在這里駐唱多久了啊?」寒若水疑惑看向沐雪映,昏黃的燈光灑在沐雪映臉上,散出柔和的光芒,以致寒若水有些恍惚,再瞄了台上一眼,驚覺得這兩人的嘴角竟有著相同的神韻,再朝台上望去,陽光夏正低頭翻著樂譜,鴨舌帽遮住了那張女圭女圭臉。
「四年多了。」沐宸念的目光一直追隨在台上,心緒仿佛回到了四年多前。當時的陽光夏打開酒吧的門口,背著吉他的她身後是傾瀉的燦爛陽光,她就像是乘著光燦燦雲朵的仙子一樣飄飄然來到他面前,鴨舌帽低低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楮,只听見她令人驚訝的沙啞聲音,「我想在這里唱歌。」
還在擦拭著酒杯的他頓時停住了,這聲音透著她那樣的年紀不應該有的蒼涼,再看她縴細的身影,仿佛就是秋天的落葉一樣無處可依的飄落,讓人忍不住憐惜,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盡管當時駐唱的歌手合約還未到期。
「難得有駐唱這麼長時間的歌手呢!」寒若水稱贊道。
然後沐雪映別有深意的瞄了沐宸念一眼,笑嘻嘻說道,「我二哥喜歡她的聲音。」拉長的尾音听得出顯而易見的故意。
而沐宸念只是微微一笑,不予反駁。
「那就讓她唱到打烊啦!」寒若水輕輕一笑,明了沐雪映拉長的尾音里的意思。
可是不管沐宸念怎麼曉之以理動之以錢,陽光夏只是每周二、四、六的六點半來到滄海一粟,從7點唱到9點,也不管凌越要求她等他,每天都是準時離去。他又何嘗不想讓陽光夏常呆在酒吧呢,可是凌越只是若笑非笑的淡淡回復他——她明天還要上班。
更讓沐宸念頭疼的是,陽光夏很少話,每次來只是笑著點頭招呼,就到台上試音練歌。她也從不主動說話,向來是他問她答,若不是幾年來她都如此,當初他還真懷疑——他沐家二少的魅力是不是大打折扣了。而凌越對此的解釋是——自打他們認識起,十歲的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
看到沐宸念略微苦澀的嘴角,寒若水輕聲念道,「路漫漫其修遠兮,汝將上下而求索啊。」
沐宸念轉而看向寒若水,一直在國外讀書的人,竟然能這麼順溜的說出離騷,實在是令他詫然,他還以為她和其他香蕉一樣呢。
寒若水漂亮的眼楮忽閃忽閃,像是在嘲笑沐宸念的古板思想,「不過,你的求索之路估計很難哦!」不然也不會四年多都沒有什麼進展吧!要是這樣一個人這麼頻繁的出現在哥哥眼前,估計早就被他吃干抹淨了!于是寒若水又說了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回頭是岸。」
沐宸念有些怔仲的盯著一本正經的寒若水,這個二十一歲的女子超乎的成熟啊!心中不禁記下了這個紅發女子——寒若水。
連沐雪映都笑得不能控制了,「水水,你總是年少老成!」
寒若水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好歹她哥哥是個情場浪子,她怎麼也在這方面得他真傳,對感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想哥哥在情場出道近十年,從十一歲起她就無形、有形的受到了不少燻陶呢!
這還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念叨同一個人,這不,她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性感聲音,「水水。」
「哥哥,你怎麼才來哦?」寒若水對著直接在她身旁坐下的寒盛抱怨道,明明他們約的是8點,而他竟然差不多9點才來,「哥哥太不紳士了!竟然讓美女等這麼久!」肯定不知道陪哪個女朋友來遲了!「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定不會讓她好看!」周六呢,竟然讓他們等這麼久!寒若水竟然不知道——她已經下意識的偏向了哥哥,而把錯誤直接歸咎到別人身上了。
「向貌美如花的美女道歉,哥哥馬上把她踢出局,好不好?」寒盛笑著說道,堅毅下巴向沐雪映方向抬了抬,「不介紹哥哥認識?」
只見沐宸念臉色微變,惹得寒若水呵呵直笑,「你如狼才虎豹啊!」看來哥哥的臭名遠揚了,讓沐宸念急著保護妹妹,免得被辣手摧花。
沐宸念臉上有著隱約的不屑,原來寒如水的哥哥是風流的寒公子,他當然緊張了,雪映才二十一歲,如此青春年華怎能受到寒公子危害呢!
「這位是雪映吧!」寒盛笑意融融,若水去年轉到英國之後認識的新朋友,常听若水提起,寒盛自然而然的聯系起來,微卷的頭發扎得高高的,隨意扎了一個發髻,「真是可愛的女孩!」
雪映禮貌叫了一聲「寒哥哥」算作打招呼。
寒盛轉而偏向一旁的男子,女敕黃色polo衫,一雙眼楮在暗淡的燈光下正戒備的盯著他,寒盛勾了勾唇,「這位是?」
「我是雪映的二哥,沐宸念。」
「原來是隱居的沐氏二少。」寒盛伸出手與沐宸念相握,「我是如水的哥哥,寒盛。」
「久仰大名。」
寒盛看著沐宸念眸里的警戒,輕笑逸出唇邊,「若水說過,不能踫她的朋友。」
倒是弄得沐雪映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寒若水,手還沒縮回來,卻被嚇住了——寒盛神氣好好的說道,「好像沐老爺想要與寒門結親?」
寒若水也怔住了,「哥哥,你又被催婚了?」
沐宸念不由得皺眉,這不是把雪映往火坑里推嗎?寒公子的風流無人不知啊!
寒盛滿意的看到沐雪映訥訥的縮回手、沐宸念皺起的眉頭,看來沐家二少和牽扯其中的沐雪映都還不知道此事,嘴角傾斜,「哥哥還很年輕啊!」
頓時桌上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氣,寒公子能這樣說,就代表此事已經不怎麼可能了。
「哥哥,老是嚇唬人!」寒若水撒嬌的拍了拍寒盛的手臂,而寒盛只是寵溺的揉揉她那一頭耀眼的紅發。
而一旁的沐宸念呆呆看著一臉笑容的寒若水,那笑容燦若明霞,十分動人,是陽光夏從來沒有過的笑容。心里念著陽光夏,便向台上看去,「夏夏唱完了。」
「夏夏姐!」沐雪映已先他一步喊道。
陽光夏收起吉他,听到喚聲抬頭望去,看到扎發女子在向她招手,略微沉思了幾秒,才向招手的那一桌走去。借著微弱的燈光,這才看清楚,扎發女子穿著紅黑格子衫,正笑眯眯的喚著「夏夏姐」。
「哦,雪映。」一如既往的陽光夏平淡語氣。
沐雪映笑得更歷害了,兩年前見到陽光夏,沒由來的覺得與這個吉他歌手有種很親切的感覺,當時便讓二哥介紹認識了,她當時也是淡淡的說道——哦,雪映。
「夏夏姐,你還是和兩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沐雪映拉著陽光夏坐下。
陽光夏淡笑著把吉他放到一旁,坐下,這才發現除了沐宸念,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紅發女子,對著她微微點頭,「你好,我是陽光夏。」竟發現在她身旁的是寒盛,微微一怔,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陣悸動。
「寒若水。」寒若水笑著回應。
周三酒會結束,寒盛就消失了,直到周五下午的例會才露面,神色自然,不曾對她多言一句,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她在做夢一樣。沒想到在滄海一粟見到他,那麼他知道她在酒吧駐唱了嗎?不禁微微皺眉,她在公司的場合從未唱過歌……
陽光夏看著寒盛擺晃著杯里的酒,俊美的臉上淨是笑容卻不開口,緊抿了一下嘴唇,叫道,「寒公子。」寒公子擺明著不想與她做陌生人,她還在自首比較好。同時,陽光夏心里嘀咕,寒公子氣場太強,他只是笑著不說話,她都抵擋不住了,以後還是少惹他比較好!
「咦,你們認識?」沐雪映疑惑。
陽光夏再看著寒盛,依舊笑容滿面,依舊不開口,又抿了抿嘴唇,「寒公子是我的頂頭上司。」
而寒盛仍是笑著,卻倒了一杯滿滿的酒,「喝一杯。」
而只有陽光夏听得出寒盛口中的威脅意味,想必她從未唱歌的事惹到他了,正要伸手,卻被沐宸念搶先一步,「酒對嗓子不好。」
「喝酒聲音才能越來越沙啞。」
陽光夏微微一愣,為何在寒盛面前,她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人?看來最近喝酒太多了,都被人听出聲音都變了,一絲苦澀隱上小巧嘴唇,她竟不自覺的又夜夜買醉了。
「這是什麼理論嘛!」寒若水對著哥哥嗔道。
寒盛只是盯著陽光夏,「她在公司里有個稱號是‘千杯不醉’。」
陽光夏淺淺一笑,「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封號啊?」看來今晚注定是不好過了,原以為周三的寒公子只是玩笑而已,如今她發現可能錯了。在公司了,她並不是「千杯不醉」,而是沾酒必醉,但寒公子卻故意說她「千杯不醉」。
「哦,原來我知道的竟然不是真的。」寒盛挑眉笑道。
陽光夏心里咯 一下,看著對面那個笑著的男子,他確實很厲害,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句句針對她,這酒看來她是喝定了,那就省得回去再喝酒了。淡然笑意再次染上臉龐,拿起旁邊的一瓶酒,倒滿了杯子,一飲而盡,「多謝寒公子賞臉。」
原來一直清寡淡然,她也會這般諂媚。
寒盛慢慢啜著酒杯里的酒,一時間在座的五個人都不說話,只有其他桌的聲音,氣氛有些詭異。陽光夏從來不怕冷場,她也從來不會救場,但是今天的氣氛令她格外不自在,于是她問了沐雪映一句,「在英國還好嗎?」。
話剛出口,陽光夏就後悔了,雪映會不好嗎?!——有著兩個哥哥關心,還有父母疼愛,而不會像她。
雪映給了陽光夏一個可愛笑容,「很好啊,就是太想念夏夏姐的聲音了!」
鴨舌帽下的女圭女圭臉微僵,她的聲音,想念她沙啞的聲音嗎?如果她是那個清脆的黃鶯聲音,那麼雪映還會想念她嗎?
「嘴真是抹了蜜的甜。」陽光夏笑笑,一點都不像她,這麼甜的嘴巴,肯寧很招人喜歡吧!看著沐宸念對雪映寵溺的笑容,陽光夏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胸口像是悶了一口氣,看著他們這般幸福,她既羨慕又隱隱不甘,為何兩人的命運如此不同?這或許就是她的命吧,她不是早就放棄了抵抗了嗎?五歲那年,她不得不放棄;二十二歲那年,她更別無選擇。
「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得愉快。」既然避免不了命運,那麼逃避一時總是可以的吧。
看著雖然笑著,鴨舌帽半遮的眼里卻是黯淡的陽光夏,寒盛蹙了蹙眉頭,她又這樣了——總是縮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我送你回去。」
正起身的陽光夏愣住剎那,「現在是下班時間,多謝。」邊說著邊拿起一旁的吉他,說完立刻轉身離去。
「哈哈,哥哥,你被拒絕了哦!」寒若水高興嚷道,難得啊,情場聖手的寒公子也有今天啊!
寒盛微微一笑,他讀懂了陽光夏拒絕時的眼神——不要再糾纏,不許再胡鬧。
那眼神既堅定的傳達著抗拒,但是他還是抓住了她眸里的那絲慌亂,她在害怕,害怕他繼續下去,所以快快的離去。
誰說他胡鬧了?
「她向來如此,不喜歡與人接觸。」沐宸念望著遠去的背影,悠悠嘆道。四年來她說過的話少之又少,今天喝了一杯酒更是破了例。
寒盛輕輕搖頭,陽光夏不是不喜歡與人接觸,而是太壓抑了。那張女圭女圭臉應該和她的名字一樣,充滿著燦爛的笑容。
「小雁。」陽光夏無奈的嘆了口氣,小雁又像上周那樣——總是時不時抬頭看著她,但是又欲言又止。
「今天早上,電梯……」小雁下意識說出口,卻被陽光夏打斷了。
「你有什麼版本的,說來听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知道什麼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事人親口說的版本!」小雁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惹得一旁的蘇惜也望向了她們。
陽光夏淡淡一笑,「我要說的是,清者自清。」
小雁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陽光夏依舊淡然,心里卻已經咬牙切齒問候了寒盛好幾次了,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卷入這種八卦是非之中!
「說……」小雁硬是把快要沖出口的話堵在嗓子眼里。
陽光夏笑笑,不用說,她也知道別人在說些什麼,無非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搭上了寒盛之類的流言蜚語了,「不說也罷,過一陣就好了的。」
「上周一是巧合,那今早?」小雁還是好奇得很。
陽光夏也希望今天早上也是個巧合,但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寒盛是故意的!她依舊早到十分鐘,等電梯的人還少,可是她還是听到了令她背脊發冷的聲音——夏夏,不是說了你坐這部電梯嗎?
大家循聲看向一側的寒盛,都向他打招呼,與一直面對著電梯的陽光夏形成鮮明對比,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側面灼熱的注視,接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看來她不做些反應就太不合適了。
陽光夏微微轉身,「寒公子,這樣的玩笑不好玩。」還有,什麼時候他改口稱她「夏夏」了,他向來直呼她的名字的呀!
「夏夏,我記得上周都說過你以後坐這部電梯了的呀!」寒盛下巴稍斜,形成一道優雅的弧度,指向那部總裁專屬電梯。
真是典型的無中生有啊,陽光夏心里那個無奈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而罪魁禍首卻一臉無辜的笑容,讓她如何對著笑臉生氣!「寒公子……」
「電梯來了!」寒盛打斷了陽光夏的話語,向旁側移動幾步,眾人已經自覺讓出道給他,于是寒盛很順利的拉著陽光夏步入了電梯。
連電梯都不幫她!陽光夏懊惱的抽回被拉著的手臂,「寒公子,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寒盛看著那雙瞳子里隱忍的怒火,反問道,「你說呢?」
陽光夏沒想到寒盛會反問她,想了一會,才說道,「如果是因為唱歌的事,我道歉,我隱瞞了事實。」
寒盛好看的嘴角微勾,原來陽光夏還有一個毛病,就是自以為是——誰說他因為唱歌的事而生氣了。不過這倒提醒了他,為何她總是堅持每周二、四、六不加班了,原來是晚上還有兼職啊,那麼踫到她的那兩個周六,她都是在練習了?
總裁助理秘書的薪資很高,就是公關經理的薪資也不低,為何她還要在滄海一粟兼職?如果那麼喜歡唱歌,為何還要在公司里宣稱不會唱歌?一串串疑問在寒盛腦子里冒出來,她到底隱瞞了多少?看來非正式資料不足以了解全部了。
「然後呢?」
陽光夏緊抿著嘴唇,「捉弄我很好玩嗎?」。
寒盛笑意漸濃,卻不予置否。
陽光夏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真希望她像個木頭人一樣,對于感情後知後覺,可惜她在這方面向來敏銳,不然,為了自己而看的心理書,也不會變成了「陽諸葛」的技術基礎了。看著寒盛那愛笑的眉眼,她感覺到了他對她的興趣,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典型的獵人遇到獵物的心理。緊抿的嘴唇忽然咧開,勾出一抹嘲諷,「寒公子的女朋友里,沒有我這種類型的?」
電梯剛好叮鈴一聲,已到26樓了,寒盛率先走出電梯,對著信步走出的陽光夏笑問,「你教同事們的戀愛高招,有破解方法嗎?」。
他連這些都知道!陽光夏皺了皺眉,原以為高層領導對于這些小道消息是充耳不聞的,哪知他竟了解得這麼清楚——真是個大錯特錯的潛意識啊,領導不了解情況如何開展工作呢?!不過話說回來,向來都是別人向她請教如何得到喜歡人的關注、如何終成眷屬的,還沒有人來請教如何拒絕別人的,所以陽光夏也懵了一會,她不知道如何破解自己給他們的高招。
盯著懵著的陽光夏,寒盛笑意更濃,「確實還沒有你這種類型的。」
陽光夏嗤之以鼻,這人撒謊不帶臉紅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竟然順著她的話往上爬,她也笨得挖坑害了自己!和寒盛這種人相比,她的功力還太淺啊!陽光夏懊惱的白了寒盛一眼,「對不起,我要上班了。」說著向旁側移步,恨不得馬上離開那個滿臉笑容的人。
「逃得了今天,那以後呢?」寒盛對著縴細的背影像是很隨意的輕輕問道。
陽光夏聞言頓時停住了腳步,幾秒後慢慢答道,「過不了多久,寒公子就會失去興趣了。」說完抬腳往辦公室里走。
「你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陽光夏又停下了腳步,恍然明白了一些疑惑,原來他知道她會唱歌,原來他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卻依然沒有回頭,心里咕咚咕咚跳得厲害,咽了咽口水,良久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真實的陽光夏。」
陽光夏的身影輕微的顫栗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用沙啞聲音說道,「你要不起。」嘴角更是泛起一絲苦笑,剝開她冷漠的外衣,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連她都不珍惜,更遑論別人。而且,他要來做什麼,失去興致後丟掉嗎?!
寒盛注視著慢慢離去的陽光夏,若有若無的笑隱匿在唇邊,過了好大一會,才恍若無事的走進辦公室。
依然是淡然的笑容,陽光夏回答小雁,「寒公子故意的,讓我難堪,說不定我在26樓呆不久了。」語氣里的揶揄自嘲一听了然。
蘇惜忍不住眯眼問道,「寒公子怎麼沒有讓我們難堪?」
多少女子希望得到寒盛的青睞,陽光夏忍不住抱怨——得到一個采花大盜的關注,是幸還是不幸呢?對于她來說,應該是不幸吧。蘇惜很少加入她與小雁的談話,這次的問話也讓陽光夏心中輕輕動了一下,或許寒盛真的見多了愛慕他的女子,這才會覺得對他沒有興趣的人有挑戰性吧。
陽光夏無法解釋蘇惜的這個問題,一臉悻悻然,「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如他意了,如此為難我……」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隨謠言四起吧,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更何況寒盛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