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後宮 第十章 牡丹乍泄

作者 ︰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紫鳶听得有人對自己的詩句,回頭一望,見是雪兒,「你也會這首詩?」

雪兒行了叩拜大禮,雖然辰時已經做過這些,畢竟是皇後,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回皇後娘娘,這是李白的《清平調》,全詩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桿。」雪兒

紫鳶示意,一旁的宮女端了錦緞做成的椅子,放在雪兒邊上,侍候其坐下。

「听說你今年十一歲?」「回皇後,小女剛剛過了生日,正好十一歲。」「那你怎麼知道這首詩句的,可是有老師教?」「沒有,都是小女自學的。」

兩人細細聊著,忽而低聲細語,忽而笑聲蜜蜜,不知的人還以為是母女。

一炷香的功夫悄然而逝,紫鳶有些口渴,叫采兒取出上等金駿眉,取自荷葉露珠的清水,沏開,女敕女敕的茶芽在泛紅色的茶杯里慢慢舒展,宛如修女舞蹈。

「酡顏玉碗捧縴縴,亂點余花睡碧衫。歌咽水雲凝靜院,夢驚松雪落空岩。空花落盡酒傾缸,日上山融雪漲江。紅焙淺甌新火活,龍團小碾斗晴窗。」「蘇軾的詞句。」「回皇後,是。」「雪兒,喝茶,一會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雪兒端起滿是青花瓷的茶碗,小小品了一口,茶香滿胃,口留余香。

「怎麼樣,茶如何?」紫鳶亦是小小的品著手中的茶,不過那茶碗碧綠如絲,放在玉手里,更顯韻味。

「真的很好喝,春味無限長。」雪兒聞皇後問話,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望向紫鳶,眼中無瑕,純真得讓人心動。紫鳶看得有些出神,如若自己也有這麼個才華橫溢的孩子多好。

「雪兒,你可願意做我的女兒?」「承蒙皇後厚愛,雪兒能做皇後的女兒,當是三生有幸,只不過,不知皇上會不會應允。」雪兒站起身,回應紫鳶的問話,心下想,讓我做你的女兒,那以後年滿十八周歲侍寢,豈不是成了?mygod!這怎麼可以哦!

「這個我已經跟皇上說了,在你十八歲以前,你是我的女兒,十八歲以後你會被重新冊封,那時你與我就沒有關系了。」紫鳶從貴妃榻上起身,采兒忙過去扶著,玉步輕逸,雪兒站起身,迎上前去,紫鳶的手異常冰涼,如若不是心髒浮動,還以為是詐尸了。

「皇後,你的手好涼,是不是體寒的緣故?」「體寒啊,是心寒!」紫鳶嘆口氣,眼神迷茫,不再言語。

「雪兒,走,我們去幽湖賞荷花。」紫鳶收回自己的思緒,牽起雪兒的手,慢悠悠朝著幽湖而去。

路遇各類侍女、侍婢外加各類侍衛等等不明人等,紛紛向皇後行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待遇總還是不錯的,雪兒竟然有些飄飄然然,畢竟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可沒受到這種萬人景仰的待遇哦,嘴角的笑容都快要掉哈喇子了。

紫鳶眼角瞅著雪兒,心中某些有冰的地方似乎劃開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冰涼,些些許許的溫度,充斥著內心,握住雪兒的右手更加有力,雪兒覺察到,收斂自己的失態,繼續走著。

還未到湖邊,只听到鳥鳴,花香撲鼻,眼煞旁人。

「皇後,幽湖那面有人。」「誰?」「文妃在湖邊賞荷花,似乎,似乎還有皇上相陪。」采兒知道紫鳶深愛皇上,最不喜皇上與其他妃嬪出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現在想躲也來不及了。采兒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我們一起過去,一家人賞花,豈不是更加溫馨熱鬧。」紫鳶面上無任何不悅,低頭望了一眼雪兒,眼含慈目,真讓人覺得眼前的這位皇後善心大大的。

幽湖,鳥語花香,更重要的是美人相伴,何況那美人的聲音如此美妙,響徹幽湖,雪兒的手似乎感覺到被抓緊的疼痛,原來這個皇後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大方哦,也是,自己的丈夫在別人的懷里,怎麼能不吃醋,不記恨,縱然是皇上那又怎麼樣。

嘻嘻哈哈的聲音不絕于耳,一襲綠衣裙翩翩起舞,與湖中的荷花相映,宛若天仙降落人間,皇上坐在龍榻上,撫著胡須,雙眼笑眯眯,眼角似是有了些許皺紋,半月不見,皇上的胡子竟然這麼長了,似乎也老了一點點。

有侍女過去傳話,皇上听聞,回頭望向雪兒這里,揮手讓其過去,而後轉過身去,繼續觀看文妃的舞蹈。紫鳶,似是被冷藏許久了,被如此冷遇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紫鳶叩見皇上,雪兒叩見父皇。」紫鳶與雪兒各行了大禮,听聞「父皇」二字,皇上略微怔住一會,不過想起自己昨夜答應紫鳶的請求,便也就反應過來,招呼二人坐下,繼續觀看文妃的舞蹈。

樂停,文妃像只小蝴蝶一樣,忽閃忽閃裙邊,撲向皇上的懷抱,一旁的紫鳶依然是微笑掛在臉上,只是有些僵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雪兒心下嘀咕一聲,聲音雖小,但是還是被紫鳶听見了,暗皺眉頭,捏了一下雪兒的小手,雪兒感到一點疼痛,遂噤聲,低眉看著自己的腳尖。

「皇上,我跳得舞好看嗎?」。文妃緊緊摟著皇上的脖子,看樣子不過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胭脂水粉涂了一臉,嘴唇鮮紅,那化妝放在當下,也太夸張了一點。不過皇上喜歡,那又怎麼樣呢。

「當然好看了,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皇上擁著文妃,雙手扣住文妃縴細的柳腰,整個面目上滿是色色的感覺,雪兒抬頭望去,差點嘔吐,那場面像是二女乃傍大款的感覺。

「咦,皇後來了啊,那小姑娘是誰?」文妃似是覺察到旁邊異樣,忽的看見紫鳶在旁邊坐著,雪兒以為她會驚起,給皇後行大禮,可是連動一下都沒動,依舊霸著皇上的脖子。

「雪兒,她是我的義女。」紫鳶依舊微笑,伸手撫著雪兒的頭發,眼神間流露出慈祥和關愛,雪兒同時抬頭回望,報以一個乖巧的笑容,虎牙微露,更顯一份可愛,歪過頭來的皇上看得有些眼呆,這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幼女,看起來就如此的迷人,如若長大了,還不知會是個什麼樣子的美人胚子。

文妃看到皇上的眼楮都被雪兒吸引了過去,心中惱怒萬分,臉上現出不悅,遂向皇上撒嬌,「皇上,你干嘛啊,不過一個義女,你看你眼楮都綠了。」「放肆,下來,當著皇兒的面,也不檢點一些。」皇上用力拽下文妃的胳膊,文妃賭氣,轉身跑到湖邊,「皇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要我可以,我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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