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回去了,未央宮只剩下我一個人,始終不見順兒。
百般無聊,到小廚房拿了一些剩下的娘惹糕,喝著茶水,吃了不少。
伸一下懶腰,吃飽了,喝足了,就想睡覺,這種生活是不是太舒服了,比起二十一世紀來,那時候,每天跑上跑下的,為了生活疲于奔命,哪有現在這般滋潤呢,不過也太過于無為了。
總得干點什麼好吧。
不如去小廚房研究食譜如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爬起身來,將火爐向廚房邊上靠了一下,這樣就都可以取暖了,唉,這段日子,我估計皇上他們都快忘記我了,就連順兒都不見了蹤影,這麼冷的天,也沒個人伺候。
不再想那麼多,萬事自己動手最好了。我打開櫥櫃,伸手去拿調料什麼的,不小心模到毛毛的東西,不會是死老鼠吧,那可惡心死了。
這個老鼠感覺好像很沉,也拉不出來,總得去拿調料吧,去火爐里拿了一點著地挺旺地火碳,小心翼翼拿到櫥櫃面前,哇,我的天,那不是順兒嗎?
她怎麼在這里?
幸虧沒有血跡,要不然我又得暈過去。
使勁吃女乃的力氣,將順兒從櫥櫃里挪出來,幸好我在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點護理知識,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呼吸微弱,掐了一下人中,好像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索性把順兒拖到床上去,平躺著,月兌掉鞋襪一類的束縛。見其脖頸上有勒痕,應該是窒息,mygod,是誰這麼缺德,連我的宮女也不放過呢。
還是救人要緊,人工呼吸先,我的初吻,就這麼給了一個宮女,悲哀。
呼吸了一會,我只覺得我的腮幫子疼。順兒有了些許微弱的呼吸,慢慢的變強了。
「順兒,醒醒。」我稍微晃了一下順兒,她的臉色變得通紅,眉頭緊皺,噗的一聲,嘴里吐出一些不明物體,噴了我一身。
順兒睜開雙眼,臉頰不似剛才那般通紅得嚇人。
「順兒,你怎麼了?」「鬼,我看見鬼了,是阿哥。」順兒渾身抽搐,許是見到髒東西了,這可怎麼辦呢?我又不是鬼婆什麼的,不會弄這些,這咋辦?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有了,躺在床上的于氏,也就是我的娘親,她可以幫我。
幫順兒掖好被角,急急跑了出去。
于氏住的地方離我不遠,皇上說,于氏身體有病,不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就把于氏安排在了離未央宮很近地偏殿,找了幾個侍女照顧。
偏殿里,侍女不見一人,獨有于氏靜靜地躺在床上。
「娘,你能听見我說話嗎?」。我扒在床邊上,看于氏臉上紅潤,知道其情況不錯,應該可以醒過來。
于氏听聞我的呼聲,睜開雙眼,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她沒言語,從被子里伸出自己的右手,干枯得讓人不忍去看。
放在嘴邊的小拇指,瞬間流血,一滴兩滴,滴落在我手捧的小瓷碗里。
我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心里仿佛同樣在滴血,母愛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那麼偉大,躺在床上,身不由已,只要自己的孩子來床邊一瞧,就知道自己的孩子需要什麼,哪怕自己的鮮血也在所不惜。
血不少了。
立即取來藥箱,處理了傷口。于氏,不,是我的娘,許是太累了,消耗太多,沉沉的睡了過去。
淚盈于睫的我,心里有萬般江水澎湃,我靜靜的在旁邊站了一會,發覺我娘沒事,方才放下心來,輕輕地在我娘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的娘。
匆匆拿著得來的藥方,我娘的鮮血,急急趕回未央宮,那里還有一個著了鬼魔的貼身侍女。
順兒老老實實躺在床塌上,只是蜷縮成一團,真真是受了驚嚇。
我跑過去,使勁渾身的力氣,將順兒翻過來,她的臉色猙獰得可怕,汗津津的,嘴巴緊閉,嘴唇成了醬紫色,不好,再不喝下去,估計死期不遠。
順兒的嘴巴實在是太緊,怎麼弄都不開。
把盛著鮮血的瓷碗放下,從床底下掏出藥箱,一組金針映入眼簾,讀醫的時候,對針灸很是痴迷,曾經熟讀過《黃帝內經》,其曰「藏寒生滿病,其治宜灸」便是指灸術。
我取出金針,用點燃的蠟燭消過毒,在順兒的頭部,于前後正中線和兩耳尖連線的交點處取穴,此為百會穴,將金針成15°角向後平刺入0.5∼0.8寸;然後又在臍窩正中取穴,此為神闕穴,將金針刺入;最後在背部,第五胸椎棘突下,旁開1.5寸處取穴,此為心俞穴,將金針直刺0.5∼0.8寸。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順兒的身體舒展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蜷縮,我的心稍稍平穩,見其舒展,我忙把有些凝固的娘親的血,喂進她的嘴里。
火爐的碳快要燒完了,喝過血的順兒此時臉色稍微好了些。
屋里的溫度下降了不少,我忙忙去廚房拿了一些碳加上,用火折子又點了一下,爐火重新燃燒起來。雖說我現在被封為碩鑫公主,當日,皇上賞賜了不少侍女、侍婢,但是都欺負我年紀小,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剩下的順兒還被人如此對待,我不免有些悲從中來。
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把櫥櫃里的米面主食拿出來,還有一部分焉了吧唧的水果蔬菜,我的手突然模到一個圓滑圓滑的東西,不會還是人吧,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那手是抽回來也不是,放在那里也不是,干脆我就豁上了,不管是什麼,我都要拽出來看看。
當一聲,櫥櫃慢慢轉動,赫然出現一個洞口,里面還透出光亮來。
微弱的燭光不停地搖曳,黑色的洞口上有幾只不明小蟲慢慢的蠕動著,甚是嚇人。
這皇宮里真是深藏不漏,機關重重,不知道這個洞里藏的是什麼,難道就是殺順兒的凶手?
快速換上輕裝,點了一根蠟燭,朝著洞口慢慢往下爬。
洞壁上沒有青苔,光滑如絲,看來這里經常有人出入。順著洞壁上的台階一點一點下去,忽地听見仿佛有流水的聲音,似乎還有烤肉的味道。
難道這里有人?還是鬼啊?不對,鬼吃肉不用烤熟吧?
好不容易下到了最底,腳底下不知什麼滑滑的東西,沒站穩, 地滑了出去,手里的蠟燭也隨著掉在地上,火種全滅了,幸好這洞里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火光,我還能辨別出眼前的路來。
我向著亮光小心翼翼前進,模索著洞壁上的岩石,烤肉的香味越來越近。
「誰在那里?」一個男聲響起,醇厚有力。我停住腳步,生怕再往前走會遭遇襲擊,不如隔著空間喊話,到時候有危險,還能跑得及。
「我是碩鑫公主,你是誰,怎麼躲在我未央宮的櫥櫃底下?」我壯了壯膽,朝著聲音的方向喊去。
「你就是碩鑫公主?耶律那拉氏梅家的孩子,梅雪兒?」
「你怎麼知道我是梅雪兒?」我有些驚訝,因為在這個皇宮里還沒有人知道我是耶律那拉氏梅家的孩子,怎麼住在我櫥櫃底下的無名人士會知道這麼多呢?
「你就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來,我這里烤的羊肉,邊疆剛送來的,新鮮出爐,美味無比。‘我順著燈光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