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顏笑獨自一人攜帶著一些個珍貴首飾,來到了城中心的當鋪,換取了一些錢財。當她走出當鋪之時,只見大街上,一輛豪華的馬車急速的飛奔而來,頓時,街上的行人被嚇的亂了手腳。
「給我讓開,快讓開。」霸道的馬車夫粗魯、無禮的吆喝著街上的行人。
此時,一男童為了拾自己丟失的木偶,突然出現在了路中間。馬車夫見情形不妙,一聲吆喝,將車停止了下來。
那匹彪悍,強壯的駿馬隨即一聲咆哮,高高的揚起了自己強而有力的「鐵蹄」,朝著男童單薄的身子無情的踩過去。
反應迅速的顏笑奮不顧身的、一個箭步的沖了上去,用力的將那他從馬蹄下面推開,雙沉重的「鐵蹄」無情的打在了她的手背和腳跟上。
「啊——」她痛不欲生,發而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你個小兔崽子,不要命了,走路不長眼楮。」車夫開始無禮的責備起那個男童。
顏笑堅持著站了起來,抱起了那個男童︰「喂,你說誰走路不長眼楮呢?」
「當然是你們這些蠢驢,我讓你們快些讓開,難道你們就沒有听見嗎?你們不但沒有長眼楮,而且連耳朵都沒長。就算今天被踩死,也純屬活該!」
「豈有此理,明明是你撞了別人,你還在那喋喋不休,對方,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
「行了,我不和你扯,耽誤了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我都休想活命。」馬車夫揚起鞭子,準備揚長而去。異常氣憤的女子擋在馬車的前面︰「你給我站住。」
「你這死皮賴臉的臭婆娘,你讓不讓開?」「我不讓開,除非你向我們賠禮道歉。」
「你再不讓開,別怪老子不客氣。不要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會對你手軟。」「你來啊!」
一直默默無聲的馬車內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阿牛,住嘴,別吵了。」「關大人,這個女子就是打死也不讓開,非要讓我跟她道什麼歉。」
「行了,皇上還在等著我們呢,不要為了這些事情,耽誤了我們的大事。這些錢,就交給那女子吧,她畢竟受傷了,需要去藥鋪。」馬車內的男子伸出手來將一包銀子交給了車夫,車夫道︰「這些錢,你就拿著療傷吧,沒時間和你磨蹭了,我們必須得走了。」
馬車夫再次吆喝著那條彪悍、強壯的駿馬在大街上狂奔起來,馬車迅速的消失在了顏笑的視線當中。
馬車內的男子轉過頭,望了望車後面逐漸遠去的女子。頓時,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席卷全身。
「小兄弟,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顏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關心的詢問著那孩子。「姐,我沒事了,多謝。」
男童的母親激動不已道︰「方才真是多謝姑娘了,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的話,恐怕這孩子早就沒命了。」
「伯母,你說的是哪里話,見死不救,是罪大惡極之事。」「你看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笑得出來。」「其實,我這點傷一點也不礙事的,你不用太擔心了。」
「不過,至少,你還是要去藥鋪讓醫師為你包扎一下吧,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兒子,才讓你受傷。」「快別這麼說了。」
……
二人一邊談論著,一邊向藥鋪的方向走去。藥鋪中,她一邊接受著醫師的療傷,一邊與那老婦喃喃細語︰「伯母,方才那輛馬車甚是霸道無理,在人群密集的街上居然如此橫沖直闖,簡直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那車上坐的究竟是何人?」
「他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畫師——關函啊。」「關函?我听說過他的大名。即便是鼎鼎有名的畫師,他畢竟也只是一個畫師而已,又不是地位顯赫的大官員,完全沒有必要如此霸道無理啊。瞧他那副高調出場的模樣,簡直完全可以把整個京城都抬起來。很難想象,天子腳下居然會有如此蠻橫無理之人,由得他在此囂張跋扈!」
「那個關函畫師,是皇上身邊的一個紅得發紫的人兒,皇上完全就是把他當成自己的人在對待。」
那醫師即刻接道︰「對啊,你有所不知,皇上,是一個畫謎啊。別看他只是畫師,但是,他所受到的待遇一點也不比朝廷中的那些高官們差。」
「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如此霸道無理。難道有皇帝老兒撐腰,這些人就得意忘形了嗎?這個關函究竟是什麼來頭?何許人也?」
「這個我們就了解的不太多了。好了,姑娘,我替你把傷口包扎好了,你活動活動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沒有。」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嗯,沒事了,多謝。」
「閨女,今日多虧你救了吾兒性命,我實乃感恩不盡,閨女家住何處,我好送你一程。」「伯母,不用勞駕您了,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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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今天白天的事,無言都已經告訴我了,馬車內的關函,乃是你的仇家之一。」莫雲飛輕抿一口花茶對其說道。
「他又跟蹤我?」「別怨無言,是我讓他跟蹤你的。顏笑,你有所不知,你的處境現在很危險,你早已是他們的眼中釘了。關函乃黑狼二十八星宿的房宿日兔,滴血之鏈乃其必殺之技。同時,他也是京城的金牌畫師,時常為皇上作畫,因而也是皇上的貼身侍衛之一。在三年前的血洗丞相府事件中,就是他將你的姐姐薛盈兒用鋼繩勒緊了其頸部,並用馬匹將其在地上拖著走。最後,你姐姐的頭被狠狠的撞擊在一塊巨石上致死。」
這一刻,昔日血腥一幕清晰浮現于腦海︰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一個黑衣人,他的臉被黑色的布匹罩的嚴嚴實實,唯有一雙目光鋒利如刀的雙眼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黑衣男子甩出了粗大的鋼繩,鋼繩勒緊了姐姐縴細的脖子。隨著姐姐的一聲慘叫,她被黑衣人用馬匹在地上拖著走,撕心裂肺的叫聲讓人揪心,一路上,石子劃破了她的衣襟,磨破了她的皮膚。
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她一邊哭喊著,一邊奮力追趕著,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但和電閃雷鳴般速度的馬蹄相比,她的速度又算得了什麼?最後,她唯有眼睜睜的看著姐姐的頭被狠狠的撞擊在一塊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