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夢之良緣 第九章 驚艷臨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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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穆蘭兒和依羅在規定的時辰到紫竹軒表演。

在後台準備的穆蘭兒換上了瑤姬專門為她定制的舞衣。一身潔白的禪紗用金絲線縫制,寬闊的荷葉袖和修身的長裙讓穆蘭兒婀娜的身材盡顯無疑。瑤姬為穆蘭兒把前面的頭發用一只百合簪斜盤在右腦後,雲鬢兩邊各留出一縷頭發搭在臉頰兩側,一對流星耳墜在兩縷發絲中若隱若現。「好一個仙子下凡」,瑤姬看著銅鏡中的穆蘭兒贊道,並拿起朱筆在穆蘭兒的眉心畫上了一個小小的紅梅。

坐在一旁調著琴弦的依羅也月兌下了一身紅衫,換上了瑤姬給她的一襲淡綠色的長裙。瑤姬雖然對這位美麗又琴藝非凡的女子倍感好奇,但是在紅塵中混了大半輩子的她,也明白有時候知道的少比知道的多更利于自己安身立命,所以只是偷看了幾眼調琴的依羅,也沒有對她多說什麼。

天色剛剛漸黑,紫竹軒里就絡繹不絕的來了許多客人。雖然都穿著便服,但是從接客姑娘們的口中可以听到,有些人是朝中的官員,有些則是外地的官商。穆蘭兒偷偷的在門縫里看著這些人,心想這可真是跟街頭賣藝差太多了。街頭賣藝的觀眾都是些市井小民,而這里來的都是衣衫華麗的貴人。

瑤姬告訴穆蘭兒和依羅要準備上場了。依羅用放在琴邊的一塊白紗將自己的面容遮了起來,稍稍捋了捋兩邊的頭發,便抱著琴走上台,坐在了舞台的右後側。依羅坐定,先是用手指輕勾了一下琴弦,待音漸弱到幾乎消失的時候,一串音符猶如高山流水般傾瀉而出。穆蘭兒隨著依羅的節奏,手系一條白絲帶,從空中略過眾人,宛若飛仙下凡般出場。落地後,穆蘭兒隨樂將絲帶拋向空中,在連續翻轉中,高拋的白絲帶如山間飛瀉的瀑布震撼全場。當琴聲減慢,穆蘭兒在依羅手指的一勾一托間放慢了舞步。長長的白絲帶從空中散落下來,飛瀉的瀑布仿佛頓時變成了滿地的白雪,穆蘭兒扭擰著柔軟的身軀,時而做婀娜梅樹狀,時而又化身嬌媚的梅花仙子,在皚皚白雪中艷盛群芳。穆蘭兒嬌艷的舞姿和傾世的臉龐,讓台下那些穿金戴玉的公子哥們看的是垂涎三尺。美人每一次的回眸一笑,仿若夜空中的皓月,讓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不知哪位稍有文采的之徒當場借酒作興,為穆蘭兒和依羅作了兩首詩,雲,「手系白絲半空來,疑似月仙下瑤台。嬌娜身姿曲中展,梅花因何雪地開?」;「芊芊玉指撫弦過,白紗一抹半垂額。為誰奏盡千載意,怎待綿綿萬年情」。

兩人的驚艷演出,博得了台下眾人的歡呼,大把的錢幣堆滿了舞台下方的銅尊。更有甚者,將自己價值萬千的貼身傳家玉佩拿出,抵給瑤姬,只為美人一刻的停留。

瑤姬一看這有些騷亂的場面,得意的用搖扇掩面而笑,心想,「有了這兩位女神仙,還愁客人不掏錢嗎?!」。瑤姬決定見好就收,讓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吊吊胃口,于是走到後台告訴穆蘭兒她們今晚的演出到此結束,不用準備下一支曲了。

「是我們表演的不好嗎?」。,依羅問瑤姬;「姑娘多心了。你們看看這陣勢,再看看這銅尊里的錢幣,就這一支舞曲的賞錢都夠我們關門兩天了」。說完,瑤姬扭著腰走出了後台,到前廳告訴各位今晚的表演結束,如想觀看請明晚再來。

穆蘭兒和依羅的表演一夜間紅遍了整個臨淄城。大家一傳十,十傳百,有錢的怕錢不夠,沒錢的借錢也要來一睹芳容。紫竹軒接下來的三天,天天門庭若市,客人一天比一天瘋狂,舞台下的小銅尊也被瑤姬換成了兩個大銅尊各擺一邊,而且晚晚爆滿。

這天演出結束,瑤姬抱著一包重重的東西走進穆蘭兒和依羅的更衣間。「來,二位女神仙,這是你們這三天的賞錢。重的都怕你們抱不回去,呵呵呵」,瑤姬邊笑邊「嘩」的一下把錢幣散了一桌。

「哇,這麼多賞錢!」,穆蘭兒秀目圓睜;「這還只是開始,以後有你們好日子過呢!」。一旁的依羅悠悠的走了過來,看了看桌上的錢幣,說「蘭兒,這些你都拿去吧!」;「這怎麼可以?」,穆蘭兒看著依羅。瑤姬也被依羅的一句話說的呆住了,心想,「這姑娘是何方人士,到我這里賣藝卻不為賞錢」。依羅看著二位都盯著她,也沒有多解釋,只是轉向穆蘭兒說,「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得了賞錢你都留下的嗎?」。;「可是……這也太多了吧」;「呵呵,蘭兒,這些錢夠你們去租一間房子好好住下來,我不需要他們。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我還像之前那樣拿走兩刀幣,其余的你就好好收著」,說完依羅從一桌錢幣中拿走兩刀幣,揣進了衣袖。

穆蘭兒和依羅換好衣服剛要走,瑤姬又叫住了她們。「等等,蘭兒姑娘不能就這樣出去」;「怎麼……」;「姑娘現在紅遍了整個臨淄城,這樣出門怕惹出麻煩。」;「那……」。瑤姬想了想,順手從化妝台上拿起朱筆,在穆蘭兒左邊的臉頰上畫上了一大塊紅斑。穆蘭兒一照銅鏡,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說「這……這也太丑了吧」;「這也是為了姑娘的安全著想,越丑越好。以後姑娘上街或是什麼,最好都這樣,切記」。穆蘭兒無耐,但也只有這樣抱著一大包錢幣跟依羅從後門出了紫竹軒。

依羅用自己的馬車將抱著一大包錢幣的穆蘭兒和巧兒送回了客棧,並叮囑她們收好錢幣,明天早點去找一所住處。說完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穆蘭兒按照瑤姬的囑咐對鏡在臉上畫了快紅斑之後,就拉著巧兒一起上街找房子。才走出客棧沒幾步,就听見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們。姐妹倆回頭一看,是小月坐著依羅的馬車過來。「蘭兒姑娘請上車吧,小姐已經為二位找到了一所住處,讓我帶你們去看一看」。

穆蘭兒和巧兒上了馬車,可是發現馬車里只有小月一個人。穆蘭兒問到,「你家小姐呢?」;「我家小姐被老夫人留在家里有事相談,不能陪二位一起去看房子,所以囑咐我來陪二位」。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城東隅的一個小屋前。穆蘭兒和巧兒從馬車上下來,跟著小月推開木門進了小屋。小屋前有一個不到二十見方的小空地,上面零星的長著一些野草和野花,一看就是很久沒人打理過了。空地左邊有一口水井,水井上方一個陳舊的木軸搭著一條粗粗的麻繩,井邊胡亂的扔著兩只水桶。

穆蘭兒走進小屋內,乍一看這小屋跟巧兒家的小草屋布局有些相似,一個小廳堂左右兩邊各設有兩個小臥房,廳堂左邊的窗戶下也擺著一張木制書桌。

「蘭兒姑娘覺得這小屋如何?可安住?」,小月問到;「這間小屋比起我們住的小客棧不知好到哪里去了,我和巧兒也總算是有了一個自己的住處。小月,替我謝謝你們家小姐。我們姐妹倆來到臨淄城本無親無故,你家小姐真的是幫了我們太多,以後我和巧兒一定會回報依羅姑娘的」;「姑娘可別這麼客氣,我家小姐視姑娘為知音。正是遇見了姑娘,小姐才開心了許多。姑娘有所不知,自從我五歲跟在小姐身邊,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她笑」。穆蘭兒听見小月這樣說,心里難免有些酸楚,心想,「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家小姐,竟然沒有開心過」。

小月見剛才自己說的話讓穆蘭兒站在那里嘆氣,覺得自己不該多嘴,于是叉開話,接著說,「小姐說這里雖然小了一些,但是安靜清幽,不會像小客棧那樣人多復雜。姑娘平時想練練功什麼的也方便」;「依羅姑娘已經來過了?」;「不瞞姑娘,我家小姐自從知道姑娘居無定所,就已經派人四處打听可有適合你們的地方。正巧,昨晚從紫竹軒回到家,就有人回報說這里有間小屋可以租人,所以小姐就和我又坐馬車出來看了一下這里。小姐覺得還不錯,就命人連夜找到小屋主人預付了定錢」;「依羅小姐的恩德,穆蘭兒以後定當予以厚報。謝謝你家小姐,謝謝你小月」。

穆蘭兒拿出了這幾天跳舞賺的錢幣交給了小月,讓小月把預付的定錢還給依羅,剩下的就替她付給屋主。

小月走後,穆蘭兒和巧兒回到客棧收拾了一下包袱,便上街購買了一些生活必用品帶回了小屋。姐妹倆開開心心的收拾打掃著小屋,並鋪上了才買回來的新被單。巧兒將兩個自己用紅繩編的蝴蝶扣分別掛在了自己和穆蘭兒的床頭,興奮的拉著穆蘭兒喊道,「姐姐,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地方住了。以後姐姐白天在家練功,晚上去紫竹軒跳舞,我就給姐姐做飯、燒水、洗衣服」;「呵呵,你會做飯嗎?」。;「我……我會學嘛」,巧兒害羞的倒在穆蘭兒的懷里撒嬌。陽光從窗戶溫暖的灑進小屋,穆蘭兒和巧兒為自己有了安定的住所開心的說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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