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夜哥哥呼出的熱氣輕輕地拂在自己的耳邊,如初的臉更紅了,使勁掙扎瑟縮了一下,卻發現沒有一點作用,夜哥哥有力的胳膊紋絲不動仍舊錮著她,想逃也逃不開。
「再不說話,我就親你了。」夜之錚極喜歡如初現在的這個羞澀的反應,不懷好意的逗弄著她。
眼看夜之錚真的要低頭親下來,如初慌了︰「我沒說…你…是你自己听錯了…」
一股熱氣拂在面上,還沒等如初反應過來,夜之錚的吻就重重的落了下來,相比第一次的溫柔繾綣,這一次明顯要霸道許多,如初整個人被緊緊地抱在夜之錚的懷里,推拒的手伸不出去,想反抗都沒有辦法。如初想咬緊牙關,卻輕易地被他撬開長驅直入,霸道的舌尖幾乎不放過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如初臉紅的幾乎要滴血,就在以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夜之錚終于放過了她。
夜之錚的臉稍離她幾寸,呼出的熱氣依舊拂在她的臉上,眼楮里泛著細碎的笑意,這樣一個好風致好相貌俊美無鑄的世家公子,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無賴,「再說假話,我還親你。」
如初惱羞成怒在他身上使勁揮了兩拳,卻換來夜之錚低低的笑聲︰「打了我,再不說真話,你夜哥哥也太吃虧了是不是?」夜之錚又靠近幾分,「說你喜歡我。」
眼見夜之錚的吻又要落下來,嚇到的如初實在沒有辦法,聲音低低有如蚊吶︰「…喜歡…你」
夜之錚的心里歡喜若狂,表面卻偏偏不動聲色,還得寸進尺︰「誰喜歡我?說清楚點。」
如初被逼的沒法,羞窘的快要哭了出來︰「…如初喜歡你…」
好像是暗夜里听到了花開的聲音,那是夜之錚活了十八年來最高興最激動的一刻。生就養尊處優繁花錦簇的他,本以為會像父親期盼的那樣,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接替父親做未來武林的統領者,並且娶一個名當戶對的世家女子為妻,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過完一生。雖然榮耀無限,卻偏偏有著無法彌補不能做主的遺憾。直到他遇見了如初,墜入懸崖的一刻,以為是九死一生,卻沒想到柳暗花明,遇到了他這一生最美麗的風景,那是他一眼望去就覺得是自己尋找了好久的人。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那種感覺。
而後的相處讓他越來越身陷其中,無法自拔。美好可愛的女孩溫柔的替他換藥,喂他吃飯,做飯時明明燙到了手卻隱忍不說,那是最初的心疼,卻一點點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想要為她遮擋出一整片的天空。那個他永世難忘的夜晚,漫天繁星點點,如精靈般的少女在月夜下唱出了一首浮世清歡,江湖浪遠。歌聲和人一樣的動人心魄。還有臨別的一晚,那甘醇濃厚的桃花釀,醉了他的人,也傷了他的心。那種不舍的痛苦是他從未領略過的滋味。直到他看到如初轉身的背影,孤單寂寥。影子在身後拉的極長,卻好像在天地間只有她的影子可以陪伴著她,孑然一身,煢煢獨立。他的心好像被某種東西狠狠地刺中,滴下鮮紅的血來。于是他跑了回去,他不想讓這個女孩獨自一人的承受孤單。那也是他無法承受,無法擺月兌的心痛。「你跟我走,或者我留下」是他平生第一次做出承諾,家族,身份,在那一刻他甚至願意通通放棄,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孩,才是他唯一想要留住的存在。
終于如他所願,如初跟著他離開了住了六年的月泉谷,一路走來,憐惜慢慢的演化,終于在欽州上元節的那一天,在漫天璀璨無際的煙火里,望著如初清麗純淨的眸子,剎那間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憐惜早已演化為愛意。煙花盛開滿世界,此生相思為一人。如初,他的如初。
一壺清酒,一樹桃花,一諾傾城,一望天涯。
…一生如初。
溫氏山莊是個原本不該去的地方,因為他的原因,他的如初不知被帶到何處,在如初失蹤的日子里,他的整個世界幾乎坍塌了。因為如初,他再也不是原來那個鎮定自若,行為處事一舉一動都合乎江湖名門正道世家公子風範的那個玉劍公子。為了如初,他甚至不惜大開殺戒,可以斷絕多年的好友。原來愛上一個人不但會讓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讓你心甘情願。他已經清楚地認定了自己的內心,但不知道如初的心意是否…跟他一樣。
如初醒來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欣喜若狂。而如今他听到如初親口說出她喜歡自己,這一刻的歡喜更是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好像是多年的夙願終于一朝達成,他終于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的人也用愛回應了自己。自此,他夜之錚一生再也別無他求。
青冥把一兩帶了進來,小丫頭一見到如初,就嚎啕大哭的撲了上來,抱住如初的胳膊,「小姐…小姐…你沒事了?我以為你不要一兩了…嗚嗚…」
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小丫頭,如初無奈地拿出絲絹,溫柔地給她擦拭,「我沒事,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丟下你的,」說到這里,如初看向夜之錚︰「夜哥哥,我們帶上她好不好?「
夜之錚伸出手來地幫她把滑到前面的頭發別到耳後,目光神情而寵溺︰「你決定就好。」
受寵若驚的一兩睜大雙眼,依舊不停地抽噎,「真的?嗚嗚…小姐你對一兩真好…嗚嗚…」
如初無奈地笑,「好了,別哭了,看你這張小臉哭的像個小花貓似的,既然離開那個地方了,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好不好?」
「我是小姐的人,一切都听小姐的。」小丫頭破涕而笑。
「竹葉青青不肯黃,枝條楚楚耐寒霜。你以後就叫竹霜吧。」
命運是那樣的翻覆無情,歲月也是那樣的變幻莫測,很久後的一天,如初抱著竹霜悲痛欲絕,很多人都是猜中的開頭,卻料不到結局。如果當初沒有帶她走,會不會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