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離歌 合縱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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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忌回房休息了片刻後,看見天色已全亮,便來到了魏福為公孫衍安排的住處。無忌剛走進庭院,便看見一人在舞劍,一襲白衣束身,劍到處,劍氣逼人,劍收時,落葉繽紛。「好!好漂亮的劍法!」公孫衍回頭一看是魏無忌,連忙收劍道「讓公子見笑了,雕蟲小技而已。對了,公子這麼早過來,是否有事?」「嗯,我們進屋商量吧!」說著,兩人走進了屋內。

「這麼說,王上和大臣們都同意合縱之計了!」公孫衍激動的問道。「沒錯,此次我前來便是想看看先生有什麼高見。」「五國之中,就屬齊,楚兩國實力還算雄厚。但是因為他們實力雄厚的緣故,肯定會傲慢,不會輕易的答應我們。」無忌听後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從趙、韓、燕三國入手。此三國都受過秦國要挾,對秦國可謂是恨之入骨,可是礙于本國軍事實力,只能一直忍氣吞聲。如果得到機會可以反攻秦國的話,他們肯定會是欣然同意的。」邊說邊擺開了手中的地形圖,指著圖中魏國所在地,「魏國在這里,在南面與我們緊緊相鄰的是韓國,在北面與我們緊緊相鄰的是趙國,趙國的東面是燕國。我們可以采取這樣的合縱順序︰韓國是五國中國土面積最小的國家,軍事實力也最為落後,我們先說服韓安王加盟,然後北上趙國,說服趙國後,再東進燕國。」。」「公子說得甚是!待成功合縱三國之後,再前往齊、楚兩國。兩國國君見我們已經合縱三國,便是四國聯盟了,此時如若拒絕我們,我們四國聯盟實力要強于他們,他們也知道目前對他們的威脅最大的是西方的秦國。所以只要我們向他們陳述滅秦有利于五國的道理,想必他們是會同意的。」無忌听後,緩緩道「只是怕齊王建和楚幽王兩人坐山觀虎斗,只想坐收漁翁之利。」「公子不必太過擔憂,齊有孟嘗君,楚有春申君,此二君皆是賢明之人,想必他們知道合縱有利于五國的道理,到時我們要想成功說服齊王建和楚幽王也可能要求助于他們的力量了。」

「對了,公子,王上要我們何時出發?」「下個月初,所以現在我們還有時間召集賢能之士,組成我們出使五國的隊伍。」公孫衍听後,想了想道「人不宜太多,不然會引起秦國探子的注意。」「不錯,我計劃有十四人便夠了,裝扮成商隊,掩人耳目。不過這十四人必須要懂得武藝,在發生意外時可以自保。」「公孫衍願隨公子前往!」「如此甚好!這個月末便是中秋佳節,我借機設宴款待門客,如此便可找出我們需要的另外十二人。」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到黃昏。無忌看見夕陽的余暉落入房中,才笑說道「原來時已至黃昏,無忌真是怠慢了,害得先生兩頓飯都沒有吃。走,我們現在吃飯去!」公孫衍笑著點點頭,跟著走在無忌身後。兩人剛出庭院便看見魏福在庭院外面候著,無忌便問道「管家為何在這里候著?」「老奴是來為綰月姑娘傳話的,綰月姑娘請公子和先生過去用膳。」「那你為何不進來說?」「綰月姑娘吩咐過,公子肯定是在與公孫先生談論要事,不便打擾,所以叫老奴在這里等候。」無忌听後微微一笑,「綰月真是有心,那公孫先生,我們便去西廂房吧!」

「我和公子二人剛走到廂房門外便聞到飯菜的香味了,綰月姑娘的手藝真是不錯啊!」「哪里,是先生與公子一天都沒有吃飯了,所以聞到飯菜的味道才覺得特別香。」「綰月姑娘快別再謙虛了,事實可是勝于雄辯啊!那在下便不客氣了!」公孫衍說完,便坐下開始吃飯。子青嗔怪無忌到「都是公子,把先生餓成這樣。談正事也不能忘記吃飯啊,萬一餓壞了身體怎麼辦?」雖然子青是一口怨言,但無忌知道那是因為關心自己才那樣說的,便連忙安慰道「是,無忌知錯,下次不會了。」子青紅著臉笑道「好了,快去吃飯吧!」

雖還未到十五,可夜空中的月亮已經很圓,幾顆星星稀稀落落的點綴在廣袤無垠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深沉。

那夜听見的的簫聲又悠悠傳來,子青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听,但是簫聲悠揚,不停的傳來,也不停的撥動著她的心緒。子青起身走出房門,循著簫聲慢慢走去。「這吹蕭之人似乎就在侯府之中,可是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听見過,到底是何人呢?」子青不禁暗暗想到。當她循著簫聲走進東廂庭院時,不禁被眼前之景震住了︰桂花樹下,一名青衣男子手持玉簫,簫聲清越,如清風般拂過心田。子青真想此時手中有琴,便與他和上一曲。

男子隱約覺得身後有人,便停下了吹奏,回頭一看,正遇上一雙明亮水靈的眼楮。清風吹過,女子的臉上的面紗連同墨綠的衣裙隨風飄揚,如荷塘上的碧葉,清麗月兌俗。但看清來人是誰時,男子突然一驚,道「綰月姑娘,你怎麼在這里?」子青恍然回過神來,才認識到自己剛才听得入神,竟然忘記行禮了。便連忙欠身道「綰月失禮了,剛才听見簫聲清越,便不自禁的循著簫聲走來,原來是公孫先生在此吹簫,擾先生雅興,還請先生見諒。」「哪里,在下是閑來無事便拿出玉簫吹奏一曲,讓姑娘見笑了。」「此曲《陽春》是楚國名曲,表達的是人堅守自己高尚節操的可貴品格,想必先生是在以曲明志吧!」「姑娘不僅能听出此曲為《陽春》,還能說出深含之意,想必對此曲很熟悉吧!」「《陽春》是我最喜愛的樂曲之一,曾經在一次彈奏的時候,得一位知音以簫伴樂,覺得真是天籟之音,至今難以忘懷。所以今晚在听見簫聲時便不知不覺的走來了。」「原來如此,不知姑娘所遇的知音是何人?在下也想見上一面。」「說來可笑,我們不曾相遇。」「不曾相遇?」子青也覺得自己所說之事有點奇怪,于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片刻之後,緩緩說道「就是在遇見先生那日晚上,綰月無事在客棧中彈琴,忽然听見遠方有簫聲相和,那簫聲也是如此清越,讓人難以忘懷。」「你•••你就是那日晚上的撫琴之人?」公孫衍突然驚喜的問道。「莫非先生就是那晚的吹簫之人!」「正是!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在下尋找多日之人竟然就是綰月姑娘你!」「先生尋我?」公孫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于高興,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于是連忙打圓場道「哦,如此優美的琴音只听一次自然不夠了,所以想找出撫琴之人,再奏一曲。」「先生說笑了,他日有機會,必定和先生共奏一曲。」「姑娘不要老是‘先生’‘先生’的叫在下,都把在下叫老了。在下最多只長姑娘幾歲而已,如若不嫌棄就叫我‘公孫大哥’便是。」「那公孫大哥今後也不能再叫我‘綰月姑娘’直接叫我綰月便是。」

夜已深,公孫衍送走綰月後,不禁回想起那日晚上︰因為白天的與魏公子相遇,感嘆自己多年的苦讀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曾經也有人來鬧市之中請過自己,可是他們都是些為自己謀取私利之人,從來沒有想過天下蒼生。自己不願同流合污,所以隱居鎮上已有三年。今日能夠得見信陵君真是老天有眼,讓自己有機會實現多年來的願望︰治國,平天下!晚上興奮得睡不著,于是便起身吹簫,還是那首自己吹奏多年的《陽春》,此時遠方傳來悠揚的琴音,和自己所奏之樂曲調相和。心里不禁感慨到︰千金易有,知音難遇。于是放下蕭,循著琴音找去。當自己循著琴音走到一家客棧門前時,琴聲突然停了,夜已深,也不便進去打擾,便轉身回去了。

可第二日,等自己來到客棧向掌櫃的打听昨日彈琴之人是誰時,掌櫃的卻說「那位姑娘清晨已經收拾行李離開了。」頓時,一股悵然若失之感充滿了心中,本想再找下去,可是昨日已經答應了信陵君清晨在鎮外涼亭踫面,一同回安邑,不能失信于人,所以只好放棄尋找了。本以為今後再也不能見到那名女子了,沒想到她近在眼前。

可是,雖然公子沒有表明綰月的身份,但是幾日的相處下來看得出︰公子對她的在乎,而她今日為我們準備的晚膳,也不難看見她對公子的用情至深。

想到這里,公孫衍不禁嘲笑自己道「相見不如不見啊•••徒增傷感而已•••」一壺酒又已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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