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世界如此
听到後面的聲音,秦詩回頭,「你怎麼會在這里?」「為什麼我不能來?」看著眼前這張帥氣的臉龐,秦詩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只能自己承認輸了,頹然道「好吧,你能來。」「老二,你在干什麼?還不過來。」帥哥回頭喊「就來!」然後看著秦詩「我叫夏木,給你我手機號。記得你欠我的二鍋頭。」秦詩無語。夏木走後,周竹雨湊過來「他好帥啊!」秦詩拿手指敲敲周竹雨腦袋「花痴,要不介紹給你?」周竹雨壞笑「好,就這麼說定了。」秦詩拿出夏木的手機號「吶,打過去就可以表白了。」周竹雨吐吐舌頭,縮回腦袋。秦詩得意地仰起頭朝前走「還不了解你這個毛丫頭!」周竹雨委屈地看著張茜木槿,木槿笑笑「以後追個男生給她看。別怕,她自己也沒干過。」秦詩停下來「誰說沒有,本姑娘的人生很完美。」周竹雨撅起嘴瞪著秦詩,秦詩歪著頭,做個勝利的手勢。張茜拍拍周竹雨肩膀表示同情。木槿則笑而不語。
日子還是平淡如水,很快又一個周末。秦詩正要抱怨無聊時,電話響了。接起電話,好听的聲音傳來「喂,今天晚上喝酒去吧。」秦詩張大嘴巴。「不會想賴賬吧?」秦詩有點頭大「你怎麼有我電話的?」「你的男朋友遍地都是,我就在玩游戲的時候隨便問‘誰有秦詩號碼’,對方戰隊里的兩哥們立馬回過來,都稱是你男友。」秦詩滿腦黑線。「因為這,今天我們戰隊把他們打爆了。謝謝你,親。」秦詩的臉一下子綠了。夏木還有點不知情「哎,你可不能賴賬!我弟兄們也都想見你。他媽的,你太牛叉了。不知道你的酒量是不是也這樣雷人呢。」「好,夏木,你等著!姐今天晚上就見識一下你們的酒量,姐讓你們趴著回來。」掛斷電話,秦詩氣呼呼的把姐妹們叫來。「今晚我們出去,我要請夏木喝酒。你們敢不敢進酒吧?」木槿沒說話。張茜興奮地跳起來「可以可以,我從來沒進去過,來點新鮮刺激的東西,調劑我們沒有味道的大學生活!不然,青春化成衰老了,回憶里都沒有色彩艷麗的畫面。」周竹雨揮著小拳頭「不要,我不敢去。而且還有不熟的男生。你們看電視里,酒吧那麼亂,我們還是學生。」秦詩「三比一,反對無效。」木槿開口「要不我們訂一個包間吧,酒吧的確太混亂了。如果店里的酒不好,我可以去下面的商店看看。」張茜看看秦詩,秦詩沉默了一會兒「好吧,雖然听起來沒勁,但是大家一起出去安全挺重要。對了,你們有‘鄉閣’的電話嗎?那里的環境不錯,上次我們部門聚餐就在那里。」木槿三人搖頭。「那就問別人試試。」好一會的功夫,秦詩無奈的扔掉電話。「只能過去到吧台訂了。可是小司機約我出去。」木槿三人表示無語。「我告訴你們地址,你們幫我去吧!」張茜周竹雨趕忙走開。「木槿,你最好了!」秦詩可憐巴巴地看著木槿。木槿無奈「好吧,坐哪趟公交?」
木槿站在擁擠的公交車上,窗外景物飛快變換。旁邊男子的聲音「今天的司機真彪悍,開這麼猛……」話未完,木槿就感覺到在急剎車,回過神時,自己的腰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摟著,且本來站在後面的自己,也不知如何沖到前面。木槿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你沒事吧?」如回憶里的聲音。木槿剛要回答,司機的罵聲響起「沒長眼嗎?沒看見這是公交專線嗎?不會開車就別出來得瑟!」木槿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恍惚又回到高三的那段日子。「你沒事吧?」男子溫柔的話語。木槿趕忙搖頭。男子松開手「剛才慣性太大,我也沒反應過來。」木槿還是點頭。記憶離自己如此近,木槿甚至有種永遠在他臂彎里的想法。
下了車,木槿告訴自己「那不是他。」甩甩頭,把心里肆意蔓延的思緒壓下去。到了‘鄉閣’酒店,跟吧台的人說好後坐著公交原路返回。剛進宿舍就听見張茜的聲音「你煩不煩,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求你了,放過我吧!受不了你。一直糾纏只會讓我更討厭你!」听到有人回來,張茜也不管是誰就撲來,爬在肩膀上大哭。木槿朝里面看,隔壁的小雲黑著臉立在桌子旁。木槿歉意的朝小雲笑笑,低頭安慰張茜。木槿等張茜哭完,拉著她坐下來。張茜用不太連續的語調對小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給你們都打電話。」木槿也幫著「小雲,你回去了讓你們宿舍的人把他手機號拉黑。省的以後被騷擾。張茜也沒想到那家伙會那麼麻煩。真是不好意思。」小雲生氣道︰「對不起就可以了?你知道嗎,我在和我男朋友打電話。陳羽一直打。男朋友忍不住了,問我是不是搞劈腿。我想解釋,可陳羽還一直打。你們看著辦吧!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張茜,這種男人,虧你還跟他,還跟他有了!」張茜驚訝的抬頭「他和你說什麼了?」「還能有什麼?你和他做了什麼難道要我當場說出來嗎?」。張茜近乎乞求拖著小雲「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小雲斜著眼「他說你跟他分手是因為,你有了。你恨他不注意。他說,他只想補償你,幫你。托我無論怎麼也要讓他和你說句話,請求你的原諒。不然誰懶得過來!」
張茜不知道木槿什麼時候送走小雲,她只知道她的世界好冷,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看到的每一個人。她甚至想,她若就此去了,誰也不會憐惜,人們只會說‘傻’。張茜把頭埋在被子里,木槿喊幾次也沒回答。木槿自語似的「我听說愛你的人是不會在乎的。林達就不在乎楚伊有過多少男人,他只知道,他們在一起,楚伊不會再去搭理那些人,而他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活著是為了自己以及愛自己的人。而流言只是不了解你的人相信的,這些人不愛你,你又在乎他們的看法干嘛?你的生活里沒有不愛你的,只有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你為他們想就行了。現在你的樣子,會讓愛你的都難過的。」張茜抽泣的聲透過被子傳到木槿耳朵里。「難受的話就哭吧。一會兒她兩回來我會說,你不舒服睡了,晚飯的時候再起來一塊出去。小雲那邊,我也說好了。她會明白的。」
中午的時候周竹雨回來。木槿見周竹雨笑得合不攏嘴,好奇的問「竹雨,你怎麼了?」周竹雨輕飄飄地坐到木槿旁邊「今天見了一個好酷的男生,像漫畫里走出來的王子。真的,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還會有這麼酷的。」木槿表示無法想象。周竹雨失望「木槿,你就不能拓展一下思維嗎?你看,夏木是一種陽光型的,有點壞,不羈的帥哥。但我今天遇到的就不一樣,他看起來那麼冷。當他緊閉著雙唇,高揚著頭,毫無表情的從我身邊經過時,我感覺到我的心跳!」木槿有點奇怪地看著周竹雨「你說你當時心動了?偶像劇看多了吧?這是哪個偶像劇里花痴說的話被你搬過來了?」周竹雨叫「是真的!」木槿搖頭。周竹雨喜歡那些浪漫的東西,看各種韓劇,期待有一天會掉下王子。不過,周竹雨是她們幾個里長得最好看的,如果說張茜是唐朝煙雨朦朧里走出來的娥眉,那麼周竹雨就是飄逸的東晉,青蓮漫天時,掀起的帷帳下匆匆撇了一眼便無法忘記的名門家的閨秀。木槿與秦詩不是那種特美的,但一個溫婉細心,一個活潑大方,也別有一番風情。
木槿終于等到秦詩回來。拖著秦詩,木槿有種抓著救命稻草的感覺。「周竹雨瘋了。」秦詩嚇一跳。周竹雨跑過來,秦詩退了一步「你確定她瘋了?」木槿點頭。「秦詩,今天我看到一好酷的男生,快幫我打听一下!」「夏木打電話說,他有個兄弟正好單身。我準備介紹給你。」「我除了今天見的這個,此生誰也不跟!」秦詩有點詫異的看著周竹雨「你來真的?」周竹雨狠狠點頭。「等今天晚上見了夏木那朋友再說。他把男生照片發過來了,長得挺酷,听夏木說叫張宇星。」周竹雨轉過身喊「不看就是不看,我說了你給我打听今天見的那人!」秦詩把照片給木槿看,木槿嘆「的確很配竹雨。哎,過來看看吶!」周竹雨索性蒙頭回到床上。秦詩︰「丫頭真動心了。」
晚上的時候,木槿把張茜喊起來,心疼的看著張茜慘白的面孔「可以一起出去嗎?」。張茜點頭。秦詩跳過來「張茜,你沒事吧?怎麼睡一天成這樣子了?」張茜勉強笑了笑「只是做噩夢了。」秦詩模模張茜的臉「一定要注意照顧自己,我可不想看到你低落的樣子,我也會難受的。」張茜听了眼眶泛紅,趕忙回頭,正好秦詩電話響了,沒注意到。「走吧,他們到校門口了。一起過去。」
見面後秦詩給夏木一一介紹自己的姐妹,清一色單身。夏木指著身後的人「這都是我們戰隊的,老大藺楓,他女朋友紫韻;老三阮曉,他女朋友路芯;老四顧雨辰,他女朋友小雲。」張茜的身體震了一下。夏木接著說︰「我和老五張宇星是單身,老五一會兒過來。我們大家等一下,沒問題吧?」秦詩四個點頭。張茜直勾勾的看著似笑非笑的小雲。木槿推推張茜,後者回過神,順著木槿的目光看到周竹雨吃驚加流口水。世界真小。或許命運就這麼夸張,誰知道早上踫到的那個他,晚上會有出現在眼前;誰又知道這個飯局開啟的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