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之東歸風雲錄 102 色鬼大會

作者 ︰

姚大海對安多已然心悅誠服,道︰「兄弟,我真是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想去搶你的坐騎。你大人有大量,請別放在心上。」安多見他至自己出現後便一直示好,想著姚大海畢竟不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強盜,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好,笑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不打不相識!咱江湖中人,自然以武會友了。」他這話既是說給姚大海听,也是說給附近正留意這邊情形的人听。姚大海道︰「以武會友?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李文秀站在一邊,見兩人說話間已經攀上了交情,看著周圍有些陰沉的氣氛,似乎對安多的行事多了一分明了,靜靜地听著他們說話。

三人慢慢往場中移去,這時又上來兩人,一個黑須漢子,一個白面書生,正是安多偷听時所見的長沙形意門的封廉和桃花江的桃花公子谷雲。二人拱手道︰「姚兄,幸會幸會!」姚大海行了一禮,給安多和李文秀引見了一番。

幾人正說話間,忽听得樂器彈奏之聲,大家凝神細听,見聲音由細變大,由遠及近,樂聲停歇,便听人大喊道︰「各路英雄跪迎雲南血煞教掌教伉儷依娜琦、岩青崖,福建三合會長陳永南、湖南衡山派掌門仲克強。」

場中之人,听得皆不是滋味,暗道︰我既非他們教徒,也不是其中成員,他們來了我恭敬些便是了,憑什麼要我跪迎?一些硬氣之人,愣是站著不動,一些膽小無用之人,攝于血煞教婬威,跪了下去,其中一些怕死卻又好面子之人,或跪下去了又起來,或雙膝打顫,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跪。

安多和李文秀站得筆直,向聲響處望去,旁邊的封廉和谷雲神態自然,也站著沒動,姚大海雙腿微抖,看了看身旁的四人,一咬牙,強制站直。

但見前面兩排各八個衣著艷麗、身姿妙曼的少女,手持各色樂器,赤足緩緩而來。後面兩匹大馬並行,上面坐著一對容顏俊秀的青年男女,看上去均是二十左右的年紀。男子頭纏布巾,腰插短刀,身形稍矮,雖臉如玉盤,卻眼含不屑,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樣。女子圓鬢斜梳,上面簪了一朵碩大的粉紅蓮花,身穿白色圓領窄袖上衣,天藍色緊身花筒裙,可謂婀娜多姿,國色天香。看著這穿著打扮明顯異于中土之人,不消說,定是雲南血煞教的人馬了。

後面跟著是兩頂小轎,李文秀眼尖,竟然發現最後一轎的轎旁跟得是三個月前在岷山玉女峰有過一面之緣的衡山派弟子李雲鶴,只見他神態疲憊,少了之前的挺拔與傲氣。

旁邊的桃花公子谷雲,低聲疑惑道︰「為什麼血煞教二人騎馬,三合會和衡山派卻坐轎而來?」他旁邊的封廉道︰「有古怪。」試想,三合會和衡山派都是武林同道,一個習武之人,怎會去坐那些小腳婦人、文弱書生才會用的轎子呢?更何況是陳永南和仲克強這樣的高手?

前面十六個女子走入場中,盈盈拜倒,齊聲道︰「恭迎教主聖駕光臨。」言語軟糯,姿態風流,加上在外的玉足,讓場中一些男子看得目不轉楮,移不開眼。

那依娜琦和岩青崖在眾人矚目中緩緩下馬,即刻有人抬了桌椅上前布置,二人一左一右坐下,妙目一抬,掃了一眼場中之人,依娜琦道︰「多麗,還不給各位英雄看座。」她身旁一個綠衣女子應了聲是,帶著那十六位女子,懷抱一把細薄的蒲團,一個個分發下去,安多和李文各領了一個。

有些色膽包天之人,見那些女子過來,少不得動手動腳,佔些便宜。血煞教的女子們並懼怕,也不避閃,嘻笑兩聲,任由他們,以致後面的人舉止原來越過分,公然將人摟入懷中,又是親又是模,全無顧忌,不堪入目。一些正直之人搖頭低嘆,既罵血煞教女子的不檢點,世風日下,又罵武林敗類的失德無狀,烏煙瘴氣!更有甚者喊道︰這哪是驅鬼大會啊?簡直是群魔亂舞的色鬼大會!安多道了句︰「非禮勿視。」學著李文秀的樣子,將頭低了下去。那依娜琦和岩青崖臉帶笑意,恍若未見。

不一會,人手都有一個蒲團了,那名喚多麗的綠衣女子拍了幾下手掌,道︰「地處郊野,條件簡陋,以致諸般供應不足,招待簡慢,請各位英雄好漢多多包涵!請大家就坐!」場中的人紛紛將蒲團墊于地上,席地而坐,安多這邊的五人也隨大流坐了下來。

那血煞教教主依娜琦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道︰「今夜,我們南方武林在此聚會,承蒙各位道好友賞臉,與會者眾,讓我血煞教甚感榮寵!」

有人嚷道︰「有屁快放,有話快說,叫我們千里迢迢來這做什麼?」言語間帶著濃濃的南粵口音。封廉低聲道︰「那人我識得,是廣東南拳的傳人葉一虎,性子爽直,就是魯莽了些。」

依娜琦笑道︰「葉大俠稍安勿躁。」回頭道︰「多麗,這燈火太暗了,撥弄明亮一些。」

那葉一虎站起來,道︰「我大老遠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血煞教的女子如何美貌放蕩,有事快些說完,我好睡覺去!」安多放眼看去,但見那葉一虎正值壯年,五短身材,衣衫緊繃,一看便知是力大壯實之人。

依娜琦微眯著眼,似笑非笑道︰「葉大俠此言差已!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們傣人向來這幅打扮,常年不著鞋襪,你們若是心正意正,自當像那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又怎會被美色所迷惑?」一番話,說得一些人心驚膽戰,低下頭去。

「夫人所言極為有理,妹妹們並沒有做錯什麼。」說話的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岩青崖,他聲音低啞,語調溫柔,與冷面相較,是截然不同,帶著一股蠱惑人心之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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